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顧北辰接過一看,又是一份離婚協議書,她到底準備了多少份?.
這次竟然沒有憤怒,只是心揪的很疼,顧北辰抬手揉揉眉心,終于還是冷淡的問道,「要怎麼合作?」
從來未曾想到,有一天他會與夏一諾站在對立方進行談判,他心里一沉,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所以便只能開口問她。
一諾冷冷看著他,離婚協議,她準備了很多份。她曾經試想過,到底是怎樣不顧一切的勇氣才可以讓她從容的將協議遞給他,而今她遞了兩次,第一次的時候,心痛,第二次,已經痛到麻木了。
「明天的新聞發布會我和你一起出席,我還打了電話給克里,讓他偽造你在英國的出入境證明。我會告訴媒體,這幾天我和部長大人暢游英國去了,克里斯蒂安男爵給的證明市里那幾個人就算懷疑也不敢再查下去,大英帝國最有身份的男爵他們得罪不起。」一諾垂眸,雙手交疊在身前刻。
服務生禮貌的上前躬身問她,「夏小姐,您喝點什麼?」‘千百度’的服務生自然是認得她的。
「咖啡!」
「果女乃!噱」
一諾與顧北辰同時開了口。
顧北辰皺眉,抬頭對服務生點點頭,「果女乃吧!」服務生微笑著道,「請稍等。」而後從兩人面前離去。
他這才轉頭看向一諾,「你懷著孩子,不宜喝咖啡。」說這話時身體冰冷的仿佛墜入了無邊大海,海水沁入口鼻,是窒息的痛楚,可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外面越來越暗,‘千百度’暖黃色的燈光亮起,將他英挺的臉龐照的溫情一片,一諾有些失神,卻還是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她調整好語氣,繼續冷硬的道,「這件事情一了,你還好好做你的部長,我只有這一個條件,還我自由!」
顧北辰許久都沒有說話,直到服務生將一杯溫熱的果女乃送來,他才抬眸看著一諾,「我們之間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
黑瞿石般的眼眸深處藏著濃重的失望,他靜靜的望著一諾。
一諾被他這麼一看,心里忽然沉重的說不出話來。離婚,兩人都獲得自由,這難道不是他希望的嗎?為什麼用那種目光看著她,仿佛是她狠心拋棄了他一樣。
「是你自找的,顧北辰,都是你!」一諾端起女乃茶猛喝了一口,可眼淚卻還是墜入杯中,澀澀的。
顧北辰從懷中抽出手帕遞給她,「別哭了,孕婦經常流眼淚以後是會留下後遺癥的。」
蔣英眼楮不太好,大抵是懷著大姐的時候與父親鬧不和,經常哭,所以現在落了個迎風流淚的毛病,無論怎麼治都不好。
「是誰打亂了我的生活,是誰毀了我的人生,是誰一手把我推進了深淵,是你顧北辰!是你!」一諾接過手帕狠狠砸在他胸前,等他給她最後的回答。
良久,顧北辰將手帕重新放進胸口的口袋里,「我答應你,不過這次事情一過,我希望能得到三個月時間,三個月之後如果你還要跟我離婚,我不會攔你。」
「我憑什麼給你三個月?」一諾怒視著她。
顧北辰抬眸斂去瞳中的失落,「你沒得選擇,遠東下季度的case被市委的人刻意壓下,若不能及時審批過,只違約金也能讓夏家傾家蕩產。」
回想結婚以來的日子,他們似乎沒有一天是好好珍惜彼此的,她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他也不曾遷就過她,他想用爭取來的這三個月好好照顧照顧她。
如果注定此生無緣,起碼有三個月時間,讓他記住她,記住她的笑臉。
「我答應你!」眸中漾起水花,一諾含淚應下。
她想過無數種她提出離婚之後顧北辰會有的表情,可是哪一種都不是面前的他,深黑的眼眸中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他很平靜,平靜的讓她覺得有些詭異。
轉身要從‘千百度’離去,吧台卻正放著一首夏蒼峰經常會听的歌。
離開一個不能離開的人/能獲得什麼樣的重生/奈何不了緣份/命運總是答非所問/怎能愛得這樣說分就分/不知道從何時從哪里恨/既然都是紅塵/何必留下彼此悔恨/痛苦一生
李度的聲音細細的,伴著從窗上滑落的雨絲,一寸一寸刺入心扉,一諾有些站不穩,身後一雙大手適時扶住了她。
