不管咱對那巨獸懷有多大的疑問以及對老天爺那種生物懷有多大的怨念以及‘問候’,那巨獸並沒有受咱的影響,正顛顛的追著朱福等人,往咱們停留的地方沖了過來。
臉色發青,小心肝兒一抽一抽的看著那巨獸走過巨大的、正在往針葉發展的一顆樹木,咱們兩人才能合抱的倒霉樹木發出一聲申吟,隨後便直挺挺的連著根帶著土的倒了下去。
倒霉的巨木倒下,壓倒無數的小樹,帶起沙沙的聲音,隨後緊跟著的便是重重落地的聲音。這聲音如同炸雷一般,讓咱小臉兒雪白雪白的。咋整?這會兒咱總算被‘炸’醒,反應了過來。這會兒可不是糾結這時節咋會出現史前巨獸這玩意兒的事兒,而是該糾結咋阻止那巨獸沖過來。
話說,咱們這十人,估計還不夠那巨獸一腳的至于收復這可比核彈的終極武器什麼的,咱連想都不敢想。
朱福那混蛋她真以為她家頭領是天神了?連什麼都可以干掉的?扭頭交代後面的族人盡量往後跑,咋散開咋跑。然後便忿恨的回過頭,死死的瞪遠處山坡上連滾帶爬往山下咱這處位置滾來的混蛋朱福。
可能朱福那貨感覺到了什麼,抬頭一看,正好對上了咱怒氣十足的一瞪。朱福那廝愣了愣,腳下正逃跑的步伐也頓了頓,因下沖而有些佝僂的背直了起來,整個人仿佛一帶著沙場氣息的破木劍一般,還是那種即將迎上鋼劍的破木劍……那貨要干什麼?咱的心肝兒一緊,大腦一片空白。
朱福那貨轉頭,大聲的吼叫了一聲兒,手上動作不停。連續的幾個投擲動作後,幾根竹矛可笑的插進了巨獸厚厚的毛發中,像是別在巨獸腦門兒上,欲掉不掉的發夾一般,歪歪扭扭的卡在巨獸有些糾結的毛發中。
巨獸似乎覺著眼前的小小螻蟻膽敢正面面對自己,還沖自己丟東西這行為嚴重的削了自個兒的臉,粗壯並且相當長的帶長毛鼻子高高舉起,發出一聲兒怒極似象的嘶吼。
大大的腦袋一甩,這巨獸身周的樹木,不管大小,通通連根被巨大的鼻子甩飛。這動作之後,大鼻一劃,重重的卷上一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巨木。巨木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竟被那鼻子生生勒斷……
朱福那蠢貨並沒有察覺巨獸下面的動作,而是借這喘息的時間一邊‘哇哇’大叫著,一邊從身後抽出配這貨重弓特質的弓箭。趁這巨獸鼻子翹起,露出脖子的時間,飛速的往巨獸脖子的長毛上掛著特質箭支。
朱福的動作徹底的惹火了這巨獸。巨獸巨鼻再次一卷,穩穩的卷起了那根被勒斷的巨木,一提,猛的向朱福等人投擲了過去。
朱福是誰?朱福這貨可是周圍山區被譽為熊族惡鬼的超級打手。就是想結果自己不連累剩下的族人,她也不會選擇這種被大木頭給砸死的窩囊死法兒。
這不知道這貨是否被激發了潛力還是平時這貨在藏拙。只見巨獸一丟巨木,朱福這貨拔腿就跑,跑得竟比她身邊兒的三代狼還要快些。
雖然這貨跑得很快,但是還是被那攻擊範圍很大的巨木枝椏給掃到左臂。巨獸的身高加上巨獸巨大的力氣,讓巨木的小小枝椏也帶上了巨大的攻擊力。就朱福的左臂被枝椏一抽,頓時便如陀螺一般飛旋跌出便可以看出,這玩意兒的殺傷力了。
一只三代狼沒有逃出巨木的範圍,就連那極有特色的長長狼嚎都沒有發出,半點泡兒也沒有冒,便被加工成為了狼肉醬。
狼肉醬距離朱福跌落的位置不遠。幾滴血紅的肉醬濺到了朱福的臉上,似乎激起了這砍頭惡鬼的血性,只見這貨耷拉著鮮血淋灕的左臂,自後面抽出了特制箭鏃,一聲似野獸一般的嘶吼,居然紅眼的沖向了巨獸。
「蠢貨,讓開往太陽落下的方向跑」咱一聲兒大吼,抓住了巨獸後腿的長毛,一邊用長毛打保險結一邊飛快的往巨獸方位爬去。
朱福猛的收住前沖的步伐,險些不穩的一個咕嚕滾到地上。這貨傻了,動作也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用僅存的右手揉了揉眼楮。
「蠢貨快跑」巨獸兩步踏上前去,腳頓大地的巨大沖擊顛簸得咱險些把前幾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見朱福還是傻傻愣愣的,而巨獸的前掌已經在這貨的上方高高舉起,就要一腳踩下時,咱一邊再次拉起兩撮巨獸毛發在胸前打結,氣急的沖朱福那傻貨怒吼。
