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狼?」听到通報,我站起身來,滿面喜色的正要迎出去。豈知這通報的人才進入房子,房門便再次被打開。朱福勾著滿面風霜的阿狼,拉拉扯扯的走進石屋。
「怎樣?」
「和箭一樣。到處都是。但是刺大到可以做箭的樹太粗,弄不回來。但刺非常好剝,往側面一壓就掉。我就三顆樹的刺回來。千只左右。」阿狼進門先是沖我彎了彎腰,見我揮手,飛快月兌掉外面被劃得和乞丐裝有得一拼的外套,恭敬的回答。
原本拉扯著她的朱福正一坐上旁邊的凳子。見阿狼如此有禮,頓時尷尬的抓頭,半起半蹲的又想起身沖我彎腰,又覺著現在做有些馬後炮的架勢。
「拿一只來看看」我沖身旁進來通報,還沒來得及出去的族人說著,一邊吩咐便宜弟弟給阿狼碗熱湯,暖暖身子。
通報的族人得令出去,很快便去而復返。手里拿著一根黑漆漆、箭長尖刺,恭敬的遞交到我手上。
這玩意兒很直。捏一捏,感覺比竹箭的質地要硬上許多。尾端呈三角扁平,整個刺的要比與它同樣長度的箭重上許多。揮手往地上一壓,泥土地面立即出現一圓形孔洞。抽出,刺尖部位變化沒想象中的大。
大喜,隨手將手里的刺丟給身側焦急張望的阿豺,兩步走到阿狼身邊,高興的拍了拍她的肩。「好樣的」
阿豺接過刺便細細的翻看起來。看完後便下意識的撩衣角鬼祟著想要把刺藏進自個兒兜里。抬頭,正好對上朱福炯炯有神的眼。訕訕一笑,老實將才收進懷的刺拿出,遞到朱福手里。「加個尾巴就可以。」
「嗯嗯,這個三角也要磨,不然射不準」朱福這貨啥都憨,就是對武器一類相當敏感。人早就明白了箭後的尾巴(箭翎)是保存箭支飛行中平衡,一邊射得更遠的。這會兒拿著刺試了試手感,立即就判斷出刺的優劣來。
「其他的都這樣?」我關心的問到。
阿狼點頭。讓我徹底放心了下來。這貨比誰都靠譜。只要她點頭了的事,那是絕對不打折扣的。這也是為啥這貨看起來小心思多,但咱還這麼喜歡這貨的原因。
至從決定要呆這里發展時,咱就想過在這樹木都很少見的亂石崗怎麼補充最重要的武器——箭支。從便宜弟弟那里拿來的弓還有他們用來劃巨型葫蘆的刺上得了靈感,一問就問到這附近最近的刺林在哪里。讓阿狼帶著最先學會騎馬的幾個人一探,果然解了咱們的燃眉之急。
「明天,所有的活動改成制箭」眼中火焰 爆,神采飛揚的下令
身旁朱福興奮得起身,雙腿一並,臉上訕色盡除,彪悍的氣勢嗖嗖直冒,「熊女,箭好了就弄刑天?」
……
這是一幽靜的小院兒。粗壯茂密的樹木遮擋住大半院子。給熱辣的夏天帶來了絲絲涼氣。
「老祖宗怎麼回答您的?」體態勻稱,濃眉大眼的小小丫頭追問。討好的送上一碗碧綠的茶湯。
「哈哈」樹下搖椅上的老人哈哈一笑,悠閑的晃悠兩下搖椅。接過茶湯,美滋滋的清咂一口,搖頭,「不說」
小小丫頭不滿的撅嘴,「您說的都是編的吧?您嘴里的您老人家可沒這麼不好說話」說完,外面傳來喚聲,小小丫頭答應著,爬起身來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回過頭來,「阿父叫我,下次您可要給我多講些。」
「丫頭,你怎麼不叫你家老祖宗講?」老人奇道。
「不敢老祖宗很凶的」小小丫頭說完,吐了吐舌頭。「您可千萬別告訴老祖宗。下次來我給您帶阿父做的果酒那是城里最好的老祖宗平時都喝不上。」說完,小小丫頭扭頭,甩著羊角小辮,一蹦一跳的跑出了院子。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說完,貌似想起什麼似的低聲自語著,「當時力氣比…大,聲望也高,要是腦子再聰明……嘖嘖,我又不是真傻」細看,竟可以依稀從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辨出些往日崢嶸。
「阿母?」中年男子溫聲喚道,讓老人猛的回過了神來。
老人笑了笑,「吃飯了?」見中年男子點頭,老人起身。拿起一旁的拐杖,被中年男子攙扶著,慢慢走進屋子,「老啦老啦~想當年……」
……
「熊女不公」一肚皮微翹的矮個兒族人怯生生的站咱面前,戰戰兢兢的抗議著。
翻了翻白眼。「啥不公?你你還有你讓你們守家里,順道幫我看我家老2,哪兒委屈你們了?」一旁朱福竊笑,氣得咱扭頭怒瞪。朱福那貨縮了縮腦袋,努力的把自個兒的大個子往普遍矮個子的新族人中藏了過去。
一旁等著朱福接手手里倆娃的鹿女孤伶伶的站在人群外面,可憐巴巴的看了看朱福,再可憐巴巴的看了看自家偉大的頭領。她是要跟頭領去別族的交換會的,頭領讓把孩子留家里,給朱福照顧。可是朱福用眼瞪她,讓她不裝作沒看到朱福……她惹不起頭領,也同樣惹不起作為前輩的朱福,現在她該咋辦哇?