這一刻,那雙手是溫暖的,「跟我回家吧。」他的手握著她的,潺潺溫暖自手心傳來。
可是,這溫暖來的似乎太晚了。
一諾掙開他的手,「我剛買了公寓,以後我住那兒。」
「明天要一同出席新聞發布會,今晚還是一起回家比較好。」顧北辰輕聲提醒她。是了,明天若兩人是各自去的,媒體又要大做文章。
她還在怔忪間,顧北辰已經將她抱起,轉身往外走去,在夏一諾車里等著搭順風車的杜子琪看著這一幕從車里下來,「夏總……順風車……」
這兩口子一副要一起回家的樣子,看來她這順風車是搭不成了,她本來想著公司狀況吃緊,她不開車了好省點油錢,這回可是沒得省了,連個公交站牌都看不到,打車的錢也夠她加油了。
顧北辰抬眸看她,「一諾的車你先開走吧,我帶她回家,正好她的車也沒處放。」
杜子琪听顧北辰這樣說道了謝跳上車,嗖的從二人視線里離去。
顧北辰並沒有直接開車回家,而是去了海邊,夜幕低垂,海風拂過面頰有些冷,月兌掉身上的小西裝搭在一諾肩上,一諾要拿下來卻被他制止,「別鬧了,身體重要。」
牽著一諾的手往前走去,夕陽最後一抹余暉從海天交接處墜入水底,是驚心動魄的美麗。
手絹從他西裝里面的口袋露出一角,顧北辰極目遠眺這無邊海景,人們都說,手絹是最貼近心髒的地方,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用。
他遞過兩次手絹給夏一諾,卻兩次都被她無情的丟掉,還都是在千百度。
坐在礁石上,黑發被風揚起,顧北辰將蜷縮成一團的夏一諾攬進懷里,從背後看去,他們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對相愛的情侶。遺憾的是,也僅僅只是像極了而已。一諾從他懷里退開,黑眸中染上了夜幕的暗灰,「走吧,我不喜歡大海。」.
「為什麼?」顧北辰起身眯起眸問她。
一諾看了他一眼,緩步往沙灘上走去,「美人魚愛上陸地上英俊的王子,為了追求愛情幸福,不惜忍受巨大痛苦,月兌去魚形,換來人形。而王子最後卻選擇了和人間的女子在一起。
巫婆說,只要殺死王子,並使王子的血流到自己腿上,美人魚就可以重新變回魚形,回到海里,繼續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她卻為了王子的幸福,自己投入海中,化為泡沫。
我向來不喜歡太悲慘的故事。」海風將她淺碧色的裙子吹起,那一抹綠在顧北辰眼中竟格外刺目。
跟在她身後,他想伸手去牽她的手,卻終于沒了抬手的力氣。
顧家大宅,蔣英與顧委員長早在客廳里候著,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見二人是一起進門的,一諾身上還披著顧北辰的外衣,蔣英臉上這才有了一抹釋懷的笑意,「累了一天,都餓了吧,今天媽親自下廚做了些菜,快來嘗嘗。」
顧委員長這才放下手中的報紙,抬眸看了二人一眼,顧北辰微笑,牽著一諾去清洗了一番坐到餐桌旁。
席間,蔣英雖不停的說著些什麼,一諾卻半句也沒听進去,顧委員長則是一副大家長的嚴肅模樣,一頓飯吃的如同嚼蠟。
入夜,夜風不冷,窗開著,一諾靠在沙發上看窗外慘白的月光,耳中听著浴室的嘩嘩水聲,指間輕輕勾了起來。
良久,拿過一條毯子,她在沙發上躺下,閉上了眼楮。
顧北辰從浴室出來時便見她躺在沙發上裝睡著的模樣,輕手輕腳的上前正要抱起她,一諾猛地一個起身躲過了他的懷抱,「你要做什麼?」
「抱你上-床。」不由分說的將一諾抱起,轉身往大床上走去,他只圍著一截浴巾,赤-果的胸膛端的是風光無限。
一諾掙扎不得,只得任命的靠在他肩頭,任由他將她放在大床上。
長臂一伸將窗簾拉住,顧北辰躺在大床上從身後環住她的腰,一諾小月復已經有些微微隆起,顧北辰伸手撫模著那神奇的生命,卻被一諾拉住了手,「別這樣。」她小聲制止他。
半夜時分,一諾被噩夢驚醒,一睜眼便見顧北辰正用手臂支著腦袋,一手給她擦眼淚。
見她醒來他輕聲問她,「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一諾背過身去不理會他,他卻從身後將她攬住,輕扯去她的內衣,蝶吻她柔滑的背部。
她繼續往床邊躲去,他動情的伸出強有力的雙臂將他環在自己健碩的胸膛,「一諾,我想要你!」
有多久沒有這樣近這樣緊的抱著她了?有多久,沒有聞到這讓他迷醉的體香?上一次要她是什麼時候?
