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花仙果 第二卷 虞美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灌江口的兔女郎

作者 ︰ 張楊冰妍

彼時,昀堂,寬敞的花廳內擺著一張大大的八仙桌,兩側的牆壁上掛著山水蟲魚的畫卷,還有幾張游龍驚鳳的字畫。

八仙桌的幾面,分別端坐著幾個打扮各異的年輕男子,中間坐主位的那個,自然是冷面神楊戩。

眾人說著話,品著茶,話題天馬行空無奇不有。

「楊大哥,听說你請回來的是花妖,弟弟我瞧著應該是只龜妖才對吧?」說話的是其中一個頭上梳著兩個圓圓發髻,額前留著齊眉劉海的大男孩。

大男孩的話剛一出口,便引來了周圍坐著的人的哄堂大笑。其中以一個綠臉雷公嘴,身後長著一對大翅膀的男人笑的最為厲害。

楊戩悶悶的環顧了四下,顯然這樣不可言喻的冷笑話,落在別人的耳中是耐人尋味,可是落在素來沒有幽默細胞的冷面神楊戩的耳中,卻是對牛彈琴。

反正楊戩是品不出一定點的趣味性來,反倒覺著有點奇怪眾人的反應。

「三弟此話怎講?什麼龜妖?」楊戩不明所以的開口追問,表情有點怔愣,心下卻念叨著,分明就是一朵花,怎麼可能成烏龜了呢?

眾人笑的更是厲害了,那梳雙髻的大男孩抓起面前小碟子里的酒釀花生米扔進口中,咯 著笑彎了眼,擺了擺手,只道︰「我說大哥,三弟真就不明白了,你說你好端端的天庭第一戰神,沒事弄只妖精在府里做什麼?這事如果讓玉帝知道了,別說你是他的親外孫但也沒你好果子吃」

雷公嘴也插了話,壓低了聲音對在座的諸位道︰「我听小道消息說,因為花果山如今出了個混世妖猴,騷擾龍宮和地府,還篡改生死簿,這水族和下面的鬼族都聯合著告上了天庭。玉帝大怒,這段時間仙妖之間的話題敏感度極高,大哥你好歹別在這個時候收容一只花妖在府中啊,這不擺明著跟玉帝對著干嗎」

楊戩眉眼皺了皺,露出不滿的表情。頓了頓,冷聲開口道︰「你們瞎說些什麼並非所有的妖精都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不入流,也有心地善良的。待會人來了,可不準你們這樣奚落人家」

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笑著幫腔,「都听到了吧,楊大哥都發話了,兄弟們都記著點,好歹人家也是姑娘家」

正說著話,花廳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這邊的眾仙忙地止住了笑,端正了身形,每個人都擺出一副正統的規矩模樣。

可是,當門口那一抹粉紅的人影終于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時,八仙桌前圍坐的眾人不約而同瞪大了眼楮,梳雙髻的大男孩當場便從座位上驚得跳了起來,還好旁邊的雷公嘴男人一把扯住了他。就連先前那個幫腔的芙蓉面男子,也忍不住‘啊’的驚呼出聲

楊戩當時正在低頭茗茶,看見這一幕,一口茶沒忍住,嗆得連連咳嗽。

彼時的妍冰兒,借著霓裳羽衣的威力,搖身一變,幻化為一個渾身粉色超短迷你裙的兔女郎。

頭上戴著兩個招搖的兔子耳朵,後面還拖著一小截兔子尾巴,走起路來,也極不淑女。不止這些,妍冰兒還一改自己的行事方式,豁出了自己的一張臉,將厚重的胭脂水粉全都往那巴掌大的地兒抹,一雙清亮的眼楮躲在歪歪斜斜的眼線和青青紅紅的眼影下,嚴重的不對稱且大小不一。更可怕的是,那故意點了許多黑頭的鼻子下面,一張猩紅欲滴的唇突兀在一張比紙還要白得臉孔上,幸好是在大白天,倘若是在夜晚,指不定會當成厲鬼看待。

