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帶著面色蒼白的男人們和一行人犯出現在長安街頭,憤憤不平的百姓用爛菜葉、臭雞蛋、口水招待了高貴的公主,只是他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直到人群有人驚呼︰「天哪那是郭狀元的娘子明賢公主公主居然是yin/婦」
明賢公主的丑聞猶如長了翅膀,沒用一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再想掩蓋已來不及。先行一步被家人接走的張廣林也得到了消息,原本打算活劈凶手的張丞相也驚愕地閉上了嘴。
「 ——」黃弈抬手掀翻跟前的桌子,面沉似水,瞪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奇恥大辱大燕皇族居然出了這等yin……」
難听得話沖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下,他定了定心神。「去把她弄回宮,不能讓她上堂受審。那些奴才一定要就地正法,吩咐下去,有妄議皇親者殺無赧」雖有聖旨,可天天悠悠之口,豈是一道聖旨可以阻止的?
被人從長安府的大牢里撈出來的明賢,根本不在乎周圍人的議論,大搖大擺的沐浴更衣,又梳妝打扮過後,她才跟隨著太監來見黃弈。跪在怒火中燒的皇兄面前,明賢神色平靜,少了平日里的偽裝,她顯得愈加從容、坦蕩。
瞪著毫無悔意的明賢,黃弈只覺得無能為力,良久他才無奈地問道︰「明賢……皇妹……外面傳得那個毒婦,真得是……為何要如此?中意何人,皇兄指婚便是……為何……」
「指婚?」明賢冷冷一笑,「當初若不是指婚郭悠揚,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他根本不能算是男人……甚至無法*房……才出嫁就過活寡不*房也就算了,他還辱罵本公主是yin/婦連男人都不算,有何面目指責臣妹的不是,他也配?讓臣妹不快活,他就歪想活」生活在皇宮之內,對男女之事她知之甚多。很小時便同貼身丫環玩虛凰假鳳的游戲,不想會被早歸的郭悠揚撞破。
黃弈一驚,眼楮睜得老大,仿佛是在看個怪物。「郭駙馬……也是被害死的……」
「一個廢人,活著也是害人害己,死了倒干淨。」明賢淡淡道。
「就算郭駙馬不合心意,又為何要掠男人回府,行如此yin/亂之事?」黃弈被氣得渾身顫抖,憤懣的目光能殺人。
「憑什麼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偏偏要從一而忠?皇兄有三宮六院,皇妹那幾個男人算不得什麼」明賢低頭玩弄自己的袖子,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狡辯女子如何能同男子相提高並論?自己不知羞恥,還言之鑿鑿,難道害人性命也有理?置大燕的律法、論理綱常予何地?」黃弈憤然而起,緊握拳頭恨不能撕了面前的yin婦,不敢相信面前毫不羞恥的婦人竟是他自小痛愛的妹子。
「幾條人命而已,律法又耐我何?大燕的公主還能被斬首示眾?豈不讓大燕皇室顏面無存?」明賢自知黃弈不會用律法定她的罪,卻忘了皇帝有成千上萬種法子讓她生不如死
死盯著明賢片刻,黃弈突然仰天大笑。「哈哈——」
笑聲中,明賢狂妄的大腦才慢慢冷靜下來。他又突然收住笑聲,冷冷地盯著她,說出的字猶如冰刀敲在她心上。「為了大燕皇室的顏面、為了大燕江山永固,朕不能將大燕公主推出去斬首。可同樣了大燕,朕絕不能讓你再活下去當然不是馬上,如今再不能傳出任何不利皇室的謠言。朕就朕得好妹妹再活上些日子,等為你操辦過二十歲的生辰……」他淡然地坐下,詭秘一笑。「之後會送公主去想去的地方……」
「皇兄……」明賢這才開口想到求饒。
「來人——」黃弈大吼,劉海打外面進來。「送公主去冷宮好好閉門思過任何人不得同她講話、近身,違死滅九族」
「皇兄——」明賢跪爬著,想到上前抱住黃弈的腿。
被他一腳踢飛,閉上眼楮再不想她的狼狽,擺了擺手。「押下去」
「皇兄——」
三個月後,以賢德聞名的明賢公主染病不治身亡。砍了幾個幫凶的奴才,震驚長安城的魔案最後不了了之,關于魔的傳言一直沒斷,成了大燕國最大的公開秘密、掛在大燕皇族臉面的污點。
過了數十年,茶余飯後百姓還會樂不可支的談起膽大妄為的公主色魔。雖黃弈極力掩蓋,皇族的聲譽還是大為受損,讓大燕的後繼者更加輕而易舉的替代了它。
