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許︰部長夫人 246.陪你地老天荒(11)用死亡結束一切~ 6000+

作者 ︰ 楚東來

中午一諾在家閑著也是無事,想著顧念辰的補習班就不讓夏茗風去接了,他自己公司的事兒到了年根兒上也肯定忙的不可開交。

她跟顧北辰兩人生了個兒子,這些年大部分心都讓夏茗風操了去,想來也實在是為難他了。

若說那時她眼楮看不到,只得麻煩他,而今她已經復明了,顧北辰也回來了,日後這接顧念辰的事情是該由她來才對。

想著便給夏茗風打了個電話,「二哥,今兒我去接念辰,你忙你的吧!」

夏茗風好像正在忙什麼,那邊還有秘書催他的聲音,他略嘆了一聲,「好,正好我這邊還有個會走不開,那你開車小心點!忡」

一諾道了聲好,掛了電話。

顧念辰在補習班門口等了許久也沒見有人來接,教他國畫的老師從旁邊走過蹲來問他,「小念辰,你舅舅怎麼沒來接你?」

念辰抿抿唇,「他挺忙的,可能會晚一會兒,老師你先走吧,前天你不是剛找了個女朋友嗎?約會遲到女孩子可是不喜歡的哦!釕」

男老師被小家伙說的有些窘迫,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腦袋,「那你自己在這里可以嗎?不要被別人騙走哦?」

顧念辰點點自己腦門兒仰著臉兒看著老師,「你看我像那麼笨的樣子嗎?」

老師一笑,「是了是了,念辰最聰明,是咱們班里學的最快最好的!」

顧念辰得意的笑了,對他揚了揚手,「老師再見!」

男老師也對他道了再見,之後開車走了。

顧念辰在門口等了許久也不見夏茗風來,于是去旁邊的投幣電話旁邊踮著腳打電話給夏茗風,那邊一直沒人接,他小臉兒一皺,凍的冰涼的手搓了搓,而後撥了一諾的電話。

一諾正在開車趕往補習班的路上,一听手機鈴聲想起來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手機背景本來是鵝黃色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改成了墨綠色,像狼的眼楮。

來電顯示未知號碼,她正開著車,本來不想接,想了想還是接了。

電話剛接通就听到顧念辰脆生生的聲音,「媽媽,我給二舅舅打電話叫他來接我,一直打不進去!」

一諾唇邊馬上漾起了慈祥的笑意,「念辰別急,乖哦,站在那里等媽媽!同學們都走了嗎?外面冷嗎?記得把你的圍巾戴上哦!」

顧念辰道了聲知道了,一諾又安撫了他幾句,他這才掛了電話,繼續站在原地等。

眼前是被接走的同學越走越遠的背影,他心里有些酸酸的。

爸爸說男子漢要頂天立地,不能有優越感,就算顧家擁有的再多,顧念辰你也要努力。

他記在心里了,所以姥姥建議請家庭教師的事情被爸爸媽媽斷然拒絕了,把他送到補習班來和大家一起上課,和同學們交流,讓他早早的融入這個社會。

班里面上課的有的是工人家庭,有的父母是小職員,有的是白領金領乃至一大公司的總裁。

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孩子都有父母來接,或騎自行車,或牽著手趕公交,或開著豪車來接。

他並不希望在同學面前炫耀什麼,舅舅來接他他已經倍感幸福,滿心甜絲絲的,但有時候也更渴望爸爸媽媽來接他。

听一諾說要來接他的時候,他的小心髒都幾乎要跳出來了,他平生第一次想讓同學們都走在他後頭,這樣他就可以驕傲的向他們介紹自己的媽媽了。

可是同學們都被接走了,他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感。

正想著耳邊又浮起一諾的那句話,「記得把你的圍巾戴上!」他開心的抿唇一笑,卸下小書包把圍巾從里面拿了出來,而後又把書包背好,準備系圍巾。

剛把圍巾打開面前便出現一雙擦的亮的晃眼的黑色皮鞋,他一抬頭,是個高大精壯的黑西裝男人,看上去有些凶!

