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想到用老鼠。」小優托著下巴，表情很郁悶，「如果只是店里進了水，損失點貨物後還能開張。可是進了老鼠，即使給了賠償，也不好再營業了。」
「而且，之前的顧客也會擔心會不會買了不干淨的食物。」凌翔補充著，表情充滿擔憂，「看來，人家是不想你們這個店開下去。」
「一般來說，綠茵城很少出現這種情況。」花容失色的女城管恢復了思考能力，理智的回答，「綠茵城關于在惡意競爭中污染食品的懲罰非常嚴重，還是你們得罪了什麼人？這樣的做法，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
「非常嚴重的懲罰是什麼？」楊歌壓抑著怒火，開口詢問。她自認到異界以後只想平平淡淡的過過小日子，然後找條道回家。卻沒料想到，自己不惹別人，別人也會打上門。
不過，如果懲罰真的是非常嚴重，有人這麼做也是很有些匪夷所思的。
「沒收在綠茵城的全部財產，在重級監獄監禁三個月。」女城管回答很程式化，干脆利落。「監禁三個月那個這個很嚴重？」楊歌有些不解，監禁而已，有什麼好可怕的，還說懲罰很重。
「監禁當然不嚴重，但在重級監獄就不一樣了。」凌翔好心的回答，模了模楊歌的頭，「小孩子還是不要問太多，晚上會睡不著的。」
「懶得理你。」楊歌白了他一眼，轉向兩位城管人員，「中級監獄有什麼恐怖的？」
「呃這個。」女城管人員的臉上出現了有些為難的神色，仔細看倒有些像不好意思，「這個不好說哎，要跟具體情況而定的。」
「比如說？」楊歌沒有放棄，盯著她進一步追問著。
「還是不要比如了，趕緊解決老鼠問題吧！」見楊歌進一步逼問，男城管趕緊解圍，「不管怎麼說，咱們先把老鼠處理了，然後上報，好進行進一步安排。」
「處理？」
「要先抓起來，不然會禍害左鄰右舍。而且，要抓起來做物證。」
「物證？尋主魔法會找到接觸過這些老鼠的人，里面應該有故意投鼠的人。」
「我來吧。」凌翔的笑著，溫柔的開口。
他從懷里抽出一支小小的笛子，輕輕的放在耳邊。笛聲響起，隨說不上動听，卻有種奇特的韻味。散落在店鋪各處的老鼠隨著笛聲漸漸的匯集在他面前，乖乖的排起了隊伍。
「召喚師的技能？」看著一地排隊的老鼠，楊歌眼里亮起了好奇的星星。這個情形讓她想起一個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不知道那個帶走全城老鼠的吹笛手，是不是也如凌翔這般俊秀，這般自信滿滿。
因為已經找出了明顯破綻證明不是店鋪的衛生問題引來的老鼠，城鎮中心的工作人員便沒為難他們。登記了經過，並繳納了一定的清理費用後就讓她們回家。只是一再叮囑，兩年內不得在原址銷售食物。半年內要約請城鎮中心處理民間鼠患的專家組成員定期清理，兩年內十次以上復查確定沒問題後才可以繼續銷售與飲食有關聯的物品。
除去店鋪在兩年之內不能銷售與飲食有關的物品之外，小店如果想再次開張，至少得等到半個月之後，官方確認老鼠已經全部清理干淨之後。
好在綠茵城在這方面有一整套的機制，二人與城鎮中心簽過委托協議並繳付過費用後，自然有人幫忙消除後期影響。
回家路上，小優一直很沉默，保持著若有所思的狀態。
楊歌看著她，覺得很理解。畢竟第一次創業，還是自己喜歡的工作，攔腰被生生折斷的感覺很不好受。想多點，多想點，都很正常。
店鋪暫時不能開，兩人都覺得有些無聊，便搗騰起雷送來的那些變異的花朵。巨型的拂曉花在繁殖過後變成了普通品種，依然是不能緊密種植。那些異色的卻異常的好打理，怎麼種怎麼活。不計較陽光，不計較密度，甚至不需要除草剪枝。只要種下去，就能長起來，然後熱熱鬧鬧的開出花朵。
于是，短短三天的時間，兩人的花圃就變成了異色的拂曉花花海。鵝黃、粉紅、橘黃、瓖金邊，色彩繽紛，馨香襲人。
這花海，也吸引了綠茵城眾多愛花人的注意力。一時間，來訪者絡繹不絕。有求種子的，有希望能簽訂購買合約的，還有咨詢如何種植的。其中，最讓兩人意料不到的，便是有一家來自帝都的機構，向兩人發出了邀請函。希望她們能到帝都走一趟，商議大量擴面種植長期收購的示意。
可惜的是，小優種花只是為了做花草茶，原意並不在種花，楊歌也只是好玩，自然也沒太多的想法。所以兩人看了看，也只是扔到一邊。
不過，種花方面的成就倒是鼓舞了兩人，心情也隨著這花香變得愉悅起來。
也是，整整三天後，小優才決定，把心里的有些話說給楊歌听。
「對不起，楊姐姐，也許是我牽連了你。」小優的語氣有些凝重還有擔憂，她緊緊的盯著楊歌的眼楮，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你？」楊歌有些疑惑。
「嗯，我們家族世代都是傀儡師。爺爺說我是年輕一代里最有天分的，來綠茵城是按照家族的傳統歷練。可是，我沒有從事與傀儡師相關的職業，也沒有作為傀儡師參加冒險。這個的意外，或許是家族給我的警告吧。」她說著，語氣里有一絲無奈。「其實我也很想成為很強的傀儡師，可是我連制作傀儡都做不好。」
聞言，楊歌想起了當初在清晨的花圃邊小優說的話。
「爺爺說最好的傀儡師做出的人偶可以以假亂真，連最親近的人都認不出來。再差一些，也要漂亮可愛可以做玩伴才行。」
那時的小優眼神很傷感，有一絲抹不去的黯然，卻沒有無奈。
眼下，她很想用同樣的話來安慰小優，卻知道她已經听的太多。只能安撫性的抱住小優，輕輕在她耳邊說，「沒關系的，至少我們還有個店鋪，一定還能重新開起來的。」
「嗯，沒關系」小優伏在她的肩上，低低的回答。
她感覺到小優的溫熱眼淚一滴滴落在手背上，帶著委屈帶著決心。
半晌，小優猛得抬起頭，狠狠擦掉殘留在臉頰上的淚珠，發誓般的開口。「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成為最優秀的傀儡師！」
第二天一早送來又有人來了楊歌家，還是送的邀請函，並且是同一個人。不過這次，他代表的可不是什麼養花的機構，而是楊歌的老熟人——雷。
當然，此邀請函非彼邀請函。
雷送來的是一個星期後在帝都舉行的空間魔法展的貴賓入場邀請函，整整十張，邀請人那一欄是空著的，填誰都可以。
楊歌清楚，這是雷在提醒自己，別忘了帝都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