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當那扇門被敲響後,母子兩個人同時發出一個詢問和迷惑的聲音,本來他們正要實施那個原本已經商定好了的計劃的,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對那個敲門聲音給打擾,甚至讓他們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
或許是因為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是見不得光的吧,因此就特別的害怕被別人發現,而且還是在他們動手之前,所以他們感覺到驚恐,感覺到害怕,仿佛冥冥之中老天就安排了一雙眼楮盯著他們似的,只要他們一做什麼越軌的事情,就會迅速的被人發現,甚至有可能傳揚出去,將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給奪走。
「|二夫人,大少爺,奴婢給老爺送藥來了」隨著他們那迷惑的詢問聲音落下,門外傳來紫菱的聲音,盡管那聲音顯得很低沉,幾乎是不敢在他們母子面前完全爆發出來,言語中透著一絲的膽怯,但是那說話的內容卻依舊讓里面的母子二人心里的擔憂增加了不少,畢竟他們不敢肯定紫菱到底有沒有听到剛才他們母子間的談話,因此心里的迷惑和擔憂是一點也沒有辦法動搖。
「進進來」大少爺說話有點哽咽,相信是因為心里的慌張,才讓他說話都沒有辦法一氣呵成的,從簡短的一句話里,卻能讓人听出他心里的膽怯與害怕。也許這句話是他在一時間慌亂的應對紫菱的突然出現吧,所以他不管怎麼樣竭力掩飾自己內心的一切,都是枉然,因為他的表情和聲音都會在無聲無息中將他給出賣了。
楊素梅听到自己兒子的那些慌張和驚恐,于是立刻拉了一下自己兒子的衣服角,提醒他必須注意自己說話時的任何一切心里活動,最好是不要將那些心里的東西呈現在自己的表情當中而引起別人的注意。
在母親的提醒下,大少爺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他根本就沒有去理會自己的心里和說話時間所展露出來的表情有任何的關聯。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相信一向聰明絕頂的紫菱怎麼可能不在他那細微的變化中找到答案?
反正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了,他能做的只能是听天由命了,總之今天的事情他自認倒霉就是了。
紫菱端著手里的藥,將那扇門給推了開來,二夫人心虛的看了紫菱一眼,試探式的問紫菱︰「你什麼時間來的?剛才有沒有听到什麼?」
二夫人此刻擔心的只是剛辭自己和兒子的那一番話,要是被紫菱給听去了,那以她和紫菱的關系,她可不敢保證紫菱不會講這些事情給說出去,尤其是在這個非常時期,因此她自然想試探出點什麼,這少得讓她知己知彼,也好想好什麼樣的對策來應付,否則事情真的被傳揚出去,那就措手不及了。
「沒沒有,奴婢是剛到的」紫菱听到二夫人的問話,當然知道二夫人到底是什麼用意了,心里不禁有點發虛起來,其實並不是她害怕二夫人會對自己做什麼,也不擔心自己在院子里會不會遭受到他們母子的陷害,畢竟在院子里這些日子里,她對二夫人這個人還算了解,在沒有確定紫菱自己有沒有听到那個見不得光的計劃之前,二夫人是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的。因此她現在所擔心的僅僅是二夫人會狗急跳牆,使出什麼不計較後果的手段出來。
「老爺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被說是能站起來給你作證了,甚至連說話都不可能了,而屋子里能說話作證的人就只有我們母子兩個人,就算是你听到了活是剛才看到了什麼,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二夫人沒有辦法從自己對紫菱的探視中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為了確保自己在葛家的地位不動搖,為了確保剛才的秘密不被泄露出去,因此她干脆將事情在紫菱的面前直接給挑明了,並說了一些威脅恐嚇與厲害關系的話,想以這個方法阻止紫菱將紫菱的事情給說了出去。
「是是奴婢知道」紫菱听了她的話說道,本來以為自己拿捏到了二夫人些什麼,今後在院子里可以更順利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但是紫菱怎麼也沒有想到二夫人竟然會來這樣一招,使出死無對證的方法,叫紫菱沒有辦法再利用剛才看到和听到的事情作為要挾了。