見那人一直盯著他,他心里有些忐忑,不過想起爸爸說男孩子要頂天立地那話,他還是微笑著跟他說話,「叔叔,您有事嗎?」

男人理也不理他,躬身將他夾在腋下轉身就走,他剛要掙扎那男人卻一個手刀砍在他後頸,他當即便暈了,被那男人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走。

手中的圍巾也掉在地上,上面細細的絨毛被風吹的一動一動的,仿佛他顫抖的心。

一諾到補習班門口時沒見到孩子,左右看了看也沒見,心想著進去看看,卻在門口處看到了顧念辰掉在地上的圍巾。

早晨顧北辰走時那種強烈的預感又侵襲而來,她周身一冷,慌忙找電話卻發現電話在車里面忘記帶了。

跑到馬路對面開了車門拿出電話見有一個未接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她當即便打了過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開口就問,「我兒子在哪里?把他還給我!」

那邊不出意外的是白淑瑤的聲音,「想要你兒子也不是不可以,我們約個地方,我保證,一定把他還給你!好嗎?」

一諾絲毫沒有來得及考慮答應的話便已經出了口,「你說去哪兒,我馬上就來!」

白淑瑤一笑,「就來你們wolf國際的樓頂吧,反正也是你們顧家的地盤兒不是嗎?」

一諾手顫抖的厲害,當即就給顧北辰打了電話,是秘書部接的,往常她在公司從不對任何人發脾氣,而今听不到顧北辰的聲音卻瞬間狂躁了起來,「顧北辰呢,讓他接電話!」她幾乎歇斯底里。

秘書一怔,反映了一下才听出來是一諾的聲音,怯怯的道,「顧總在開會,能不能等一會兒!」

一諾當即狂吼,「叫他馬上接電話,晚一秒鐘我就去砸了會場!」

秘書手一抖,忙把電話轉給了linda,一听linda的聲音一諾當即就崩潰了,帶著哭腔道,「linda,念辰被綁架了,等會兒他們回到wolf樓頂,你快叫北辰暫停會議早作準備,快呀!」

一諾聞言邊踩著十寸高跟鞋往會議室跑邊安慰一諾,「諾諾你別怕,我這就跟顧總說,你別哭啊!」

Linda沖到會議室時滿屋子的人瞠目結舌,穿太高的高跟鞋跑起來的樣子,真的是不敢恭維,她還在門檻兒上絆了一跤,差點兒沒跌倒,還好岳杰眼疾手快,蹬開椅子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到顧北辰身邊小聲道,「顧總……念……念辰被綁架了!」

此言一出顧北辰黑眸一眯,雙手瞬間冰冷,「消息可靠嗎?」

「你老婆打電話來都快哭了,你說可靠不可靠!」

Linda撐著酸痛的腿皺眉。

顧北辰當即轉身對會議室所有人躬身一禮,「對不起諸位,現在我有比我的性命還重要的事情要去辦,此次會議暫時中止!」

之後大踏步往外跑,linda靠在岳杰肩上小聲道,「說等會兒白淑瑤會帶著念辰到我們wolf樓頂呢,你快叫住顧總啊!」

岳杰瞥了她一眼,「你不早說!」話音還沒落人已經跑遠了,這下linda重心不穩,便真的穩穩的摔在了地上。

一諾在趕往wolf的途中車沒油了,附近又沒油加油的地方,她從車內沖出來要攔的士,可是上下班高峰期,根本攔不到車,就連公交車里都塞的滿滿的。

她急的滿頭大汗,渾身每個細胞都在疼,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地上砸。外面冷的要命,她的心更冷,仿佛被冰凍到爆裂了,呼吸都困難。

一邊往前跑一邊祈禱著會有一輛的士從面前過,可惜跑了很久還是沒有,索性她沖到路中間張開雙臂攔了一輛車。

等睜開眼才發現是輛大卡,司機打開車門對著她就是一頓臭罵,車後面堵了一路,喇叭聲四起。

一諾滿臉是淚的拉住他的手,「大哥,求求你送我去wolf國際辦公樓下好嗎?我兒子被綁架了危在旦夕,求求您了!」

那中年男人甩開一諾的手,「別用這招博同情,你們這號兒人我見得多了。上次就有一個,說死了爹的,讓我送她,結果到車上把衣服月兌了,告我非禮,你趕緊的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一諾拉進他的衣襟,「大哥,求求你,我不是我不是。我兒子真的被綁架了,晚一會兒他就沒命了,求求您帶我去吧,求您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我以一個母親的名義向您發誓,我真的沒有騙您!」

