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貓我當定了四千黨了,又寫了四千)
三公主和長公主的關系雖然不如和沈清辰的關系好,但年齡上和沈清婉更相近,關系也是極好的,看著憔悴如斯的長姐沈清婉,如何對這個說不上過分的請求說不出個不字,回去就跟清辰寫信吧,她心里謀劃。
大公主把事情和盤托出,听到這一對無恥的奸夫yin婦,三公主自己也氣了個半死,卻還要安撫了長公主,大半天後才回轉自己的府邸。回去後就皺著眉斟酌跟沈清辰的信該如何寫。說起來,這幾個公主中,她其實是最聰明的一個,看事情看問題清楚,明面上哪邊都不幫,選駙馬時候選的也好,一個有些實權,但家世略差的忠厚男人,這也是她日子過得安穩的原因。
不過,她敏銳的感覺到,眼下這水更混了,或許準備應該更加緊一些了,別的不說,先把兒子送出比較好。
不管三公主的頭疼,沈清辰和歌落月楚林他們此時已經在某個小鎮順利會師,沈清辰雖然冷情,但看到匆匆趕路,風塵僕僕的落月,還是感動的哭了出來,這樣所有人,包括落月在內斗嘖嘖稱奇。她和沈清辰認識那麼多年,還真沒見過沈清辰掉過什麼眼淚。
安撫完沈清辰,歌落月就開始算總賬了,她覺的是寧遠之思慮不周把沈清辰帶入危險境地,很是給了寧帥哥一個排頭,還是沈清辰把她勸下來,他們住在是寧遠之的一個秘密據點就,等著官方的車隊停在這個城鎮,然後趁機返回車隊直奔京城了。
這次總算不用住客棧了,而是一個四進的院子,沈清辰和寧帥哥也終于不用在一個院子里窩著了,落月自然拉著沈清辰同住,而楚林則和寧遠之同住一個院子方便商議事情。
楚狐狸眨眨眼楮,看著寧遠之額頭上被歌落月打出的紅印,意味深長的說,「雖然落月的行為稍微過火了點,但是你的確思慮有些不周了。」
寧遠之撇撇嘴,不由想起歌落月拿扇子對著自己聰明的腦袋猛敲的情景,這叫稍微過火了一點?楚林果然是把那丫頭寵的的沒邊了,看著她做什麼都好。不過,楚林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我也知道我這次魯莽了點,可是我的確不想放手。沈清辰那個性子,你看的也明白,和她拉近關系只有兩種可能,長時間相處,亦或是共患難。」結果也是很明顯的,兩人雖然不至于多親熱,默契卻多了很多。
「安平公主對人的戒心的確很重。」楚林點點頭,對寧遠之的看法表示同意,但是他還是有些問題要問,「不過,你想讓她靠近你,到底是因為她的身份,能給你生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還是因為她這個人。」
這個是落月讓她問的,楚林其實對歌落月和沈清辰之間的羈絆很是不解,這兩個人出身也好,性子也好,都差了十萬八千里,而且論起相處,也不是非常多,但她們兩個的關系好到讓人心驚,他有時候會情不自禁的想,如果沈清辰是個男人,肯定是他最大的情敵。
「自然是她這個人。」寧遠之淡淡的笑,「我不否認,她的身份對我很有吸引力,但是我絕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的身份娶她,何況她的身份所代表的麻煩也不少。」她的公主身份和她的皇後身份是同在的。
楚林一愣,隨即眯起狐狸眼楮,釋然的笑了,「你畢竟是你,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既然你心里有主意,我也不多過問了。」
亞歷山大大帝曾說過︰吾見,吾至,吾征服。
沒有一個開國帝王不具有強大的征服欲,寧遠之固然有著昆侖仙人般的外貌舉止,一個有志于逐鹿天下的男人,自然有著常人不能及的霸氣和胸懷。
無關輸贏,只是資格。
無論是作為贏家大風起兮雲飛揚的漢高祖,還是作為輸家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楚霸王,莫不如此。
心懷天下的男人們自然為了夢想揮灑精力,至少熬個夜什麼的不在話下,呃,沒有心懷大志,但姐妹情深的沈清辰歌落月卻也熬了一夜,想要說的話太多,歌落月雖然覺得倦了,還是硬撐著,問這問那。
