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心理活動畫上一個省略號呢,小崽子就又要發動新一輪的攻擊,姑女乃女乃已然是重傷的狀態,要是再遭上幾下子鐵定就要坐化,于是乎靈機一動一把摟住那個不安分的小東西,手捆手,腳捆腳地把他網住,跟著就上嘴在他小臉蛋兒上一通胡親。
果真靈驗。
小崽子才被我親了半邊臉,手也軟了,腳也軟了,氣場泄了,殘暴沒了,主動換了另半邊臉給我凌虐,嘴上還嘟嘟囔囔地抱怨,「你把我臉都舌忝濕了。」
「嗯,誰讓我想你了,乖,把腦門兒湊過來。」
我倆「濕吻」了半個鐘頭,小狼崽子已然披上了羊皮,攤在我懷里一動不動,眼皮上下打架頗有要會周公子的意境。我全身都麻了也不敢動一動,直等到小王八和夢郎的約會坐實,才輕手輕腳地把他抱到了床上,準備趁機閃人。
沒想到閃了半天也沒閃出去,因為門鎖了,窗子釘了,我要一個發功,小崽子就得立馬從約會現場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回來。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這個「改天殺」的小王八……
上躥下跳地活躍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可行的解決手段,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創意了,一個歪身躺到小崽子身邊加入他與周公子的約會,來一個3p樂歪歪。
話說這些日子姐雖然都是在床上度過的,可惜真正睡覺的時間比從前一天倒兩班的日子還少,今天說什麼也得補回來。
睡了一個昏天黑地之後發現小崽子還在我懷里呼吸勻稱,約會沒完,姑女乃女乃咕嚕嚕叫的肚子又實在是挺不住,一個狠心就掐了小崽子的小胳膊,「皇上,該起床吃飯了。」
小崽子迷迷瞪瞪地坐起身來,一邊兒揉眼楮,一邊兒打哈欠,嘴里面唧唧歪歪,「嗯,擺……」
擺你媽了個頭啊擺,沒貨怎麼擺?
小王八整理了半天情緒才發現不對,扭著小腦袋問我,「不是用膳嗎?膳呢?」
我一臉低級的笑容極盡諂媚之能事,「您把窗戶,門兒的都從外頭給搞定了,誰還進得來?」
小崽子伸著小懶腰,「這不是怕你又跑了嗎?我都好些天睡眠不足了,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靠,抱抱枕抱適應了吧,你?
等到飯菜班上了桌,姑女乃女乃都餓過勁兒了,一邊兒往嘴里胡吃海塞,一邊兒琢磨著怎麼問影美人的下落,琢磨來琢磨去也找不到個切,唯有硬挺著跟小崽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小王八平日里一向秉性食不言寢不語的健康原則,今天倒是破天荒地配合,我問什麼,他答什麼,雖然字里行間不忘打擊我,刺激我,然而已經是非常不容易,非常給面子了。
說了半天的廢話,小崽子搞突然襲擊,「以後你別往出跑了。」
我嘴里還嚼著飯呢,冷不丁听著這麼一句還真沒什麼心理準備,「皇上,這是為個啥?」
小崽子猶豫了半天,才嘟嘟囔囔小聲說了一句,「你不在,我睡不著覺。」
啊?
我又不是安眠藥!
心里犯嘀咕,面上唯唯諾諾,「嗯,沒問題,以後我天天晚上哄皇上睡覺。」
當然你睡著了就管不著我該干嘛干嘛了。
剛下定了決心問影美人的近況,小王八就說了一句,「你有空飛去看看皇兄吧。」
我心中那個驚喜啊,笑嘻嘻地問了一句,「他現在在哪兒呢?」
小崽子看我樂顛顛兒樣子,揪著我耳朵就是一個咆哮,「你美什麼?皇兄被董老豬關在永安宮里受罪,你二叔的還美什麼?」
我被揪著耳朵,也跟著咆哮,「什麼,永安宮?他住進了東方黎的冥王府?」
小崽子小眼楮眨巴的那叫一個海爾,「你不覺得東方黎的名字出現在這個地方非常的不搭調嗎?」。
我狂點頭,「我覺得了。但是這永安宮總部卻是設在東方黎的冥王府來著。」
小崽子小眼楮眨巴的那叫一個宜家,「你想做廣告想瘋了吧?別人能撞衫,你還不能來個撞宮啊。」
我幾表哥他個敗家子兒的,你眼楮眨成那樣還敢說我?
你一年里指不定接了多少代言呢?
我心里面罵著,嘴上接著咆哮,「反了他了,影美人被廢了也是個王爺不是,董卓吃了雄心豹膽了,他憑什麼?」
小崽子冷笑一聲,「憑什麼?當然憑手里的權。」
這倒是……
小崽子眼圈又紅了,「我派去的人說,我哥現在吃不飽穿不暖,整日里哀聲嘆氣……」
廢話!
我要是從總統的位置上被彈劾了也得抽空玩玩兒抑郁,想到傷心處,我這飯也咽不下了,「得了,我去看看他吧。」
小崽子把筷子一丟,輕聲細語地囑咐道,「你來去小心點兒,別讓人發現了。」
靠,懷疑我的實力!
