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更,第二更十二點前送上。
次日的一早,燕長老的心情非常的好。
精靈泉出水口的泉水一如頭一天一般漂著星星點點的油漬,還夾雜著大大小小的透明魚鱗,可是出水量非常明顯得大了那麼一點點。
即便是一點點,卻明明白白的說明著,泉眼在恢復,出水量回到以前的水準指日可待。
可惜,他的好心情,被一封信徹底打消。
那信,來自緋月的爺爺,目前正在外帶著孫女游山玩水的精靈族長老月長老。
從五月、七月、九月的名字,已經燕長老對他們的關注就可以看出。名字里有「月」字,代表的必然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身份,月長老更是所有長老里最尊貴的一位。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能否使用「月」這個字與血緣並沒有關系,它只和你出生時的天賦以及能力相關。
這封來自已經在外逍遙了二十年的長老的信,字面是說想回來歇歇腳,更深一層的意思卻是打算回來處理七月的事情。
至于怎麼處理,他寫的很清楚。
明天,他就能抵達精靈族,如果燕長老還沒處理好七月的事情,就不要怪他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畢竟,緋月是他最疼愛的孫女,與其讓孫女抱著痛苦的心無盡的等待,還不如一了百了早點解決。
不過,盡管煩惱,該做的事情還得做。吃完早飯後的第一件事,便是領著紅狐族的負責人和小白雲見面。
紅狐族的負責人——紅希。那是只非常年輕的母狐狸,縴細的狐腰,毛茸茸的大尾巴,尖尖的狐耳,是只很標致的狐美人。可惜的是,這麼標致的狐美人居然不能幻化成人形,依然以紅狐的樣子示人。
燕長老只字未提油漬和魚鱗的事情,讓楊歌有些意外。不過,想想昨天小白雲的解釋,他不由得感慨精靈族的接受能力還真強。
黑土有些疑惑的看著紅希,根據他對紅希能力的估計,她應該早就可以順利的化為人形了。只是,她身上似乎有什麼禁制,壓制著她的能力,導致她依然保持著狐形。
小白雲瞄到黑土目不轉楮的盯著紅希,狠狠地在他腰間狠狠擰上了一把。黑土吃痛,方才發現自己已經盯著紅希發了半天呆,想起自己發呆的原因,不由得委屈的回過頭看了小家伙一眼。卻見小家伙正目光灼灼的盯著紅希,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他不由得有些擔心,伸出手輕輕的拉了拉小白雲。白雲頓時意會,眼下是拉攏和施恩的時機,有什麼帳以後再算。
小白雲很清楚,今天要做的,只是認識一下紅希然後當著精靈族的面賣給紅狐族一個人情。至于紅狐族是否需要這個人情,她並不在意。
所以,一切都很簡單。寒暄過後,便是拉出自己跟精靈族談好的條件做人情。東方琴很配合的適時捧上協議送到紅希面前。紅希很激動,卻沒有明顯表現出來。
她的激動並不在于報酬的翻番,而在于聖狐主動和她聯系。
第一次見面,聖狐就送了紅狐族一個這麼大的禮物,矮人族的協議真的是有效啊!相比將來,紅狐族一定會發展的越來越好,直至有一天,成為狐族里最強大的一支。
白雲黑土和紅希交流的時候,東方琴一直表現的很殷勤。忙前忙後,端茶倒水。簽完和紅狐族的協議後,還邀功似地拿上來給白雲過目。
楊歌有些奇怪,即便是為了精靈泉的事,精靈族前幾天從未曾這麼主動過,今天到底怎麼了?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東方琴這態度,實在太讓人疑惑了。莫非,精靈族對小白雲和自己,另有他求?
這麼想著,心下不免有些疙瘩。只冷眼等著,看燕長老會提出什麼要求。
「換個住處?」燕長老的話一出口,楊歌和小白雲便驚訝的異口同聲,連一直乖乖在小白雲腳邊扮演寵物兔子的璐卡都不解的晃了晃長長的耳朵。
「實在很抱歉。」燕長老笑著,態度很誠懇,「我也知道,讓客人換住處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可是這幾天實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佔用璃月居,」
楊歌倒不覺得精靈族在這件事上做的有多不禮貌,只是很奇怪有什麼事情需要佔用璃月居。老龍說的很清楚,九月也曾經說過,這二十年來,璃月居一直都是七月一個人住著。這事,說起來真的很奇怪。
「九月也搬嗎?」。小白雲想了想,開口問道。
「當然,九月還是陪著你們。」燕長老只當小白雲和九月玩的很投緣,不加思索的很快回答。
小白雲轉了轉眼珠子,不顧咬著她衣角希望她能問一問七月的璐卡,笑嘻嘻的應了下來。
搬到新的住處,小白雲毫不意外的發現七月並沒有和九月一樣搬出璃月居。璐卡有些惴惴不安,一個勁地嘀咕著,說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讓璐卡郁悶的是,傍晚時分,東方琴獨獨來請楊歌一個人,說七月找她有事相商。
楊歌很清楚七月找她的原因,心下卻有些疑惑,是什麼讓七月這麼快做出了決定。
「你肯定會離開精靈族,是嗎?」。第一句話,七月問的居然不是轉換性別的方法。她的表情有幾分憂郁,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是。」楊歌點了點頭,默默的看著她,不多說一個字。
「可以幫我把這個帶出去嗎?」。七月將手伸進濃如瀑布的長發,拿出一個小小的掛件。
那是一個小小的牙齒,形似犬牙,用一根編織精致的草繩拴著,看起來像一個小小的護身符。
「可以幫我把這個帶給精靈城的一個小男孩嗎?」。她看著楊歌,眼里充滿祈求,「我出不去,只有這一個念想,可以嗎?」。
楊歌看著那小小的牙形掛件,心下不免有些感慨。七月將這枚牙形掛件如此隱蔽的藏在頭發里,想必是非常珍惜。眼下著情形,莫不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為什麼?」想到這些,她沒有伸手去接那掛件,只用擔憂的眼光看著七月。
「沒什麼。」七月笑著,臉色溫柔,「我只是很想念那個孩子,想把這個帶給他而已。」
「他是叫小卡嗎?」。拿著那小小掛件,楊歌的眼里閃過一道的光。七月,應該比小卡想得更在意他。
七月的臉上閃過驚喜,忍不住抓住了楊歌的手,「你認識他?他現在過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楊歌掰開了她的手,「他過的很苦,上頓不接下頓,靠賣藝混飽肚子,還要上很危險的峭壁采藥跟精靈族換蜜露。」
「采藥換蜜露?」七月很震驚,眼里充滿不敢置信的神情,「五月,五月答應過我會照顧他的,他還要自己去采藥!」
「除了母親,其他人的照顧總是不足的。」楊歌的表情很安定,靜靜地看著七月。
「他,他的父親沒有接走他嗎?」。頓了頓,七月喃喃開口,語氣很悲傷,「難道伯恩,伯恩沒有認出他?」
「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來精靈族之前他還在精靈城賣藝。」看著她的表情,楊歌很清楚她並沒有完全放下。沒有放下過去,更沒有放下小卡。
看著她由喃喃自語陷入安靜,楊歌很耐心的坐在一旁。
她並不想干擾七月的決定。
只是,事關小卡,她不由得多上了幾分心。
七月的心,此時也在掙扎著。在她心里,精靈族的安排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發自內心的母性又讓她無法完全的狠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