歌落月更是在看到沈清辰周身大大小小的傷疤後,氣得把沈清赫罵了狗血噴頭,倒沒罵沈清赫的十八代祖宗——好歹也是這個身體名義上的哥哥,罵了他沈清辰也月兌不過去。罵完了沈清赫,就罵那個杜岩敏,恨得他下十八層地獄,這次捎帶上了姓杜的十八代祖宗。
沈清辰見她這麼有活力的罵杜岩敏,倒覺得放心了不少,看來楚林成功把自己的情敵在落月心中最後一點地位給抹去了,看落月罵的這麼起勁,八成以為那個姓杜連她的感情一並騙了,落月本就是個愛憎分明的性子,不然也不會穿到這里來。
雖然落月當初說她是個心理醫師,後來她才知道,落月其實是個律師,能言善辯,官司打贏了不少,但憎惡分明,因為辦了一個涉黑的官司,事後被人報復暗殺。
她心里嘆了口氣,其實那個姓杜的小子對落月還是頗有些感情的吧,不過人都死了數月了,何必再提那些事讓她傷心,沈清辰想了想,便把話題岔開,說起來那幾天躲在古墓中的經歷。
她在宮里混慣了的,不動聲色的換個話題什麼的,實在不是什麼多難的事,不過三五句話後,兩人的話題就從古墓轉到了《盜墓筆記》,說起了瓶邪這對官配,看著歌落月興奮的樣子,她這才放下心來,閑聊了起來。
「馬上就進京了,到時候事情處理好了,你打算去哪里住?洛國還是商國?」歌落月聊完了盜墓筆記,又掛心起沈清辰以後安家置業的問題,沈清辰含笑听著。
「我倒是想去滇國呢,那邊四季如春十分養人,又是男女平等。」
「這倒是。」歌落月模了模鼻子,道,「我光想著你比較熟悉洛國和商國了,我在滇國還有幾處莊子,到時候送你好了。」
「那到不用。」沈清辰微笑著道,「我早就在那邊有置業,倒是有件事要拜托你,你可不能不答應。」
「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幫忙。」落月道,又有些稀奇,「你那個性子我清楚,面上不要強,心里要強,幾乎是萬事不求人的,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讓我幫什麼忙?」
沈清辰臉上的笑淡下來了,變成一種淡淡的悲哀,「落月沒發現這里少了個人嗎?」。
歌落月看到沈清辰寧遠之都沒事光興奮去了,還真沒注意到少了個人,此時回想起來,再前後一打量,臉色頓時變了。
「素歌呢?不會被金甲衛——人還在嗎?」。
「被抓去了,我探听到的消息是沒死。」沈清辰此刻才有些後悔之前沒怎麼用心培養自己的勢力,她那點人,還真不夠使的,花了這麼多功夫,才猜得這點消息。「不用你的人出手,我只想知道她在哪?怎麼樣了。」
歌落月在拜月教中管的是暗衛,沈清辰估計金甲衛中八成有她的人,倒也沒猜錯,不過金甲衛里面難以插人,歌落月還是有些遲疑,「我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還是要先和小師兄說一聲。他要是不同意,我雖然能幫著你求他,但也不能硬做主,你也知道,金甲衛里面安插的人是要用大用的。」
寧遠之這次吃了這樣大虧,連命都差點搭了進去,不找回場子才是怪事呢。
沈清辰點頭,因為說起這事,心情也有些消沉,此時窗欞上已經映出蒙蒙亮的曦光來,兩人聊了太久已經天亮了。
熬了夜,沈清辰一覺睡到了中午,起身起來,之前身旁睡著的歌落月早就起了,她本就不會梳頭發,素歌一走,一頭青絲自己也懶得打理,之前是讓徐家大娘或者客棧里的女性幫工幫忙梳的,此時身邊沒人,這院子里也沒有什麼丫環媳婦可供使用,只好扯了一條淡藍色的絲帶,松松的扎了個馬尾,換了件寬松的白袍,就這麼出門了。
迎面就踫上了胭脂,端著湯往那去,這會兒倒是穩穩的了,也不見那天在沈清辰那里折騰了,她梳著精致的雙垂髻,還帶著兩支銀釵,掃了沈清辰的發型一眼,頗有些有些不屑。
沈清辰也懶得理她,不管原著里這個胭脂是真的忠心為主,還是表面忠心,暗地心機深沉,她都不喜歡這個女人。當然也說不上什麼多麼的厭惡,不過幾百兩銀子的東西,她還能出得起,何況寧遠之後來給她補了一整套紅寶頭面,一套點翠首飾,不僅回了本,利息也收了回來。