妍冰兒費了一番功夫精心描摹的裝扮,與其說小玉是第一個幸運的鑒賞人,倒不如說小玉是第一個被嚇到了的受害人,這會子妍冰兒扭捏著一路尋到了昀堂,而小玉,不知有沒有從昏迷中醒來,這個眼下不是妍冰兒關注的範疇,她當務之急的一級戰備任務便是將滾滾天雷面前的這批神仙

妍冰兒才剛一出場,也顧不上打量來的都是哪路仙客,視線第一時間便是鎖定正主位上的楊戩,看見他一張臉黑如鍋底,妍冰兒心下一喜,有效果

妍冰兒嘴里哼著小曲,手中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幾杯酒,那些酒是她從乾坤袋中取出的花果山釀的果酒,妍冰兒在酒杯上插著漂亮的茅草吸管,又裝飾了幾朵小花,再配上自己的一身獨特造型,落在楊戩他們的眼中是異類,可是自己打量起來,卻很是滿意

妍冰兒站在原地,優雅的轉了個圈,扭著自認很可愛實際卻很雷的姿勢朝眾人擺擺小手,又抄了一口發音不地道的粵語朝八仙桌上的一眾輕快的打了聲招呼,「嗨,大家好」

末了還不忘朝楊戩的正主位抽筋似的狂眨眼,美其名曰︰放電

果然妍冰兒的異舉在群眾中掀起了很不一般的反應,大伙開始‘騷動’起來,先是那個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急急從座上站起,水青色的長袖荒地遮住了半邊臉面身軀朝一側斜去,口里大呼著︰「罪過,罪過」

毛臉雷公嘴且後背長著兩個翅膀的男人睜著一雙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震驚的盯著妍冰兒,嘴角抽抽,流出一絲可以理解成口水的東西來。

「嘖嘖,這身行頭真是特別,老雷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將兔子皮這樣穿戴的」說著轉身看著楊戩,老雷納悶撓著後腦勺,有些神經大條的問︰「楊大哥,兔子有紅色的嗎?我倒是沒見識過」

楊戩坐在那里,臉上那線條繃得實在太緊,如不是他一雙修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皺緊,再皺緊,否則真會以為坐在主位的,是一尊雕刻得惟妙惟肖的塑像

「楊大哥,你怎麼啦?兄弟問你話呢,這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個端莊的傾城花妖?」挨著老雷坐的,是一個面如芙蓉,五官精致的年輕人,手中拽著一塊玉佩,上上下下正正反反的把玩著,眼神透著一股狡黠的光暈,一邊說那煽風點火的話,一邊拿眼神去瞟楊戩那已經快憋成了豬肝色的臉。

玉佩男子笑聲更張狂了幾分,見楊戩冷著臉沒有回應,轉而望向了妍冰兒,率先打趣起來,「怎麼,你們妖族現在都流行這樣的禮節麼?哈哈哈,看來上回盤腸大戰你們千妖王還真是被我三弟一個乾坤圈打到腦子秀逗了呢」

三弟的乾坤圈?妍冰兒撲捉到這個詞,那不是哪吒的招牌法器麼?既然這個人口口聲聲說三弟,那麼,他必是李家三公子其中的一個咯

妍冰兒抬頭打量了那個玉佩男子一眼,長相標致道已經可以用妖媚二字來形容,服飾華麗講究,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風流和瀟灑。正準備問他到底是金吒還是木吒的當下,那個毛臉雷公嘴長翅膀的男人再次粗聲粗氣的開了口。