「長欽,我們走」二夫人見到紫菱似乎已經被她的那句話給鎮住了,于是轉身對著葛長欽說道,此刻她覺得自己呆在這里沒有什麼意思了,畢竟紫菱的參合他們基本上什麼也做不了了,因此她覺得自己該和兒子暫時離開這里,免得再被其他的看出什麼端倪來。
「娘,但是鑰匙鑰匙還在爹」大少爺卻顯得很不甘心,似乎是自己走了之後,那鑰匙就活絡到紫菱的手里一般,所以心里很不放心,因此才會在母親提出要離開這里的時期立刻提醒著說道。
「走」二夫人喝罵道,似乎覺得自己兒子太不爭氣了,現在他們就是想逃避鑰匙那個事情都來不及,可是他到好,反倒向著那個事情靠,其實這些二夫人都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那鑰匙是在葛家地位的象征,別說是兒子像得到了,就算是她自己也貪婪很久了,但是他不該當著紫菱的面將這些事情給說出來,因為之前她只是懷疑紫菱在外面听到了自己和兒子商討的計劃,但是現在倒好,就算是紫菱不知道,他也親自告訴紫菱了,這實在讓她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做事情不經過大腦。
因此著急之下,她拉起兒子的手就往外面走去,根本就不理會兒子的那些話,但是她的心里卻很清楚,只要是鑰匙還在這個房間里,那麼她就有辦法將鑰匙弄到手,畢竟來日方長,也不急于一時。
大少爺在母親的拉拽下,不得已而跟著出門去了,帶著那一臉的無奈和不甘心,消失在紫菱的眼前。
紫菱見他們走了,于是坐到了老爺的床前,拿起碗里的藥勺給將藥給舀起來,等到稍微涼了一點,再遞到老爺的嘴唇邊,說道︰「老爺,我知道您因為我和二少爺的事情,不喜歡看到我,但是您現在病了,必須吃藥」
紫菱想起昨天老爺的震怒,知道現在心里還心有余悸呢,但是看到老爺現在的樣子,卻又沒有辦法放任老爺不管,畢竟老爺是這個院子里的唯一當家人,現在又落到了這樣的地步,所以她不管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也好,出于自己的同情也罷,總之現在的她必須將老爺照顧好,至少不要讓老爺感到難受。
老爺顫抖著嘴唇,大概是想說什麼,但是現在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話,甚至連發出聲音都相當困難,因此他只能是依靠自己的眼楮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此刻老爺的眼楮一直看著紫菱,顯得那樣的無奈和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英雄一世,如今就這樣躺在床上被人照顧著、伺候著,外面還有很多事情他沒有做完,他很不甘心。
這個時間的葛家茶行正是最艱難的時間,但是他卻倒下了,他不知道該將茶行交到誰的手里,也不清楚誰真的可以擔當重任。老大玩世不恭,老2辦事不成熟,老四台小,根本就沒有辦法托付大任,而那幾個夫人卻因為權力之爭而整天斗個你死我活,滿院子就早不到一塊安靜的地方,因此他顯得很猶豫、很悲切也很無奈,但是眼前給自己喂藥的紫菱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這溫暖仿佛是他從來沒有感受到的。
本來自己生病了,有個丫鬟給自己喂藥是再尋常不過了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了一樣的不同,因此他很配合的將紫菱喂給他的藥給權喝了下去。
紫菱見到老爺將自己喂的藥都給喝了下去,心里很開心,臉上立刻推起了微笑,那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因此讓人感覺到很陽光,很燦爛。
她很清楚自己這樣下去,離自己的目標就不遠了,因此她心里的喜悅時可想而知了的。雖然她知道剛才二夫人和三夫人所策劃的那個計劃對她來說相當的有利,也算是個機會,只要她將老爺身上的鑰匙給搜出來,她就很自然的可以得到茶行的一切管理權,掌握葛家的經濟命脈,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控制整個葛家,即便是囂張高傲的二夫人和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大少爺在她的面前也不得不矮上半截。但是她卻不屑于那樣去做,以來是這樣做事情有點讓她喪失人格的感覺,和偷竊沒有什麼兩樣,再者就算是她真的打算從老爺身上搜出鑰匙來,也不一定能成功,畢竟以老爺的聰明和疑心,他根本就不會相信身邊的任何人,因此那長房的鑰匙也不一定就藏在他的身上,一擔之力動手的話,說不定會偷雞不成反矢把米,因此她思慮了良久,還是決定依靠自己的策略,繼續討好老爺,得到老爺的信任,讓老爺心甘情願的將鑰匙交到她的手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