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鳴謝卓爾法師接二連三滴打賞
打發走了皮少庭,程峰打趣的看著嘉逸,只是笑,不說話,他這個樣子,反而把嘉逸看的有些發毛了。
「你干嘛那麼看著我?」嘉逸嗔道︰「我頭上又沒長角」
「我看某個小女人,又正義感大爆發,借機替陳蓉抱不平了」
程峰怎麼會不知道嘉逸剛剛那番話的意圖呢,其實打從弄清楚皮少庭和陳蓉分手的原因是皮少庭移情別戀,並且現在已經在籌備婚禮了,這個男人身上的嫌疑也就基本上消除了大半,因為他現在所處的位置角色與凶手殺害陳蓉時帶有的情緒以及作案動機顯然不符,只要查證他的不在場證明,就可以很容易進行排除。可是嘉逸剛剛卻偏偏好像認定皮少庭嫌疑重大一樣,說一些讓他惱火擔憂的話,以自己對她的了解,一定是她覺得這個皮少庭欺人太甚,自己劈腿在先,還恬不知恥的給前女友送喜帖,所以才故意嚇他的。
「誰讓他那麼過分的,陳蓉的朋友說她原本已經平復的差不多了,最近卻突然情緒反常,我看和皮少庭的喜帖分不開關系女人在遭受情感創傷、情緒失控的時候,最容易麻痹大意,忽略周遭危險的幾率比平時要大很多倍,雖然我並不認為皮少庭會是凶手,但是他對陳蓉的刺激,很有可能是讓陳蓉陷入危險的推動力,不嚇一嚇他,我實在是氣悶」一吐為快之後,嘉逸又忍不住有點擔憂︰「我這樣不算違反什麼規定吧?」
「不算,你並沒有對他進行什麼實質的指控,如果他覺得你有那些意思,也是他自己多疑罷了」程峰笑了起來,這些日子一直過的比較壓抑,今天倒被嘉逸的表現逗的開懷不少,這妮子那種倔強不服輸,以及超強的正義感正是她與眾不同之處,同時也是吸引自己的地方,每次看她這種愛打抱不平的個性發作,程峰都覺得有趣得緊。
「既然你覺得前男友沒問題,那我們就只能準備看昨天的談話錄像了希望能有些發現」程峰起身準備去叫田陽一起來看前一天的錄像,還沒等他走到門口,安長埔就一頭撞進來。
「峰哥好消息」他氣喘吁吁看上去卻非常興奮︰「白艷麗的情人找到了」
「哦?太好了人在哪里?」程峰立刻來了精神。
「瞧你急的」安長埔深深吸了口氣︰「剛剛聯系上,我和雷哥讓他馬不停蹄的過來見你」
「做的不錯你和雷子這次很有效率嘛」程峰因為這個消息而感到非常振奮,如果情況夠樂觀的話,白艷麗的情人一露面,另外的兩起案子很有可能也都能夠找到答案了。
「這個案子太壓抑了,我們也盼著快點水落石出,大家都松口氣呢哦,對了,你們查陳蓉的案子有進展了麼?」
「剛剛把前男友的嫌疑排除了一大半,原本打算看昨天的錄像找找線索,法醫那邊的結論什麼時候能出來?」
「最快今天晚上下班前,最慢明天晚上下班前哦,還有一件事,」安長埔忽然想起昨天打電話向程峰匯報情況的時候,忘記了說一件重要的事情︰「昨天趙法醫還跟我說,雖然陳蓉身上的傷口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從她脖子上模糊的淤青痕跡判斷,左側的受力大于右側,所以推斷殺害陳蓉的凶手有可能是一個左利手者。」
「左利手者?」嘉逸不太明白安長埔的意思。
「就是左撇子,現在不是倡導用左利手來代替左撇子麼,怕有歧視的含義。」安長埔幫她做個名詞解釋。
「你這小子,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會忘掉」程峰朝安長埔的後腦勺拍一巴掌︰「現在皮少庭剛走,你倒想起來了」
「皮少庭不是左利手」嘉逸胸有成竹的一句話,間接替安長埔解了圍。
「你注意到了什麼?」程峰知道嘉逸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隨便表態的。
「皮少庭剛剛被我說的情緒激動時,一直在手里撥弄自己的打火機,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
程峰想了一下,確實有這麼個動作,因為皮少庭當時沒有拿出煙來試圖點燃,所以他也沒有對他把玩打火機的動作加以制止。
「他用的是右手,而且擺弄打火機的動作非常嫻熟,我想,這可能是他在情緒激動又不得不壓制的時候的一種潛意識動作,靠擺弄打火機來控制怒氣。」嘉逸說出自己的理由︰「因為他動作嫻熟,干淨利索,而且從右側褲子口袋里拿出來,這說明他平時有吸煙和擺弄打火機的習慣,並且因為右手優勢,所以習慣性的把打火機放在自己最順手的一側。」
「對對對嘉逸說的有道理我舉雙手贊同」安長埔忙不迭的接口。
