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離大冶煉鐵廠約五公里的山偶中傳來五聲槍響,這里是個漢冶萍公司訓練場。這個訓練場比阜新城北山大本營訓練基地小的,四周圍山,山上樹木郁郁蔥蔥,皆有十米多高的大樹,方圓幾里人煙稀少,公司選在這里也是看中四周環境比較偏僻,保密性強,畢竟鄂省還不是人民公社基金會勢力範圍,被蕭耀南發覺有麻煩。
孫晉試完五法子彈,掂了掂手中這款仿制德制G98毛瑟步槍,仔細瞧了瞧這款步槍結構和說明文字,7.92口徑,怎麼看都覺得眼熟,似是後世民國抗戰史上赫赫有名的二十四式步槍即中正式步槍。孫晉不由咧嘴一笑,心說搶蔣委員長名頭了。
「旋轉後拉式槍機、內藏式彈倉、5發橋夾裝彈、7.92×57毫米尖彈頭、刀片形準星、重量約為4千克。這是我們機械所根據德式G98毛瑟步槍仿制而成,有些參數稍稍改動。哦,晉少,我們祖國步兵常備步槍相媲美了。」
站在孫晉身旁的滔滔不絕介紹步槍性能的是德國機械師薩利洛。一身漢冶萍公司鋼鐵工人制服的薩利洛是孫晉與德國遠東協會秘密協議的外援之一,他本是德國毛瑟公司的一名機械師,因脾氣古怪不受公司同事的喜歡,被毛瑟公司‘發配’遠東中國來。薩利洛雖然古怪,但是工作之時就是個工作狂,一旦中國同事做事不細致,他就忍不住狂叫教訓,連郭輝祥不能幸免。不過中國同事比德國同袍態度謙虛許多,能夠忍受古怪的狂嚎,讓薩利洛工作起來輕松許多。薩利洛內心其實非常明白為何被‘發配’到遙遠的中國,見中國同事能夠忍受自己古怪暴躁的脾氣,又能虛心學習不恥下問,內心感動不已,覺得受到尊重環境比母國好,故此工作起來認真。
「這款步槍采用7.92毫米×57毫米尖頭彈,殺傷力極大,並可與現在在貴國廣泛使用的機槍如捷克、馬克沁的子彈通用。與圓頭彈相比,尖頭彈彈頭質量較輕,初速較高,加之彈頭呈流線型,空氣阻力小,彈道特性好,不易受橫風影響,從而使得這款步槍的射程和精度都遠在漢陽造之上。」薩利洛滿臉興奮地說道,似乎想一輸心中的怨氣。自己才氣終于被遙遠的認可了,再也不用在毛瑟公司做水電工了,該死的凱斯塔,去死吧!我薩利洛才是真正的機械工程師啊,終于可以設計制造機械槍支武器了。
「老薩,您真不愧真正的大師啊,您辛苦了,我們非常感激您。」孫晉見這小子確實有才,忍不住夸獎幾句。
旁邊一位遠東協會聯絡官員趁機自豪說道︰「晉少這是對我們德意志贊賞,我們感到非常欣慰,事實證明人民公社基金會與德國遠東協會合作前景非常良好。我國遠東協會也會通過國內軍事技術力量更大支持晉少,並且毫無保留支持。」
孫晉聞之眼楮瞟了一下這位‘無產階級無私奉獻式’聯絡官,心說,靠!你們這些遠東協會人就知道唱贊歌,你們能無私奉獻麼?還不是我的糖衣炮彈。你們德國人在後世歷史上跟蔣委員長打得火熱之時,也沒有出售當時最先進的軍工技術。比如‘中正式’步槍是按照德國二十四式標準毛色步槍仿制的,而德國在二戰中用的是比二十四式毛瑟步槍更先進的Kar98K型。看著聯絡官洋洋得意的嘴臉,孫晉還是覺得機械師薩利洛雖脾氣不好,反而更可愛;內心不滿,臉上還是充滿笑意,畢竟人家德國人是來技術援助的。
孫晉再試了五法子彈,感覺到這款步槍拉機柄是直型的不能下彎,導致不是特別靈便,步兵長時間使用造成士兵的熱量損耗太大。孫晉不準備提出自己的疑問,雖然記得K98.K是下彎式拉機柄,等自己軍工技術人才儲備到一定時候,就能自己創新了,此時說出來便宜是德國人。
「師兄,若是我們自己制造此款步槍,憑著我們現有的技術力量能大量生產麼?」在回去公司總部大樓的路上,孫晉小聲詢問身邊的郭輝祥。