記憶有些模糊,只是這一刻將她抱在懷里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仿佛懼怕即將到來的失去。
一諾回身于暗夜里看著他,顧北辰黑瞿石般的眸中閃爍著濃烈的情-欲,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將他推開,「明天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夏一諾!」顧北辰拔高了聲音。
一諾知道,每每他什麼話也不說,只叫她的名字時,便是生氣了。撐著床頭起身,她拉拉從肩頭滑落的睡裙,「我還是睡沙發比較好。」
「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顧北辰長臂一撈將她壓在身下,胸膛起伏的厲害。
一諾勾唇一笑,「鐵石心腸?顧北辰,你不覺得這幾個用來形容你剛剛好嗎?」
似被她的話激怒,顧北辰毫不憐惜的撕開她的睡裙,堅-挺灼熱的分身不由分說的闖入她緊致的甬道內,「夏一諾,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永遠都是。」
修長的大手握住挺翹的雙峰,指尖在那兩點殷紅之上肆意的揉捏,顧北辰深黑的眸緊鎖著身下的嬌軀,恨不能將她此刻這美好的模樣刻進心里。
俯首在雪白**間,柔軟的舌從那點凸起上掃過,帶起一諾體內一陣強烈的電流,她大口喘息著,縴細的指尖掐進顧北辰後背堅實的肌肉。
「看,你對我有感覺的,你的身體可比嘴巴誠實多了。」大掌覆住高聳的***在手中重重的揉捏,的沖撞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一次比一次更加劇烈。
一諾哪里經得起他這樣的挑-逗和索要,眸中聚滿了淚水。
她撐著孱弱的身子顫聲道,「顧北辰你放開我,放開!」
顧北辰伏在她身上又重重沖擊了許久,卻不觸踫她身體里最敏感的那點,每每要觸踫到,卻又邪笑著抽離,她覺得體內空泛的厲害時他又猛地沖撞而入,就是不給她痛快。
「真的要放開嗎?嗯?」涼薄的唇附在她耳畔,顧北辰挑釁似的問她,舌尖卷過一諾粉女敕的耳垂,更讓她不可自拔起來。
一諾幾乎被逼到了絕地,身子彎的像弓一般,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在他身下不住的顫抖,大口喘息。
顧北辰勾唇,于暗夜中笑的十分邪魅,「說你要我,告訴我我就給你,好嗎?」帶著誘哄和可恥的驕傲,他含住她胸前綻放的盈盈風情,再一次挑-逗她的身體極限。
一諾的淚從撐大的眸中瞬間落進軟枕中,縴縴玉指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顧北辰,我不要!不要,你快點出去,滾啊!」她倔強的不肯開口求他,可言語間卻顫抖的厲害。
顧北辰眯起眸看著她誘人的模樣,可真是個倔強的女人,他都已經忍不住了,她還能哭著讓他滾。
雙手撐住她身體兩側,顧北辰低吼一聲,開始了最原始也最瘋狂的律動。
許久,他一把將她抱起,健碩的後背靠在床頭,將她嬌小的身子架在自己雙-腿-之間,找準位置一挺而入。
雙手握緊她的腰肢,一上一下劇烈的聳動著,顧北辰將俊臉埋在一諾**間,貪婪的吮-吸她胸前芬芳的紅莓。兩顆心貼的那麼近,彼此的心跳聲都听的一清二楚,劇烈的喘息,似痛苦似歡愉的申吟此起彼伏,一場酣戰終于在二人粗喘聲中結束.
將一諾半攬在懷里,顧北辰環緊她的腰肢,「真是個迷人的小妖精,我離不開你了怎麼辦?」一諾因為太過疲累,已經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他吻住早已被他吮-吸的紅腫的唇瓣,滿足的抱著她睡去。
翌日,新聞發布會在東風會所舉行,會場內早早的就擠滿了欲探知真相的媒體記者。
一諾與顧北辰準時在主席台上坐定,雙手交握面帶微笑,在外人看來,端的是恩愛無比。
掃一眼台下擠得密不透風的諸人,顧北辰開了口,「首先感謝各位媒體對我的關心。」聲音敞亮而冰冷,在會所大廳里顯得格外的陰寒。
媒體記者們這才停止了議論,開始瘋狂拍攝起來,一諾有些受不了這強烈的鎂光燈,卻仍舊巋然不動的坐在當下,臉上保持著優雅高貴而又冷漠疏離的笑容。
顧北辰暗暗握緊了一諾的手,正要接著說話來闢謠,會場大門卻砰地一聲被再度打開,眾人將視線投過去,只見蔣凱麗一身雪白齊膝小禮服微笑著往前走來。
那些八卦記者們自然不會放過這突然而至的驚天變故,紛紛拿起相機瘋狂拍照。
蔣凱麗絲毫不介意一眾媒體都在拍她,嬌媚的臉上薄施粉黛,她笑意盈盈,理直氣壯的一步步往主席台走。
她怎麼會出現!見這情況一諾與顧北辰不禁都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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