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別怕,有我保護你!文/楚東來
她不是爸爸的孩子?那她是誰,大腦瞬間短路,一諾雙腿顫抖的厲害,轟的一聲倒在了書房門口的地上。
再次醒來時,身邊已經圍著一堆人,各個面上都有焦急之色。
唯有顧北辰安靜的坐在面前,握著她的手,听到有顧北星的聲音,她猛然發覺,這里已經不是夏家。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只是回握住顧北辰的手,「我怎麼在這兒,這是哪里?」
顧北辰吻她的手背,「乖,我們在媽這邊,媽叫我們下午來吃飯,姐和星兒也都來了。幬」
一諾點點頭,別過臉去,顧北辰撫模她的額頭,「要不,再睡一會兒?」
「不了,睡久了頭痛,你扶我出去走走吧!」一諾抬手揉揉眉心,顧北辰把眼鏡兒給她戴上,她這才看清楚大家都還在。
歉意的笑笑,她忙穿著拖鞋起來,「爸媽、大姐、星兒,讓你們擔心了!卅」
蔣英笑道,「諾諾沒事兒就好,今兒晚上媽給你做好吃的!」
一諾笑,卻見顧北琦沒帶孩子來,蹙眉她迎上顧北琦,「大姐,孩子還那麼小,怎麼不帶過來呢!」
顧北辰抿唇,拉住一諾的手,依然如那年一諾在北京的會上見到她時一樣優雅大方,一樣氣質絕佳。
「愛琦還小,坐飛機怕她哭鬧,所以沒帶來,我和林凱晚上就趕回去,家里有媽照顧著,沒事兒的!」
一諾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顧北琦雖說是怕孩子哭鬧,其實是怕一諾傷心吧,若說孩子,蔣英和顧岩也有兩個月沒見到了,若是沒有出她的事情,顧北琦定是要帶孩子來的,可她的孩子沒了,北琦怕勾起她的傷心事,所以才沒帶孩子吧。
這個美麗女人,優雅無比的外表之下,也有一顆純淨善良如水的心。
「孩子的名字最終確定了嗎?」一諾本著八卦的功夫上前繼續‘拷問’。
顧北琦羞澀一笑,「是啊,林凱給取的,非要叫林愛琦,我說這名字不好,將來孩子一準兒不喜歡,可他就是不依!」
林愛琦,林愛琦,林凱愛顧北琦,多有深意的名字,這孩子從小就帶著父親對母親的愛長大,怎麼會不幸福!
顧北琦見一諾一時語塞,神情有些變了,便讓出路來,「屋里憋悶,北辰快帶一諾出去透透氣兒,我和星兒幫媽媽弄晚餐,晚上就不用忙活了!」
「好!」顧北辰扶著一諾往陽台上走去,下午起了些風,不大,吹在身上卻冷冷的。
一諾縮在顧北辰懷里,不一會兒又挪了出去,顧北辰急了,將她拉回來緊緊抱住,「怎麼了?這樣躲著我!」
一諾揪著他的衣襟,不敢抬頭看他,「我是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人,這樣的我,你還要嗎?」
心里是忐忑的,她等著他的回答。
顧北辰粗喘一聲,俯首含住她的唇,輾轉吮-吸,直到將她的唇吻的紅紅的,這才放開,「我要的是你,是實實在在的你,不管你姓什麼,不管你叫什麼,不管你是殺人犯還是名門千金,我就是要你這個人,一諾,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一諾抬眸看他,厚厚的玻璃鏡外,他的臉有些模糊,但真誠的模樣卻不是做假,尤其那一雙深黑的眸,深如漩渦般叫人沉醉。
「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是嗎?為什麼先前不告訴我?」在她面前,他始終表現的那麼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顧北辰喉結動了動,「是的,早知道了,可真相太過殘酷,不是你該承受的。」
一諾搖頭,握緊他的手,「可是我要知道,我想知道,我是有知情權的,你撕毀了媽媽留給我的遺書,你必須告訴我真相!」
顧北辰皺眉,抱著她靠在欄桿上,說起了夏蒼峰曾跟他說起的事,當年的夜總會生活,那一夜的放縱,一諾听著听著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媽媽死的很早,她那時還小,根本不知道她心里藏下了那麼多的痛苦和不甘,她就那麼死了,死在滿園玫瑰盛放如火的夏天,死的那麼決絕,那麼淒艷。
一諾握緊拳頭使勁的打在自己身上,「都怪我,白珊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是個野種,是我害死了媽媽,如果不是我,或許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顧北辰忙拉住她的手,環在自己腰間,「諾諾,別這樣傷害自己,你受的苦已經太多太多了,以後的事情,無論好壞,就全部由我為你承擔!」
