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水界 卷一 高塔公主 13、拜金至上

作者 ︰ 紫汐

拉芬彩兒拿起桌上的金杯倒滿水喝了一口,見依鏡眼楮又亮了起來,不禁笑問︰「依鏡,為什麼你和花花一樣,喜歡收集這些亮晶晶的東西呢?」

為什麼?因為欠債啊!

然而,依鏡不敢說實話,天曉得知道金子的意義和藝術品的價值之後,拉芬彩兒是否還會時不時往鏡子里丟東西,所以她一定要認真保護住拉芬彩兒純潔的心靈,為了她自己的錢途!

「咳,拉芬彩兒呀,你要知道,女人對寶石的偏愛就如同魔龍對寶藏的執著,純粹是天性使然,你是男孩子,不用想太多,當然依鏡姐姐我呢,不但喜歡亮晶晶的寶石,沒事的時候我也會欣賞一下藝術品,所以你有不要的東西,千萬別隨便丟掉,都給我吧。」想到斡德夫人給拉芬彩兒準備的日常用品,隨便拿一件出來都能賣個好價錢,依鏡的眼楮亮如鎂光燈。

拉芬彩兒听罷只是微笑,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箱子遞給鏡子里的依鏡︰「我就曉得你會這麼說,今天母親送了箱彈珠給我,我沒興趣玩,都給你吧。」

彈珠?

拜托哦,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兒子拉芬彩兒幾歲啦,十五歲還叫他玩彈珠,那老巫婆有毛病!

依鏡狐疑地打開箱子,看了里頭的東西一眼之後,立刻把箱子合上,撫上自己差點要超負荷的心髒。

娘呀,這哪里是彈珠,都是彈珠大小的寶石啊!

「拉、拉芬彩兒,你有看過里面的東西嗎?」。

「看過呀,有什麼問題嗎?哦,對了。」拉芬彩兒隨即想起什麼,從懷里掏出另一個小盒子遞給依鏡,說,「今天媽媽給我上課的時候,我用拿了幾個做儲存魔法的實驗,試試哪種的儲存量最多最穩定,這些都用過了,你放心,我把魔力都封得很穩妥,媽媽也說我做得很棒,你安心地隨便玩吧。」

盒子里是十個不同顏色的寶石珠,每一顆上面都附加了某些魔法效果,盈盈充斥著強大的魔力,可說是價值連城的珍品,拿到鏡水界準能賣到很高的價錢說!

「……」

依鏡忽然很想吼上一句「這該死的有錢人」,黑耀石才是魔法試驗的材料,他們這對巫師母子居然拿寶石做無謂的實驗,故意打擊她這個窮鏡靈的嗎?!

「其實,我是想等多做幾顆更強大的珠子之後再一起送你的,不過我不放心喀琉西……」拉芬彩兒沒有注意到依鏡幾度變幻的臉色,他低下頭,耳朵微紅,「依鏡,如果喀琉西膽敢欺負你,你只要往珠子里灌輸一點力量,然後朝他的方向扔過去,就可以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哇,這孩子長著天使都自嘆不如的美麗面孔,春guang明媚的笑容里滿滿散發著神聖的親和力,咋說出來的話如此惡毒咧?

依鏡眨了眨眼楮,她自己可是心地純善的良好公民,拉芬彩兒之所以說得出這等驚栗的話,責任絕對出在斡德那邪惡的老巫婆身上!多好的一個孩子呀,就被那巫婆給玷污了!

縴長的手指撫過鏡面,拉芬彩兒的聲音輕柔如蟬翼,「不要讓自己受到傷害,不然我會心疼的,好嗎?」。

看著他湛藍的眼楮,依鏡失神地點頭,應道︰「好。」

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手上的盒子和里面的東西價值連城,賣了它們至少債務負擔可以減輕很多,依鏡卻一點也生不出賣掉它們的念頭。

「戀童癖!」綮毓一邊譏諷地嘲笑,一邊挪動身體坐到離依鏡最遠的一張椅子上,「戀童癖是一種病啊,一種病,病毒會傳染,你別靠近我!」

氣得依鏡牙癢癢︰「去,你個魔女才給我保持距離!憑你的頭腦,哪里會明白正太的魅力!拉芬彩兒多可愛呀,雖然養成的過程出過不少問題,他沒明白當一個小攻比當一個小受多出哪些好處,但總體來說他是照著我的期望健康快樂的長大,我心中那成就感呀,你羨慕不來的!」

綮毓忍不住抽動面部肌肉︰「……我們果然是兩個世界的生物,我簡直不敢想像好好的一個孩子被你教成什麼樣,難怪斡德夫人把你當成眼中釘,她的繼承人也許就被你給毀了,任何思維正常的人都無法和你相處得太久!」

