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民國 第三十三章 演習(上)

作者 ︰ 墜入歷史

東北藥業阜新制藥廠生產區最後一期---第六期生產工程已經竣工,師傅們正在試調機器設備,三天內就可以正式開工制造藥品。東北藥業在阜新市規劃設計全部成為現實,至此東北藥業阜新制藥廠年產可達20萬公斤‘孫氏感冒靈’顆粒沖劑、7萬支板藍根注射液、15萬瓶裝板藍根涼茶。這些都是經過幾百個資深老中醫和具備西洋藥技師深度合作研究的成果,另一個意想不到的是初步組建了東北藥業實驗室,既有深諳中醫傳統理論與豐富實踐的老中醫;也有以西方醫學科學理論為指導及懂得操作化學儀器設備為輔助的西醫藥劑師,兩者深度合作共同研究,相得益彰,開創了世界上第一家以中醫理論為基礎的實驗室。

別看阜新制藥廠年產數量不錯,但還是滿足不了市場需求,顆粒沖劑大部分被西班牙人搶購出去啦,有些以高價倒賣到英法美等國家。西方人被上次‘西班牙流感’害慘了,全世界約有10億人被感染,而感染死亡人數兩千多萬,比一戰中死亡的人數還多,而且大部分都是青壯年;西班牙公使特格威爾依仗著國內財團支持,財大氣粗簽下100萬美元合同捷足先登搶佔藥品的出口制高點,特別是東北藥業實驗室最近研制的注射液更是風靡西歐富紳貴族,黑市都賣到黃金價了。

孫晉有時心里犯嘀咕︰就板藍根這種清熱解毒、抗菌抗病毒、涼血消腫、利咽之功效的中草藥在中國到處都有野生,既然還能成為西方人鐘情的救命藥,還賣成黃金價,真是可笑啊,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整出來阿西匹林消炎藥,那世界真的要瘋了。

有次孫晉就問格威爾,說公使先生,你們西方人都知道‘孫氏感冒靈’是以板藍根為主藥的合成劑,為啥你們咋不吃中草藥?格威爾搖搖頭說不是西方人不相信中草藥,而是更喜歡由中草藥制成西藥藥劑,因為西藥藥劑是經過科學數據試驗而成的,統一標準,符合西方人醫藥治療習慣;而中藥是憑著老中醫經驗,缺乏一定的科學標準。所以西方人更喜歡一小包的顆粒沖劑,而不喜歡用火瓦罐蒸熬出的中藥。

現在格威爾公使經常往阜新地區跑,格威爾連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購買‘孫氏感冒靈’就讓他大發橫財。最近格威爾干脆在中國開了家華西洋行,利用自己公使的特殊身份與各國駐華公使緊密聯系,幫助孫晉解決運輸、設備、人才短缺等問題,逐漸地華西洋行成為東北藥業對外的窗口。

人體格特征不同,將藥品分成國內用藥和出口國外藥品兩種不同的類型,當然價格就不一樣,這就為孫晉計劃從洋人身上多掙得錢提供借口︰出口國外藥品比國內銷售的要貴至少三成。西方人也沒有意見︰西方人無論從體格還是心理都存在著差距。專門針對西方人更相信注射液比吃中藥更科學效果更快的心理,東北藥業現在正想法設法擴大注射液產量,為東北藥業積累原始資金創造基礎。不過對于國內廣大同胞因藥價實在是太貴而無力購買感到難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當一種關系國計民生的藥品剛投放市場,首先滿足的是有錢人,這是任何此類藥品必須走過的路程。如當青霉素問世時,市場上賣成黃金價,到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平民百姓才享受到科技成果。

唯一解決辦法就是擴大再生產,而擴大再生產必須另找地方,放在阜新不符合孫晉的布局。理想的地方孫晉已經選好了,只是合作伙伴的選擇,這里面牽涉到國內政治局勢演變及與軍閥勢力有緊密聯系的財團等等方方面面。人才技術儲備不是一就而成,需要時間沉澱。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也是關系到以後孫晉布局的事情---東北藥業公司股東們的想法。

東北藥業股份公司是由四家合股組成︰孫家(孫晉及孫夫人)、甘家(榮三爺)、大張家(張學良)、小張家(張作相的二兒子張廷樞)。現在四家練成一個經濟團體,榮辱與共了。公司要發展肯定要與股東們協商;孫家與甘家這是不用說了。甘記商行基本上成了東北藥業下屬公司︰到全國各地收集原材料、網絡招聘人才據點等;張作相就是听張作霖的,關鍵是張作霖怎麼看。

因發展壯大東北藥業的需要,孫晉把阜新建設成了僅次于奉天市第二大城市。經濟發展促進人口劇增,城市加快擴充,稅收增加,這點張作霖絕對沒有意見,你哪怕就是將阜新建成超過奉天市,作為一代野心勃勃的梟雄,他還會鼓勵你,絕不會反對你。這里畢竟是他的地盤,他的勢力範圍。但是東北藥業要向關內擴張,張作霖肯定會有疑問,為啥不在吉林、黑龍江再設分廠而一定要出關呢?

