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兒,我找不到他」懷恩無力地閉上眼楮,哽咽道。
他的心下驀然一酸,語氣里有一絲難辨的嘶啞,「菊兒可有這樣的力氣抱起你嗎?」。
她的身子驟然一輕,被人橫抱起。惶然地睜開眼楮,便映進一雙深潭般的眼眸里。
那張臉英氣俊美,現在與她一樣,每寸肌膚上都是雨水。
不遠處,福順拿著傘靜靜地站立著。
淚水與雨水迷蒙了她的雙眼,悲泣道︰「君天凌,你這算什麼?」
他沒說話,抱了她,便快步往院子走去。
然而,她在他的懷里並不安分,掙扎踢打,哭鬧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他腳步不停,任她在他的懷里胡鬧
不一會兒,她沒有再動,似奄奄地蜷縮在他懷中。
他心中一驚,往她臉上看去,卻看到她一雙眼楮又紅又腫,哽咽著,喘吸著氣兒,竟是哭得哽住了。
他,高高在上的天子,幾時听過別人頤指氣使,這時卻心里頓緊,緩緩把她放到地上。
她哭得頭昏沉沉地,站立不穩,忍著腿上疼痛,冷冷盯著眼前男子,斥道︰「你不是要把我幽禁在這里嗎?你不是不想見我嗎?為什麼你還要過來?」
君天凌咬緊牙,冷冷一笑,眸色如墨,看著她的手直直指著他,顫抖卻充滿決絕。
「為什麼?這是朕的地方,你是朕的……朕的女人。朕想來便來。」他因她的氣惱而生怒,不意吸進一口冷氣,猛然咳出聲來,那雙寒利的眸卻盯著她不動,似要把她整個揉進身體里。
這時,福順走過來,把油傘撐到君天凌的頭上。
「皇上,小心身子。」
君天凌卻一把揮開了他,傘掉到地上,微絲的聲響早已消散在磅礡的雨聲中。
「我不是你的!我不是!!我是一定瘋了,竟然會跑出來尋你。你早點回去找你的美人侍寢吧。」懷恩閉了閉澀痛的眼楮,也不理他,扶著牆慢慢走進去。
她一向柔婉恭順,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性烈。
他垂在衣袖里的手緊握成拳。
當初把她弄到來這里來為了什麼?半夜三更蔽天的大雨趕過來這里為了什麼?為了桌上那只珍藏如新的玉蕭嗎?為了再看看意濃情深時的蓮池嗎?
懷恩只覺得腰身一疼,那人竟已無聲無息來到她背後,把她抱起來。「放手,臭鞋子、爛鞋子,你弄疼了我的傷口。」她怒道,可惜體力未復,喊出來的只是一片顫抖沙啞。
君天凌卻理也不理,把她緊錮在懷里,大步走進院子。
「奴婢拜見皇上。」
院內,菊兒跪下,看著君天凌與懷恩的情形又驚又亂。
「閃開!」君天凌冷冷道。
她嚷道︰「你放開我,君天凌,你這混蛋!」
姑姑竟然罵皇上是「混蛋」?!菊兒人嚇得連傘也掉了,在雨中愣愣看著皇帝把房門一腳踹開。
「走吧,今晚我另給你安排一個住處。還有,忘記今晚你所見到的一切。」福順撐起傘遮在菊兒頭上。菊兒擔憂地看了一眼屋子,輕嘆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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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被狠狠扔進被褥里,君天凌大手揮去,掌風一過,那門轟然一聲合上,把驚雷雨聲統統隔絕在外面。
君天凌緊抿著唇,臉色越發陰婺,隨手將桌上的油燈打翻在地。
悠地,屋子里一片漆黑,偶爾幾個閃電過來,將屋子里照得慘白,隨即又陷入黑暗。
懷恩有些害怕,卻不肯示弱,「你還在待在這里干什麼——」
他的眼眸半眯,帶著些許危險,盯了她半晌,方冷笑道︰「你不是讓朕找女人侍寢嗎?今晚朕便要你成為朕的。」
他說著,一抬手,將簾帳掠下。
她頭腦昏沉,身上的衣裙濕冷地貼在她的皮膚上,很不舒服。她戰栗著卻越發清醒,她看到他黝黑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由自主隨著他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身上。
外袍在剛才的拉扯間已經半敞,頸下鎖骨,大片雪白的肌膚,月白色的肚兜微微翻出,雨水把那稠子淋得濕透,竟把那胸前的兩團也勾勒出來。
她的腦袋嗡然一響,慌忙伸手便往衣服攏去。比她的動作更快的是男人溫熱的手掌,撕開了她的單衣。
懷恩大駭,他,他想做什麼?!!!