「一樣殺刑天不守」矮個兒族人醞釀了半天,終于再次鼓足了勇氣,聲線微微顫抖的微聲表達自個兒的看法。
好吧我能理解這些家伙被欺壓久了,急切想要報仇的心態但各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幾個家伙那微凸的肚皮包括朱福朱福那貨也不知道咋和她的新鮮奴隸弄得。人居然真的再次揣上了球。一直藏著掖著,到了這會兒,肚皮捂不住了才顯了出來。那憨貨家里那位,為了救她,當時連命都差點搭上。真是有些懷疑朱福那貨在家懷不上,是不是因為她那夫那次傷了身子。也不知道那貨家里那個知道了會咋鬧……
「守著家也是一偉大的任務。變相的報仇。你看,家里不能沒人守吧?不然咱們回來吃啥?再有,你是幫去外面殺敵的族人看家吧?這不是幫了族人?人跟著我去衡櫞氏的人都沒嘰歪,你們有啥不滿的?」一條一條的說著,打算保持親民狀態的我現在非常有耐心。
矮個兒被我溫聲的勸解弄得有些感動。雙眼潤潤的,神色松動,腦袋慢慢下垂,眼見就要同意的點下頭去。
「咳」朱福干咳了一聲兒,再次把身子縮進普遍矮小的人群,看來這貨一葉障目的傻蛋行徑干得非常舒爽啊
朱福的干咳聲一出,矮個兒小臉兒一白,神色慌亂了那麼一下,連忙搖頭。一邊急切的弓手臂表示自個兒有肌肉有力量,一邊兒眼楮咕嚕嚕的轉著去偷瞄朱福。
人群後面的鹿女急了。她也不想留家守著。頭領說帶她去衡櫞氏見識的。要是朱福成功了,那她不得留著守家?想到這里,鹿女伸長脖子,直沖朱福擠眉弄眼。
見有人破壞自個兒的計劃,朱福再次干咳一聲,趁鹿女視線轉到自個兒身上的時候狠狠的瞪了鹿女一眼。豈料鹿女裝傻,竟眨巴一下眼,裝作沒有看到的平靜轉移視線,嘴巴微張,一副就要說什麼的樣子。
朱福急了,連連干咳了幾聲兒。
「朱福你嗓子再痛,就給我滾回山里,滾回新城去」火冒三丈沖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朱福吼吼,朱福一縮腦袋,索性蹲下了身子。以為那樣咱就看不見她了一般。
听到咱一吼,矮個兒一個激靈,瞬間恍然過來和部族到底誰主事兒這回事兒,一邊擺手,一邊連連說道,「留下,留下守守」
點頭拍小狗兒腦瓜一般拍了拍矮個兒的腦袋,滿意的夸張,「好族人」
矮個兒被‘部族最大’當眾人面夸獎,瞬間激動得漲紅了臉。
「熊女你不能這樣」朱福終于忍不住,一聲嚎叫,從人群中滾了出來。真的是用滾得驚得一旁的族人生怕被牽連,讓了老大條道兒出來。
朱福勢老套絕招——帶球滿地打滾外帶耍賴
「出去你就要生兒子」對朱福最惡毒的詛咒。
朱福啞然
這貨此生最大的痛便是第一胎是兒子丟臉的兒子最最大的痛是——此貨現在還沒生出丫頭來(家里那個丫頭是搶人家的孩子)要是這一胎也是個兒子……朱福打了一寒顫。腦中飄過畫面——同伴都有丫頭,互相驕傲的交談。就她一個連生倆兒子,唯一的丫頭還是搶人家的倒霉家伙陰郁縮牆角被人嘲笑……
很好這貨終于消停下來了投給朱福火上澆油的一眼憐憫,壞心眼兒的看那家伙瞬間被打擊至枯萎。
安心了些的呼氣,鄭重的拍了拍阿狼肩膀,阿狼堅毅的點頭回應,翻身上馬。
我回身帥氣的翻身上馬。後面抱著倆孩子,一直等咱和朱福扯皮完畢的鹿女愣了愣,連忙把咱家老2和小阿豺塞呆滯的朱福懷里,喜滋滋的跟在咱後面的翻身上馬。
咱一揮手,眾人分成兩隊,從城牆洞子魚貫而出。馬屁奔騰,塵土飛揚。身後遠遠傳來朱福的哀嚎,「帶孩子是男人干的事」「為啥我要做男人干的事才能生丫頭啊啊啊~~~~」
失言外帶發布晚了……真有些想撞牆的沖動啊明天一定加更我模發誓另,鞠躬感謝紫藤妞妞的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