這就是孫晉最頭疼的問題,想出各種各樣的回答方式,還是覺得不滿意,看樣子回去跟父親孫烈臣商量,有些話可以跟孫烈臣說說。

東北藥業與南滿株式會社用一個月的談判才結束,雙方達成繼續合作的協議。協議重點有幾點︰一、在東北藥業未授權南滿株式會社藥品秘方開發權之前,南滿作為日本唯一銷售東北藥業藥品的代理上;二、東北藥業在1920年12月31日之前向南滿株式會社分批償還八百萬借款,第一次必須在1920年9月償還500萬日元;三、南滿株式會社在東北藥業還清借款後30天內,由南滿株式會社作擔保,東北藥業向日本正金銀行低息貸款500萬日元,作為提前終止上次合約的補償;三、東北藥業收到金正銀行500萬貸款後三個月內,以每年30萬美元專利費授予南滿株式會社在日本本土建廠生產‘孫氏感冒靈’的開發權。

這份合約能這樣簽訂純屬無奈之舉︰北洋軍閥皖系直系現在鬧騰的越來越凶,從政府內閣爭斗到國會議員對罵再到調兵遣將軍事對峙,人們有理由相信直皖戰爭爆發是遲早的事。歷史上1920年7月14日突發的持續了一個星期的直皖戰爭以日本支持的皖系失敗而告終。日本扶持的代理人段祺瑞下台了,那麼日本必然會進一步加強以張作霖為代表的奉系軍閥全面合作,而處在奉系旁邊的南滿株式會社就顯得尤為重要的了,日本政府一定會全面放權南滿株式會社,成為日本政府從政府、經濟、軍事三方面侵略中國的橋頭堡;張作霖為了整個奉系及東北三省統治,為討好南滿株式會社不得不狠下心來出賣東北藥業利益的事有可能發生。

日本政府運用了各種經濟政治手段才讓鬧騰了7個月之久經濟危機結束了,日元逐漸升值。趁現在日幣貶值很多,明年到來之前把貸款還清對東北藥業是有利的,孫晉估算一下,淨收入近百萬大洋。這點知識就讓錢莊出身的潘三元大吃一驚︰這樣來錢實在是太快了。

今天清空萬里,清風送爽。警衛團八百多名官兵按照以連為單位屹立在主席台前方,官兵們進過三個月艱苦訓練,大量肉類土豆白面饃饃等豐富營養食品的支持,個個魁梧威猛、體魄健壯、氣宇軒昂,一股軍人氣質油然而生。

為了展示自己警衛團的訓練成果,孫晉邀請了阜新一些頭頭腦腦,有榮三爺、鎮守使李炳泰、阜新警備旅長林達志、警察局劉局長、大恆通錢莊潘三元等。

偌大個訓練場,八百多個人凝神屏息、如山似塔的站立,全副武裝的官兵們帶著激動萬分的心情向主席台行注目禮。主席台上站著不少人,官兵們認識只有四個︰孫晉、潘勇軍、秦少杰、甘力寶;四個人身穿筆挺整潔的灰藍色的將校服,頭戴咖啡色的大蓋帽,剛毅的臉龐透著股威嚴,腰間掛著一把軍刀,腳踏高腰皮靴,虎目含威,英姿挺拔。

「全體都有----敬禮----」一聲震動四野的命令。

八百多人‘啪’的一聲,向主席台敬禮,孫晉滿意的點點頭,也向士兵們敬禮。阜新警備旅長看見台下的威風凜凜的八百多個警衛團大吃一驚,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曉門道。這那是民團性質的保安團啊,這是正規軍啊,殺氣騰騰。在警備旅把自己最好的那個團也比不上啊,先不說武裝設備,就憑著體壯如山,怒目虎威顯示出堅忍不拔、永不服輸的精神,這是虎賁之師啊,這是誰訓練出來的強悍部隊啊。

「警衛團的士兵們,你們經過三個月強化軍事訓練,每個士兵都以飽滿的熱情、強悍的作風戰勝了各種困難,大部分人從一個目不識丁的平民百姓變成手握鋼槍的訓練有素的有文化、有紀律、有理想的鋼鐵戰士,這是什麼的精神?」孫晉邁著矯健的步伐來到主席台錢,聲音洪亮。

「不拋棄、不放棄!」

「不拋棄、不放棄!」

「不拋棄、不放棄!」

八百多人洪亮的聲音頓時響徹雲霄。

主席台上嘉賓被這種強大的氣勢徹底震撼了,真是威武之師啊,有這支警衛團保護阜新制藥廠,我們這些與東北藥業的相與就放心多了,甚至整個阜新市也是安寧。

「弟兄們,我們是警衛團,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用自己的熱血、本領、乃至生命去捍衛我們的警衛團的榮譽;我們是個精誠團結的團隊,在危難時刻要奮不顧身,不拋棄、不放棄,用我們強悍的戰斗力去組成我們阜新的鋼鐵長城!」

「愛廠如家、保家衛國!」

「愛廠如家、保家衛國!」

「愛廠如家、保家衛國!」

又是一聲響徹雲霄的吶喊聲。

「弟兄們,我們警衛團將進行一次實戰演習,檢驗我們三個月訓練水平和技戰術水平。演習分為山地戰、城市攻堅和保衛戰、工廠企業反破壞反恐怖戰等三大模塊。弟兄們,你們要拿出平時所學的本領,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讓東北藥業全體員工放心,讓阜新父老鄉親放心,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孫晉興奮地點點頭,大聲喊道︰

「全體都有---立正---敬禮」

「全體都有……向右轉……齊步走……」

孫晉命令完畢,沖著身後的嘉賓拱拱手,說道︰「各位警衛團軍訓畢業儀式結束,讓諸位見笑了。呵呵!」

「真是威武之師!」眾人齊夸。

「警衛團的工作,是離不開各位的支持;當然了各位需要警衛團幫忙的話只管吩咐。各位都是東北藥業的合作伙伴,今天我在富昌樓略備些薄酒宴請諸位,到時由榮三爺代我多喝兩杯,懇請諸位賞光!哈哈……!」

送走了嘉賓,孫晉把參謀長潘勇軍、軍需官甘力寶、總書記官秦少杰叫到警衛團司令部開會︰關于一個星期的實戰演習準備情況通報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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