老雷的名字一點不假,不僅傻大個還有些被人牽著鼻子走,听到玉佩男子那話,忙大聲接著道︰「就是,楊大哥你欺騙我們兄弟,這分明就是一只雜毛兔子嗎」

楊戩的胸膛開始呈現出明顯的起伏狀,不知是被老雷的話氣到,還是被妍冰兒撩撥的越發怒火攻心,妍冰兒斜眼偷瞄著楊戩冰火兩重天的臉膛,心下卻祈禱著他的火氣是因為自己。

妍冰兒看著楊戩那擱在桌上的一只拳頭握得咯吱作響骨節分明,連帶著整張八仙桌都開始發出一種‘   ’的奇怪聲響。

妍冰兒站在那里歪著腦袋表情極其鎮定自諾的接受著來自各方對她的點評,雖然站在這里毫無形象的被這些所謂的大仙作為說笑取樂的犧牲品,心里說不羞憤那是騙人騙己的。不過,相比楊戩此時的窘迫和憤怒,妍冰兒倒稍稍找到了心里的那個平衡點。

楊戩,你怒吧,你火吧妍冰兒唯恐天下不亂,再次為楊戩添了一把猛烈的柴火

妍冰兒扮可愛的三兩步蹦到那張八仙桌前,將那手中端著的托盤放到八仙桌上,開門見山口若懸河的對著眾人為自己釀制的果酒做起了促銷工作。

「小妖妍冰兒見過二郎真君,給諸位上仙請安。這是小妖親手釀制的果酒,不僅健脾開胃,還能養生駐顏呢,是走親訪友,居家飲食必不可少的調劑品,無污染純天然釀造,絕不添加任何香精色素和防腐劑,呃……我說的養顏是專門針對女性顧客,不過在下可以那些回去送給自己的妻妾或者關系親近的女眷都行。除此之外,我們花果山天下第一樓不僅菜肴獨步妖界,還專門為男性顧客定身研制了能夠補腎壯陽的藥膳,各位大仙如果有興趣不妨去花果山天下第一樓,這是小妖的名片,各位持著這名片還能享受VIP優惠。」

妍冰兒暗自夸贊自己是古往今來最牛的促銷者,面向的潛在顧客群竟然是這樣的一群大仙,還能這般口若懸河。一面卻已麻利的掏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名片一一遞交到眾人的手上。

長得妖媚的那個男子不請自來,率先拿了一張去,還不忘瞟了眼妍冰兒,那男子眼神中精光閃過,眉眼上調,一抹風情從那眼底蕩出卻如閃電一樣擊中了妍冰兒的心。妍冰兒感覺到似乎有一股電流從自己的身上刷一聲流過,她怔了怔才緩過神來。

可以理解成這個美男子對自己主動放電嗎?妍冰兒心下暗笑,月復議這般神仙,還真是無奇不有。

書生樣穿水藍長袖的年輕男子,雖然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可是那淡然冷漠的臉面還有那微蹙的俊眉讓妍冰兒眼前一亮,面前的這個書生男子她好熟悉,似乎以前在哪里見過。

正打算上前去攀兩句話指不定還能尋著半個老鄉,便瞧見那書生男子端了端身形,輕輕干咳了一聲。

妍冰兒撇了撇嘴,憑著她以往的經驗猜測,訓導主任在開始一大篇義憤填膺的言辭前,都會來上這麼一出,美其名曰醞釀情緒。雲萱察覺到書生男子心中必定早已準備好了一堆的罵語來討伐她這個放肆的小妖,于是乎,妍冰兒也很識趣,沒有去踫那個霉頭,徑直越過了他,這倒讓那個書生有點意外,詫異目光追著她的身影,又讓那妖媚男子好一陣取笑。

「我說二弟,你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妖媚男子捅了捅書生的胳膊,抿嘴樂道。

「大哥,你這話我可听不大明白,請賜教。」書生皺眉不解,將對妍冰兒的討伐頓時轉化成與那妖媚男子的博弈。

妖媚男子嘴角扯出一絲笑,「想當**師從普賢真人門下,習法參禪倒也逍遙快活,不至于像如今這般拘謹木訥,就連思想也遠沒有以前豪放了。大哥我一直留意,自從這小花妖進門後,二弟你就一直低眉垂眼唉聲嘆氣的,不就是個女妖精嗎,怎麼就連看都不敢了,即便是看一眼,也不會觸犯什麼色戒的。哎,看來,紫竹林還真是磨滅靈性的地方」