「君天凌,別逼我恨你!」她拼命搖頭,往床角里退縮。
他伸手捏緊她的下巴,瞳里閃出一片狠冷。
「恨?隨便你!……」他的話語消失在她的唇間。
他狠狠地吻住了她,懷恩死命掙扎,他大掌一探,把她的頭壓低,讓她避無可避。他用力吸吮著,那凌厲的疼痛中卻生了幾許酥麻、潮熱,她明明恨極他,竟突然不知道怎樣去抵御。
他似乎從中獲得了極大的歡愉,不再滿足這個單調的口舌糾纏,她還在顫抖著,嬌小的身子已教他精健的身軀壓住,她全然陷進了他的身體里。
突然傳來一陣涼意
她憤怒驚慌失措,卻獨獨忘記了掙扎。他的手覆在那里…折磨的動作著,她卻失神的望進他的眼楮里。
他的眼楮,她從來沒看懂過。現在卻在那里清楚看到一泓深沉和。
她怔怔看著他,憤怒,喘息,哽咽,流淚
他的動作一滯,擰緊了眉,他的喉結微微的動,帶著他氣息的溫熱的吻,落到她眼楮上。她听得他的聲音碎落在她耳邊,「乖,別哭。」
她听得一陣委屈,忍不住哭得更零落。
她的身子輕輕一顫——他的手抽離了她的身體,只捧了她的臉,將細碎的吻落在上面。
他居然吻遍她哭得一蹋糊涂的臉,不嫌髒。那樣的溫存,讓懷恩有種錯覺,仿佛他只對她一人做過,她確實是他傾了心去愛的人
在宮里,他也是這樣去哄每個女人嗎?
那雙狹長的眸又暗又炙,似乎他其實壓抑了很久,現在不想再抑制,有抹勢在必得的意味。他吻上她的耳垂,「要你,好嗎?」。
輕得像溪澗流的聲音,卻強硬得不容她退縮,還有絲生硬
也許是剛才的吻太過溫存,那刻溫存,濃濃的,深深的,眷眷的,將這天地也沉醉。她竟然想,他若要,她便給。
他們之間太多的障礙與阻隔,這一晚,暫且統統忘掉罷。適才激烈的怒意便似在這一刻突然湮滅。
她卻只微笑著流淚,那微笑似是給了他鼓勵,唇再次被堵住
當她喘著氣側枕到一邊的時候,他卻不饜足,唇落到她的頸項上,吮吸著。他的手也探到了她的肚兜里,把豐盈握了,重重的揉捏佔有她的肌膚上不由自主布起了一層栗粒。
緊貼著的身體,她能感覺到他那處的變化,那是因她的身體而起的瘋狂她的臉又紅又熱,申吟不覺逸出了口,大掌一過,扯落了她的肚兜,粗啞的呼吸落在她的胸上,含住了柔軟上的頂端。
她羞惱地推開他。
他抬頭凝著她,「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她苦澀而笑。
盯著那雙明亮又苦澀的眼楮,君天凌的胸腔似乎瞬間被什麼塞滿,把她狠狠壓到身下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地上,跌落了一地的衣衫,明黃的緞子裹著月白的褻衣……
風停雨歇,偶有一絲風從窗隙中偷進,微微曳起帷帳。
她睡熟了,眼角還有絲氤氳淚痕。
他的拇指輕撫過她的淚,唇邊揚起抹笑,說不清為什麼。
還想要她。
他是皇帝,只要是他的女人,他都是她們的第一個男人。每個女人的第一次,他都溫柔對待。
而她,被他折磨得有絲慘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想要一個人過。
她不是他的後,不是他的妃,然而她卻本來就屬于他。只為了保護她他並不能踫她,直到今夜他不想再壓抑著,世間萬般情,唯有相思苦。他不想再忍受別的男人對她示好,哪怕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行。他給她時間,讓她想清楚,然而,她卻看不清自己的心。明明深愛著他,卻又執拗著不肯正視。
他氣惱她,從她身上拿回屬于他的。
所以不免狠了些。
只是,心底那抹微微擰著痛的感覺又是什麼,把她暫時安置在這里又為了什麼。
微微的煩躁。
撿起地上的衣服披上。看天色,差不多到早朝的時間。
門外,福順已帶了換洗的衣服候著。
他站起身,忍不住轉身看了她一眼。目光凝在她的臉上,雙瞳黑若深潭,不見底,唯見她的身影,融融地漾出暖意。
他輕聲低喃道︰「懷恩,這世間,我只要你。」
她的雙目輕瞑,呼吸均勻,還在熟睡中,那樣寧謐。恍若嬰兒般無邪。
忍耐不住,低頭吻上她的唇。
她感到窒息,驚醒過來,纏綿著這個吻。她唇上的輕柔似乎連著那淺淺的聲音一道敲落在他的心上,他展臂把她再次擁進懷里——
好象不太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