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阿豺正哄 著咱家老2和她自個兒的,听到了朱福憨憨的聲音,仿佛猛的一下從夢魘中驚醒一般。先是四下看了看,把孩子放地上,隨後便一言不發的埋頭就要往防線外沖去。
「抓住她快,抓住」這貨發啥瘋?還要不要命了?咱呼喝著,防線旁的鹿女一爪子摟住了阿豺,拖著阿豺往回走來。
「陶鍋陶鍋五十塊肉的陶鍋沒回來」阿豺焦急的掙扎著,大聲的喊喊著。人還沒忘一邊乞求的看看我,一邊可憐巴巴的不時給朱福丟去‘求助’的眼神兒。
仙人板板氣得咱我發誓要回了熊族,咱一定把這貨綁起來,當著這吝嗇貨的面,一件一件的砸個四窖五窖的陶鍋都這會兒了,這貨居然還想著那放加料肉湯的鍋虧老娘還笑別人的是雜牌軍這一看,咱的手下簡直連人家的雜牌軍還不如令堂的為了這貨,居然還打斷了老娘關于咋沒損失弄塌洞穴過道的思考。這貨不是好族人
「熊女啊五十塊肉噠肉啊我的肉」阿豺扭扭著身體,一邊吼吼一邊急切的四下張望求助。但這不像平時無傷大雅的吝嗇,這可是關乎性命的,而大家又知道這貨是老毛病又犯了,誰敢來我這里觸眉頭?阿豺這貨四下看了看,見沒啥人幫她,絕望的大聲哭嚎了起來。
「嘩啦啦」
這啥聲兒?咱眨巴了下眼,看了看阿豺,再看了看那黑漆漆貌似沒有半點反應的洞穴頂棚。些許塵土輕揚,讓那道防線在篝火的照射下漫上了層朦朧的色彩。
阿豺被我突然驚疑的模樣給驚到,暫時閉住了很難听的哭嚎,扭頭看著我。咱在洞穴里來回踱步,緊緊的抓住那一絲靈感皺眉完善著。這樣?會不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那這樣呢?……想著想著,咱突然拍了自個兒腦門兒一巴掌。話說,咱咋就忘了那習慣了。招手,「回來,都過來。」
防線上的族人一愣,旋即一個一個互相掩護的小心退了回來。朱福那憨貨看著這幾個族人箭囊里僅剩的那麼幾支箭,人急得真跑去骨頭堆里翻找。也不知道那貨是不是真會憨得打算現磨骨頭做箭。
咱很有氣勢的有節奏跺腳,大吼,「熊族」
族人一愣,雖然不明白自個兒頭領到底抽啥瘋,但長時間以來的習慣讓她們沒有去思考許多,下意識的跺腳,然後齊聲大吼,「熊族」
剛從拐角處沖出來,因咱族人忙著跺腳而被忽略的,逃過一劫的三男人齊齊一愣。這三個家伙原本還以為自己沖出會和前面沖出的那些同伴一樣,沖出的瞬間遭受許多打擊。但拐彎後,事實與預想差異太大,他們愣住了。
愣住?愣住哪兒行?咱在這時節做如此蠢的動作,本來就是有目的的。要知道這跺腳大吼,在這原始……好吧,在山里的原始部族中這跺腳的行為如同中世紀丟手套求決斗一般,挑釁的味道那是百分之千的。要是誰沒接著來對吼那麼幾句,那麼就那個部族的族人都會覺著自個兒好似缺點啥理由一般。咱不知道這行為對山外的部族會不會有用。但門口這些人回應過一次咱們的跺腳吼吼的。
面前這三……應該說是七個人了。後面的幾個家伙也跟著進了洞。見他們前面的族人頓住腳步,後面的這四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
雖然人越多越合咱的心意。但也得建立在他們往我想的方向走的情況下。手心里滿是汗水,咱捏緊了爪子,相當大力的做出一眼就能看出輕蔑的表情瞄了瞄面前七個人,然後跺腳,大吼,「熊族」
坑殺很聰明,從這貨裝瘋賣傻的幾次假投靠和這洞穴走廊的橫梁就可以看出,這貨真的很聰明。而這貨這會兒也明白了咱的意圖。咱上次吼的時候,這貨賊兮兮的縮到了洞穴底部的坑殺族人身邊,在那些人的耳邊說了什麼。這次咱以後,坑殺部的人同咱的族人一般,齊步跺腳,齊聲大吼,「熊族」
人少和人多的聲量絕對不同。坑殺部的這些家伙看起來瘦瘦的,但嗓門兒可一點兒都不小。上次咱們族人齊聲吼吼,那聲音在這四處哀嚎和喊殺的背景聲音下,效果不是很大。但這次被坑殺部的家伙一合力放大,效果很明顯,那橫梁處橫木開始了‘吭噗吭噗’細嗦的聲音。好象有個小耗子在那里鑽洞一樣的聲音。塵土下掉的量大了些,讓洞頸處更加朦朧了些。