想當初姑女乃女乃一天之內游遍全宮,戲遍美人的光輝歲月里,你還指不定以為我怎麼盡忠職守呢。
然而我的身份地位不允許我不謙虛,于是我就謙虛地應了一聲「是」。
「你去了就早點兒回來,晚上正點睡覺。」
靠,你睡一天了還沒睡夠,你前些日是有多失眠?
想當初你煩姑女乃女乃的時候可是沒給我一個好臉子,你不煩姑女乃女乃的時候也沒少給我抽鞭子,我從窩囊太監,升級到了窩囊隨叫隨到太監。
然而我的身份地位不允許我不恭敬,于是我就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宮門鎖一開,等在外面的侍衛總管龍套哥就奔過來往我手里塞了一張地圖,順便還露出一個地下黨接受時候才會有的經典表情,嘴里面還叨叨著,「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
我很想一個出爪練他一個「地振高岡」,但是我的身份地位不允許我不老實,于是我就老實地答了一句,「門前大溝,三治污水還滲漏。」
龍套哥非常欣慰地點了點頭,一臉送小戰士參軍的姿態,大義凌然地說了一聲,「去吧。」
我去。
我去你媽個頭!
往永安宮飛的這一路我都在猜測影美人現在在遭什麼罪,我想過一百種粉兒西施正在體驗的困苦生活,眼前的這一幕卻絕對沒在我頭腦劇場里播放過。
這小樣兒的左首陪著老娘,右手摟著愛妃,舉杯共飲,不亦樂乎。
我的天!
這還像個被炒的皇帝樣兒嗎?
看起來很歡喜很鼓舞,很風流很快活嘛!
他懷里抱的死緊的那個女的,就是抽空還把手伸到他衣服里模模搜搜的那個女的,我認識,是他的老婆,明媒正娶進門的老婆,唐似玉。
這對奸夫婬婦就這麼當著他倆老娘的面你來我往的調情,也不怕他媽她婆婆長雞眼。
人們群眾湊過來搶台詞,「那是長針眼好不好,跟雞眼有什麼他姥姥,二表舅的糊涂關系?」
我非常不忿兒,「靠,針眼雞眼,不都是眼嗎,分給她個眼長就不錯了,還敢挑?」
以下省略吵架內容800字。
得了,夠一篇命題作文的量就見好就收吧。
我就這麼不爭氣地在長了針眼,浮在空中走留不得,想降落卻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落點。最後一次分手的時候,被拒之門外的人是我,攆人滾蛋的人是他,如今我厚著臉皮來上趕子,還得忍受他跟別人你儂我儂,親親我我?
唐似玉小鳥依人地模著她老公的臉,輕聲細語地說了一句,「陛下為妾身作首詩吧。」
都他媽退位了還「陛下」呢,也不嫌寒顫。
都他媽退位了還「作詩」呢,也不嫌嘴酸。
情詩這等低級戀愛道具,姑女乃女乃十年前就不惜的用了。
一直在旁看好戲的人民群眾有話,「十年前?你的實際年齡是多大?」
有些敏感問題要回答的十分老練迅速才能盡顯真誠,于是我月兌口而出了一個「八歲。」
人民群眾個個義憤填膺,「你八歲就會玩兒情詩了?」
我也很是義憤填膺,「姑女乃女乃早熟你們管得著嗎?」。
影美人回模唐似玉的臉,眼神憂郁了個把鐘頭,終于吞吞吐吐地念了這麼幾句︰女敕草綠凝煙,裊裊雙飛燕。洛水一條青,陌上人稱羨。遠望碧雲深,是吾舊宮殿。何人仗忠義,泄我心中怨!
你他Dad的自在的要死,還怨個鬼啊怨?
都到這份兒上了,我再不學習一下徐志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恐怕就要獸性大發地揮一揮衣袖,讓底下那對狗男女見不到西天的雲彩。
沒想到這廂剛掉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小頭,那廂就有人喊我。
「劉天……臻茗……」
我自覺我飛的很低調啊,怎麼還是被人給發現了呢?
一旁圍觀的人民群眾繼續保持著一貫的義憤填膺,「貼地皮飛也叫低調?」
我也很是一貫的義憤填膺,「飛高了不是費電嗎?現在電費多貴啊?早叫你們沒事干的時候別老圍觀別人,抽空發明個太陽能飛行器不比啥都強?」
我還在這兒一如既往地跟人民群眾理論呢,就感覺到有人從背後拉我的手。
我吵架正在膠著處,一個不耐煩就甩手加回頭,「你有什麼事兒等會兒再說,沒看我正忙著呢嗎?」。
我甩手甩的當機立斷,回頭回的干淨利索,認人認的拖泥帶水,說話說的鏗鏘玫瑰,「啊~~~~那個什麼,我不知道是你……」
影美人又恢復到了那晚那個迎風招展的狀態,「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你不想看見我你來這里干什麼?」
我他Mom的犯賤還不行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