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許︰部長夫人 281.我假裝不愛你,你假裝不知道我愛你(4)4000+

作者 ︰ 楚東來

楊曉曼鼓足了勇氣走進香山別墅時是下午四點半,她心跳都亂了頻率,距離今日的博雅會所鋼琴演奏還有四個半小時,這段時間,她完全可以把自己初-夜給揮霍掉。

別墅周圍很是空曠,卻並不蕭條,眼前戴著眼鏡兒的男人催促她,「快點兒進去吧,你還猶豫什麼?這次的事兒辦妥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楊曉曼白了他一眼,她需要什麼好處,翡翠湖楊家大小姐,楊參謀長獨女,好處,這世上還沒什麼東西能讓她覺得稀罕。

她是來解決自己的初-夜的,深呼吸,她邁上第一級台階。

身後,帶著眼鏡兒的黃科長不禁眯眸笑了起來,這夏總裁一直忙著,對他安排的娛樂項目一點兒都不上心惚。

他私心里想著,一般有錢人家的公子都不喜歡去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找不知道被辦過多少次的風塵女子。

他們大多喜歡出世的,不染縴塵的,喜歡雙眸干淨如水的,可是偌大的帝都,叫他到哪里去找那樣的女人?

巧的是她老婆常去博雅听鋼琴演奏會,說博雅一個鋼琴演奏家,年紀不小了,還單著,如今還是處-女身,他想著也挺合適就叫她老婆去游說溫。

他老婆罵他不正經,他就笑了,趴在她胸口道,「當年你我還不就是這樣走到一起的,我不正經?你這小妖精能好到哪兒去!」

他老婆就笑了,說幫他試試,沒想到這事兒一拍即合,人兒女孩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老婆又不禁感慨,這女孩子看起來清高自傲的模樣,一听說有大錢賺的時候,什麼處-女什麼初-夜,全都他媽的算個屁。

他想完這些楊曉曼已經邁上了最後一級台階,可她的步子卻頓住了,過了好幾秒鐘,她轉過頭來一句話也不說就要往外走。

黃科長拉住她怒道,「小妞兒你敢忽悠你大爺,我今兒跟我們總裁都打好招呼了,現在想不從和由不得你,敢讓爺在這邊踫壁,看爺不弄死你!」

楊曉曼怕了,她這一生都沒這麼怕過,俞俊以頭也不回的離她而去時她都沒這麼怕過,可是這一刻她真的很害怕。

在媽媽墓前倔強走掉的勇氣不復存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她要走,要逃離,必須逃離這個鬼地方。

外面的吵嚷聲驚擾了房內的夏茗風,他剛從公司回來一小會兒,隨便吃了點東西,洗了澡披著浴巾,黑發上還帶著晶亮的水珠。

皺眉從落地窗往外望去,果然見黃科長拉著一個女人,定楮一看他心里一沉,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拉的,竟然是楊曉曼,她似乎在拼命掙扎,奈何哪里及得上黃科長一個大男人力氣大,眼看著就要被制服了。

夏茗風大步從廳里往外走,打開大門冷冷道,「黃科長,放她走吧!」

黃科長聞言停了下來,一手還抓著楊曉曼的衣領,滿臉的不解,他訕笑著解釋,「夏總您听我說,這姑娘還是個雛兒,所以比較害羞,您別生氣,我先跟她交流交流,等她想通了一準兒完好無缺的給您送進屋去!」

夏茗風真的生氣了,黑眸中藏著遮雲蔽日的霧氣,冷厲的瞥一眼黃科長,「黃科長是沒听懂我的話嗎?我叫你放了她!」

黃科長傻了,一直都沒見過夏總發脾氣,他溫文的讓人敬佩,一舉一動都儒雅的無可比擬,而今竟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他手一松,放開了楊曉曼。

