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頁很快的就翻過去了,對素素幾乎沒有什麼影響,素素原本還怕李欣有什麼微詞,事隔幾天也沒發現父母對自己的態度有什麼變化,這讓她很是安慰。
文工團方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家跟團里打過招呼,或者是外公李正文的決定,反正給素素安排的演出機會越來越少,除了上京軍區之外的地方,團里很少再安排她去外地演出,這樣她上學的日子就多起來了,在素素看來,這簡直就相當于讓她白領了一份工資,她當然沒有什麼意見。
素素因為現在跟方遠芳上了同一所中學,兩個人經常見面,雖然方遠芳比素素大幾歲,但是素素的言談舉止更像一個小大人,所以她們的友誼一天天增長,就是方遠目,在校園里踫到的機會也不少,兩個人見面了也不過是點頭微笑而已,基本上不說話,這個時代的男女界限劃得很清楚。
當素素再次穿上了棉襖的時候,她的書法又進境了不少,英文小說也硬是啃下來了兩本,《哈姆雷特》和《巴黎聖母院》她都可以用英文背下來了,真不知道房爺爺從哪兒找來的這兩本書,估計又是在廢品收購站得來的。
房錚看見素素有語言天賦,有一種見獵心喜的感覺,居然又想教素素俄語,素素當然沒意見,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只不過如此一來,她再也沒有閑著的時候了,倒是方遠志很明智的表示他不學俄語了。
素素天天弄得就跟要參加高考似地,晚上一直堅持看書到很晚,星期天是雷打不動的去房爺爺那里,平時每遇到不會的題目就攢著,然後幾天回大雜院一次,房錚給她解答完問題,天晚了她就在姑姑的床上擠著睡一夜,白宇有樣學樣,也跟著素素熬夜看書,其實他也是怕被妹妹落下的太多被人笑話,這樣一來,白宇的成績也蹭蹭的提高,李欣看見兒子每次月考都有進步,樂得她兩個巴掌差點拍不到一塊兒去……
眨眼就十二月十日,高考的時間到了。那天早晨,天剛蒙蒙亮,李欣就起床了,她很迷信地給白海港和白海芳各煮了兩個紅皮雞蛋,又去外面給每人買了一根油條,巴巴的騎車送到老宅子去,祝願他們都能考滿分。
白海芳和白海港吃飽喝足,這才一起出門去考試,同去的還有李萬隆。白海洋放不下工作,特意讓李欣跟別人換了班,也跟著他們一起去考場,無論白海芳和白海港怎麼勸也不肯回去,姐弟倆沒有辦法,也只好讓嫂子跟著。
一個大院的三個人是一起報的名,考試地點也在一起。他們上午下午都考,李欣擔心他們中午吃不上飯,雖然學校周圍有那麼幾個國營飯館,但是架不住考試的人多啊。
李欣看到這種情況又急急忙忙跑回家,給白海芳和白海港準備了滿滿兩鋁飯盒的午飯,用厚厚的棉墊子包著,又趕到考場給姐弟二人送飯,李女乃女乃也給李萬隆準備了一份,讓李欣一同給帶去。
幾天的考試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大院里的三個人都很高興,他們比別人早準備了半年多,再加上基礎還算好,考完試了一對答案,感覺成績還不錯,應該是哪所大學都能錄取,這一結果,讓全大院的人都歡喜。房錚看著也高興,不過他更多的是著急,又趕緊往雲南打電話,詢問兒子考試的情況,指導他應該報考哪個學校。
分數下來之前就要填寫志願,白海芳報考的自然是上京醫學院,白海港想報考電影學院表演系,不過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尤其是白海洋,他總覺得演電影是不務正業,總算給白海港留了些臉面,好歹沒說出演員就是戲子,是下三流,不過話里話外也是這意思。
房錚也說白海港估分那麼多,應該上一所好大學,去上電影學院可惜了,白海港糾結了兩天,最後他跟白海洋各退一步,報了導演專業,白海洋想著只要他不做演員就行,導演也就導演吧!便也默許了。
至于李萬隆,他的目標是賺大錢,不過因為方家的關系,李爺爺堅決命令他听從方老的意見,報考的是上京大學社會學系,李萬隆唉聲嘆氣,問道︰「學這個將來能賺大錢嗎?」。
素素笑道︰「李叔叔,社會關系學就是當官的萬金油專業,方爺爺讓你報考這個系,是想你將來能做官,都說朝里有人好做官,方爺爺是你外甥的親爺爺,有他做你的後盾,你只要用心去做,還怕將來做不了官嗎?只要做了官,你還會缺錢花嗎?再說了,你原先說想賺大錢,你的想法都不切合實際,你覺得怎麼樣才能賺大錢?現在國家這種狀況,會允許你賺大錢嗎?」。
素素一連串的問句讓李萬隆目瞪口呆,就連白海芳和白海港也若有所思,他們都覺得素素說的很對,別看這小丫頭年歲不大,看問題總是一針見血……素素卻覺得自己又多言了,好在她的早慧現在已經深入人心,沒有誰覺得不妥。
一九七八年年初,素素剛剛放了寒假,為了跟房爺爺學習方便,她干脆住到了老宅子。這一天終于接到錄取通知書了,其實這個時代的通知書就是一封簡短的電報。
大雜院里一片歡騰,就連房爺爺的兒子房遠也發來了電報,告訴父親他考取了上京的政法大學,馬上就起程回家!一個大院里的三戶人家出了四個大學生,大家開心得一塌糊涂。等到房遠從雲南千里迢迢的回到家,素素便「請示」了白海洋,得到允許,便又特意從空間項圈里弄出一頭大肥豬來慶賀,大家殺豬吃肉。
現在天氣寒冷,肉能放住,再說眼看著就要過大年了,這一頭豬一家分一點也剩不下什麼,十幾口子人坐了兩桌大吃了一頓,幾個男人喝了幾瓶二窩頭,都醉得一塌糊涂,白海港高興的唱了一晚上的歌,他終于再也不用去廢品收購站上班了!
倒是素素覺得有些可惜,因為她再也找不到借口去廢品收購站扒拉破爛了,其實她後來跟叔叔提了幾次,白海港也上了心,他看到有疑似古董的東西就拿回來給素素,素素倒也得了幾樣好東西。
一個假期一晃而過,三月份就要開學了,這一天四個大學生就要到學校去報道,素素對白海港說道︰「叔叔,帶我去電影學院看看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