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過來,她合上驚訝的嘴,立刻伸手阻止他︰「你過來我宰了你!」
他露出白白的牙齒,還是一臉壞笑︰「這恐怕不容易,不過姑娘好身手,能在秦某手下過上一百招,在江湖上已算是高手……」
總算說句人話了,她瞥他一眼,走過去拾起自己的面具和濕衣,轉身走回她那匹邊好奇看著他們,邊在嘴里嚼草的大肥馬。
她犯愁了,現在才二月,濕衣穿在身上的確很冷,但她又沒多帶可以替換的袍子、褲子,可是又不甘心換上這個莫名其妙男人的衣袍,誰知他壞壞的笑容里打的是什麼主意?
「快點換上吧?再拖久一點,將來可生不出崽子了……」他開口催。
「你這人講話怎這麼臭啊?」她生氣了!
「怎會?我早上已用短馬毛刷及藥膏清洗過嘴了,而且我們有近到可聞對方口氣的程度嗎?」。他一板正經的回答,再指著他剛才放在地上的油布說︰「我可以反身幫你拉好油布,你可以在里面換來,我保證決不偷看!」
她瞪他一眼︰「多謝你的好心,只要借我油布,本人自有辦法。」
听她如此一說,他懶懶地轉過身去說︰「請便吧,我幫你把風。」
看他轉過身,她牙一咬,算了,為了身體著想,穿著這一身濕衣,一路回到家里一定會吃不消,所以這個人情算是欠下了。邊想著,她拉起地上的油布,走到竹林前,找兩支生得很靠近的竹子,然後將把自己包住的油布二邊,塞在它們中間,開始月兌下濕袍子和長褲,換上帶有燻香的長袍和褲子,等穿好了再穿上他的袍子。
這個人心地還不錯,也頗有君子風度,從剛才就面朝外,直直地站在十步遠的地方,一點都沒做出讓人擔心的動作。雖然他講話難听,衣服又過大,但她還是要道謝。
「多謝相助,這里是抵你衣服的銀子……」她從自己的腰袋中拿出銀子,放在她已迭好的油布上面。
「不收,我要回收我的衣服,明日送到瓖黃旗石磨胡同的額爾德特氏家,交待給我秦崢即可。」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他這是在告訴她──他的名字和他住哪里嗎?拿了銀子抵債,好過收回女人穿過的衣服;她知道清朝的男人還是很瞧不起女人的,雖然他們都是女人生的。
「你愛收不收,我不還,謝過!」說完,她轉身就走。
「且慢……」他終于轉過身來看她,英俊十足的臉又掛上壞壞的笑容。
她皺起眉,看他慢慢踱到她面前︰「何事?」
「我有獨門秘方可使面具決不月兌落,可想要?」
她張大眼,心快跳一拍;這貼面具的東西一直是她心中的痛,玉楓告訴她的無患子和刨花片雖然好用,可是遇到天熱流汗、下雨,或是不小心被水淋到就會松開,很容易露出馬腳;這幾年來她一直在找尋能牢牢貼住、又不傷皮膚的黏劑。
「何價?」她不太放心地問;雖然很想要,但這個陌生人做事太奇怪了──她和他又不熟,他怎會如此大方待她?為什麼要把他自己的袍子給她穿?又肯把他的獨門秘方給她?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她有什麼值得他費心?這樣想,她不得不以小人之心防範他。
「價甚廉,只要你告訴我,你剛才收那麼多白沫有何用處?」他再走近,眼神落在她的脖頸之間。
這個落點讓她心生警惕,這個男人為何盯著她的脖子看?在明知她是女人的情況下,這樣做這不合乎禮節。她用手遮住自己的脖子,退後一步;他似有所覺她這樣做的原因,臉色略紅低下頭來,不敢再繼續盯著她看。
「就這個代價?」她轉頭看自己收在田埂上的水囊,這個代價也未免太便宜了,「你為何想知道?這,這只是個不足掛齒的……小玩意。」
他不說話,就只挑高他的左眉,意思很明顯──他就是要知道。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收這些白沫是為了惡作劇……」為了得到最想要的黏劑,她只好無奈地掀底,「把這些水在太陽底下曬干,罐子底下就會留下少許的粉末,然後把這些粉末倒入婦人的子孫桶,也就是恭桶內,等到婦人便溺時,這些粉一遇熱,就會迅速膨脹浮起滿滿一桶,而且冷侵入臀,會讓婦人奪門而出……」
他張大眼楮看她,眼里寫滿不可置信︰「姑娘生性狡怪,這種事未免太……」
她冷哼一聲︰「你最好也別得罪我,我可會把這粉偷偷倒入你的酒里,讓你喝下去,過沒多久就會開始一直放屁,放到你顏面盡失,落荒而逃。」
這下,他沒說話卻仰頭大笑,笑聲不可抑止……
她翻翻白眼,不理會他的狂笑,自行收拾好衣物之後,牽過馬準備要離去。
「姑娘脾性古怪,但甚有趣,明日此時在敝舍恭候大駕,將我獨門秘方雙手奉上,懇請姑娘一定光臨」
話還沒說完,她就回他︰「不要!明日此時衣服都還沒干,怎麼還?還是過兩天,我派人送到府上。」
他俊眼一挑,又露出皮皮的壞笑︰「姑娘,這秘方乃是我師門不傳之秘,你覺得我會如此輕易將它送出?你若不來,可別怪在下不肯奉上。」
說得也是啦,人家既然願意無償送她那麼重要的東西,她不親自上門去取說不過去。可是她單身上到他這個陌生人的家宅,不說安全問題,連名節這關都過不去,所以這個要求並不妥當。
「公子不必費心安排,若肯讓惜桐招待,二日後此時,你我就約在安定門‘大合豐’酒樓相見。」屆時還可請程師傅相陪,就不怕他耍什麼不良手段了。
他靜默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好的,在下一定恭候,希望姑娘切莫忘記……」
看他說得那麼慎重,她倒懷疑起來︰到底他是要拿回自己的袍子,還是放長線吊大魚,等著她來自投羅網?可是他又不認識她,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她朝他作揖︰「二日後在‘大合豐’見!」
他回以一揖︰「好,秦某必定恭候。」
兩人互相告辭;可是兩日後,秦崢等到晚上都不見惜桐出現。
她竟然爽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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