說著雙膝一軟,就差對那人下跪了。

那人見一諾誠懇,垂眸便應了下來,見她腿抖得都走不好路了,扶著她上了車。

市區紅燈頗多,一路上停了幾次,一諾等不了了,側頭看著司機,「大哥,求您快一點兒,你闖過去吧,後面的事我先生會幫你擺平的!」

司機見她上了車腿還在抖,嘆了一聲,加油門往前沖,見紅燈就闖,對面有車來也極迅速的閃躲避讓,終于在四十分鐘之後趕到了wolf樓下。

眉一揚,他得意的道,「也就我的技術能在這上下班高峰期四十分鐘沖過來,換了別人,再有個四十分鐘他也開不過來!」

話還沒說完那邊的車門早開了,大卡車門極高,一諾還踩著三寸高跟鞋,可她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

男人見她似乎是崴了腳,一瘸一拐的還在往前沖,可當她跑到一灘濃稠的血跡前面之後,便再也抬不動腳步了,血泊中還有顧念辰衣服上的一粒扣子,她當即便暈倒在血泊之中。

那司機見狀只得將車挺好,下車來將她扶起來,想著怎麼聯系她的家人,她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男人接了電話,「您好!」

那邊是顧北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殘忍到極致的聲音,「我警告你們,趁早把我妻子給放了,如果有人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讓他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男人手一抖,對著電話那邊喊了一句,「你神經病吧,這個女人是你什麼人,我今兒怎麼盡踫著神經病了!誰動她了,你在哪兒啊,我們在wolf樓下呢,這個女人暈倒了,真是麻煩。你是他丈夫嗎?是的話就快來接人,別里嗦跟個娘們兒似的!」

顧北辰剛沖到樓下來,見男人扶著一諾,忙上前以一種絕對捍衛的姿勢將一諾抱回懷里,雙眼血紅。

男人一怔,這不是那個wolf國際的大總裁嗎?他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他動了動唇,道,「她說她兒子被綁架了,她車沒油了停在路邊,叫我送她過來的,我可什麼也沒做哈!」

顧北辰抱起一諾就走,對身後的linda道,「問他要張名片!」而後大踏步離去。

一諾醒來是在午後,因為受了太大刺激,腦子還有些不清醒,又發了高燒,一個勁兒的叫著要念辰要念辰。

顧北辰幾次拉住她的手,卻在她掙扎的過程中被她抓的手腕上都是傷,她臉色慘白慘白的,頭上的汗不停的往外流,身體熱的像個火爐一樣。

又叫醫生給她打了鎮定,而後用了些退燒的藥,等白昊先和利芙趕到醫院了,他才從病床前起身。

白昊先深深看了顧北辰一眼,顧北辰並不怯不懼,迎上他的目光與他對視,白昊先便嘆了一聲,「你有事就去忙吧,諾諾這里有我照顧,不會有事的!」

顧北辰點點頭,從病房里離去。

殘陽如血的wolf國際頂層,顧北辰站在邊緣處眯眸往下看,這麼高,摔下去粉身碎骨,必死無疑。

他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岳杰在他身後上前一步到,「顧總仁心,政治場上不問手段,生活中卻最是感性,既然知道自己會後悔,為什麼會松了手呢?」

顧北辰回眸,對著西天的殘陽,臉上滿是橘紅的色彩,藏起了無盡的心事,繼而道,「白淑瑤始終是我和一諾生活里的一根刺,她傷害一諾,傷害我的家庭,最後還敢動念辰。我是不能留她了。可若叫我真的殺她,岳杰我跟你說句實話,加拿大那五年,我還是對她心存感激的。」

岳杰垂眸,「可您最後還是松了手!」他往前走了兩步,背對岳杰,身影被霞光籠罩住,格外刺目。

深吸了一口傍晚的涼氣,「淑瑤的性子,我太了解,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見了棺材也不會落淚的。她一天不死,就一天不死心。與其叫她整日把顧夏白三家弄的雞飛狗跳,不如讓這一切結束。不怕跟你說實話,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拉她上來,從她要把念辰丟下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天掉下去的會是她,在她和我的妻子兒子之間,我根本不用多做選擇!」

