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原本只覺得小白臉兒是個華而不實,有勇無謀的繡花枕頭。如今照他絕情絕義,自私自利,毫無廉恥的所作所為來看,這廝不止包裝虛假,骨子里也是個君子類中的偽劣產品。
簡單來說就是……
小人一枚。
可不是因為小樣兒的是我的情敵才不招我待見。天地良心,姑女乃女乃對他的評價百分之一百的中肯。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前一秒還與你稱朋道友,下一刻就動刀放箭。想當初老曹刺殺董卓失敗,姑女乃女乃被連累上了通緝令。小白臉兒奉命來抓我時可是絲毫面子也不賣,從里到外那叫一義正嚴明。
往事不堪回首,今番又添新章。小白臉兒跋扈張揚的級別屢屢飆升,姑女乃女乃在軍中徹底被省略,這廝無視我就算了,還吩咐全軍上下把我當透明。
我很郁悶。
畢竟與總指揮關系如何是我們之間的私事,我跑來前線不是要為他的勝利添磚加瓦,更不是本著討厭他的心思作壁上觀。姐作為一個資深戰斗英雄,沖到此間的唯一目的就是要領任務殺敵,帶兄弟沖鋒。可惜啊可惜,小白臉兒怕我搶了他的頭功竟心胸狹窄到此種地步,愣是把我撂在一邊兒從事文職。
姐做監督工作做的是要多郁悶有多郁悶。
軍事部署會場,小白臉兒叨叨大放厥詞的當口,斜眼兒瞟見我挑著眉毛一臉審視地盯著他瞧個不止,終于承受不了壓力問出了口,「郡主可有高見?」
冷笑,「我能有什麼高見?瘟猴兒英明神武,所作的決策自然都是最優之選。」
小白臉兒把這一句嘲諷听在耳里,臉上掛不住,里子頂不實,礙著姑女乃女乃的身份不好明著表示不滿,強顏歡笑一筆帶過,自己個兒找時間消化不良去了。
當天跑回長安見小崽子,將幾日的戰況一一匯報。小王八得知呂總指揮目前為止運行良好之,稍稍松了一口氣,拖拽著要我做陪飯,陪聊,陪睡的**小姐。
哭笑不得
一來一去一匆匆,原本打算匯報完工作就火速返回出差地,卻被賴皮的皇帝陛下絆住了腳步。吃吃喝喝也就算了,偏偏侍寢這一項議程是既勞心又勞力,為速戰速決唯有使出渾身解數哄他睡著。
搞定小王八預備閃人之時,遇到了沖來與我見面的影美人。
小樣兒一路匆匆,迎上我說了一句,「才听說你回來,我來晚了。」
拉起他的手,笑著說道,「肯定是你的寶貝弟弟封鎖了消息。他怕你嘮嘮叨叨阻止我做陪睡,這才沒在第一時間通知你我回來。」
小蹄子嘴角彎彎,一臉溫柔,「這幾天吃的好不好,睡得飽不飽?」
笑,「虧你還是個前任天子,見到通訊員問的不是公務卻是私事,當真是不負責任到了極點。」
影美人笑的一臉燦爛,「想你,擔心你……」
「有什麼可擔心的,保護自己的能力我還是具備的。」
「哦?當初是誰中了埋伏,受了箭傷?」
那次中箭是我這輩子也抹不去的污點。憶起曾經的狼狽,難免面紅耳赤,之後不可避免地想到孫堅,又禁不住白了臉面。
影美人察覺出我情緒不對,自覺失言,笑嘻嘻轉移話題,「這幾日同呂奉先相處如何?」
輕哼一聲,「還能如何?」
小蹄子詭笑道,「我怕你一個激動鬧出個內部矛盾,到時候不用叛軍出力就要自毀長城。」
鼓鼓腮幫子表示不滿,「我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嗎?小白臉兒雖然非常特別以及十分地招人討厭,卻畢竟還在總指揮的職位上物盡其用。李傕那幫狗雜碎都打到家門口了,這種時候,相看生厭遠遠構成不了我同他反目成仇的理由。」
影美人笑道,「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如果被閑置也算是受委屈的一種,那我這委屈受大了。」
影美人一臉驚詫,「呂布不給你分配人派任務的嗎?」。
無奈地笑,「我到戰地這幾天,唯一的公用就是在一群人頭上飛飛去做實況記錄。分配人,派任務,想都別想。」
小蹄子憤憤抱不平,提高音量叫了一句「欺人太甚」。
姐比他看得開,擺出笑看風雲的架勢笑著回了一句,「當光桿兒司令也沒什麼不好,起碼流動性強……」
影美人模模我的頭,扯一縷到鼻子邊聞了一聞,「你幾天沒洗澡了,這味道……」
羞憤扯回頭發,大聲辯解,「你以為軍營是皇宮啊?說洗澡就洗澡?」
