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海洋的話,素素心中很慚愧,本來她還以為是姑姑告了狀,現在看分明是爸爸為白宇和自己擔心了!白宇是個粗心的半大小子,自己可是一個有著成人靈魂的偽蘿莉,說起來這事兒還是怪她多一些……
素素以前就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現在得了機會在外面瘋跑,居然忘了家里會有人惦記了,她上前抱住白海洋的胳膊,用甜糯的聲音微笑道︰「爸爸,今天的事兒不怪哥哥,都是素素不對,是我想去琉璃廠買東西,拉著哥哥一起去的。以後我想去哪里一定先跟家里人打招呼,爸爸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素素以後一定好好听話……」
素素是誠心誠意的跟爸爸道歉,再加上她甜甜的童音、亮晶晶的眼眸,看著白海洋的時候就像一只搖尾乞憐的小狗,白海洋忍不住心軟了,他臉現笑意說道︰「就你嘴甜,那今天爸爸就饒了你們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爸爸一定要各打五十大板!白宇,你听見了嗎!你可是哥哥,再出這種事兒,爸爸先打的就是你!」
素素一看白海洋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心中高興,當然也許是因為舅舅、舅媽在,爸爸才輕易的饒了他們,總不好當著外人的面教訓自己的孩子。
「爸爸,我以後再不帶妹妹亂跑了……」白宇下完保證,又解釋道︰「我們本來今天也不會跑的,都是因為家里來了姑姑的香港朋友……」他說著說著,就看見素素對他一個勁兒的使眼色,便立刻住了嘴。
白海洋听了兒子的話不由得疑惑起來「白宇!接著說下去,到底怎麼回事兒?香港朋友?」
白宇看著素素,不知道怎麼說好了,素素就怕白海洋也不同意白海芳嫁到香港去,更何況這事兒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若是再被爸爸一攪合,估計十成的機會可就少了九成九了,依著白海洋的性格,他多半不會同意姑姑跟畢書桓往來,姑姑本來就是很注重爸爸的意見,所以為了姑姑的美事兒不要泡湯,素素覺得還是瞞著爸爸的好,至于白海芳自己,事情沒有定局,她應該不會說的……
素素忙說道︰「沒什麼的爸爸,就是有一個香港的客人,他頭些日子住院一直都是姑姑照顧,特意去家里感謝一下姑姑……我們一群小孩子去了亂哄哄的嘛,怕吵到他,所以我就說去琉璃廠……爸爸,我今天還買了一幅中堂,您看看,這可是乾隆帝的寵臣劉墉寫的。」她為了轉移爸爸的注意力,趕緊把那幅字畫拿出來給白海洋看。
白海洋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不過既然女兒讓他看,他便打開看了看,邊看邊說道︰「這字的好壞爸爸可看不懂,不過這紙都發黃了,可不太好看,若是再白些就好了,咱們可以掛在家里的牆上……」
素素听了就忍不住笑,白海洋見了,佯怒道︰「好啊素素,現在居然能嘲笑爸爸了!算了!爸爸本來就不懂這些,以後讓你房爺爺幫著看看好了。」他看見李兵在擺弄二胡,便問道︰「你怎麼也想起來買二胡了?難道還想學這個?素素,學東西可不能貪多,貪多嚼不爛。」
李兵笑道︰「姐夫,素素聰明著呢!現在的功課什麼的,都是小菜一碟,我平時輔導她功課,她根本就是一點就透。素素,不用擔心,二胡好學的很,舅舅教你就是……」
白宇笑道︰「素素的二胡拉的好著呢!一點都不比舅舅差。」
素素一听,差點冒出冷汗來,她本來就是業余的不能再業余了,哪能跟舅舅這專業的人士比呀!自己這兩下子白宇這個外行居然說不比舅舅差,素素一听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李兵詫異道︰「真的?素素竟然會拉二胡?我怎麼不知道?」素素雖然平日閑著沒事兒的時候是喜歡听他拉二胡,不過還真的沒說過她會演奏,是以李兵不知道。
