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晉在孫公館住了些時段,主要陪母親孫夫人;畢竟前段時間出去太久,以後還忙得好久,外面的事物皆交予榮三爺辦理,每晚在書房細細研究那個家族信物或者思考未來自己發展方向。說句實在話,孫晉感覺到自己並非是個有政治才能的政治家或是成為稱霸一方軍閥,但是現實太殘酷,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沒有實力是無法保護自己利益的。比如這次鮑貴卿與日本勢力的合作就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若自己沒有蝴蝶效應,歷史發展趨勢還是會按照原來軌道走下去,那麼父親孫烈臣再過四五年可能會去世,再過八年‘皇姑屯事件’,再過十一年‘九一八事變’等,張家的勢力徹底退出東北三省。到時候不但東北有些眼紅的勢力會打藥廠的注意,而且外國勢力也會趁勢吞並。
東北三省無論戰略地位還是經濟資源對蘇俄和日本來說無疑是塊肥肉,再在東北三省建立分廠是不安全的,有阜新制藥廠就可以了。謀劃自己將來的勢力戰略布局已成為孫晉必然要考慮的重大決策︰在上海、雲南、西班牙建立東北藥業分部。
上海是現在遠東國際大都市,被稱謂遠東巴黎。國內外各種勢力在上海灘交錯,各種人才輩出,孫晉準備將上海與別人合資辦廠,與各種政治勢力打交到,成為國內對外發展的戰略前線,或許將來還可在上海設立集團總部,進行金融、科技、人才等信息交流。
雲南是中國著名的中藥盛產之地,中藥資源豐富。提到雲南制藥行業就不得不提赫赫有名的‘雲南白藥’創始人曲煥章先生。曲煥章從小跟著姐夫學醫看病,並研制出‘傷科聖藥’—曲氏白藥,包括「一藥化三丹一子」,即︰普通百寶丹、重升百寶丹、三升百寶丹、保險子。于是曲氏白藥的聲譽,由國內走向新加坡、雅加達、仰光、曼谷、日本等地。但是曲先生用中藥傳統制作方法制作,每次使用都需煎煮加工,費時費力,應用不便。而用現代機械制造各種中成藥,均為現成可用,適應急需,存貯方便的中藥。相對于中藥藥材而言,成藥治病省了中藥煎劑所必要的煎煮時間,更因其能隨身攜帶,不需煎煮等一應器具,故而使用十分方便。由于中成藥多為經過一定特殊加工濃縮而成的制成品,故其每次需用量遠遠少于中藥煎劑,而且成藥已幾乎消除了中藥煎劑服用時特有異味等的不良刺激,因而在服藥反應上,也較易被大眾所接受。孫晉準備說服與曲煥章合資用現代制藥方法制作的中藥片劑、針劑、膠囊、口服液等,進一步壯大中國中成藥的影響力,讓中藥重換輝煌。同時與南洋接近,打開對西南及南洋的門戶,為以後國戰做準備。
要知道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歐美列強對待華人是有戒心的,當地勢力隨意欺辱華人,而華人面對暴力攻擊任人宰割,又沒有強大祖國支持,敢怒而不敢言,排華事情頻頻發生,華人的利益得不到保障,如美國西雅圖排華法案等。
在西班牙建立分部有兩個目的︰一是利用西班牙非常王室成員身份在西班牙進行文化交流,甚至還可以得到與西班牙王室有緊密聯系的財團大力支持;二是可以以西班牙為歐美前沿,進行人才培訓、刺探軍事科技等信息。
孫晉計劃以每年四百個留學生學習數理工醫化的自然科學,集中在西班牙薩拉曼卡大學、格拉納達大學、康普頓斯大學學習。這三個大學是西班牙歷史悠久的綜合性大學,學習與時俱進。主要學習基礎的自然科學如數學、物理、醫學、化學,預計學習三年,將基礎知識坑牢固;學習者優秀者派到到美國、德國深造;以每年一百個軍事人才學習機械制造、軍事戰略戰術、軍事參謀等。
