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小虐,寫得我自己心里都擰巴了。唉……為了好戲,充幾天後媽吧!——
來邊城的頭幾日,雨嫣忙、蕭峰也忙。雨嫣忙著教授軍醫各種現代的緊救、外科手術技術,蕭峰終日處理軍務,忙得干脆見不到人影。白天見到也就罷了,夜里也讓她獨守滿室的冷清。
起初雨嫣並未在意,可日子久了,她漸漸發現異常。難道蕭峰另有溫柔鄉?再忙也要休息,難不成他夜里都不閉眼休息?
終于閑下的雨嫣坐在後宅的大廳里,慢慢地品著茶,而她面前的程喜卻異常忐忑。夫人把他叫來也不言語,只是把他曬著,難不成他做錯了甚事,被夫人抓住了小辮子?
「程喜,侯爺最近夜里回府上嗎?」。雨嫣淡淡地放下茶碗,面色平靜地望著他。
「侯爺?」程喜一愣,皺著眉頭想了想。「有兩日回來過,太晚了,怕影響夫人休息,就在書房歇下了。」
雨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咬了咬唇,才又問道︰「侯爺的軍務一直這麼忙嗎?除了軍務,他可還有別的什麼去處?」
「別的去處?」程喜這才恍然大悟,笑著說道︰「夫人,侯爺軍務繁忙,又為老侯爺守孝三年,哪里會有別的去處?這一點,小的在夫人跟前打保票,侯爺在外絕沒有什麼別的去處,也沒有別人女人。」
被點破心事,雨嫣面色微紅,不過程喜的回答讓她稍稍放下心。
「不過自打黃老爺來到邊城以後,侯爺才忙得不分晝夜。」程喜也感覺到蕭峰的差常。
皇上來了,當然得表現出最好狀態,忙一點難免。雨嫣點了點頭,並未再往深處想,只當自己的誤會了蕭峰。「若侯爺夜里回來,讓他回房,只說找他有急事相商即可。」
程喜點頭應了,便退了出去。
雨嫣便又回房給蕭峰做衣裳去了,心知在邊城呆不久,早點趕制出來,早放心。雨嫣又是苦等一夜,還是未見到蕭峰的人影,心下的疑惑更多了。把程喜叫來一問,人是夜里回來的,她的話也傳到了,可他還是歇在了書房。
他無緣無故地把她曬在一旁,總得有個原因吧?
老也不見面,就能躲過去?
窗外高掛著月亮,柔和的月光照進屋內。沒有點蠟燭,雨嫣孤零零地坐在床邊百感交集。回想重逢時的濃情蜜意,轉瞬間化為寒冰。最後他竟連面都懶得一見,雨嫣思忖整日,她並未做出任何有違婦德之事,他何故如此對她?
若他另有鐘意之人,她也絕不會痴纏不去。只需他一句話,斷得干淨利索,省得藕斷絲連,惱人心煩。
終于,外面傳來腳步聲。听得次數雖少,雨嫣還是听出是蕭峰回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還隱約可以听到程喜在說話。「侯爺……夫人有事……還是回夫人……房里……」
「已經說過了,時辰太晚了,有事明日再說。回去歇著吧!」蕭峰語氣煩燥的打發走程喜,氣呼呼地推門走進來。借著月光他坐到書案前,沉默許久,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侯爺果然軍務繁忙,小心傷了身子。」雨嫣幽幽地說道。
「誰?」蕭峰身子一僵,想到去拔腰上的寶劍,後又感覺聲音非常耳熟,緊忙點燃桌上的蠟燭。
直到燭光照亮整間屋子,他才發現雨嫣神情淡漠地坐在桌上,冷冷地看著他。明明只離她幾步遠,他感覺她遠在天涯。「嫣兒……」
雨嫣只是望著他,依舊不說話。
他窘迫地清了清嗓子,「夜深入了,沒……沒早點歇著?」
她將目光移向他處,輕輕地問道︰「侯爺,可願意給嫣兒一個答案?」
恨不能沖上去抱住她,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再也不分開。可是……他只是死死地握緊拳頭,許久才擠出一句。「嫣兒回房去歇著。」
雨嫣木然地將目光盯在他臉上,「嫣兒再問最後一次,若侯爺還是不願實情相告,嫣兒此生絕不再問。」心被揪得緊巴巴地,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話……
「嫣兒……等到……」蕭峰最終還是忍住了,緩緩改口道︰「回房歇著……」
嘴角掛著苦笑,雨嫣點了點頭。「是該回房歇著去了……打擾了侯爺……」說完,她翩然起身走出屋子,再沒回頭看一眼。
「嫣兒……」她的名字在他嘴邊呢喃,他的心被生剜下一聲,他的腿象灌了鉛般地抬不起,呆坐在椅子上夜。
次日早上,一向不見人影的蕭峰出現在早餐桌旁。他吃著溫熱的肉粥,眼楮一直小心地打量雨嫣。她面色蒼白,眼下泛著淡淡地青黑,默默地吃著早飯,連眼角不曾掃過他。
