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不舍得初瑤和李靖,但商商還是一早就坐上了回洛陽的馬車,在長安城滯留的時間太長了,洛陽還有些事等著她處理。
本來皇上已經銷了她的妓籍,可她的賣身契還在雲姐手中,雖然雲姐未必會拿這事來要挾她,但是為防夜長夢多,這賣身契還是越早拿回來越好。
「丫頭!到了洛陽,爺爺就要和你分道揚鑣了,留給你的書冊你要多看,閑來無事,多練練功,既然想要習武,就不能學初瑤那丫頭的懶散性子!」坐在商商旁邊的虯髯客有些舍不得的看著商商。若不是為了陪商商,他早就該離開長安了。
這次來長安本是為了紅拂的祭日,卻意外收了商商作干孫女,倒是意外之喜,為了陪商商他這才多留了些日子,也正好將紅拂留下的武藝傳給商商,也算是給他那妹子找了個好傳人!
那天李默陪了她去看根骨,虯髯客本想著她已過了十四,這骨骼只怕都有些生硬了,再加上經脈不通,練起武藝來難免要多吃些苦頭,卻哪里想到商商有瑜伽的底子,身體的柔韌度竟然不比小孩子差,而且在瑜伽的鍛煉之下,經脈的可塑性極強。這下子,喜得虯髯客和李靖都差點笑歪了嘴。
初瑤是天生的懶性子,一向不愛練武,只偏好逛街,紅拂去世之後留下的武藝秘芨只能束之高閣,李靖常嘆初瑤毫無紅拂當年風采,這次發現商商是個好料子,當即便將紅拂留下的東西一股腦的全交給了商商,還將商商領到紅拂墓前正正經經的行了拜師禮,做了紅拂的徒孫。
商商倒也爭氣,在長安呆著的這幾日竟已將紅拂留下的書冊學了個爛熟,剩下的便只是時間問題了,虯髯客看看已沒什麼可教的,便動了離去的心思,他生性飄泊,這次在長安停留這麼久,已經是例外了。
無巧不巧,洛陽的雲水坊差人送信來,催著商商回洛陽,虯髯客一看,正中下懷,便打了個包袱與她結伴同行一程。
「爺爺!你就不能在洛陽待些時日麼?商商的哥哥開了一家小酒館,不如到商商那里住下來?」商商滿心不舍,這唐代,信息不通,交通不便,今日一別,他朝再遇又不知是何時了。
「爺爺還有些事情要辦,辦完了,一定去洛陽尋你!」虯髯客模模商商的頭,也有些不舍,他一直孤身一人,並無子嗣,商商著實讓他打心眼里喜歡。
「爺爺!這可是你說的啊!可不能食言!商商就在洛陽等著您,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您一定要來洛陽尋我!」商商看了看虯髯客,知道多說無用,只得撒著嬌與虯髯客約好時日,期待來日再見。
「爺爺還會騙你不成?呵呵!」虯髯客哈哈一笑,撫著臉上長髯一臉滿足。
商商這才松了口氣,她是真舍不得虯髯客,難得有一個長輩這般疼愛她,實在不想和他分開。
撩開車簾看了看車外,明媚的陽光里,李默騎著馬護在車旁,官道兩旁高大的樹木在他身上灑下一片陰影,高挺的身姿坐在馬上,隨著馬兒的行進微微晃動,樹冠中漏下的金色陽光為他的側臉加上了一圈華貴的光圈,一眼看去如刀削斧鑿般,冷冷的側臉,在變幻的陰影中忽明忽暗,象高貴的神祗般不可捉模。
仿佛覺察到商商探看的目光,李默側過臉來,望著車簾後的商商,臉上化開一抹靜謐的笑意,只是這樣的看著她,哪怕什麼也不做,他也覺得舒服。
看到李默的笑,商商也會意的回了他一笑,李默這段日子天天在她面前晃,時間長了,倒也對他這張臉習以為常了,或許沒有李治的那張臉看起來美型,但是勝在端正,雖然沒特點,但不太引人注意反而更好。
從商商來到唐朝,雖然一直知道李默對她的好感,可兩人從未真正相處過,商商受傷的這段日子竟是兩人第一次這樣長時間的相處,在慢慢的模索和小心翼翼的相互接觸中,兩人漸漸的有了些默契,常常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
所以,發現這種狀態的商商,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花了好幾個晚上的時間,終于決定不再逃避這份心動。既然已不可能回到未來,那麼就在這里找個老公吧!
綜合各方條件來看,除了那個略顯詭異的身世,李默算是相當不錯的人選,那麼,何不讓自己輕松些呢?試著接受一個人也許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不是麼?
