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處有鬼 第二卷 第六章 麻煩的錄像帶

作者 ︰ 李錦銀

李想南的確一點也不閑,接完看陽宅的case,又接看陰宅的case,陰宅case的日程剛剛確定下來,又有某間商業大廈的女洗手間有「好姐妹」駐扎,大廈管理處又請她去「做清潔」,總之,她很忙,忙到已經把陸先梅的死拋到腦後,忙到就差四肢爬行了。

可是,她都這麼忙了,還有人很不自覺地來打攪她,沒天理地壓榨她本來就不多的休息時間,請她去看錄像帶。

「不去,耽誤我時間,我要去賺錢。」李想南坐在網咖里看客戶給的資料,對著手機回絕唐克的「邀請」回絕得萬分干脆,對她而言,浪費她時間,就等于浪費她即將收入荷包的金錢,她自己從來不跟錢過不去,更不喜歡別人跟她的錢過不去。

「李想南,算我欠你個人情好不好?改天請你吃飯。」唐克不死心地問。「沒事我當然不來找你幫忙,只是我手下兩個兄弟看了錄像帶之後變得很奇怪。我懷疑錄像帶里有什麼不干淨的的東西。」

李想南嘆口氣︰「我收費很貴的,你別老把我當免費勞動力使喚好不好。」其實,因為之前鶴姬之鏡那件事情,唐克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丁丁,而李想南總覺得,如果當初他們沒有把小靈送去那所幼兒園上學,說不定無辜的丁丁現在還好好地活著。因此,她心里對唐克一直有種愧疚,他需要她幫忙,她還真是沒辦法拒絕。

唐克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上次跟你說,我跟局里申請經費的事情,可能有點眉目。」得,曉之以情和動之以理都沒效果,唐克是個很懂變通的警察,這不,換上誘之以利了。

李想南嗤笑一聲︰「得了吧,你們局里那些領導可都是高尚的唯物主義者,會給我這個江湖神棍錢?」

唐克說道︰「能坐上管錢管經費這個位置的,可都是什麼世面都見過的老江湖,我申請給局里請個特別顧問,理由自然不能寫成書面形式,不過口頭跟領導溝通下,款項應該撥的下來。」

李想南本來也沒說不幫忙,不過有錢賺當然更好了。

「好吧,看在錢的份兒上。」她故意不情不願地說道,「我這就去你那兒。」

「你那兩個兄弟哪里不對勁?你們看的是什麼錄像帶,還有別人看了嗎?」。她收拾好東西走出網咖,一邊向自己的車子走去,一邊連珠炮一樣地問唐克。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來看看就知道了。」唐克無奈地說,口氣里的擔心成分似乎不是那麼多。

真奇怪,要是真遇見什麼靈異事件,唐克怎麼好像不是特別著急……

其實,按照李想南的建議,雖然警察局這種地方不管是警察還是犯人,煞氣都重,不過要是有可能,還是請個關二爺整日香火供奉比較保險。當然啦,估計她真說出來也沒人會听,所以踏進唐克工作的那所警察局,她除了聳聳肩,覺得里面的溫度比起外面實在有點低,倒也沒一眼瞧見什麼魑魅魍魎。

李想南跟著一早出來等候她的唐克來到一間類似于辦公室的地方,她好奇地打量著這里的擺設,幾張辦公桌錯落有致地擺放著,一台飲水機,一盆室內常青植物,就將這不大的空間佔去了近四分之三。桌上有幾台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配置不會高到哪里去的電腦,電腦屏幕都是黑色的,很顯然沒有打開,估計這些電腦的擺設作用高于實用性。桌子上還有些還有茶葉漂浮于內的茶杯、幾乎滿了卻沒有清理的煙灰缸、厚厚的好幾疊資料夾和文件夾以及一些雜物,到處顯示著這里的每個人都很忙碌。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李想南看著這些辦公桌前空空如也的椅子,不由問道。

「警察是個技術活兒,線索和嫌疑人都不會自己跑來警察局的。」唐克簡單地回答,指了指辦公室盡頭的一扇門,「那是我的辦公室。」

看了一眼那扇沒什麼特別的門,李想南指著唐克辦公室對面的另一扇門問道︰「那這間呢?」

「這是我們的臨時審訊室。」

兩者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區別,瞧了瞧那幾乎一樣的門,李想南很給唐克面子的沒把心里話說出來。

唐克的話不多,反而頻頻看了好幾次掛在牆上的鐘。

見他似乎有些心急了,李想南終于切入正題︰「閑話少說,我們抓緊時間吧,你那兩個有點不對勁的兄弟人呢,還有那盒你認為有問題的錄像帶,統統讓我看下。」

「我剛剛出去等你的時候他們又去洗手間了,應該就快回來了。至于那卷錄像帶,喏,你跟我來。」唐克說著,帶李想南來到那間他所謂的臨時審訊室。看來那兩個警察沒什麼大事,不然唐克不會先讓李想南去看錄像帶。

臨時審訊室里就一台電視,一張長且寬的桌子,桌子的一邊放了一張椅子,另一邊則放了三張椅子,很顯然那三張椅子是留給審訊的警察坐的——沒有什麼警察會一次把三個嫌疑人放在一起詢問吧。如果邵雲亭在這里,依照他那每天一「冷」的幽默細胞,說不定還會問唐克一句,他們是不是喜歡以多欺少,在人數上給嫌疑人壓倒性的壓力?

「就是這個。」唐克將錄像帶交給李想南,

一股陰冷的感覺瞬間侵襲著李想南接過錄像帶的那只手,她不禁冷哼一聲。果然不干淨。

「有什麼不對勁?」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唐克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卷錄像帶果然有問題。

李想南不客氣地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將那錄像帶放在桌子上,抬頭問唐克︰「這卷錄像帶哪里來的?」

「這是之前在F大附屬醫院拿來的,」唐克也坐了下來,「是陸先梅死去那天晚上醫院門診部八樓的監控錄像。上午剛剛拿回警局。」門診大樓的八樓是兒科,也是陸先梅尸體被發現的隔間所在的樓層。

「怎麼,這件事情你們還沒調查完?」李想南一愣。

「你以為我們警察是馬里奧啊,鑽幾節水管就能救出公主?破案可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容易。」唐克沒好氣地回答。

「想不到你還知道馬里奧。」李想南笑了起來,難道刑警隊長的私人愛好就是工作之余玩這種打boss的通關游戲?

「還不是丁丁那小子喜歡……」唐克自然而然地說著,話到一半,聲音可倏然一低,「他總問我,‘爸爸,那公主丑的要死為什麼馬里奧要去救她?真沒勁……’,一邊玩得樂此不疲。」說到最後,他的眼中一片黯然之色。

失去兒子是他永遠的痛,即便他看似已經走出來了,但是兒子的死就好像是在他胸口挖走了一塊肉,留下一個血肉模糊的可怕傷口,平時他可以假裝這個洞不存在,用工作來填滿心里的傷痛,可是一不經意踫了一下,卻又疼得要命,容不得半點自欺欺人。

李想南不像連陽那樣隨隨便便就能說出一堆安慰人的話,也不像活躍的狐狸精邵雲亭那般能夠活躍氣氛,所以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掏出煙來,遞了一根給唐克,默默地為他點上煙,然後就轉換了話題。

「陸先梅的尸體被發現也有好幾天了吧,為什麼到現在才拿到監控錄像?醫院那邊遇到什麼阻力了嗎?」。她熟練地為自己也點上一支煙,冷冷地瞥了一眼安靜地躺在桌上的錄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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