「哼,你那是赤果果的妒嫉!我教出來的孩子是多麼優秀,做飯、打掃都難不倒他,臉蛋美麗,歌聲動听,任何男人都會為他動心的!可惜斡德夫人一直把他關在高塔上,導致運動不足,不過沒關系,有魔法一樣可以當強者,我看好他成為一個女王攻!嗷嗷嗷!」

「哦,你的神經到底是什麼構造的呀?」綮毓掩面,「維兒,你也說句話吧,死鏡子太能折騰人了,她的怪癖到現在還沒改正常,外面的人竟然以為我和她是朋友,簡直侮辱我的人格,太丟臉了!正常人怎麼可能和變態當朋友!」

依鏡不滿地跳起來,爭辯道︰「喂,是你自己要承認你和我是朋友的,別把責任推我身上,再說物以類聚,誰正常誰變態還不好說呢!」

維兒撫了撫自己的頭發,懶懶地說︰「啊,我沒什麼意見,只要能把欠款還上,我不會對她的賺錢手法有任何不滿,她的私人愛好我也沒興趣。」

得,問錯人了,維兒對錢的執著也同樣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境界,基本上只要不談到錢,她都不會有任何意見的吧。

「說起來,今年現世那邊似乎很流行耽美,我也該考慮一下是否在店里擺上一些相關的商品。」維兒翻了翻放在手邊的企劃書,「我們的商店一向以顧客為優先,應該照顧到各種愛好的顧客,生意才能長久。」

綮毓對此報以黑線,勸道︰「算了吧,鏡水界的女巫們可沒那怪異的興趣,她們更樂意埋頭鑽研新的魔法咒語或魔藥配方,再不然就是勾引男人來實驗她們新制的魅藥,對什麼戀愛根本嗤之以鼻。」

維兒搖頭,道︰「我說的是現世,現世的顧客也是不錯的客源,可惜現世通用的是紙鈔,為了不引人注意又不能大量購買黃金,兌換起來相當不便,我正在考慮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腦中靈光一現,依鏡拉住維兒問︰「你在現世也有商店?」

「有。」

倒吸一口氣,依鏡聲音更加激動地問︰「鏡水界的人也可以去現世嗎?」。

「可以。」維兒淡然地瞄了她一眼,「我們不就是在現世認識的嗎?」。

「笨鏡子,你淨問的什麼白痴問題呢?」綮毓用「你很蠢」的表情鄙視了依鏡一眼,「好歹我們當了那麼多年的同學,要是不能去現世,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很懷疑你的腦袋是不是一個擺設!」

「可是,美狄亞阿姨為什麼說我不能離開鏡水界?」自動濾掉綮毓的嘲諷,依鏡焦慮地問,「異世界的東西可以通過鏡子送到我手上,可是我試了幾次也不能把手穿過鏡子外面,這是為什麼?」

維兒輕輕抽出被依鏡拉住的手,說︰「因為你沒肉身,也不曾辦理簽證。」

「簽證?」

好,答案非常雷,足夠依鏡凌亂了。

「蠢鏡子,你的腦袋是裝豆腐渣的垃圾桶!你哪只耳朵听到我祖母說你‘永遠’不能離開鏡水界,她的原話是說你在辦理移民或旅游簽證之前不可以離開鏡水界!」綮毓完全把依鏡當低智商兒童了,「憑你現在的經濟條件,確實沒什麼資格說要離開鏡水界。」

打擊好大,依鏡很憔悴,原來是她自己理解錯誤嗎?

「憑你現在的模樣,出了鏡水界頂多就一個幽魂,你以為哪個世界都能像鏡水界一樣靈氣濃厚,能讓你實體化,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嗎?」。綮毓繼續數落她,「維兒可以為她手下巫師多是以真身進入鏡水界,辦理簽證後隨時可以離開,魂體類的銷售員也有企業統一提供免費肉身,你有嗎?你的尸體早就不鮮活了,沒準被送火葬場變成飛灰,借尸還魂一點也不現實!想去現世,你還得去買一個鮮活的新肉身!」

「買?」听到這個詞,依鏡條件反射地看向維兒,「又是你家商店?」

「沒錯。」維兒淡然地看了依鏡一眼,「所以,先把欠款還上,雲雪企業規定,為防止負債人潛逃異界,在欠債的期間內,雲雪旗下的肉身出售商店有權拒絕負債人的訂貨。」

瀑布淚!

依鏡實在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能對維兒說什麼,天大地大,債主最大,財力極為雄厚的債主真的非常可怕!

「鏡子,你離現世的距離很遙遠,我建議你多睡覺多做夢,也許能在夢里實現你可笑的幻想!然後你欠維兒的欠款也盡可以拖到明年去,拖越久越能滾雪球,真是好玩哦,你說是吧?哦呵呵呵呵!」

不管听過少次,依鏡覺得綮毓的三段式笑聲很可恨,每一句話皆戳中她的痛處。

錢,錢,錢!現在的主要目標是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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