郭輝祥聞之臉色一變︰「師弟,制造武器這可是嚴禁的,我們是鋼鐵公司,為何大量制造生產武器啊。或是被蕭耀南發現了,那咱們的鋼鐵公司就會遭殃啊,我們可以組建生產機床、機械設備、零件等,這些也可以賺很多錢啊!」
嗯,孫晉心底不由一沉︰難道這個時代也似後世共C黨統治大陸時代一樣---對武器生產采取嚴格規定和措施,不允許民間資本涉及武器生產。
其實孫晉來到民國有三四年了,要不是時局艱難,他是不願意去踫這個利潤巨大的軍火制造的,簡簡單單做個富裕的商人,現實迫使孫晉不得不做這樣打算︰保護自己商業利益不受侵害。在東北藥業之初,組建護廠力量---警衛團。然人民公社基金會影響愈來愈大之時,武裝力量強大就必然了,何況現在佔據一塊根據地---熱河特區。
民國關于武器生產沒有後世那麼嚴格,不是沒人管而是根本不用管---軍工生產不是民國時期那個民族資本家所能夠承擔的。軍工企業不僅涉及到原材料如鋼筋等,還有軍工技術,個人或者某些民族資本家是沒有能力承受住如此風險和資本壓力,盡管軍火生意利潤極大。在整個民國時期軍工企業有名不多---漢陽機械制造廠、江南制造局、東北遼寧軍火局、太原軍火局,這些軍火制造局那個背後不是政府力量或者軍閥。
孫晉扭著頭望著左邊的群山峻嶺,嘆了一口氣︰「以前我們注意到軍火對我們重要性。師兄,隨著我們漢冶萍公司鋼鐵生意愈來愈好之時,蕭耀南恐怕早就惦記上,以前公司是被日本人霸佔他不敢,難道現在他不敢麼?若不是直系北京政府矛盾和國內民族資本力量支撐,公司現在還會掌控在我們人民公社基金會之手麼?」
見郭輝祥緊縮眉頭,孫晉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說道︰「以前我只有東北藥業,又有督軍之子身份,沒人把我的藥業咋樣。可是從蕭耀南無故封殺我們鋼鐵公司來看,最好辦法我們畢竟掌控足夠大的軍工企業,否則,公司越大危險越大,所謂懷璧其罪!」
郭輝祥認為孫晉說的有理,從此次蕭耀南借機封殺漢陽鋼鐵廠之教訓,必須要有一定保護力量,他認為只要依仗某些政治勢力或者政治集團即可。他沒想到孫晉野心更大--自己辦軍工制造廠。他在國外留學之時知曉軍工企業投資巨大回報慢之領域,公司股東大部分不會同意。
「師弟,你言之有理,為兄內心明白!然何以向股東們解釋?且軍火生產又不能與股東明言啊?」
孫晉微微一笑,心說你其實擔心股東之利啊,怕惹禍上身,就直言道︰「師兄啊,此顧慮不用放在心上!咱們在大冶創辦機械制造廠啊,可以生產市場急需的機器設備等,只要在機械廠內再開設武器制造車間和槍械組裝車間,並且嚴格保護起來,先裝備我們武裝力量然後再來進行軍火貿易,任誰都不知曉,咋樣?」
郭輝祥有點詫異瞅著孫晉,忍不住點點頭。即可裝備自己力量又可不用向外界解釋什麼!而且軍火貿易利潤巨大。故此,兩人在回去路上小聲嘀咕,商討如何組建大冶機械廠之事,兩人粗略理出一些計劃、意見,準備向師傅周學熙通報、細談。
自熱河特區商團擴編以來,發現商團武器裝備沒有了,新兵訓練以木頭步槍代替,百分之四十的新兵連真步槍都沒模過,更別提什麼實彈訓練。趁著國際社會對中國武器禁運,歐美日軍火商軍火貿易走私愈來愈猖狂,各個軍閥勢力或者集團急需軍火擴充地盤,故此,二三十年代至二戰之前,出現有錢難買好的武器,步槍還好,像一些重武器如馬克沁重機槍、野戰炮、迫擊炮等交易價格高的離譜。白花花的銀子花的孫晉心痛似流血,下定決心自己組建軍火機械生產,人民投資集團旗下就有鋼鐵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