起先咱們熊族吼吼的時候,聲量不是很大,听到的人不是很多。這會兒咱們和坑殺部的一塊兒來了個‘震得塵土飛揚’的吼吼,那七個男人,連同還過道的,洞外的,皆怒了。
只見洞穴輕輕晃動,自洞走廊處隱隱傳來「刑天」的吼吼。隨後,洞穴再次輕輕晃動,面對咱們的那七個男人無比憤怒的瞪著咱們,紅著眼,跟隨走廊傳來的震動節奏跺腳,然後大吼,「刑天」
汗跺腳大吼果然堪比肉盾們嘲諷的最高境界(就是把人BOSS衣服月兌了,再大力吐它滿臉吐沫星子)。梁上橫木刺耳的申吟聲急切了起來。咱大喜跟著他們的節奏跺腳,大吼,「熊族」甚至還興奮的擂胸表示自個兒的勇武。身後族人跟著人尾音的節奏跺腳,跟著大吼,「熊族」
咱們打斷式的吼法讓男人們很是憤怒。哪有兒有示威還踩著跟著人節奏一起來示威的?還一副想要壓住人數多的那方,他們那邊的吼聲。這是挑釁比跺腳吼吼的示威還要嚴重的挑釁怒極的男人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一直跺腳,一直吼,看哪邊兒的嗓門兒大
洞穴震動著,「刑天」「熊族」的吼聲震得幾乎快把洞穴頂給掀了起來。終于,那橫木申吟抗議了許久,無奈人就是不放過它橫木兄大怒,「 嚓」的一聲,宣布罷工。被它攔著的石塊泥塊啥的大喜,「轟隆隆」的歡呼著沖了下來。塵土飛揚外帶土石橫流。對面那增加到九人的男人們無比杯具的眼睜睜看著黑影撲下,連一慘叫都沒發出,便被土石親熱的擁抱……
「滅火除了挖坑的,都別亂動」這下好了,被埋了。現在就看老娘目測得正確不正確了。要是猜測的不對,這洞穴就是咱們等人的墓穴。還是那種埋都不用,陪葬品豐厚的墓穴。
朱福那貨見咱們就跺跺腳前面的洞穴就塌了,這沒住過土洞穴從沒見過洞穴塌方的家伙對咱驚為天人。正要湊過來問咱用了啥法術,卻听到咱讓滅火。這貨干脆得不行,直接拖來一獸皮,倆爪子一摟,摟了大抱坑殺族人挖出來的泥土,往篝火上那麼一埋。效果很好那火連點煙都沒冒,直接便被徹底弄熄。洞穴猛然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不時可以听到不遠處‘轟隆隆’或‘嘩啦’的土石塌方聲音。有些嗆的粉塵撲鼻,片刻之後,輕抹鼻下,都可以觸到汗水攪拌的滑膩泥漿。
良久,洞穴的震動終于漸漸平復了下來。四周安靜得連呼吸聲和心跳聲都可以听到。到這會兒,咱平靜了下來,這才背心汗濕的後怕著。話說,咱想辦法弄塌方的時候,咋就沒懷疑過這原始人的工藝?要是這洞穴和外面的走廊一樣,弄得是‘豆腐渣’工程的話,那咱們不是都得被埋……坑殺掉?咱的智力果然還有待提高哇
胡亂抹了抹額上的冷汗,下決心出去以後讓朱福她們多弄點獵物回來,咱要多吃血,除粉塵、定定神。話說,就玩兒這麼一次,咱都感覺自個兒壽命都會少上那麼幾年。太心跳……「坑殺啊~~」一悲嗆到頂點的呼聲響起,嚇得咱。話說,你們悲憤能不能挑下時間?咱這會兒正後怕外帶安慰自己,想把蹦到嗓子眼兒的心給哄回去來著。瞄了聲音來處一眼,挫敗的發現,這黑到頂點的洞穴空間,它還真啥都看不見。
「坑殺啊~~」仿佛回應那一聲兒悲嗆到頂點的呼聲,悲喚聲絡繹不絕的小聲兒響起。小聲兒的泣聲與吸鼻子的聲音漸漸多了起來,‘坑殺啊~’的悲喚聲慢慢被掩蓋下去。
咱很糾結。糾結著要不要告訴這些土著呼吸和空氣的關系,還有那個說話和哭泣都會加劇氧氣消耗……但人又哭得這麼傷心。一猜就可以知道,這些人以前被坑殺得太多,這次雖然坑掉了自個兒,但畢竟沒啥傷亡。勉強報了些仇的這些家伙情緒被釋放出,所以有些控制不住感情了……
那個叫坑殺的頭領的聲音出現,唧唧哇哇的說著啥咱不明白的。小聲兒的喚了聲阿狼。阿狼順著咱的聲音,挪到了咱的身邊,小聲兒的為我翻譯了起來,「她說,以坑殺對坑殺。刑天殺她幾代族人,她坑刑天這代族人。」坑殺的聲音再次響起,阿狼補充,「她說以後還坑。見一個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