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有個辦法。」張果神秘的道。
林沛沛一听,頓時來了精神,放下正在繞頭的手︰「啥辦法,快說說?」
「不過這事兒吧,算得上是個善意的慌言,咱們得配合一下,還得算上佳陽。」一邊說著,兩人出了廚房,在客廳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行,只要能不讓她去那個什麼酒店之類的工作。」張平叔這一輩子,苦就苦在杏兒姐手里了,她一直到三十好幾了也沒嫁出去,張平叔就一直沒再高興過,再加上後來小藍阿姨又得了癌癥,張平叔早早的,就白了頭。現在小藍阿姨的癌癥有希望被控制了,要是杏兒姐的事也能得到解決,那就太圓滿了。
只是配合一下張果而已,她當然願意。不為別的,只為張平叔。
張平叔是唯一一個在老爸去逝後還一直對這個家有所幫助的人,她一直都銘記于心。那時候就發誓,如果張平叔有她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她拼了全力也會幫的。現在真有了機會,她怎能放過?
「我姐去實習,我爸和我媽都沒意見,咱們想從他們那里做文章,怕是不好做。只有我姐要是不想去了,他們誰也沒辦法的。所以,咱還是要做我姐的工作。」
「嗯。說的對。」林沛沛點點頭︰「可是,杏兒姐不是願意去麼?咱們怎麼做她的工作?」
「姐,你忘了?她最怕老鼠的。」張果的臉上浮起一絲陰險︰「我前幾天看報紙,有個小飯店里面老鼠為患,飯桌上都出來老鼠屎了呢。還有個報紙,有個吃火鍋的客人,突然從半空掉下個東西,正好掉在鍋里,撈上來一看,是只老鼠。」
「唔……」林沛沛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這倒是個好法子,果子啊果子,看上去純良無害的果子,沒想到也挺陰險的。
「然後這樣,我收集點關于酒店老鼠的報道給她看,然後你跟佳陽多在她面前說說關于酒店里多酒鬼鬧事,黑社會斗毆,殺人埋尸之類的事情。她膽子小,咱們這麼一說,她怕是就不敢去了,到時在我爸媽面前一說,我再一幫腔,這事兒就好辦了。」張果說完,眨了眨眼,臉上的陰險詭異的消失無蹤,還是那張純良無害的小蘿莉臉。
林沛沛不禁稱奇,張果溫潤無害的表皮下面,這個有著邪惡本質的靈魂掩藏的好深啊,連她都一直沒瞧出來。
這時,林佳陽回來了,他手里拿了兩本課本,進門見張果也在,叫了一聲︰「果子哥。」
「佳陽,你去哪了?」林沛沛看見林佳陽手里的課本,疑道︰「這是什麼書?」
林佳陽高興的揚了揚手中課本︰「這是下學期的書,我剛出去借的。姐,要是我下學期的成績提高了,你可得實現你答應我的事啊。」
原來是去借書了。林沛沛高興的想,憑佳陽的聰明,他如果能好好的學習,將來考個好學校是沒有問題的。如果能引導得好的話……
林佳陽回來,三人湊在一起,又將張果的計劃研究了一番,因為張杏開學即要實習,他們決定即刻實施計劃。過程還是比較順利,于是,效果也很顯著,他們成功的阻止了張杏去酒店實習。給班主任打了電話又送了些禮品之後,決定改為去一家算是大型的電子廠里面實習。
圓滿的解決了張杏的事,新年也將近了。
雖然時間倒退了十年,但這時的新年,也依舊是沒有年味兒,只是眾人聚在一起熱鬧些罷了。不像小時候過年時那樣歡喜,那樣有厚重的年味兒。家家戶戶只是按照常理買了年貨,打掃了屋子,貼了對子。
大年三十過後,就是初一,要每家每戶的走年了,其中的喜慶和熱鬧自不必多說。到了初三,是回娘家的日子,照常,林沛沛一家是該回外公家的。但外公外婆已經在幾年前雙雙沒了,所以她們是去女乃女乃家,與來娘家回親的姑姑們一起吃飯,熱鬧一下。
而林銳祥也同樣是岳父岳母雙亡,所以近幾年的這一天他們一家也是在林沛沛女乃女乃那里度過,兄弟姐妹五人,除了老大林紫,算是齊聚一堂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今年林紫也來了,還帶著老公何武鉉和二女兒何凌霄,還有大包小包的東西。
何凌霄不像姐姐何靖英那麼囂張跋扈,性格隨他爸爸何武鉉,為人比較隨和,謙遜。只是這麼多年多少也沾染了些大小姐的脾氣,對于林家這一家子‘窮人’,還是有些看不起的。特別是看到老人洗得發白的毛巾和用得有些掉色的瓷碗的時候,也是皺皺眉,堅決不肯用的。
倒是一向嬌縱挑剔的林紫沒嫌什麼,毛巾瓷碗,什麼也不說,拿起來就用。還白了自已的二女兒兩眼,示意她老實些。被林紫瞪了兩眼,何凌霄才不情不願的拿起洗得發白但卻干干淨淨的毛巾象征性的踫了踫白的縴手。
吃飯時,何凌霄也是盯著手中的筷子皺眉頭,遲遲不肯下口,直到林紫在桌下面踢了她兩腳,才免免強強的伸了一筷子,也是嘴不沾筷的將菜送進了嘴里。
這些全都看在了林沛沛的眼里,大姑的突然轉變不得不引起了她的懷疑。其實她比誰都希望大姑這次轉好是真的,但是即然不排除她別有目的的可能,那當然就得注意她一段時間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而且看她們一家子人的表現,凌霄姐明明不願意來,明顯是被大姑硬拉來的,而且來了也不情不願,嫌這嫌那的。看這個情況,靖英姐之所以沒來,想是大姑怕她那個跟大姑一樣的嬌縱脾氣再惹什麼禍弄惱了女乃女乃,所以才不敢帶她來的吧?