書生男子皺眉不悅,中氣硬朗,「大哥此言差矣,能得觀音大士垂憐點撥,封我為惠岸行者普渡眾生,是莫大的佛緣。再者,無緣無故無因無果,我自不必將目光追逐在一個女施主身上」

妍冰兒驚愕,隨即恍然,難怪眼熟呢,原來是他呀妍冰兒記起花妖前世還是花族二公主時,為了金蟬子之間的糾葛沖動下去了靈山找如來理論,後來在婆娑雙林遭到如來手下眾小佛和羅漢的圍毆,是惠岸行者及時趕到做起了苦口婆心的金牌調解師。

如此看來,書生男子就是李家的二公主木吒了,那麼,那自稱大哥的應該就是金吒。這哥兩,長得真是帥氣逼人,且風格迥異,怪不得當日武王伐紂時,遭到妲己姐妹的綁架,險些在狐狸洞中失了身。妍冰兒想到這里,不禁朝那依舊在跟金吒辯得臉紅脖子粗的木吒多看了一眼,木吒應該還是忠貞的,否則觀音也不會要了他再近前伺候禮佛,至于那舉手投足皆風流不羈的金吒,妍冰兒有點犯嘀咕了。

「喂,小花妖,還有我沒有領到那名片呢你盯著我兩個哥哥發什麼愣?」有人不滿的嚷嚷出聲,清脆響亮,卻然妍冰兒臉頰微微一紅,轉頭卻見那梳著雙發髻的大男孩正撅著一張嘴惱怒的看著自己,妍冰兒朝他報以歉笑,卻見楊戩的臉上的線條已經繃緊到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肌肉抽抽著,還不駭人

這人被憤怒沖昏了理智,莫非要變回原形?妍冰兒心下一緊,隨即又想到楊戩可不是什麼飛禽走獸,他的原形還是人。

接下來是那個梳雙發髻的大男孩,妍冰兒走到他面前才真正發現面前這個男孩,長得也是面如滿月,唇紅齒白,若不是因為他說話的聲音是男的,否則走到哪里都會錯認為女孩。

穿的似乎也是女兒家的服飾,藕荷色短袍,頸項上戴著七孔金鎖,腰間也挎著兩個銀色項圈。

妍冰兒看那男孩垂眼打量著那張名片,唇角彎起一絲壞笑,眼神有些頑劣,不過,渾身卻透出一股渾然天成的浩然正氣。妍冰兒打量著面前梳著雙發髻的大男孩,心下暗暗猜測著面前的這個年紀最小的,應該便是傳說中的哪吒三太子吧難怪以前在電視電影中見過的形象,大多用女孩子來扮演,果真是長得雌雄難辨啊

毛臉雷公嘴的男人大大咧咧接過了妍冰兒的名片,拿在手中裝模作樣的看,妍冰兒看著他看的煞有其事,抿唇竊笑,好心的將那名片掉了個方向,「大仙,拿倒了」

繞到楊戩的面前時,妍冰兒頓了頓,還是將那張卡片曖昧的塞在楊戩的衣襟里,故意嬌笑著討好,「二郎真君,您這麼疼愛小妖,可千萬要來為小妖捧場啊,小妖可是會重重謝過您的呢」

「夠了」楊戩終于忍不下去了,火山爆發,大掌猛拍面前的桌面,哄地一下站起了身。

下一秒便見他的鐵掌中拎著一只可憐兮兮的粉紅色兔子,正是花顏失色的妍冰兒。

妍冰兒在楊戩的手中故作驚慌的尖叫出聲,「哎呀呀,二郎真君,您這是怎麼了?奴家說錯什麼了麼?您不是說今個要為奴家引薦一批顧客,還說今個的這批顧客都是天界排的上位的神,手里都狠闊綽的麼?」

