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紅率領著眾侍女端上精致菜肴,江小河得到了中場休息的空閑。
吳王的作風還是比較開放的,他示意太子帶領眾人自在吃用,便自顧自地與兩位老婆邊吃邊小聲說笑。
江小河笑意微微地在江楓身邊布菜伺候,時不時地與眾人客套幾聲。和樂融融的氣氛下,忽然傳來吳王的一聲厲喝︰「什麼?」
眾人頓時齊刷刷噤聲,江小河也放下竹筷抬頭望過去,只見溫柔似水的文姬夫人漲紅著臉,說不出的楚楚動人,看著眾人羞羞然笑道︰「沒事,沒事都怪我糊涂了瞧著小河這麼英姿逼人、灑月兌自在的,竟然忘記了她本來的身份,竟然想把姐兒說給他呵呵要不是大王斥責這一聲,我還沒明白過來呢」
眾人一片善意的哄笑,小宋更是瞧著江小河咧嘴不已。江小河無辜地朝大家嘿嘿一笑,繼續低頭幫江楓布菜。
這個文姬夫人果然不一般,太他娘地強了。江小河提了提嘴角。這個大廳內所有的竊語小話,哪能逃得過她如今的耳目何況還是被她嚴密注意上的老吳王老吳王與文姬夫人的原話是︰
「你們看這個江小河如何?」
「本王後覺得,她除了肌膚白點,沒什麼好看的沒一點淑女樣嘴皮子倒挺溜」
「哼溜什麼溜你就喜歡拍馬溜須之輩以後沒寡人的允許,不許隨意開口哼」
「大王莫氣,姐姐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倒覺得這個江小河似乎是故意這般奉承的,她好像很清楚大王您不喜歡這類人,卻又故意這麼做。」
「哦?愛妃,為何如此猜測?」
「這個江小河從頭到尾一直是眼神清明,姿態高貴大方,沒有半點畏縮小氣。您也知道,就是五王爺被您哼一聲,也會畏懼。大王,您覺得呢?」
「恩有道理寡人還以為這小子渾樸天然,不知道害怕,這麼一說,還真有點」
「嘻嘻大王,您莫要因為江小河這般率真的做派,就忘記她是個女孩兒您再與江小河談話時仔細看看她的眼神。她那雙眼不止好看,還很忠實的反映出她的心思。呵呵,剛才她奉承大王時,看似誠懇老實,但那雙眼楮里,卻分明帶了幾分嘲弄」
然後老吳王就發出了大家都听得到的那聲大吼「什麼?」
江小河再次撇了撇嘴角。她不就是在奉承那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君王」時,忽然想起了毛爺爺那首常被穿越之人拿來奉承君王的經典「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當時在心里把這幾句反過來調過去地琢磨,甚為遺憾地發現歷史人物差的太多,一時之間湊不出合適人選,只好自嘲放棄。是自嘲,並不是嘲弄你們家老吳頭好不好這下搞的,老吳王這麼一惱,定不知在心里如何算計她呢
忽听小宋又尋事來了︰「小河,你撇嘴又撇嘴的,可是嫌太子府的飯菜不合口?不會吧,昨天是誰吃那麼歡實啊?」
江小河被江楓隱蔽地在桌下握了握手,頓時打住了反擊,靜听江楓溫潤開口︰「呵呵宋盟主,你莫要再臊她了。她幾年來都是粗茶冷飯的,哪扛得住昨日那頓猛吃。上吐下瀉的鬧騰一晚上,剛才還在埋怨這里的飯菜太豐盛,她卻只能看,不敢吃。呵呵,讓各位見笑了。」
「啊怪不得早上小宋回來就說你臉色不好。小河,如今可好些?我令人傳些熱粥來吧?」朱慎之頓時關心地站起了身。
「不用了呵呵多謝太子關心我的身子擱得住折騰,餓上幾頓,把肚子騰空了就啥事都沒了」回頭又不滿地朝江楓抱怨︰「師父,好歹我昨天也硬撐著輸些內息給你,你怎麼又在眾人面前揭我的短」
江楓看著她撅起的小嘴,只覺得喉干舌燥,兩臂之間空曠的難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靜了靜心神,朝吳王笑道︰「大王,您見笑了。小河這次回來,澄清了一些師門對我的誤會。呵呵,也算是小河帶回來的良方了。」
眾人了然點頭,不再追問原委。
終于酒足飯飽,江小河悄悄捏了下江楓的手掌。江楓臉色一紅,身子骨頓時萎靡無力了,勉力朝吳王抱拳道謝︰「大王,今日有幸赴太子盛宴,小民感激不盡,在此拜謝大王、太子隆恩」
江小河也焦急地挪開按壓江楓脈搏的手指,看著朱慎之道︰「我師父撐到現在已到極限。太子、吳王,我們就告辭了」
