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訂閱,廢話較多,不喜勿訂)
天空陰霾,瑣碎的細雨帶著股股輕微卻陰冷風環繞著這帶殘垣斷壁的特殊廣場,死寂的靜默中偶爾兩聲細細的哭泣聲傳來,讓整個廣場朦朧又扭曲著,好似整個空間都被拉進地獄一般,與廣場外的喧嘩熱鬧呈強烈對比。
幾個身材窈窕的素衣女子站在一道紀念牆旁。這紀念牆造型相當奇特。地上一深深的裂痕,左側的地面被地殼生生抬高兩米,而紀念牆斜斜的橫跨兩塊地面,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將手里鮮花放下,幾個女人沒有交談,像是排練好一般,放花放火盆,很有默契的將一些紙扎小人電視機電腦等東西在火盆中燒化,幾人默默站起。
身形略為瘦些的黑衣女人最先站起,轉身卻見一頭發花白的老人獨身撐傘,遠遠站立著。「主任?」
剩下幾女齊齊轉頭,放下手里東西,快兩步走近,小心的環繞著老人。
「你們,每年都有來吧?」老人聲音低沉而沙啞的說著,似乎壓抑著某種深刻的感情一般。
幾女臉上才露遇故人的微笑,聞言顯得勉強起來。黑衣女人笑得很是難看,幾次張合嘴唇,卻半晌沒有吐出一個音節。
「終于月兌離你們幾個,估計那丫頭正在下面慶幸你們欺負不著她呢」老人清了清嗓子,微笑著說著。
「沒關系,我讓人按我體形做了一紙人兒,剛給她燒下去。絕對讓她寂寞不了」一旁短發微矮的藍衣女人聲線略微顫抖,最快的回答。
「你們也燒了?」老人扭頭看了看其他幾個女人,見皆點頭後微微勾了勾嘴唇,「這樣也好這樣那丫頭一個人在下面就不會吃虧了她那腦子啊……」說著,輕輕的搖了搖頭。
其間米白色衣服的清麗女人一直身子微微顫抖著,張合了幾次嘴唇,最終顫抖著輕泣了起來,「主任,你罰我吧要不是當時我逼她來相親,她也不會出……」
老人微微側了側身,面對著清麗女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像哄小孩那樣,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腦袋,「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知道……唉~~別哭,你知道那丫頭最討厭看人哭的。」
見清麗女人情緒有些失控,一旁的黑衣女人扶住她,抬頭對老人說著,「主任,我們找一地方坐下說吧」說完,指了指老人被飄來細雨打濕的褲腳鞋面。
老人擔心的看了清麗女人憔悴的臉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來到一茶館包間,溫暖的空氣和輕喚的音樂讓幾人臉上的表情松緩了一些。黑衣女人從清麗女人的包里模出一藥瓶,倒出幾枚藥片,要來清水給清麗女人服下,將因服用藥物而神色有些模糊的清麗女人扶到一旁沙發,讓女人斜靠躺著,這才回到茶桌旁坐在了老人的身邊,「主任,這種天氣您不該出來的,對你身體不好。」
「有啥不好的?有如窩在家里活一年,我情願在外面溜達著活三個月」老人喝了一口暖暖的茶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要是那丫頭在的話,她鐵定贊同我的做法」
「是是她什麼時候認為您不對過?您在她的眼里,簡直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比上帝的地位高多了」一旁長相甜美些的女人笑眯眯的說著,說到一半便紅了眼圈。
「我地位能有那麼高?你們騙我的吧有那麼高怎麼沒見那丫頭遇到事兒聯系我?」老人佯裝不信,故意板了張嚴肅的臉,扭頭問著幾個女人。
「真沒騙您。就她去的前一年過年,咱們說喝酒,她還說會被您知道,會被訓來著。」黑衣女人眼楮蔓延著水汽,帶著鼻音笑著說著。
「那丫頭啊」老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想哭就哭吧笑得難看死了估計這里那丫頭也看不到」說完,老人再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主任對不起」黑衣女人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知道您把我們幾個當作閨女來看的,以前咱們愛欺負美麗……美麗一走……這幾年咱們都躲著您……對不起。」
「對不起啥?」老人揮了揮手,「你們這一屆時咱們體校條件不好,你們幾個就分在我這里,吃住都一起。我呢?也是個沒後的命,不把你們幾個丫頭當作親閨女,當誰做親閨女?那時候我確實偏疼美麗一些,想著美麗啊,沒爹沒**,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被親戚欺負不說,腦子還不好使。哪兒知道你們幾個有爹**和沒爹媽一樣,還吃美麗的醋,欺負美麗。不過我知道你們都有分寸,也幫了美麗不少,要沒你們幾個,美麗也不會那麼順。沒想那麼多。誰知道我沒多想,你們幾個倒是多想了。一連幾年連個面都不露還是美麗听話啊」