沒錯朱福沒有看錯。咱這怕死鬼趁巨獸丟人的時候跑了過來。還趁巨獸莫名其妙最怒勒斷巨木的時候,偷偷的跑到了巨獸的後面,爬上了巨獸似蹄子似爪子的腳背上。
咱很怕死。這一點無需質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朱福那悲壯的氣息給勾引暈頭了,還是覺著死在這莫名其妙還存在的冰河時代動作腳下很榮耀,反正咱是熱血上頭了,順帶還不管不顧了。
後來想想,咱做這決定其實一點兒也不意外。
至從有了熊族,可以這麼說,熊族的每個子民其實都被咱當作自個兒孩子看的。恰好咱就是一護短的家長。比如當時自不量力的去救鹵女的老娘,再比如當時為了兔巫的安葬位置,和蟒族那龐然大物對上……
再加上本來咱就是穿越的。本來就是一死了的家伙。現在不但活得滋滋潤潤,而且還有一以前哈得不行的帥老公,還有一精靈古怪早慧的女兒。真的,應該很滿足了。
朱福這貨是最早跟著我的家伙。並且每次有啥事兒,我都喜歡帶著這貨。一路的風雨走來,朱福這極度听咱話,又很崇拜咱的貨,說起來咱對她的感情一點兒也不比咱親身閨女小五的感情差。
所以,咱雞血了不顧後果了或許還可以說是再次杯具的兼職英雄這職業了……呃,又飄了,咱們把視線再次拉回場中。
巨獸抬起了腳。或許這貨體形太大有些遲鈍,又或許這貨想要腳下螻蟻在絕望中變成肉泥,朱福那貨在巨獸的腳下落的時候突然反應了過來,一聲怪叫,扭頭撒腿就跑。
「轟」巨獸腳狠狠的落下,再次讓人牙酸的樹木受擠壓質干裂開的聲音,一陣塵土飛揚,地面肉眼可見的震動了兩下。咱呆的位置卻完全沒有看到朱福那蠢貨有逃出……眼楮有些濕潤,死亡的陰影飛快漫上思維,旋即被甩了開。
這會兒可不是恐懼死亡的時候腦中因朱福死亡而發酵的悲憤怒氣瞬間佔據了整個思維,咱揪著巨獸的毛發往上爬。這會兒沒有方才還用巨獸毛發打安全結的謹慎了,一邊揪著毛上爬,一邊還模出腰上的貓牙戳戳。
這巨獸的皮很厚。咱手里的貓牙完全沒有一點兒刺進的感覺。雖然沒有刺進,但還是提醒了巨獸我的存在。如鞭一般的尾巴左右抽了抽,咱狼狽的躲了過去。抬頭正好看到巨獸扭過的頭,以及那顆碩大通紅的眼。
幾乎是下意識的。右手在腰間一模,模出用來備用解野獸的石刀。相當順手的丟了出去,然後相當好運的正中紅心——那顆大眼。
巨獸眼楮一眨,大粒的淚珠兒掉下,似乎在為自己的錯誤內疚一般……當然,這只是咱對那巨獸痛哭流涕的理解。
巨獸貌似很為自己方才踩死朱福的事兒而感到‘悲傷’,撒腿蹦著,跳著‘巫蹈’,祭奠朱福。當然,這巨獸沒有忘了那最重要的動作,尾巴揮舞,抽的自己的後腿啪啪作響。又用去蹭山體,還找了顆看起來很結實的巨木蹭了蹭後腿內側……
兩把抓住最前面的長毛,大力一拉,肌肉很給面子的把咱整個人給送上了巨獸的部位。也正好躲過了尾巴抽來的一記。顛簸得有些狠,咱吐了兩口胃酸弄出的泡沫,手腳並用的勾著巨獸的毛發,身子往前蹭去。
真的是蹭這麼顛簸的環境,咱相信,只要咱手一個不穩,後果絕對是滑下去,然後死無葬身之地
「豬糞鴨屎」隨著這句吼吼聲,尾巴的抽動頓住,從咱這方位看過去,巨獸的腦袋有些僵硬的頓了頓,然後扭向了聲音來處。
這麼沒有水準的罵人語句……我滿臉驚喜的隨著巨獸的腦袋扭了過去。嗯,有些遠,還沒巨獸的身子給遮了一部分的視線。只可以看到那鮮血淋灕的左臂。
「朱福,跑」我大聲的吼吼。吼完便飛快的往前蹭了一米。
巨獸沒有動作,尾巴警告一般,狠狠的抽了咱方才的位置兩下。打了個冷顫,看著那尾巴幾乎貼著咱的腳背抽在咱方才站的位置,同時為自個兒的先見之明驕傲了那麼小小一下。扭頭繼續攀爬的動作。
朱福那貨也不知道怎麼這巨獸了。朱福一出現,仇恨值居然強大到讓巨獸完全不和我這站在它背上,可能對它最有殺傷力的家伙一般見識,坦克一般,‘轟隆隆’的沖向了朱福。一副不把朱福弄死,誓不罷休的架勢。
朱福這次倒是沒有因咱的聲音而發愣,扭頭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