岳杰點了點頭,「那之前您叫我查證的那些資料……?」

顧北辰轉身往電梯口走,「交檢查機關吧,我想他們需要那些東西!」

他往前走的身影有些莫名的滄桑,被夕陽照著,便更叫人心酸起來,岳杰對著他大聲道,「顧總,您並沒有殺人放火!」

顧北辰背對他朝他擺擺手,「而我見死不救了!我落井下石了!我是怎樣的人,我自己清楚,岳杰你不用刻意美化我!」

確實,他放手的那一刻,白淑瑤是對他笑的,笑中帶淚,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他不喜歡她,她卻總是會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後叫他北辰哥哥、北辰哥哥。

白淑瑤的尸體扭曲的不成樣子,已經沒有復原的可能性,尸體化妝師滿足不了白家的要求,被趕了出來。

一諾出院了,高燒退了,只是受了刺激,一直坐在窗前發愣,有時候跟她說話她也沒反應。顧念辰受了驚嚇,在醫院打了兩天點滴,回家之後也蔫蔫兒的,一直不高興。

顧北辰放下wolf一切事務在家陪妻兒,可惜兩個人都當他不存在似的,念辰這兩天嗜睡,午飯之後就又躺下了,他便趁空上前從身後抱住了一諾。

一諾卻忽然回過神來似的,回身看著她,淚水在眼眶里瘋狂打轉。

視線里這張俊臉越來越模糊,她扯著嘶啞的嗓子問他,「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她在質問他,質問他是不是故意害死了白淑瑤。雖她三番幾次的對她做手腳,可她從來沒想過讓她死。

她過去這麼多年的記憶里都有她,好的壞的,就算不願想起,也已經融入了骨血。

她還有些沒緩過勁兒來,根本無法想象那個她曾經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是被她最愛的丈夫親手送向了鬼門關。

顧北辰眯眸,眸中盡是冰寒刺骨的殘忍,「她該死!若說她心胸狹隘、嫉妒成性、因愛生恨,三番五次的動我的人,那她死也是死有余辜;若說她不顧多年姐妹情誼,不管顧夏白三家的關系,用盡手段奪人所愛、拆人家庭、謀人性命,那這等狼心狗肺之輩,便更該死!」

一諾忍了這麼多天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撲進顧北辰懷里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

白淑瑤!白淑瑤!活著的時候讓她受盡了苦難,就算死了,也不能讓她安心。

她該恨她的,在看到地上那灘血跡的時候,她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可是當她醒來,得知那灘血是她的血時,她的心又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她想起那些年少時光,淑瑤、她、易小樓,還有其它幾個姐妹,他們一起在漆黑的夜里等流星雨,她們一起在沙灘上追逐嬉戲,一起看潮起潮落。

她還保留著那時的照片,幾個姑娘笑的天真爛漫,她不知道,她們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為什麼白淑瑤變成她的情敵,為什麼易小樓對他們避而不見,這就是傳說中的成長嗎?為什麼竟然會這麼痛,這麼痛!

白淑瑤入葬的那天她和顧北辰都去了,一身黑色風衣,她頭上戴了朵白花,以此來祭奠她們永遠無法找回的姐妹情。

白淑瑤被葬在鄭飛虎的墓旁,也算是讓她回到自己家了,一諾第一次看到了淑瑤的爸爸,那是個頗英氣的男人,只看那張臉也知道是極重義氣的,否則當年也不會為白昊先犧牲。

白昊先靜靜站在鄭飛虎墓前,頭垂著,「對不起,飛虎,大哥沒能照顧好嘉嘉,是大哥的錯,來生大哥再給你賠罪!」

滄桑的臉上閃過一抹沉痛,一諾看到了,眯著眼楮明明有淚卻落不下來。

這是大年二十九,天上下起了大雪,雪花大的很快將墓碑掩蓋住,一諾伸手將照片那點雪抹掉,指尖一寸寸游走在照片上,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決堤,「淑瑤,你就這麼恨我嗎?」

她就這麼走了,在墓碑上對她笑著,笑的像小時候一樣溫柔美好。

她走了,就算是死,也要在旁人心口灼一個大大的血洞,讓他們痛,讓他們不得安生。

山風太大,一諾這幾日接連著病了好幾場,終于承不住來勢洶洶的風雪,倒在了她墓碑旁。

看來,這個年,終究是過不好了!

*

謝謝親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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