慢慢悠悠的走到飯廳,歌落月正準備起身叫她來吃飯,見她進來,笑道,「來的正巧,我正準備去叫你呢。」
兩人在門口站了下,歌落月又傳音入密道,「昨夜說的事,你應該早跟小師兄說的,他已經讓人打听了,消息昨日剛到。」
素歌和她相處了四年,又是一心向著她的,沈清辰就是鐵石心腸也絕不會毫無所動,逃命時候不說,自身難保,也沒時間沒能力想其他,自和熒惑等人接上頭,她就一日日著急上火起來,嘴里都起了潰瘍。
偏生熒惑還受了重傷,離火說什麼也不離開自己身邊,自己身邊就這兩個最為得力,其他人打探點市井消息或者宮里各家各府里的陰私事還能用上,金甲衛這鐵桶一樣的地方,可不是她能插進去手的,幾次暗探也只得到素歌沒死的消息,還不知道是真消息還是假消息。
有心讓寧遠之幫忙,先頭寧遠之失憶沒好,剛好了,楚林等人又來了,她幾次要開口,都讓自己吞了回去。她心里明白的很,寧遠之事情比自己更煩雜,人手也有不足,絕不可能因為自己一個無關緊要的宮女而亂了布局。
事實上,素歌的消息也算是偶然得的,寧遠之大軍在後面做後盾,已經下定決定先要收拾掉這只棘手的軍隊,金甲衛中的探子自然動了,這消息就是那時得的。
歌落月看著沈清辰臉上掩不住的喜色,除了高興,卻又覺得有些微微的泛酸,沈清辰為人說好听點心機,說難听就是悶騷,平日里喜怒不見形色的,此刻露出這樣喜色,可見真是欣喜的,她覺得自己在沈清辰心里的地位受到威脅了。
楚林則是淺笑著看向寧遠之,小師弟好算計啊,先是通過共患難培養起初步的信任,然後裝失憶卸除她的心防,互相照顧,通過月下共飲來探听她內心的想法,此時再把素歌情況拿出來換取沈清辰的感激,友情恩情齊頭並進,任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也不能不動容吧。
他楚林看的明白,此時沈清辰看向寧遠之的的眼神已經是感激了,你打算不動聲色一步步蠶食掉她的防御,培養對你的信任這招的確很高桿,關鍵的還是沒耽誤你一份正事。
寧遠之則是看了看落月,又看向楚林,也淡淡笑了,大家難兄難弟,你做的和我也沒多大差別吧。就算杜岩敏不是奸細,你也會想辦法會讓他天南地北的辦差,不讓他出現在落月面前,然後憑你哄女人的本事,哄哄感情上蒙蒙憧憧的落月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兩人眼光交錯,幾乎有電光劈里啪啦閃爍,可惜沈清辰一個高興過頭,一個背對著都沒看出來什麼,兩人拉著手回到桌上,桌子上已經擺了一桌子飯菜。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就開吃吧。」楚林笑眯眯的道,「今天可是有不少好吃的東西呢。」
的確滿桌子的美食,雖然不是什麼宮廷大菜,家常小菜,但是選材都是上好的,尤其一個臘肉竹筍湯,沈清辰尤為喜歡,吃了不少。
寧遠之看了看沈清辰經歷了這次歷險瘦的尖尖的下巴,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商國皇宮中她粉嘟嘟的嬰兒肥了,人一沖動,什麼事都能坐上來。
他親手給沈清辰夾了幾筷子菜,淡淡笑道,「這些日子也受了清辰不少照顧,多吃點,爭取早日把雙下巴養回來。」
沈清辰一口湯噎在了喉嚨,猶然不忘,瞪圓了深邃漆黑的鳳眼,她看向寧遠之,神色莫名,連他稱呼自己清辰都懶得理會了。
雙下巴,開什麼玩笑,她之前過得舒心,吃得舒心,也只是有點兒嬰兒肥吧,哪里來的雙下巴?就算有雙下巴,也不能這麼說一個姑娘啊,什麼叫把雙下巴養回來?一個姑娘有雙下巴難道是褒義詞?
沈清辰囧了,楚狐狸笑眯眯的給落月夾菜,落月則在寧遠之和沈清辰臉上來往徘徊,圓眼楮更圓了,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有什麼她不知道事情發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