「且慢」吳王忽然伸手制止了,相當憂心地看著江楓道︰「既然小河並無絕頂醫術,寡人的御醫還算頂用。來人,宣張御醫」
不大一會,一個身穿御醫官袍的中年漢子一溜小跑奔了進來。吳王指了指江楓,囑咐道︰「張大夫,這位就是江湖文明的江神醫。但醫者總易不自醫,江神醫痊愈前,你就跟隨伺候。也方便經常探討研究,對于你的醫術也能有所提高。江神醫,你意下如何?」
江小河暗地里咬牙。這個什麼張御醫,他一進來,江小河就知道了,這個所謂的張御醫,正是今日潛入江府之人會不會醫術不知道,但他的武功修為,絕對在江楓之上聆听著江楓無奈地道謝聲,江小河忽然模到手腕上的玉鐲,來回轉了幾圈,心情慢慢平復了。
上前扶起江楓欲告辭,忽然又傳來一聲「且慢」江小河有些不耐煩了,眼神不善地抬起頭,道︰「我師父身子不好,需要早點回去休息」
「應該,應該」喝停她的王後竟然沒有生氣,滿口附和,接下來的話就更令江小河郁悶了︰「張御醫,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攙扶江神醫回去歇息?別忘了趕快熬藥給江神醫喝啊哦,張文吏,還有那個誰,你們都去幫忙小河,這下你放心了吧?快,來來,坐這邊,跟本王後仔細說說你那個美膚秘方」
掃視一圈,江小河頓時心里了然,看來對她的審訊還沒有結束啊當下皺了眉,憂心忡忡地看著江楓離去的背影,沉重地嘆息︰「唉,也不知那個張御醫的醫術行不行?」抬眼掃了一下侍立一旁的絳紅,頓時絳紅羞愧的低頭縮身,雙眼通紅。
「哎,張御醫乃是咱們大王的專用御醫,大王都舍得放他離開去給你師父治病,還說不痊愈不回來,這般天大的榮幸,你小子還嘆哪門子氣」小宋見狀側身擋了一擋,站在兩人之間。江小河挑眉掃了他一眼,低頭垂腦地吩咐︰「小宋,我哪能不知道好歹別廢話了,你快尋來紙張,我把秘方細細寫來給王後看,也省得說不清楚。」
小宋余光掃了後的絳紅,猶豫下應聲而去。
江小河立刻朝絳紅挑眉一笑。頓時,絳紅雙眼里的紅色唰唰落到了臉頰上。
「喂,江小河,你說的秘方當真有效嗎?你的肌膚就是用出來的嗎?」。王後似乎沒察覺江小河的沮喪怠慢,興奮地湊上前追問。
「王後,光是說沒用,您試試就知道了。」江小河仍舊嘟著嘴,不大提勁地回答。
「江小河」吳王的聲音忽然威嚴傳來,重重地砸到江小河的心上︰「你師父就對你如此重要麼?」
江小河默然片刻,鄭重抬頭堅決道︰「比我更重要」
朱慎之頓時臉孔一白,卻不敢開口插話。
停了片刻,吳王語氣平平開口︰「你小小年紀,就能創下如此產業,竟然能遍及吳國各地。想必你也知道我為何逼迫慎之收了你的產業,你,可有怨氣?」
江小河白了一眼老吳頭,憤然道︰「大王,你這話問的不地道好像是專門等著我說錯話,好收拾我一樣」
「撲哧」一旁的王後忍不住噴笑了。
老吳王的臉板也不是,笑也不是,還好江小河及時解圍了︰「大王,說實話,沒錢的話,就別想過的舒適。當時也確實沒想到我這小營生會有這麼多人捧場搞到最後,那麼多人都靠著這個營生過日子,我想甩都甩不掉手了我這性子,又不耐煩被瑣事捆綁,索**給端木他們操心。太子願意接手,還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哎,我怨氣倒是沒有,怒氣倒有一些。太子就這麼接走了,明知道修仙什麼都是妄言,我以後還得穿衣吃飯的吧?怎麼連本錢都不提給我的事搞的我一回來,跟個乞丐一樣,到處混吃要穿的」
「撲哧」這回輪到文姬夫人噴笑了。
吳王也忍不住笑了笑,瞧著江小河道︰「寡人怎麼听太子說,你很樂意產業被收,送還給你,你也不要,給你錢,也不要?原來專門等著向寡人收賬呢」
「呵呵,冤有頭債有主麼太子听著名頭很響亮,不過,大王,你瞧瞧他這府邸,大是夠大了,卻連個假山水榭都沒有,客廳里連個擺件掛飾都沒有,一窮二白的。而且,那營生的收入,都進了國庫。您說,我該找誰要賬啊」
「呵呵」朱慎之也噴笑了。
「呵呵」吳王也笑了起來,忽然他聲音一頓,緊盯著江小河道︰「你那產業不算什麼。我把吳國所有的產業都交給你,任由你打點,你可願意?」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靜的能听見螞蟻的跑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