除了魔,救出那些被害的男子、安慰亡靈,蕭峰擺月兌糾纏。最早替友報官的韓東江也獲得了意外的獎賞,頂替朱懷仁成了高中的最後一位,外放七品縣令,為一方百姓造福,也算天道公平。
處理完蕭峰的麻煩,雨嫣和他難得輕閑的呆在沈氏農莊享受二人難得甜蜜時光。
二人興趣不同,卻喜歡膩在一塊各干各的。雨嫣午睡後喜歡到書房作畫練字,蕭峰就坐在一旁品茶讀兵書,兩人常常不講一句話,卻又感覺二人甜蜜非常。
輕輕放下筆,雨嫣端詳剛剛畫好的柿子圖,嘴角揚起淡淡的滿意。蕭峰放下手中的兵書,看著恬靜的嬌妻,他的眼底浮動了無盡的溫柔。起身來到雨嫣身邊,單手撫著下巴,不懂裝懂地點了點頭。「畫得不錯,頗有幾分畫仙吳道子的風彩……」
雨嫣被夸得臉皮發燙,扭身羞赧地捶打蕭峰。「一個武夫、莽漢也學文人點評畫作?倒還知道吳道子?那就講一講,這畫里哪處有畫仙的之風?」
蕭峰被問得啞口無言,最後訕訕地笑道︰「娘子知道自己嫁得是武夫、莽漢,就莫在為難夫君了。雖不知好在何處,可在蕭峰的眼里,娘子的畫那絕對是天下第一嘿嘿……」笑著將雨嫣拉進懷里。
「了不得夫君竟也會甜言蜜語了,是不是今兒個嘴上抹了蜂蜜,這般甜膩?」雨嫣笑著打趣。
誰知蕭峰竟打蛇隨棍上,色色地笑道︰「娘子要不要嘗一嘗為夫嘴上的蜂蜜?」
討厭」察覺蕭峰眼中的得意,雨嫣雙臂環上他的脖頸,拉他的頭在他唇上深深一吻。「嗯……還真甜」
片刻之後,蕭峰才從驚愕中回神,看著雨嫣得意的神情,爽朗一笑。「哈哈……娘子滿意就好往後蕭峰每日都會在嘴上抹蜂蜜,歡迎娘子品嘗」說著低頭吻住她笑吟吟的唇,輕舌忝、深吻……
直到兩人氣喘吁吁,才依依不舍的分開。兩額相抵,蕭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輕嘆道︰「快到晚飯時,不然……晚上再好好品嘗可好……」
雨嫣靠在他懷里,看著窗外玫麗的夕陽,輕聲嘆道︰「何時才能遠走高飛,遠離這是非之地,去海島過神仙般的日子?」
抱著懷里的馨香,蕭峰對海島也是無限向往。「用不了多久,過幾日就是皇上的壽辰。正好是生病的好時機……嫣兒,要不要提前禁食幾日?這副模樣進宮,誰會相信是重病之人?」皺眉看了看了自己強壯的身體,蕭峰犯了難。
「大可不必,只要提早一日服下特制的藥丸,保證誰看了都會相信,就算是大夫診脈,還查不出異常。」藥,她早就配好了,真要讓他忍饑挨餓,她第一個舍不得。
蕭峰輕吻她的額角,「有妻如斯,夫復何求?」
雨嫣微微一笑,猛然想起一件事。「夫君……見到皇帝時,切記不能流露半點不滿,還要同過往一樣。寧可臥床裝病,亦不能讓他發現任何異常,前功盡棄不說,引來殺身之禍是大。」
蕭峰思良一會兒,「突然臥病在床,他未必信。若在他面前發病,由太醫診治過,也許還可瞞過他。若是如此,必須留在城內養病,嫣兒……就留在城外更這妥當。」
「明兒就一同回城……對外,只講是夫君新納的小妾。再則用藥的量、時辰,都來不得半點馬虎,嫣兒務必跟在夫君身邊。」雨嫣堅定得搖了搖頭。
蕭峰原本還要再勸,可見她目光堅毅,也只得作罷。「好吧,刀山火海,咱們也要闖上一闖。」
「有夫君頂著天,嫣兒不怕。」雨嫣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第二日,雨嫣和王音兒易了容,同蕭峰坐上蕭府的馬車,往長安城而去。當蕭峰神情憔悴、面色微黃、雙腿發虛的從馬車上走下,蕭府的下人均是一驚。
程喜和程管家上前扶住蕭峰,聞著他身上的酒氣,皺緊眉頭。「侯爺……可是哪里不舒服?」原來還壯實的漢子,如今怎麼就變成這般模樣?
蕭峰擺了擺手,「無事……只是喝了點酒,沒事」轉身指著才下車的雨嫣,說道︰「這是……這是新納的姨娘肖氏,小月肖」
下人們同肖姨娘見禮,肖姨娘淡淡一笑,並未講話。
醉醺醺的蕭峰同雨嫣來到內宅,姜氏喜笑顏開地迎了出來。「妾姜氏給侯爺請安」
「嗯……快起來吧……」蕭峰靠坐在椅子上,閉著眼楮,有些昏昏欲睡。
雨嫣滿臉焦急地看著管家,「請好些的大夫來替侯爺診一診脈吧,侯爺飲酒有些過了,只怕傷了身子。」
姜氏盯著雨嫣看了看,冷漠地問程管家。「鎮南侯的門可不是說進、就進的,不能什麼人都放進來,萬一丟了東西,承擔不起」
程管家一怔,夾在兩位姨娘之間,還真不好做人。「這是肖姨娘……是侯爺新納的姨娘……」
「一派胡言侯爺何時納的?千萬莫讓人哄騙幾句,就當了真,還不攆她出去?」姜氏不肯接受眼前的現實,厲聲趕人。
「何時鎮南侯娶妻納妾,要听一個妾的擺布?」雨嫣極為入戲的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