想開了的商商也就不再羞澀于李默偶爾表現出來的關切和肢體上的接觸,作為一個新女性,她總不能比古時候的女人還要保守吧?不過,話雖如此,可有時候李默眼里的灼人火光還是會讓她有些面龐發熱,不由心中大嘆︰都是沒談過戀愛惹的禍啊!竟然會被一個古人給調戲了!
「商商,前面有家小店,不如停下來歇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再上路吧?」李默看了看前面的小鋪,轉頭征詢商商的意見,為了商商的腳著想,他們並沒有急著趕路。
「嗯,趕了半天路,是累了。」商商放下車簾,重新坐好。
馬車在小店門口停下,商商同虯髯客下了馬車,站在店門口。
小店蠻干淨,因是背著陽光,倒顯得有些陰涼。一進了門,商商便覺得時近夏日的暑熱消減了不少,沖小二笑了笑,要了碗涼茶喝著,打量著小店里的擺設。
李默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一角的一個白衣男子,這人背對著門,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可從他身上透出來的氣息卻絕非一個普通人。
李默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不能怪他太敏感,商商剛經過了綁架事件,多少還有些後怕,他可不希望只是從長安到洛陽這麼短的距離下,又發生什麼意外事件。
就在李默挑了個商商和白衣男子中間的位置坐下來的時候,商商一轉眼也看到了坐在一角的白衣人。
看著白衣人似曾相識的側臉,商商有些迷惑,這個人她在哪里見過呢?
虯髯客叫過小二,叫了一堆吃的,又要了一小壺綠蟻酒,他每日都是無肉不歡的,因此桌子上還放了一大盤鹵好的牛肉。
「怎麼了?丫頭!」看著商商對著那個白衣人發呆,虯髯客有些奇怪,進門的時候不只是李默,虯髯客也發現了這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在這樣普通的小店里,他的風姿顯得那樣惹眼。
「我好象在哪里見過這個人。」商商轉過頭來有些疑惑的道。
「是麼?」李默不置可否的答應道,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商商竟會見過這人?看來此事不象是巧合這麼簡單了。
坐在一角的宇文靖安然的喝著手中的釅茶,桌上的菜肴已經都吃得七七八八了。從商商一進店他就已經認出了她,可是礙于自己的身份,他並不方便上前搭話,只能坐在原地喝著茶。
李默有一筷沒一筷的夾著面前的牛肉,心里卻始終揣了一份小心。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是李恪身邊那個貼身侍候的人,可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往洛陽去的官道上?他是要回長安去麼?
嘴唇微動了動,李默密語傳音給隱在暗處的李彥,讓他盯著這個男人,不用跟他們一起動身,不管是因為什麼,既然踫到了他,就不能不派人跟著,也許還能因此找到些李恪的把柄,何樂而不為呢?
商商一邊吃著菜,一邊仍在想著這白衣男子自己是在哪里見過,好半晌才恍然大悟,這個男子不是她和綠袖救回來的那個宇文靖麼?
「怎麼了?」李默看了商商一臉的驚訝,有些奇怪,「是想到什麼事情了麼?這麼驚訝?」
「這個人啊!我救過他的。」商商壓低了聲音,頭湊到李默的耳邊悄聲道,唇間呼出的熱氣掃在李默的耳畔,勾得他心中直癢,象是揣了只小貓兒在撓著他的心,想要抓出來卻又舍不得。
「喔?」李默強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挑了挑眉。
「真的!就在花魁選拔前不久。」商商瞪大了眼,有些不高興李默不相信的模樣。
「我信你!只是沒想到你還會救死扶傷啊?」李默戲謔的點了點商商的鼻頭,現在的商商越來越放松自己了,每每在他面前總會有些可愛的舉動,這讓李默很是高興,這說明︰商商越來越能接受他了!
「听你說得好象我有多壞一樣!」商商不服氣的嘟了嘟嘴,埋下頭去繼續吃飯,雖然她認出了宇文靖,可她並沒有傻到去和他打招呼,有些人,或許並不希望自己會被人記起,宇文靖應該就是其中的一個,商商才不相信宇文靖沒有發覺到她進來,他既然不想招呼,那一定有他的理由,她也無謂去討沒趣。
在小店里打了個尖,用了些吃食,三人便繼續上路了,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才在官道旁找了個客店住下。
一夜無話,第二日的中午,商商的馬車便到了洛陽城外,虯髯客下了馬車連城也不肯入,直接向商商辭行,商商拗不過他,只得下了馬車,目送虯髯客西去。
馬車進了城,沒走多久,便見到了拉著圍布的雲水坊,看到這即將掀開的幃幕,商商不由的也有些激動,這可是她借鑒了現代諸多高級會所的精華,所設計的一個具有多重功用的潮流建築,現在馬上就要公布于人前了,她怎能不激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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