「主任……」
「不說這些了。你們幾個要再不來看我,以後就看不到嘍」老人再次灑月兌的揮了揮手。手揮到一半,有些懊惱的縮回了手,「看我,越老越沒皮沒臊的,本來就沒啥關系,還用話擠兌你們幾個來看我,我真是……」
「主任,您這樣說我就沒臉了。是我們沒照顧好美麗,沒臉來見您,您不怪我們沒照顧好美麗,不嫌吵,我馬上回家搬您那兒去住。」短發微矮的藍人生怕老人誤會,嘴皮子很是利索的飛快說完,說完後眨巴著眼瞅著老人,一副絕對不騙人的模樣。
「干脆都住我那兒去。我那兒大交通醫療啥的都方便。反正咱們也沒拖家帶口啥的。把主任接過去後,咱們還像以前一起住主任家一樣……」
待一行人心結解開,這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說起為啥‘主任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這事兒來。總結之後,大家的疑問聚集在了這樣幾個主要事件里。
事件一
主任當年經常加班,但只要眾人偷看了電視,主任絕對一逮一個準。絕無遺漏。
「您不知道,第一次咱們以為是模了遙控板,您看到上面指印兒了。咱們就用衛生紙包住遙控板。結果您回來就肯定的說咱們看過了,咱們打掃了一個星期的學校廁所,後面您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電視。那會兒咱們就以為是電視開關的灰塵出賣了咱們。第二次咱們看完電視直接把電視擦了個干干淨淨,您回來還是肯定的說咱們看過了。咱們就又打掃了一個星期的學校廁所。那次您小心的在地面上瞅了又瞅,咱們又以為是地上腳印出賣了咱們。第三次咱們看完了電視,把地上掃了又掃,擦了又擦,最後您回來還是肯定咱們看過電視了。繼續打掃學校廁所。第四次,咱們以為是打掃地面時把灰塵弄桌上什麼的,讓您發現了。這次咱們看完了電視,不但把地上擦了,就連窗戶桌子啥的,跟過年大掃除似的弄了一遍,結果您回來還是肯定咱們看過電視了。而且以後不管咱們怎麼弄,只要一看過電視,您就知道。到底您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不簡單?那電視機散熱的地方搭了布,回來我只要模模電視機後面熱不熱,自然就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電視。再加上我看其他的地方轉移你們注意力,咳咳。」
漂浮在半空的曾美麗靈魂︰很無語。
事件二
當年青春期的眾人很好奇關于酒啊煙啊一類物品,每次眾人只有想法,還沒落實,主任的警告和敲打便隨之而來。
「那會兒不是都會好奇,然後跑去試試什麼的麼?咱們那會兒也好奇。幾次都只有想法,您就知道了,那是怎麼回事兒?」
「就美麗那張啥都寫臉上的臉,你們認為你們很高明?」
漂浮在半空的曾美麗靈魂擂地吐血︰原來主任的無所不知還有咱的功勞……
事件三
當年考國家隊時,幾人沒後台,被人擠了下來。名單都發了出來,眾人皆傷心的認為有倆人應該會被刷下去了。但國家隊來接人,那張名單卻被換成了真實的成績,幾人全部進了國家隊。
「當時蓋了章了,單子也發出來了,主任,您怎麼讓那些人該回真實的東西的啊」
「……」
「其實,當時還有些運氣的成分。我去找省上的人,人沒理我。我又去國家隊……最後鬧得挺大,他們沒法兒了,才弄了回來。」
漂浮在半空的曾美麗靈魂眼淚汪汪︰咱就說當時為嘛咱們一走主任就被撤職……主任,您……
……
正感動著呢,突然覺著身子一震。咱有些茫然揉了揉眼。黑漆漆的屋子,身下是獸皮墊子。呃,咱剛才好似看到主任……好吧咱是夢到主任了而且夢得還真怪夢到那些家伙居然幾年沒去看主任,而且還夢到主任解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而且夢里的主任還變老了很多,還夢到當年威脅咱去相親的那個一直神采飛揚的家伙竟然得了神經衰弱,還變成了藥罐子真是不可思議。莫非是前幾天看到那有主任氣質的家伙,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咱也不會報復得那麼猥瑣啊啥那些欺負咱的都是在幫咱,然後一家伙幫咱還幫到神經衰弱……莫非真實的是,咱的潛意識一直很猥瑣?帶這滿腦袋的疑問,咱咂巴了一下嘴,看了看外面,似乎還天黑著。篝火也燃了沒多少。
算了,想那麼多干嘛?夢多半都是反的。明天還要趕路呢咱還是再睡一會兒吧撲騰了兩下自個兒的枕頭,用力的說了兩聲兒夢是反的。最後再順道堅決不承認那夢里人的變化讓自個兒心疼心疼的。然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