人群集體發出抗議,,接著便是殺豬般的嚎叫出聲,「大哥,敢情你今個引了兄弟們來,原來是送上門挨宰的呀?今個這事每個說法,弟弟可真不依了」

「都給我住口,現在就要當著你們的面親手將這個丟人現眼的妖孽除了干淨」楊戩幾乎是吼出了聲,炸雷的聲音差點將妍冰兒的耳朵震成一個半聾子

在座靜寂,全都目瞪口呆的盯著這盛怒的楊戩還有他手中拎著的那只可憐兮兮的粉紅兔子。

「你是故意這樣做,來羞辱我拂我顏面的,對不對?」這回,楊戩是咬著後牙槽冷笑著對妍冰兒一個人低吼,大掌捏住她的臉頰,抖落了滿手的脂粉,楊戩眼中的嫌惡更盛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回去好好的收拾一番再來給我這些兄弟們賠禮。要麼,現在就讓你死,我會直接讓金吒將你送進托塔李天王的神塔中,灰飛煙滅,別再指望那只妖猴會再有機可趁」

「哎呀,這種事情可千萬別找我,還是找三弟最適合,大家不是不知道,我最是憐香惜玉了,指不定心一軟,就……」

楊戩冷斜了眼那媚笑著的金吒,眼中充滿了警告,金吒忙地訕訕閉了口,楊戩的視線隨即投向哪吒,哪吒眨了眨那雙天真狡黠的大眼,「我跟我老爹關系一直不對付,三界都知道的,若是真送了這花妖去,指不定我老爹會將我一起給鎖了塔里」

楊戩氣得鷹眼眯成了一條縫,為兄弟們的不仗義而惱,目光無視的從木吒的身上掃過,將最後一線希望和挽回顏面的最後一塊籌碼寄托在毛臉雷公嘴的身上。「雷震子,你還是我兄弟嗎?」。

雷震子在許多方面總是要慢人一拍,顯然還沒從楊戩暴怒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木然的點點頭,又忙到將頭搖的跟只撥浪鼓般,口中含糊不清的道︰「當然是兄弟,只要大哥一聲令下,我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過,我知道大哥是心疼弟弟的,知道弟弟手中這風雷二錘乃職務所需,自不會讓弟弟為難,哦?」

楊戩氣得額頭青筋暴突,李家三兄弟除了木吒外,其余兩人皆對視一眼,抿嘴竊笑。木吒還是鼓著一張臉坐在那里,顯然還在生金吒的氣。

妍冰兒看著楊戩和眾人的表現,心下暗笑楊戩此時的窘迫。也一改之前被他擒在手中的窘迫,換了副神氣活現的表情,調戲他︰「看到了沒,你的兄弟都比你理智聰明,不會濫殺無辜,再看看你,一副修羅煞神的模樣,誰見了都不討喜」

楊戩猛地轉頭瞪著妍冰兒,目光狠厲中帶著能摧殘萬物的劣氣

深吸了口氣,稍稍穩住自己的情緒,唯恐下一秒就真的會一失手將面前的妖精捏的隨身碎骨。

「你膽敢再說一遍?」楊戩漲紅著眼楮咬牙切齒,胸膛在急促的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妍冰兒知道,彼時他胸前里灌得滿滿的,都是怒火

妍冰兒眨巴了下眼楮,好奇的打量著面前的已然面孔扭曲的楊戩,唇角動了動,腦子里正在想著一堆的話來刺激他,卻見金吒正在朝自己使眼色,妍冰兒一愣,要麼就忍,要麼就狠,她豁出去了。

咬牙一狠,妍冰兒抬手照準楊戩的臉狠甩了一巴掌,清脆響亮,「本妖最討厭被人威脅了,你二郎神算個什麼東西你想殺就殺,我無所謂。不過,就算你殺了我也不能證明你有多麼的了不起,只會更讓我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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