小蹄子邁步湊上來摟著我笑道,「不如洗個澡再回去?」
看他一臉yin笑的模樣我就預感不妙,推開模上模下的小爪子表明立場,「洗澡就洗澡,干嘛動手動腳?」
影美人黑亮的眼楮閃了閃,喃喃低語,「不動手動腳怎麼幫你洗澡?」
「我又不是癱瘓,干嘛要勞煩你老人家幫我洗澡?」
小蹄子歪頭笑道,「互惠互助……」
嗤笑出聲,「我還是喜歡個人自理。」
影美人從背後一把抱住我,嘴唇落在我耳邊溫柔地念咒催眠,「我們從來沒一起洗過澡……我想……」
明明是溢滿曖昧的台詞,我卻莫名其妙地咯咯笑個不止。
「難道你不想?」
小樣兒的被我笑的發毛,問話也帶了點兒威脅性。
「我不想……」
小蹄子做怒狀收緊手臂勒我的肚子,「你敢不想?」
被他捏的透不過氣來,掙扎無效,繳械投降,「不敢不敢……我錯了還不行嗎?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廝得到首肯,心花怒放地拉著我的手火速低飛回雷火宮,一進門兒就風風火火地吩咐工作人員燒水。
待硬件條件準備就緒,積極張羅的某君反倒扭扭捏捏地怯了場。
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調侃,「為什麼不月兌,難道還要等我過去伺候你不成?」
小蹄子眼神閃爍,紅透了臉,竟點了點頭。
邁正步走到他身邊,抬頭與他對視,「我可月兌了哦,我可真月兌了哦!」
手指踫到他的衣領,小樣兒的明顯一個顫抖。外衣一層褪去,好笑地看他緊張,「從前也不是沒被我月兌過衣服,為什麼今天反應這麼大?」
「只有那一次……你用了心,其他時候,都像是敷衍,包括現在。」
欲哭無淚,「月兌個衣服,你怎麼也能扯到用心不用心?」
影美人看我一眼,臉色有點兒冰,沉默著揮開我的手,反客為主,一本正緊地解起我的衣襟,一層層盤剝,直到只剩個洋蔥心兒。
我全果,他只月兌了一半。這麼不對稱的陣容,姐哪里能接受得了,撲上去三下五除二將他扒了個干淨,直到兩個人重歸對等才得意兒地笑。
小蹄子抱我入水,笑的得償所願,「你光著身子瘋扯我衣服的時候就很用心……」
滿頭黑線上去捶他,捶來捶去就捶出了事故,一個鴛鴦浴洗的驚天動地,害的我凌晨回程時嚴重的睡眠不足外加腰酸背疼。
大好的白天躺在軍帳里補眠之時,姐姐深刻地總結出了七字真言——「以退為進退進難。」
第二天,戰事又起,小白臉兒親自上陣,進兵與牛輔對敵。
牛輔怎麼能敵得過聲名在外的瘟猴兒,稀里嘩啦的落敗不過,還莫名其妙地死于內部爭斗。
小白臉兒乘勝領軍前進,正迎著李傕軍馬,不等他列陣,便挺戟躍馬,麾軍直沖。
李傕當然也沒那個實力硬踫硬,可憐兮兮地退走五十余里,靠山下寨。
休整一日,呂布帶兵沖到山下,李傕引軍搦戰。小白臉兒殺過去,李傕就緊趕慢趕退走。山上早有埋伏,小白臉兒還沒追上去就被頃刻間矢石如雨攻擊的措手不及,進不能進。
正在猶豫時,探馬慌里慌張跑來報告郭汜在陣後領人殺來,小白臉兒嚇得急忙回戰。慌張張軍中凌亂,片刻只聞鼓聲大震,汜軍已退。小白臉兒剛要趁著元氣沒傷收軍,誰想到鑼聲響起,李傕軍又顛顛兒沖來。還沒未得及對敵,背後郭汜又領人殺到。等小白臉兒再掉頭沖到隊尾,郭汜那廝又擂鼓收軍。
這一通前後夾擊,左右逢源,你進我退,你退我追的瞎折騰
架不住一連幾日都是如此,小白臉兒氣得怒氣填胸,欲戰不得,欲止不得。
當晚的戰略總結會,這廝的氣焰明顯沒了幾天前的高漲,難得放低姿態對我示弱,「郡主有何高見?」
同樣一句話,語氣不同,表達的意思也變得不一樣。
苦笑,「我能有什麼高見?瘟猴兒英明神武,所作的決策自然都是最優之選。」
不是我公報私仇不想提出實際可行的意見解決當前的燃眉之急,實在是姑女乃女乃能力有限,對于兵策戰計這些一竅不通。生怕自己瞎出主意把局勢搞得越來愈糟,才不敢隨便放話誤了軍情。
小樣兒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以為我故意刁難,冷著臉生氣了悶氣。氣氛尷尬時忽有飛馬報來,說張濟、樊稠兩路軍馬竟然領兵進犯長安,兵臨城下,京都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