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按說林佳陽就該照常做活兒了,但李素天看林佳陽是個孩子,還是照顧了他,只叫他做了一上午的話兒,就回家歇著了。下午上山割草也沒再讓他去。
林佳陽回到李素天家里,李素天的小兒子李順也放假了,正在給家里兩只羊喂草,見林佳陽回來了,高興道︰「呀,佳陽,你咋回來了?你等著,我一會兒給你擠羊女乃喝呀。」
林佳陽搖搖頭︰「我不喝,謝謝。」就進屋去挑水泡了。
林佳陽忍著痛挑完水泡,坐在小床上想歇息一下,這時,李素天的妻子從里屋出來了︰「佳陽,李順,你倆照看著小dd點,我去做飯。」說著,出去進了左側的廚房。
林佳陽無奈,只得與李順一起進了里屋,照看著床上幾個月大的小寶寶。小寶寶也算乖,不哭不鬧,可玩了一會兒,突然就哭了起來,號啕大哭的那種,哭的氣兒都有些喘不過來了。
隔壁傳來寶寶**聲音︰「李順啊,咋啦?」
李順忙上前查看了小寶寶,確定沒受什麼傷,又趕緊拆開尿布看看,原來小寶寶是拉了,忙又揚聲對隔壁道︰「媽,沒事,弟弟拉了~~~」
然後,又趕緊的給小寶寶換尿布,又喚林佳陽︰「佳陽,快拿快新尿布來,來來,幫我扶一下這里。」兩人手忙腳亂的,一不小心踫到了林佳陽手上的水泡,痛的他一哆嗦,不小心沾了些粑粑在手上,頓時惡心的直想吐。
李順無所謂的道︰「你去院里去洗洗去。」
林佳陽忙進了院子,把手洗了好幾遍,還是覺得惡心。
不一會兒,飯做好了,舅媽盛了一些出來,讓林佳陽和李順送去給李素天,然後回來再吃飯。兩人提著飯盒便出了門,林佳陽的手上剛挑完了水泡,啥也不敢踫,兩個飯盒都由李順提著。
路上,李順對林佳陽道︰「你看你這一手的水泡,一看就是個皮女敕的。沒事,磨兩天就好了,我剛開始做活兒時也這樣,你看現在」說著,把飯盒提在一只手上,伸出另一只攤開手掌擺在林佳陽面前,小小的手掌里是厚厚的繭子︰「你看現在,我做啥活兒都不怕起泡了。」
林佳陽伸手望了望自已的手心,心中暗暗砸舌,要磨成李順這樣的手,那得吃多少苦頭。
「嘿嘿。」李順又一笑︰「這苦早晚要吃的,你可別怕。哎,佳陽,你餓了吧?」說著,從身上掏出半個白面饅頭︰「來,先吃點饃,墊墊。」
看見李順手里拿著白饃林佳陽就想起剛才給寶寶換尿布的情景來,胃中頓時翻騰起來,忙別開臉︰「不餓不餓,一會兒回了家咱再吃。」
「中,晚上再給你吃。」李順收起白饃,跟林佳陽把飯給李素天送去了,又折回家中,舅母已經擺好了碗筷,抱著小寶寶坐在堂屋里等著了。
不知怎的,看見小寶寶,林佳陽就想到剛才的情景,胃中翻騰的厲害,哪還吃得下飯去?隨便吃了幾口菜便稱飽了,回到小床邊寫署假作業去了。
李順吃完飯又給羊擠了女乃,收拾好了,搬了個板凳坐在林佳陽身邊也寫起作業來。
林佳陽的手帶著水泡,寫了一會兒,便放下筆了,唉,手要是不痛,寫作業可真是個享受的事兒啊。
一邊的李順好奇的拿過林佳陽的四色高級圓珠筆︰「哇,你用這樣的筆寫作業啊?咱倆換著用用唄?」
「你用吧,我手痛,先不寫了。」林佳陽把四色筆遞給李順,順手拿起李順的‘筆’。這哪是圓珠筆麼,外面是用作業紙圈起的紙筒,里面放了一根圓珠筆芯,放在紙上畫一畫,線條還有些斷斷續續的,這叫什麼筆麻,哪里能用?