蕭峰沮喪地將粥送進嘴里,味同嚼蠟。其他幾人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打量,卻沒人敢一句。
在無聲地壓抑中吃過早飯,蕭峰並未離開,而是坐著同齊氏兄弟閑聊起來。他的余光還是在雨嫣的身上,說起話來也是心不在焉。
雨嫣面色平靜地放下茶碗,抬頭對齊虎、齊豹說道︰「後天就回長安城,提前把馬車及車上應用之物準備好,省得到時手忙腳亂。若誰還想到街上買東西,趁今兒個早去早回。」
眾人皆是一驚,蕭文宇第一個撅嘴抗議。「小姨,來邊城才滿十日,再呆些日子,宇兒還沒同爹爹親熱夠呢。」
雨嫣淡淡一笑,「可以,等宇兒親熱夠了,再讓爹爹派人送你回長安城。小姨後天是要回去了。邊城比不得長安繁華,無趣之極,想早些回去了。」
蕭文宇委屈地紅了眼圈,「宇兒只說想同爹爹親熱,並未說不同小姨回去。」
「隨你吧……」雨嫣無力地擺了擺手,「大了,小姨管不得,一切由你作主吧。兒大不由娘,何況還是小姨?」她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近乎透明,目光彎得黯淡無光。
蕭文宇驚愕地沖上去抱住雨嫣,「宇兒都听小姨,宇兒跟小姨回長安城,千萬不要丟下宇兒。唔唔……」
蕭峰死握拳頭,如梗在喉,面色極為難看。另外幾人極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王音兒還抱走了雨嫣懷里的蕭文宇。
雨嫣懵怔地坐著,眼神空蕩,根本不理睬坐一旁地蕭峰。
「嫣兒……昨夜……」蕭峰笨嘴拙舌地解釋不清。
雨嫣先冷冷地說道︰「不必了,嫣兒不想再听了。侯爺也不必為難解釋了。是嫣兒不知天高地厚了……往後,嫣兒會謹守本分,不會再讓侯爺為難。還望侯爺早日得勝歸來,另娶佳妻。嫣兒也不想再耽誤青春,也想早日他嫁,生兒育女,為**為人母。」
「胡說!」蕭峰忍無可忍地怒吼道,「嫣兒就是蕭峰的妻,宇兒的娘,何談早日他嫁。絕不可以!」
雨嫣殘忍地一笑,「侯爺忘了那封和離書了嗎?」。
「你……」蕭峰沖上來抓住雨嫣瘦弱的雙肩,「休想!嫣兒是蕭峰的娘子,你……全身上下……全看過,除了……沒別人會要……」
「住口——」雨嫣怒斥推開他,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侯爺听好,嫣兒不是你的,縱然沒有別的男人要,也絕不會賴上侯爺,侯爺大可放心。」說罷便忿忿地拂袖而去,獨留蕭峰呆立在原處。
半晌,蕭峰才回過神來,氣惱得直想扇自己耳光。怎麼越說越擰,到了無法挽回地地步?
「主子莫氣……」王音兒輕聲勸著,「侯爺是憨直嘴笨之人,他心里的意思絕不是口上說得那樣……」
「憨直之人更能出口傷人……」眼淚在眼圈里打轉,雨嫣苦笑著嘆道︰「剛剛終于體會從頭頂涼到腳後跟是個啥滋味,想死的心都有了。」
「主子……」
雨嫣擺了擺手,「罷了,不氣了,再不相干了。出去吧,想躺著睡一會兒。」說著,她便合衣倒在了床上。
王音兒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幫她放下床幔,輕輕地走了出去。
淚水終于還是順著雨嫣的眼角劃落,逃進枕頭里。輕輕地抽泣,哭濕枕頭,不知何時她哭著睡著了……
另一邊的蕭峰垂頭喪氣地走出大帥府,巡過軍營,才趕到軍帳之內,拜見黃弈。
黃弈見他面色異常,關切地問道︰「昨夜不曾休息好?」
「一夜未睡。」蕭峰苦笑道。
一夜未睡?難道他們……
黃弈面色一沉,又看了看蕭峰的神色,不象是入洞房的模樣。「一夜未睡?為何失眠?」
蕭峰只是搖頭輕嘆,卻怎麼也不肯開口。正這時,劉海笑著走進來,「爺,該用餐了。」
「該用行餐了。」黃弈一笑,心生一計。「反正閑來無事,你我君臣兩人痛飲一番。」
酒入愁腸,愁更愁。蕭峰在黃弈故意地勸酒之下,飲了許多。一夜未眠,再回上心情煩悶,沒多會兒,他便有了七、八分醉意。
在黃弈地旁敲側擊之下,他含糊不清地說道︰「嫣兒她……她竟然讓……讓我早日得勝……還朝,另娶……佳妻……她要和離……另嫁他人……她……她休想!她是我的……我的……」
他終于不勝酒力倒在了餐桌上,黃弈卻得意地翹了翹嘴角,心里有了通盤的打算。
顧雨嫣,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