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
可是這里根本就沒有女人,哪來的女聲,難道……
菲爾靜靜站在車廂外,努力分辨著里面的女聲說的是什麼,可是車廂里的聲音太低太模糊,根本一句都听不清。
菲爾想起了那個幫自己掩飾額上奴隸印記的神秘女人,是她嗎?她在里面?
菲爾呼吸急促起來,更加貼近車廂,想要听的更清楚些,可在這時,車廂里的女聲戛然而止,菲爾一下子急了,幾乎是沒有思考任何後果的,就一把掀開車廂上的草席。
黑暗空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清冷的月光灑進來,和著涼涼的夜風,嚴修的手抖了一下~
「你!」菲爾急切的向里望去,卻在下一秒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沒有,什麼都沒有……除了帕特里克,根本沒有看到任何女人,不,不可能的,他明明有听到她的聲音的,而且他一直就在車廂外,她不可能離開的。
菲爾猶自不相信的在車廂里使勁搜尋,壓根就忘了車廂里另一個大活人的存在,直到四周的空氣微微發冷,他才注意到帕特里克陰沉到幾乎發黑的臉。
「啊,你,我,在外面睡的有些冷,所以想……在車上睡一晚。」這個借口找的,就連一向圓滑的菲爾都有些磕巴。
嚴修眼都沒抬,只是借著微微的月光,專注的看著算盤上因被菲爾突然那麼一攪,而帶錯珠的盤面……
「我說……帕特里克,你這麼晚了還不睡,是睡不著嗎?」。菲爾有些試探的問。
正在努力思索自己當時究竟是帶錯了哪顆珠的嚴修再次被菲爾打斷,不禁目光不善的抬起頭來。
「啊,帕特里克……我想,我還是回去吧。」即使菲爾此刻非常的想知道那個之前還在車廂里的女人去哪了,但也知道在帕特里克這是問不到什麼了,一定要堅持問下去,以帕特里克現在的神情,更大的可能是發生流血沖突。
菲爾維持著抱歉的笑容,慢慢後退,直到退出車廂,放下草簾……
草簾被放下來,車廂內又恢復了原本的黑暗,嚴修才漸漸從類似于低氣壓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揉了揉額頭,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情和態度都非常不好,這不是針對某人,而是從小到大的習慣,不管任何人,在他練習狀態正佳的時候來打擾他,都絕對不會得到好臉色。
剛剛,他說什麼來著?已經從練習狀態恢復過來的嚴修開始認真回憶剛才菲爾對他說的話。
他好像說了‘睡’字,嗯,還有‘車’,還有‘*%*’,‘*%*’是晚飯的意思?嗯,可是,好像有點不對,晚飯他們更多用‘/*amp;amp;amp;’形容的……
經過一番艱難的分辨後,嚴修開始總結,那麼所有的詞連起來的意思是……他,睡,車上?
嚴修的第一反應是他憑什麼要睡車上,他睡車上,自己睡哪?但隔了一段時間後,又慢慢的覺得,外面的濕氣重,長睡對身體確實不好,而且,他今晚,也沒打算睡……
嚴修不是那種霸道到自己不用的東西也不準別人用的人,所以在過了一會後,開始思考,要不要去把他叫回來?但想歸想,嚴修一向不是個主動的人,更不想與菲爾走的太近,因此到底沒有真的動作,直到……
「啪」的一聲輕響。嚴修有些猶疑,剛才的聲音……順手把收音機放入登山包里後,嚴修伸手掀開草簾,正對上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的菲爾。
「你……」菲爾欲言又止的看著嚴修,吞吞吐吐的想說些什麼,但話還沒開口,就見嚴修又縮回了車廂里,菲爾差點噎住,那表情可謂精彩,就如準備好了台詞想要演戲的人,卻突然發現看戲的人不見。
菲爾郁悶沒多久,就見帕特里克鑽進車廂悉悉索索了一陣後,居然又出來了。
沒有理會滿臉驚訝的菲爾,嚴修抱著被子和背包徑直走向篝火,但那意思只要不是傻瓜就都該明白,他把車廂讓出來了。
菲爾愣了好一會,才輕道一聲,「謝謝。」
菲爾竭力克制著自己不要顯得太急切,直到帕特里克走的距離差不多了,才爬上車子……
當然,那空蕩蕩的車廂,菲爾就是翻了個底朝天也翻不出什麼女人來……
……
嚴修小心或繞過或跨過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人,看了一下篝火,有光亮,但想想錄音機的音量,只能無奈放棄。
今天還是先練听算吧。那個在最後關頭撥錯算珠的答案,依然掛在他心頭上。
嚴修背光而行,想找一處安靜的地方練習,但沒想他把車廂讓給了個假裝不舒服的人,卻在路上遇上了個真正生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