林佳陽來了興趣,伸手拿過李順的鉛筆盒打開看了起來。鉛筆盒是用木頭做的,兩塊摳了心的木頭扣在一塊,外面套個橡皮筋就是鉛筆盒。里面放了一只短得跟手指一樣長的舊鉛筆,還有一塊小的跟指甲蓋一樣的小橡皮和一塊帶著包裝紙的新橡皮。
「你就這兩支筆啊?」林佳陽指指鉛筆盒里的鉛筆和用紙筒卷出的圓珠筆。
「嗯,又有鉛筆又有圓珠筆,啥都不缺。」李順點點頭。
「你這橡皮都不能用了,反正有塊新的,不如扔了吧。」林佳陽捏起那指甲蓋橡皮就想扔掉,被李順連忙攔下來︰「你做什麼?這橡皮還能用一段時間呢。」
「就這小橡皮還咋用?」
「你管呢,反正能用。這塊新的是我爸過年時給我的,我舍不得用呢。」李順寶貝的收好兩塊橡皮︰「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呀,生活那麼好,這次只是來體驗生活。我可是天天就這麼生活的。唉,不說了,趕緊寫作業吧,我一會兒還要忙呢,等我姐放了假,我就不用這麼忙了。」
天天就這麼生活……林佳陽突然感覺心里有些發酸,他現在在知道,自已的生活是多麼幸福,現在多麼想回到家里,回到自已的生活里去。可是,已經跟舅 上了,怎麼也得過完這個署假才行。
晚上,林佳陽躺在自已的小床上,听著外面的牛叫和狗叫聲,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中午沒吃飯,晚上李家又都是喝湯,自已肚子里一點兒面食都沒有,此時肚子正鬧著,哪里能睡得著?
「嘿,餓了吧?」李順不知啥時模了過來,掏出上午的那個白饃︰「給,吃吧。」
現在哪還管得了髒不髒,干淨不干淨,林佳陽拿過饅頭就大口吃了起來。
「嘿,我說吧,你早晚還是得吃。佳陽,不是我說你啊,你要在這生活小兩個月呢,得適應這里,要是看見點粑粑就吃不了飯,那以後可有你的苦頭吃。」李順又跟林佳陽悄悄的說了幾句話,才回去了。
林佳陽月復中有了東西,又累了一天,吃了不少苦頭,此時哪還听得外面的牛叫狗叫,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把林佳陽送走了沒幾天,林沛沛也要末考了。
這次考試完了,就該升高二分科了。考前幾天蔡風華已經下發了分科志願單,叫同學們選擇,林沛沛理所當然選的是理科,徐彩巧見林沛沛選理她也想選理。
這菜包根本就是塊學文的料,她理科樣樣都不行,前世就是糊里糊涂選項了理科,痛苦的學了兩年,考了個不好不壞的上海破學校,又在那兒隨便選了個專業,痛苦的學了幾年,等到發現被上海男耍弄了,就更痛苦。跟那時同樣痛苦的自已湊到一塊兒,兩塊苦瓜互倒苦水,誰也不比誰強。
現在這妮子又想選理,重蹈覆轍,那怎麼行。林沛沛抬眼皮望了一眼徐彩巧,咬了一口面包不緊不慢的嚼著︰「你選理科你爸媽都知道麼?」
「知道啊。我們分析過了,你看,我的歷史地理政治的成績跟化學物理生物的成績一對比,都差不多。選文選理對我來說都一樣,還不如選理,跟你在一塊兒。」徐彩巧無所謂的吃著手里的小蛋糕。
「可是理科三門上高二就要開始往高深了走,你現在就有些反感這幾門,這成績也是干擠出來的,等它們變得更加難懂,你怎麼辦?繼續干擠?痛苦不痛苦啊。」
「嘖,說的也是。不過選理不是能跟你在一塊兒麼。」徐彩巧還是點點頭︰「我要選理。干擠就干擠,反正也就兩年的事兒,你太小看我大菜包了。」
林沛沛咽下面包,戳了一下徐彩巧的頭︰「我說你听不听得懂啊,你只要選了理科,不僅僅是痛苦這兩年的事兒,等上了大學,你所能選的專業也全部都是理科專業,然後工作了,也是與你學的專業有關的工作,菜包,你這一個決定,要痛苦一輩子的。」
「呃。」徐彩巧這才認真了起來︰「說的也是哈。可是不能跟你在一塊兒,我也會痛苦的。」
「你跟我在一塊兒?大菜包你醒醒吧,就算你選了理科,分班時也不可能那麼巧就跟我分一班的,再說,就算是一班,咱們在一起也就兩年,大學的時候哪還能在一塊兒?用兩年的快樂換一輩子的痛苦,你會不會啊??再說了,不管咱是不是一個班,課間和休息時間不都可以呆在一塊兒的麻。」
「噫,你說的對。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大沛沛麻……」徐彩巧小女人的撅了撅嘴。
「嗯,听說藍卿和LOG要跟著我們一起升高二呢。」林沛沛不緊不慢的拂了拂劉海︰「選理,就等于是我加LOG再加一輩子都面對數字的痛苦,選文就等于是藍卿。菜包,你選吧。」
「呃…LOG和藍卿…」徐彩巧最害怕的就是嚴厲的LOG,而藍卿是公眾的帥哥老師,她當然動搖了,有些埋怨的癟起嘴︰「你真是的,怎麼才說呢……志願都報完了……」
林沛沛抬手裝樣子看看表︰「喲,這個時間,蔡風華正在把志願表送往校長室吧?呢呢,不知現在去改,還來不來得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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