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弱弱的吼一聲︰票票~~票票~~都沒票票買貓糧哩~~
「邢姑娘,該你上場了!」
剛剛喝了杯茶以定心神的邢朵,听了王泰風的催促,心里頓時又亂開了,不是因為怯場,而是……。
「我、我肚子疼……」邢朵蹩腳地想要臨陣逃月兌。
「快上!」一旁的王泰風嚴肅的看向邢朵,「記住我教給你的禮儀!」
禮儀!萬惡的禮儀!邢朵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王泰風年紀不大,可嘮叨起來還真像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不過某人想到那不久前殘廢了的一堆桌椅,上!能不上嘛,上刀山上天山上長白山。
來到宮宴入口,邢朵腳步輕移,邁入會場,眉心的紅蓮忽然有些痛,微微擰緊眉,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無數目光,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
來至鋼琴旁,向上首微行了個屈膝禮,邢朵可以听到不遠處王泰風帶著恐懼的抽氣聲。
是啊,人家王泰風大人教得可是跪拜禮。
沒有理會王泰風的驚恐,邢朵可不是隨便見誰都跪拜的,在軒朝唯一一次給那個老皇帝跪拜最開始是因為腳扭了,然後是利益所趨,而現在,利益還沒看到,憑什麼下跪。
邢朵坐到古鋼琴前,手腕微抬,指尖輕落琴鍵,如雨滴般的琴音在大殿之上瞬間激起一層層漣漪,古典華美的音色奏響一支《春之舞》。
邢朵嘴角不覺漾起一絲微笑,《春之舞》是昆南的名曲,也是與《楚裳》同為四大名曲的驚世之作,意喻春之至,夢之發。春天的舞步是希望的象征,是對未來的期望與祈盼!
邢朵似乎又回到了人生的某個點上,就如同電腦的一鍵恢復。世界忽然間寂靜下來,沒有喧囂,沒有吵鬧,如同整個世間只剩下她與面前的這架古鋼琴,琴聲流轉,時間卻似停止一般,空靈一片。手指在琴鍵上連續的幾個跳躍,如同春雨傾灑在平靜的湖面,輕盈而跳月兌。
眼角不知何時爬上淚水,音樂讓每個人的心中充滿幸福與快樂,心之所至情之所發。
春天是動物發情的好時節。
邢朵好久沒有這樣酣暢淋灕地表達過自己的真摯,不由指尖跳躍的更加歡快,演繹出一場指尖芭蕾。
貓兒︰唉——你就吹吧!
一曲結束,邢朵手指迅疾彈離琴鍵,尾音徘徊在耳邊久久不去,直至耳邊響起皇帝溫雅的聲音。
邢朵驚詫抬頭看向坐在高座上的皇帝,他,不!應該是她!昆南的皇帝竟然是女人!?
由于從後廳走進大殿時邢朵一直是低著頭,誠然沒有去看難得一見的皇帝,看來王泰風對邢朵的教育還是有一定的成效的。
「我昆南真是人才濟濟呀,你叫什麼名字?」女皇溫和而不失威嚴地問話更加強了某人心中的好感。
她只靜靜地看著女皇,靜靜地……超然的氣質,白淨的肌膚,俏麗的五官,眉眼之間……咦?這眉眼怎麼看著如此眼熟?
邢朵又仔細端詳了一番,不錯過女皇臉上的每一條皺紋。
哦——
邢朵在心中了然地大呼,這女皇,貌似和蜜蜜有點像吶,不會……他們有什麼親戚吧?
某人不由開始幻想……
昆南前皇帝出游遇見某某女,見其長相妖媚月兌俗一時克制不住就發生了不可挽回的錯誤,然後將其拋棄,某某女正想跳河自盡卻發現自己已身懷有六七甲,于是產下弱子,自己賣身青樓以養活自己和兒子,結果自己死後,兒子也淪為青樓中的玩物,然後在陽光明媚的某一天,現任女皇突然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于是毅然接他回宮,然後然然後,兩人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呃……萬惡的幻想!
「大膽!皇上問話竟然敢不回答!」身邊一個女官突然高喝出聲,打斷了邢朵對女皇與「弟弟」之間美好生活的構思。
邢朵看了女官一眼,瞥眼間余光不期然撞上兩個熟悉的身影,威武的霍宇堂坐于靠近首座的席位上,還有就是頭戴黑色紗帽的亓官當家,他等會兒吃飯怎麼吃呢?某人不由探究起黑色紗帽下的亓官當家,完全忘記那個是要抓她回去賣「顏色」的人。
「還不快回話!」女官再次高喝。
邢朵總算回神,低眉順目的向首座上的女皇微施一禮,恭敬道︰
「民女邢朵。」說完某人再次抬頭看向女皇,她真的和蜜蜜很像!
「……邢朵……」女皇仔細將邢朵的名字品讀一番,點了點頭,目光有意無意的看著亓官當家的位置。
邢朵因著女皇的動作心猛地收緊︰他們不會是一伙的吧?不會這麼幸運讓自己猜中亓官當家赴宴的目的了吧?
他今天真的是為了抓我回去的!而且還是和女皇打好招呼的。
「賞!」女皇對身邊的女官一聲吩咐。
正處于思索中的邢朵眼角瞬間爬上笑意。皇帝的錢就是好賺!或許,剛剛是自己多想了,這亓官當家雖說與那個什麼冷熱王爺有交情,但未必就和女皇沾親帶故。
領了賞邢朵回到後廳,這里已經空無一人,估模都出去到宴會上去幫忙了,王泰風也在邢朵獨奏時回到了他本應該落坐的位置上。
拿著女皇賞的玉如意來回翻看,邢朵納罕,不知道這玩意能賣多少錢。
一陣風透過敞開的窗子吹進來,圓月低垂,夜晚的風帶出一絲冷意,邢朵不禁打了個哆嗦。忽然背後一暖,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吸著鼻子的邢朵,身周若有若無飄散著靡靡之香。
邢朵瞬間出了一身冷汗,眼楮也在同一時刻睜大,可不待她反抗,她的身體已被迅速反轉,靡靡之香兜頭蓋臉而下,唇上轉眼間已被兩片柔軟所覆蓋,淹沒掉邢朵還沒有來得及出口的驚叫聲。
黑紗隨著夜風在頰側鼓動,邢朵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妖嬈的臉龐,心底瞬間涌起被騙的憤怒。
「啪!」
隔著黑紗,邢朵一巴掌甩在了對面人的臉上。她看到的那張妖媚的臉龐,竟然是……
黑紗與邢朵拉開了一段咫尺距離,發出一聲如有似無的笑意,拌合著夜晚的涼風,竟也顯出幾分蒼涼。
「亓官當家。」某人含笑,夜更冷了。
黑紗依然含笑,只是那段咫尺已經不再,雙唇柔柔若同下個時節的棗花蜜。
棗花蜜……果真是甜蜜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