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妍冰兒致命時刻奇跡般的沖破了體內的強大封印,使出了一招殺手 ,妖花縱地斬,一舉制服了那個為愛成狂的午夜魔蘭。
只是,妍冰兒萬萬料想不到,自己的那招‘妖花縱地斬’卻是亦正亦邪的法術,強不可摧的吸功大法確實教人膽顫心驚。且不說那已經化為飛煙的午夜魔蘭,就是妍冰兒,甚至從旁觀戰的楊戩,也被這峰回路轉的異變所震驚。
「原來你是被封印的?」楊戩冷凝著臉,強壓著心中的震怒,「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一只普通的花妖沒理由這麼強大,你、你這個女人,偽裝的真深啊,說,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他的質問和咆哮連珠彈般的朝著妍冰兒猛烈轟炸了來,妍冰兒嚇得連連後退。
妍冰兒百口莫辯,自她沖破體內封印的那一剎那起,伴隨著的,是腦海里那些塵封的記憶,鋪天蓋地的壓來。她感覺自己的眼前像是電影的黑色膠帶,一卷卷一匝匝閃電般的疾放著,攪得她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這會面對楊戩的質問,她毫無頭緒的腦海中實在理不出一個清晰的回答,她需要時間來適應和接受這些不屬于她的泛黃記憶。眼下,她只能茫然的看著楊戩漸漸顯露出來的怒容,百口莫辯。
就在二人尷尬對視的當下,焦灼的大地上,憑空多出了兩道人影。來人雖已談不上陌生,但是,這兩人湊在一起,卻是有些意外。
竟然是下面的那只自稱為王的鱷魚妖和他身後的人面蜘蛛阿蘿!
二郎神怒火中燒,齊齊發泄了出來,也不理會那阿蘿,抬腳就朝那鱷魚妖飛了去,看勢頭是要生擒活捉那撒謊的鱷魚妖。
讓楊戩覺得意外的是,這會的鱷魚妖,全然不似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萎帝王,面對楊戩的出招,那鱷魚妖竟輕松的避過,這倒讓穩操勝券疏于防範的楊戩撲了個空,險些失了顏面。
楊戩怒氣騰騰的摘下腰中的金弓,對準那騰起的鱷魚妖一連去了幾個連發射擊,銀彈如流星般追馳而去,鱷魚妖雖面有正色,但陣腳卻絲毫不顯慌亂,身形斗轉間從那流星銀彈雨間閃過,反倒透著一股子從容大氣。
妍冰兒覺得納悶,只因那鱷魚妖的眼神和動作,讓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你又是誰?」楊戩杵在一塊大石上,周身的氣勢罩上了一層少有的蕭殺憤恨,顯然,他也已經察覺出了對手的不對勁,楊戩軒眉微挑,倨傲的視線掃過那鱷魚妖的周身,他冷嗤道︰「墮天,這種把戲著實幼稚!」隨即卻收了金弓,背手而立。
墮天身份即已被識破,也無需再裝,隨即莞爾一笑,長袖輕揮間恢復了本尊的模樣,依舊是一襲火紅刺眼的廣袖長袍,將這片原本就烘焙了一天的大地更是襯托得愈發的炙熱了。
妍冰兒心下有些惱怒,為之前在地宮中,墮天找那青皮蛤蟆跟她提親那門子事惱怒,那墮天好卑鄙,竟使出這般下流的手段,不管他是出于挑撥離間還是調戲的目的,妍冰兒暗幸自己立場堅定,沒有中計,否則這會,最沒臉的人就是她了!
墮天似乎感知到了妍冰兒心中所想的般,也轉過臉來看著她,墮天的眼神灑月兌不羈,帶著一股子風流勁,如游絲般糾纏著妍冰兒,妍冰兒不禁眉眼輕蹙,她不喜歡這樣輕佻的注視。
阿蘿的眼神一直在楊戩的身上停留,可是,楊戩卻是吝嗇的,眼角的余光似乎從未曾瞟向阿蘿。
他線條繃緊的臉上肌肉微抽,心中的怒氣卻是悶燥憤怒,鷹眸徑直盯著這邊的妍冰兒,當楊戩注意到妍冰兒的視線似乎投向了墮天的方向,楊戩那張潑墨的臉,黑沉的更是可怕了!
阿蘿被楊戩臉上滾動著的外露情緒驚愕,追著楊戩的視線,阿蘿的目光也跟到了妍冰兒的身上,阿蘿心下大駭,嫵媚的臉上多了一抹玉碎的淒涼和絕望的嫉妒,她終于知道了那根牽動楊戩情緒的繩索,到底是什麼了!
「墮天,這便是你堂堂魔尊的作為?」楊戩冷嘲,瞥了眼腳下的紅土,臉上寫滿鄙夷。
墮天微微一怔,隨即便意會過來楊戩所指。墮天勾唇輕笑,不以為然,「哦,那不過是本尊體恤手下那些小妖魔閑得慌,就幻化那帝宮給兄弟們玩玩的。雕欄畫棟一草一木可都是依著靈霄寶殿的原型來的,怎樣?是不是很逼真呢?」
楊戩沒有答話,只是冷哼了聲,面上卻閃過一絲羞愧,稍縱即逝。妍冰兒也沒有言破,她知道楊戩對自己那開在前額的法眼信心備足,這會竟沒能識破那墮天幻化出的帝宮,實在汗顏。
墮天卻也不咄咄逼人,只是將眼望向妍冰兒,帶著一絲戲謔道︰「妍姑娘,本尊還在等姑娘一個答復呢,不知姑娘考慮得怎樣?」
「答復?」妍冰兒愕然,她答應他什麼了?
墮天長袖一揮,手中白光一現,多出了一枚扇貝。「喏,就是這個。」墮天似笑非笑,眨了眨狹長的鳳眸,將手中扇貝推向了妍冰兒。
一道寒光劃過,隨著「砰!」一聲清脆聲響,那再看時,那空中的扇貝竟被楊戩的三叉兩刃戟穿透而過。阿蘿震驚之余,視線斜瞟了眼身前面有慍色的墮天,妍冰兒則是皺眉看向楊戩,只見楊戩正得意洋洋挑著那被刺穿的扇貝揚手一揮,甩出了老遠。
「不要!」妍冰兒疾呼,但已來不及阻止。
她雖不喜墮天的輕佻,但是,那般羞辱人的事情,她也是不屑去做的。可是,楊戩卻鬼使神差的做了這一切,這讓妍冰兒覺得有些愧對墮天。她拿楊戩沒轍,只得瞪著他。
「嚎什麼,沒見過寶貝?」楊戩狠狠回瞪著她,轅臂隨即一攬,將個怒氣沖沖的她扯進了懷里。不顧懷中掙扎的妍冰兒,楊戩轉頭望向那邊的墮天,鷹眸中一改平素的威嚴,滿滿的盡是炫耀和示威。
墮天雖已惱怒,但隨即而來的狐疑和震驚卻蓋過了那惱怒,他微微側首,睨了眼身側早已僵凝的阿蘿,見阿蘿一張淒清的臉早已慘白一片,墮天眉眼輕擰。
「二郎神,你這是、什麼意思?」墮天隱忍著問道。
楊戩撇了撇唇,反嘲道︰「枉你還自稱看透一切的魔尊,連這都看不出來?那好,本座就告訴你,她,是本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