程峰好笑的瞪他一眼︰「得啦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去把皮少庭不在場的證據是真是假查一下」
「這個簡單」安長埔松了口氣,拍拍胸脯︰「這事兒交給我,你就盡管放心吧一定不辱使命」
「快去快回」
安長埔離開十幾分鐘之後,一個矮胖且頭頂呈「地中海」趨勢的中年男人就找到重案組來了,從進門開始就東張西望。
「你找哪位?」田陽見他這副樣子,連忙起身迎上去。
「我找你們重案組的負責人」男人說話的語氣頗有幾分打官腔的味道,人長的其貌不揚,派頭倒著實不小。
「你哪位?」田陽听著男人牛哄哄的口氣感覺很不爽。
「你是干什麼的?」男人不悅的上下打量田陽一番,眼楮瞥著他警服上的肩章,輕蔑的嗤笑一聲︰「小同志,去叫你們負責人出來,調查我你還沒資格,我和比你官階大的多的人喝酒吃飯的時候,你連警服什麼顏色都還不認識呢」
田陽被他的話激起了火氣,又因為紀律約束,不能反唇相譏,只能冷冷的攔在中年男人身前︰「你不說清楚身份和來意,我不會去通知我們頭兒出來見你的」
「田陽,什麼事?」程峰從辦公室里出來,正好看到田陽和中年男人僵持的局面。
「頭兒,這人說要找你,又不肯說明身份、來意」田陽憋了一肚子窩囊氣,見程峰出來了,連忙迎上來。
「你找我?」程峰見這個中年男人十分面生,不像是之前有過接觸的人,也有些納悶。
「你是重案組的負責人?如果你是,那我就是找你的。」男人背著手,從眼角睨了程峰一眼,倨傲的態度讓程峰都忍不住皺眉,也立刻明白了田陽的情緒是怎麼一回事。
「你找我有事?」不管怎樣,對方的來意還是要弄清楚的。
「事實上,是你們請我來的」中年男人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
程峰一愣,試探性的問︰「你就是白艷麗的……」
「你們這里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說話的麼?」中年男人不等程峰說完就粗魯的打斷他的話︰「我今天來可不是站在這里被人盤問來盤問去的」
程峰已經明白了這個男人的來意,見他如此端著架子,在沒有問清楚事情之前,也不好讓他太過難堪,索性不去理會,回手一指自己的辦公室︰「那就里邊談吧」
中年男人也不客氣,大模大樣的推門率先走進程峰的辦公室,一進門看到一身便裝的嘉逸,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這年頭警察也興配秘書的?」
「不好意思,你搞錯了,她是我們特地請來的犯罪學專家」程峰關上辦公室的門,表情嚴肅的對中年男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現在我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談談了吧?」
「讓那個什麼專家也出去,我不希望有外人在場。」男人依舊端著架子不開口。
「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夠搞清楚,」程峰拉下臉色,語氣也比之前加重了不少︰「今天請你過來,是因為與你交往密切的白艷麗遇害身亡,作為她的‘男朋友’,你有義務向我們提供關于白艷麗的情況,現在是你需要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不需要遷就你什麼,其中利弊,你應該清楚。」
兩個男人的對話讓嘉逸了解了對方的身份,讓她感到吃驚的是,當初白艷麗的室友兼好友小惠主觀的隨口一說竟然一語成讖,這個和白艷麗有感情糾葛的已婚男人雖然不至于又老又丑,不過與青春靚麗,好像一直百靈鳥一樣的白艷麗想必,也著實有一種相形見絀的感覺。此人五短身材,穿著質地很好的高檔西裝,顯得兩條腿更加短粗,微微下垂的肚腩更是泄露了他青春不再的事實,此人其貌不揚,頭發油膩稀少,平凡無奇的五官沒有任何足以給人留下印象的資本。
最讓嘉逸感到不舒服的是這男人看人的眼神,總是把實現從眼角看出來,上下的打量審視別人,眼光里總是帶著鄙夷和猜度,看向嘉逸的時候,更是在她的臉上和身上逗留了一會兒,讓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白艷麗究竟為什麼要和這樣猥瑣的一個男人糾纏不清呢?
難道只是為了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