故此孫晉利用廠衛的名義多尋找人才,自己勢力班底先搭建起來;向張作霖要一個民團性質的名義,使得自己能名正言順的掌控自己的部隊。
細河順著北山山麓由西到東長長流逝,山麓寬闊敞亮,視野開闊,可有幾千畝的山地。漫山遍野的樹木郁郁蔥蔥,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在北山山下有一一排營房,幾個院落排得整整齊齊。院落前面是個大操場,佔地三百多畝。大操場上八百米的特大跑道、大吭沙、高低桿,高低障礙物。營房左上是練靶場,旁邊有些靶子。
這些是孫晉要求建造的,專門訓練東北藥業的警衛。
發生日本浪人黑夜焚燒藥廠的事件對孫晉影響很大︰保衛非常重要,一是對企業生產;二是企業核心部分如企業的科研機構;三是企業的重要人物的保衛;四是防諜反諜刺探情報等。
孫晉就告訴榮三爺,企業以後會不斷發展的,眼紅的會越來越多,國內國外的;現在有父親孫烈臣在,沒有被別人霸佔,包括你榮三爺、掌握企業核心秘密的人員等都需要警衛,做到未雨綢繆。
這次招兵買馬也是與制藥廠招工同時進行的,做得挺隱秘的;也得到父親孫烈臣和張作霖的支持。東北藥業也有張作霖的股份,這次日本人鬧騰,讓張作霖小心翼翼。張作霖給了孫晉一個東北藥業警衛團編制,直轄于阜新地方警備旅,但是費用都是東北藥業出資,也就是基本上孫晉說了算,不管阜新警備旅啥事。
那些個有點文化基礎但又不適應制藥廠招工條件都被孫晉拉到來到警衛團,誰叫這個時代識字的人太少了昵,不像後世大學畢業生一大把;至于兵員大部分是東北農村的,有些是闖關東的山東、河北人,身體素質還不錯。
本來孫烈臣說在自己的奉天17師抽出一個團,被孫晉拒絕了,上次就是個教訓,再加上現在奉天軍軍紀不是嚴厲,還是舊軍閥作風,吃喝嫖賭,怪不得張作霖與吳佩孚第一次直奉戰爭失敗。後來孫烈臣從東北講武堂抽來二十個教官,幫助孫晉訓練保安團。
經過一個星期招兵,一下子就滿足了警衛團的一千五百個名額。孫晉當時一愣︰在民國時期不是說好男兒不吃軍餉嘛,咋這麼多人報名參加。調查結果讓孫晉哭笑不得︰東北藥業的警衛團工作好輕松,待遇高不說,且不用出去打仗丟性命。
在北山訓練營大早場上,孫晉嚴厲看著一千五百個新兵。訓練場亂紛紛的,各種方言聊天,臉上寫滿了新奇、輕松。二十個教官不停的教訓這個訓那個的,一個隊列都沒排好,好不熱鬧。孫晉看著這些人,嘴角泛起輕蔑的笑意︰那個我今兒個讓這些個享福的新兵嘗嘗我孫晉警衛團的訓練大綱吧。
孫晉一會兒把二十個教官叫到主席台旁邊,囑咐他們怎麼做。
新兵分成七十五一個方隊,站在主席台前方。孫晉緩緩走上主席台,開始訓話︰
「士兵們,大家好!我是東北藥業警衛團的團長,我叫孫晉,也是東北藥業的老板。警衛團主要是保護東北藥業的人身財產安全。現在時局不太平,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保護好東北藥業、保護好阜新人民。既然大家選擇了警衛團。在進入新兵訓練前一個禮拜,我會帶著大家訓練,如果有吃不了這個苦或者那種在警衛團不用打仗思想的人在這個星期內可以退出並發三塊大洋路費,新兵集訓後退出的不發大洋。現在開始跟著我跑步!」
孫晉一聲令下,二十個方隊繞著八百米大早場開始跑步。孫晉希望通過一個星期的跑步考察出好苗子,還有就是將那些抱著警衛團只是保衛工作不用打仗想法的人踢出去。
第一天就有兩百多個人離開了,第二天有七八十個,第三天三十多個,……到一個星期後警衛團訓練新兵才有一千零五個,孫晉滿意點點頭,流失率總算沒有達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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