白宇看了看素素「妹妹,你說看著舅舅拉二胡就學會了……」
素素見白海洋和侯雪瑤都驚訝的看向她,忍不住瞥了白宇一眼,心說哥哥今天怎麼這麼多嘴多舌的呀!看兩眼就能學會,那是天才!素素忙解釋道︰「爸爸、舅舅,我會拉二胡是因為以前爺爺活著的時候,我曾經跟他學過,現在再看舅舅拉,就有些技癢,所以今天就買了一把二胡。」
李兵笑道︰「素素,快過來拉一段曲子給舅舅听听,我看看到底是怎麼不比舅舅差的。」
恰好這時候李欣也下班回家了,她一听說素素還會拉二胡,連忙催促素素拉一首曲子給大伙听听,素素也不推辭,她本來就想給舅舅一首二胡曲譜的,這次她決定就演奏那首《睡蓮》……
人生的無奈、哀傷、痛苦,如泣如訴的音色,淒美哀傷的曲子,素素一直覺得這首《睡蓮》就是她前世生活的寫照,也是她最熟悉的一首曲子,盡管現在有點手生,不過這首曲子還是被她演繹的很好。
素素一曲奏完,屋子里的幾個人都有些震撼,李欣雖然自己不會彈奏曲子,不過從小生活在那樣的家庭氛圍,她對音樂還是很了解的,李欣歡喜的把素素抱在懷里,揉著她的腦袋說道︰「我的女兒真是了不起!」
這倒不是素素演奏的怎麼好,關鍵是素素的年紀小,能演奏成這樣,當然是值得夸耀,素素知道自己的水平,听了媽媽的夸獎,她真有些臉紅。李兵回味著素素的演奏,半晌說道︰「素素,原來你是要搶舅舅的飯碗,不過你的確有這個資本,本來我看你的手指那麼長,舅舅還琢磨著,你應該去學鋼琴……」
素素笑道︰「舅舅,這首曲子很好听是不是?不如以後就有你演奏吧!你能把這首曲子拉給更多的人听,爺爺知道了,肯定也很高興的。」
李兵搖了搖頭「那不行!素素,這首曲子你演奏的就很不錯了,難為你小小的年紀對感情把握這麼到位,雖然演奏的技巧差了點,不過舅舅可以指導你,再加上你年紀小,這曲子一經演奏,肯定能火……」他越說越興奮,倒像是他自己能出名是的。對于素素為什麼這麼小的年紀,就能演繹出這麼復雜的感情,李兵倒也沒有懷疑,畢竟素素曾經經歷過那麼慘痛的生離死別。
素素可從來沒想著當個演奏家,她知道那兩下子若是想出道,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怕是很難,她對二胡也只停留在喜歡的階段,距離鐘愛還有很遠的距離,更沒有想拿它當一輩子的事業,素素以退為進,她笑道︰「舅舅若是不喜歡這首曲子那就算了,我買二胡就是想拉給家里人听,才不想上台表演呢!我爺爺曾經說過,只準我表演魔術,不準弄那些亂七八糟的……」
侯雪瑤當然也希望丈夫能一舉成名,她輕輕的踫了踫李兵,李兵說道︰「素素,上次你已經給了你舅媽一首歌,現在又要給我一首曲子,舅舅若是信手拿來,可就太……」
李欣說道︰「行了!行了!素素不是叫你們舅舅、舅媽嗎?還說那些外道話做什麼?」
白海洋也說道︰「素素既然說這首曲子給你,你就別推辭了。素素這麼小的年紀,我可不希望她出名太早,那不是什麼好事兒。」白海洋這話,可正說到了素素的心坎里。
李兵听了姐姐、姐夫這麼說,也就不再說什麼,再說那就太外道了,他覺得以後就干脆把素素當做女兒待就好了。李欣說道︰「你們說話吧,我這就去做飯,你們吃完飯再走!」侯雪瑤听了,連忙跟她一道下廚房去了。
其實李兵和侯雪瑤來,就是為了素素臨走時候說的那句話,自從昨天下午侯雪瑤听素素說她爸爸曾經寫過好幾首歌曲,她一晚上就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大早就想拉著李兵找素素,還是李兵再三說素素未必能馬上想出來,這才挨到下午才過來……侯雪瑤現在看見素素給了李兵一首二胡曲,她想要歌曲的事兒便不好意思再提了。
素素對他們的來意心知肚明,不過她可不想這麼快就「想」起來一首歌,那也太顯眼了,素素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就讓舅媽多煎熬些日子好了,讓她記憶更深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