楊曉曼眸中含淚,甩開手大步從香山別墅跑開。

呵,她邊往回跑邊自嘲的想,她是身價耀目美貌無雙,她是博學多才懷瑾握瑜,可她畢竟已經這個年紀了。

對俞俊以數十年如一日的等待里,她已經耗盡了青春,過往種種人對她的仰慕已經漸漸散去,她是一只驕傲的孤芳自賞的白天鵝,再也不復當年門庭若市的勝景。

像夏茗風這種頂級的鑽石王老五,怎麼會為了她一人耗盡心力,圍著他轉的年輕姑娘數不勝數,她太過自信了,所以方才看到打開大門的人是他時,她一時之間真的愣在那里,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她想了想,她雖未容色衰退,但也早失了當年的無限風華,夏茗風那等背景,自有更優秀的女人與他匹配,他沒有必要非為她等待,也未見得這輩子就非她不娶。

晚上九點的演奏會依然如時開始,黃科長的老婆看她的眼神里再不是往日的崇敬和客套,而是略帶鄙夷和同情的。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在如此高檔的博雅會所開演奏會,卻為了一些金錢上的利益肯出賣自己。

她已經這樣的年紀,那一層膜,真實的可能性還有多少?

演奏會結束之後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與她寒暄,起身就高傲的離開了,舞台上燈光熄滅,觀眾席上的人漸漸散去,一切開始歸于寂靜。

楊曉曼沒起身,靜靜撫模著冰冷的鋼琴。

記得當年她上鋼琴班時跟顧北辰、俞俊以都是一個班的,她們是小班,貴族子弟的課時短,但學到的東西卻總是最多的。

那時的她是整個鋼琴班里最優秀的,她那麼耀目,那麼美麗,只要有鋼琴,有她,所有人就只能成為她的陪襯。

她記得俞俊以看她是欣賞的眼神,她以為那是某種暗示,多年以後的她才明白,那根本不是。

俞俊以自命風流女伴無數,他從來不吝嗇對女人的贊美,她應該怪自己,把他隨意的幾句話當真了,還一記就記了那麼多年。

眼淚叮咚叮咚的落在琴板上,她抬手擦去,是該放下了,這麼多年,她累了,折騰累了。

她從來沒有要求過俞俊以回應她的情感,也從來沒給過他任何壓力,就那麼保持著彼此之間忽近忽遠的曖昧不明的關系,到底有多少年了,她想都想不起。

把合上的鋼琴再度打開,她彈了最後一曲,用盡了力氣,只彈給自己听,彈盡她的哀傷和痛苦,彈的她骨頭縫里都是冷颼颼的。

一曲彈畢,她覺得自己放下了,不愛了,不再去想了,該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了。起身要走,身後卻有稀落的掌聲響起,突兀而響亮,在無人的廳里那麼有穿透力。

她停住了腳步,走上台來的正是白天她見到的那個男人,她還記得她看到他時他剛洗完澡的模樣,黑發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滑落在赤-果著的胸膛上,那麼的……具有誘惑力。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那樣果-露的男人,心頭一瞬間就惱怒極了,之後是莫名的燥熱,耳根都是紅的。

如果當時的她沒有逃跑,被他看到那幅樣子,該是多麼狼狽。

夏茗風徑自站在她身後,眨了眨眼對她道,「你彈得很好,比北辰彈的都好!」

他听過許多人彈琴,顧北辰無疑是那些人中最優秀的,然而他卻從來沒听過楊曉曼彈琴。

他知道她的鋼琴造詣,卻從來不想讓她發現他出現在她的演奏會上,所以他總是走的遠遠的,不靠近她,也沒有太多想法。

而今听到了,確實有很大的觸動,仿佛她那縴縴十指不是落在琴鍵上,而是落在他沉寂的心里,撥的他心弦亂顫,無數的瘋狂也被她撩-撥了起來。

「你不該出現在這里!」楊曉曼冷冷轉身,往後台走。

他抬手扣住了她的肩膀,「那你覺得我應該出現在哪里?」

楊曉曼沒答話,當然也抬不了步子,應他的邀請,她與他博雅的咖啡吧小坐,兩人對面而坐各懷心事。

楊曉曼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當即丟了幾顆糖進去,「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是白天的事情,我只能告訴你,是我一時氣昏了腦子,那個交易不作數了,而且我根本沒有從你這里收取半分費用。」