一諾點點頭,淚珠砸落在衣襟上,如利刺扎在心頭,痛痛的。
「我想去看看我媽!」她俯身在他懷里,全身的骨頭都酥酥的,懶的不想動彈。
他將她打橫抱起,「好,我們一起去看媽媽!」
西郊墓園的下午,陽光還很熱烈,一諾和顧北辰手捧著大束的玫瑰往谷雨的墓前走去,斜陽將兩人並肩攜手的北影拉的老長老長。
墓碑上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如舊笑著,笑的淒艷絕美,只是墓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大束新鮮的玫瑰花,上面還帶著水珠兒,美的不似凡間。
一諾也沒多想,跪在墓前眼神空洞的盯著那容顏不改的女人,「媽媽,我責怪了爸爸二十多年,現在卻發現根本沒有責怪他的資本。他把我養到這麼大,整日整日的被白珊罵,卻仍舊盯著壓力沒有拋棄我,為什麼,忽然我曾經最恨的人,竟然變成了我最該感激的人,媽媽,你告訴我!」
顧北辰與她同跪,攬住她的肩按在自己胸膛上,看著照片上的女人,「媽,你放心,這一輩子我都會好好照顧諾諾,無論她有沒有父親,無論有沒有人愛她,無論她是什麼身份,我都會對她好,生死相許、此生不改!」
二人從墓地離開時,顧北辰又回頭往常青樹那邊望了一眼,果然,那個拇指上帶著黑龍戒指的男人就背對著他們站在常青樹後面,看不到臉,只知道身材高大。
一諾拉拉他的手,「看什麼呢?」說著也要回頭。
顧北辰忙將她抱起來,按在自己懷里,「沒什麼,鬼來了,我們快跑!」他笑鬧著抱著她從墓園里跑出去。既然有黑龍戒指這個線索,他就會一步步將背後那個男人揪出來。她不想一諾再為此事操心,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所有事,無論好壞,都有他為她承擔。
端午節過去不久,一諾隨顧北辰去美發店剪新造型。
當時手術傷口已經基本無大礙,洗頭師要給一諾洗頭發時顧北辰慌忙制止,自己像模像樣的上前給她洗。
一諾躺在那里咯咯的笑著,抿了點泡沫抹到他臉上去,「怎麼非要自己洗,顧部長覺得自己比旁人洗的好些嗎?」
顧北辰俯首在她唇上一吻,「那是當然,除了我,還有誰能夠伺候好顧夫人呢!」
對于他的流-氓言論,一諾會以一句‘切’,顧北辰則得意洋洋的繼續給她洗著頭發。
柔軟的指月復在她頭皮上輕輕的按著,確實比洗頭師洗的要舒服許多。
頭發洗好出來時,發型師要來給她剪頭發,他也不允許,問人家要了工具來,自己開始在一諾頭上‘耕耘’,在人前也毫不吝嗇對她的寵愛。
對著鏡子,一諾忽然想起去年她們在倫敦時,顧北辰給她做造型去參加舞會的事情。他的手藝確實很棒,好像什麼都會一樣。
一諾看著鏡子里認真給自己剪頭發的他,忽然就笑了,「顧部長可真像是個百寶箱啊!怎麼什麼都會!」
顧北辰邊繼續剪,邊揚起唇角得意的回答她,「什麼百寶箱,我充其量也就是個雜貨店!」
頭發剪的很成功,顧部長寶刀未老,年少時的手藝到現在也還沒丟,一諾一笑,提起手包準備把他扔在店里,「店長,這個男人送給你們了,免費使用,沒有期限!」
店長對一諾笑的那叫一個歡樂,終于留戀的看了看顧北辰那張黑氣環繞的俊臉,「顧夫人說笑了,部長大人可是只為您一人服務的,別的人且不說用不起,部長大人也不給用啊!」
顧北辰上前牽起一諾的手,對店長擺出一個甜膩的笑容,之後與一諾雙雙從店里出去。
夏蒼峰來鴻鳴山看一諾時,一諾打開門就怔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話,他慈祥的笑著,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怎麼了?諾諾不認識爸爸了?」
一諾回抱住他,靠在他懷里,心里掙扎了許久,終于開口喊出了那個字,「爸!」
張媽忙活著準備午飯,顧北辰下班回來時夏蒼峰正在看樓梯口桌上他畫的那張草圖。
顧北辰大步上前見他聚精會神的模樣,便小聲問,「爸,這個黑龍戒指,您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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