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的上海在中國歷史稱為舊上海,因為在抗戰結束之前有租界存在。上海除閘北和南市之外,都是租界。洋涇 (延安路)以北是英租界,以南是法租界,虹口一帶是日租界,租界管理制度上海。他們在租界興建了的城市公用事業和興辦工商。
租界內實行的西方城市管理方式,二丈寬的主街道鋪著兩條電車軌道,一輛輛電車搖著電鈴聲穿梭在人行中,主街道兩旁高樓大廈林立,店鋪一家挨著一家,字的招牌字旗隨處可見,五顏六色,光怪陸離。街道名字大部分都是音譯名稱,這是租界的特色;站在大街中心可以看見高高聳立天主教堂塔尖。
西裝、馬褂、旗袍、日本和服等各種服飾的人來來往往于街道,熙熙嚷嚷,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孫晉發現其實阜新城比這里環境好多了,只是有一點無法比喻,那就是上海開放開明氛圍比阜新濃厚的多,畢竟上海是清末以來開放最早的商埠,深受西方文化的影響比較久遠。
「這位是《人民日報》的總編康昭輝,康總編這位是就是咱們報社同仁仰慕已久的‘無名氏’,咱們報社的出資人孫晉孫先生。」孫晉到上海急著想瀏覽民國時代的上海風景,就拉著高崇民,帶著盧木齋和潘三元游覽了傳說中的十里洋場,黃埔外灘,總算是滿足了孫晉的好奇心,一群人等先來到了外灘路的《人民日報》報社。
順著高崇民的介紹,孫晉打量著眼前這位素未謀面的總編︰個子不高,三十七八歲樣子,頭發是時下流行的三七開,白色襯衣,深灰色衣褲,一副圓型眼鏡,眼光略顯憂郁而深沉,臉龐白淨,眉梢微微上翹,似乎怒目人間不平之事,有點像後世朱總理的樣子。
康昭輝緊緊的握住孫晉雙手,激動的說道︰「只聞其筆墨文章,不見其人,今天總算是廬山真面目啊!先生的文章筆鋒犀利,入木三分,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啊!深得我們報社同仁的推崇和讀者的歡迎,歡迎先生方便時候多寫幾遍。」
孫晉微笑道︰「康總編謬獎了,康總編你才是大才啊,在上海灘新聞界,誰人不知康瘋子名號!哈哈……」
康昭輝因富有正義之感,筆鋒毫不留情,辛辣諷刺嘲諷國內外人物,被新聞界戲稱‘康瘋子’。因《人民日報》辦的出色,短時間內在上海小有名氣,在高崇民提議下,孫晉同意提升康昭輝為報社的總編,主持報社日常工作。
高崇民接著介紹報社幾個重要成員︰主編彭國棟、國際新聞部主任李懷玉、國內新聞部主任龔民強、報社辦公室主任易暉等。
「我是報社的出資人,但是我不會干涉報社日常工作,只是對報社發展方向和新聞工作者提出自己的意見。在座的都是新聞工作者,戲稱‘無冕之王’,權利很大啊!但是新聞工作者也要有自己的職業道德標準︰維護新聞的真實性;維護國家利益和安全,保守國家秘密;深入農村、工廠、戰場等現場、貼近群眾、體驗生活,在深入中了解社情民意,增進與群眾的感情;宣傳科學理論、傳播先進文化、塑造美好心靈、弘揚愛國主義和中華民族自豪感,增強社會正義感;熱愛本職工作,熱愛祖國。」孫晉與大家坐下之後就直接進入話題︰「自報社創辦起來,各位已經做到了以上幾點,所以我們的《人民日報》銷量好,影響力逐步擴大,這是跟全體報社員工辛勤勞動分不開的!我代表‘人民公社基金會’謝謝各位!」
孫晉站起來對著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大家趕緊起身,連聲說應該的,感謝孫先生給了他們這麼好的工作環境和生活環境。
「鑒于我們報社影響力擴大,我想咱們報社在適當的時候增加一個刊物,報刊報刊,有報紙就要有刊物嘛,多介紹政治、經濟、文化風俗、科技科普等。」康昭輝見孫晉平易近人,就大膽提出自己的想法。
「嗯,這個點子不錯,咱們就做個周刊,就叫《人民周刊》,具體怎麼做就靠大家團結協作,我就不管了,哈哈,我做個甩手掌櫃的。我相信大家能力,一定要把我們的報刊做成精品。資金這塊大家放心,我還是承諾三年的全力扶持。」
孫晉從報社離開,就驅車到公共租界外灘金融街,在花旗銀行貝格爾的辦公室內,雙方謙虛致禮問候,孫晉直接拿出一份簽字同意將孫晉名下漢冶萍公司股份百分之二出讓貝格爾,不過有個條件貝格爾若離任離開中國,孫晉優先購買貝格爾手中的股份。
「哦!上帝啊,親愛的孫先生,您真守信!」精明的貝格爾看完那份股份轉讓協議書,忍不住激動站起來,給孫晉一個擁抱。這百分之二是個人的不是花旗銀行的,那是一筆非常可觀的額外收入。