夏茗風隨即便笑了,這是楊曉曼再次見到他的笑容,不同于花園里的那一次,他這次的笑是發自內心的,仿佛被她的話逗樂了一般,「我不是要問你白天的事情,我是要問你的終身!」

「我的終身跟你沒關系!」楊曉曼拒絕,看向窗外的夜景。

夏茗風端起咖啡就喝,博雅的咖啡那麼苦,苦的整個京城的人都怕極了,那男人卻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放下杯子,黑眸中的柔情慢慢溢開,「對于你……我仰慕已久,我喜歡你!」

呵,喜歡嗎?楊曉曼冷笑,「喜歡我的人如過江之鯽,理由無非是美貌,才學,家世,如果你喜歡我的理由也是這些,我憑什麼要接受你?」

他也不生氣,並未因她的奚落而有半點情緒,臉上仍舊是那樣溫和無害的笑容,配上那麼一張絕美的臉,當真很難不叫人心動,「我喜歡你堅貞執著,喜歡你對一個人的一往情深!」

楊曉曼注視他深黑的雙眼,「我從來不知道這也可以是喜歡一個人的理由!」

夏茗風又淺嘗了一口咖啡,白霧籠罩著他半張臉,看起來十分迷離,他放下杯子,「那你現在知道了!」

楊曉曼未曾料到他是這樣的回答,當即一怔,這才剛剛與他正面交鋒,她就已經遜了一籌。她一直以為夏茗風沒脾氣不與人爭執對立,而今她看不清楚,在他溫文的表面下到底藏著怎樣深沉的智慧了忍耐。

她忽然想起今日在香山別墅的事情,一個大白天叫女人的男人,喜歡她?她可以繼續相信他嗎?

「你真的喜歡我?」她暗自輕嘆,「那為什麼我從你眼楮里看不到半點真誠呢!」夏茗風眸色一直深沉,深沉的讓她半點都看不透。

他笑了,笑的一如在花園里那次,陽光四溢的模樣,「你看不到我的真誠,因為你並未用真誠的心對待我!你懷疑我的感情,甚至懷疑我的動機,不是嗎?」

楊曉曼當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了眼前的男人兩眼卻仍是壓住怒氣,「我累了,要回家,失陪!」

剛從座位邁出一步夏茗風便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並未觸及她的手,他知道,那是她的禁忌。

「等等!」楊曉曼用力一甩,他手臂的傷口被這力道撕開,猛烈的一疼,他暗吸了一口涼氣,楊曉曼這才想起他的傷來。

帶著歉意,她回眸看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笑了,「沒事兒!介意坐下來陪我喝完這杯咖啡嗎?」

她也極不情願的對他笑了笑,上前就坐了下來,他的咖啡里仍舊沒有放糖,她就抬手給他加了,他笑笑道,「我不習慣放糖!」

她垂眸攪著杯子里濃濃的咖啡,「你不覺得苦嗎?」

夏茗風又是一個淺淺的笑意,「我只是比較怕麻煩!」

怕麻煩,果然是頂級的理由,因為怕麻煩,所以寧願苦著也不去放糖,就像這些年對她的感情,寧願藏在心底,也不去她這里踫壁,果然是典型的夏茗風式風格。

兩人說話間楊曉曼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楊景生打來的,她接了電話問他什麼事,楊景生笑道,「人家茗風為了救你可是傷的不輕,這衣服也被你弄壞了,今兒我叫管家清洗好了,你要有誠意就給人家打個電話,叫人家來家里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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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今日八千更畢,據說明天要更新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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