那麼,大姑這麼大費周折,不像是她轉好的表現,倒真像是…另有所圖……
可是,她倒底是想要什麼?女乃女乃手中,除了那點可憐的積蓄,就只有這棟老房子了。可是一棟老房子,就算是要分的話,也得沒了老人之後。何況,林紫也就只能分得其中五分之一,她哪可能為了那區區五分之一的老房子跑來折騰這一頓子,而且還前後買了那麼多價值不菲的東西。如果照這樣下去,等到房子到手,她花出去的錢恐怕也能抵上五分之一的房子了。
不為房子,她是為了什麼?
席間,眾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說著話聊著天。兄弟姐妹五人,很少有這樣能全部聚在一起熱鬧的機會,都在開心的聊著過去一年發生的事情還有林蘭即將到來的婚事。除了派去給魚喂食的林青松和林翠竹,還有在那看上去在吃東西,實則在暗暗沉思的林沛沛。
大女兒過了那麼多年,終究是回來了,小女兒也即將出嫁,兩個兒子也眼看著事業有成,二女兒雖然平凡,但也沒有什麼讓人可擔心的,林沛沛的女乃女乃滿足的望著眼前眾人熱鬧的景像,天論之樂,也不過如此吧。老伴兒,可惜你走的早,不然,咱們一起享享福可該有多好?
正在眾人吃喝熱鬧之際,林翠竹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隔著窗子就喊︰「爸~爸~~出事了!出事了!」由于慌張和喘息,她的聲音都變了調。
「呼喝什麼!!都在這吃飯呢,你一驚一乍的。什麼事,慢慢說!」今天的場合本就是個團圓熱鬧的場合,好不容易今天大姐一家也在,氣氛也難得的融洽和諧,林銳祥頓時對慌里慌張的大女兒不滿的厲聲喝道。
听林翠竹這一呼喝,眾人已經紛紛放下手中筷子和酒杯,屋中也立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林翠竹身上。看她這副慌張的樣子,這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林翠竹本來處于恐慌之中,已經不知所措,六神無主了。被林銳祥這一厲喝,頓時清醒了些,眼里立即含上了水霧,這時已經跑進了屋中,扶著門框一邊喘息著一邊斷斷續續地帶著哭腔道︰「大,大棚里的魚,魚全都…全都…死光了……嗚嗚嗚……」話音未落,她竟已經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屋子里眾人頓時亂成一團,紛紛起身。
「什麼!!」林銳祥頓時瞪圓了眼楮,從椅子上‘噌’的一下站起來,一步跨到林翠竹面前,扯過她的肩,聲音在不知不覺中拔得老高︰「是怎麼回事?你說得詳細些!!!」
林銳鴻這時一把拉過大哥,喝道︰「你扯她做什麼?她現在也慌著,哪能跟你說得清?現在趕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們趕緊走,看看還能不能救回來。」
屋子里眾人也紛紛要一起去看個究竟,老太太更是顫起了嗓音︰「好好的,咋會這樣?咋回事呢,這是咋回事呢?蘭呀,快,咱們也去看看去。」
林銳祥這時已經顧不得其它,轉身一個箭步已經沖了出去。
林銳鴻則厲喝住亂成一團的眾人,又指揮留下人照看老太太,其余的才能去地里。林沛沛听大棚里的魚出了事,又看大姐的模樣怕這事是八九不離十,心里頓時也心焦如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