孫晉還真受不了洋鬼子的熱情的擁抱,象征性回抱一下就輕輕地後退幾步,貝格爾激動的心情沒有注意到這點細節。
等貝格爾簽完字心情平靜下來,孫晉交給貝格爾一份文稿,內容是要求貝格爾幫忙介紹美國有經驗的鋼鐵技術人員,特別是鋼鐵及礦產地質方面的專家和教授,這些教授和專家有什麼條件可以自由提出,漢冶萍公司盡量滿足;二是利用貝格爾家族有影響力的大學,每年吸收‘人民公社基金會’名下的150名留美學生,費用我來承擔;三是出售一台120000千牛自由鍛造水壓機和一台80000千牛模鍛水壓機樣本和設計圖紙;四是花旗銀行作為慈善捐贈一萬萬美金給‘人民公社基金會’。
「哦,萬能的上帝,你看看你的子民,多麼的貪婪啊!拯救他們的靈魂吧!」閱讀完手稿,貝格爾苦笑地不由的發出感嘆︰「孫先生,您的要求簡直是無理,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就是貪得無厭,對不起,我無法完成這麼多哪!」
孫晉學著西方人聳了聳雙肩,心平氣和的說道︰「尊敬的貝格爾.蓋茨先生,我親愛的朋友,你現在要認真履行你股東的職責,你現在是漢冶萍公司的股東,有義務為公司發展提供一切可能,這就是主人翁的精神。」孫晉開始忽悠!
「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第四條已經超出家族的權限了。哦!上帝,你怎麼知道我們家族呢,怎麼知道我是猶太人呢?」
「哈哈……,親愛的貝格爾,請你不要擔心什麼,沒人打探您個人的!我是從你的姓氏猜的,蓋茨在猶太人姓氏常見的,這是你自己親口跟我確認你是猶太人身份了。」孫晉見貝格爾驚訝的樣子,奸計得逞,心中覺得好笑。
「哦!你真狡猾!我現在是不是上了你的賊船,感到不踏實啊!前面三條對我和家族來說困難不大,至于第四條嘛,只是家族和猶太社團好像沒有多大的利益,他們不想做沒有利益的事情。」
意思很明顯,一萬萬免費贈送需要猶太人組織同意,只要你孫晉能夠做出讓猶太社團滿意的事情,這一萬萬美金對他們來說是小菜一碟。
真不愧是猶太人,在商言商,說話就是直接。孫晉點點頭,從手稿,內容是希望花旗銀行幫助孫晉組建銀行,特別是在紙幣材料技術方面提供援助;因日本正金銀行信用太差,東北藥業海外的業務都交給花旗銀行一家。
孫晉知道猶太人最喜歡玩弄金融市場投資,狡詐和冒險是猶太人的特性,特別好援助別人金融事物,達到掌控別人金融命脈。
「親愛的孫,我們只能滿足前面二條,第三條我可以請求家族為你爭取;但是第四條到目前為止你沒有拿出另我信服的東西!我這一關都過不了,就別說我的家族和社團了。」貝格爾看完這張文稿,有點不滿。
孫晉仿佛知道貝格爾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在意貝格爾的不滿,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張白色的信封交給貝格爾。貝格爾疑惑的結果信封,不知道坐在對面的家伙懷里又掏出什麼文稿,好像有用不完的底牌,這樣的對手實在是令自己琢磨不透。
貝格爾半信半疑的緩緩的打開信封,從里面抽出一張發黃的折疊的舊紙,展開一看,陡然站起來,神態大驚失色,目瞪口呆,用手指著孫晉,聲音顫抖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孫晉從容不迫的站起身來,用手扶住貝格爾雙肩,輕輕地讓他做下,笑呵呵的說道︰「親愛的貝格爾,若我能提出一點點線索,幫助你們洗去不白之冤,我提出的第四個條件你覺得是不是值!」
貝格爾仿佛受到什麼打擊似地,渾身軟坐在那里,精神恍惚的點點頭,又不知所措的搖搖頭。當听到孫晉說出能提供幫助,陡然站起來,嘴唇微微哆嗦,雙手因激動顫抖不止,緊緊抓住孫晉的手,使勁搖,聲音哽咽的說︰「親愛的孫,我的朋友,你不是開玩笑吧!若你是在開玩笑的話,我和家族都不會放過你,因為你這樣的玩笑開得太大,傷了我們整個社團了。哦,若真如您所說的,第四個條件當然沒有問題!」
孫晉知道這東西戳到貝格爾的軟肋,眼珠一轉,奸笑道︰「NO,NO!這只是一部分,後面還有呢,我只是拋磚引玉罷了。」
「你,你真是個無賴!你還是拿出足夠的證明再來說出你的條件吧!」貝格爾氣的不顧紳士風度,用手指著孫晉,憤憤不滿的道。
孫晉毫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仿佛很喜歡貝格爾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