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第七章 龍宮

作者 ︰ 古代言情

孔溪的轉變令頭腦昏沉的邢朵微有困惑,可是她此時不想考慮,她所能理解的,就是她只是在認真地听孔溪講話而已,害羞個毛啊?

邢朵總結陳詞︰綜上所述,龍湖山莊產受不產攻!耶!oap;gt;﹏ap;lt;o

「我送你回去……」

「嗯嗯嗯!」

邢朵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在這麼站下去她就真的暈了。

孔溪還未從羞窘的迷霧中走出,扶抱邢朵的動作就顯得莽撞而粗魯,擦踫到邢朵身上的鞭傷,眉心血紅的蓮花因突如其來的刺激而扭曲,越加紅艷起來。

見此,孔溪手足失措的不知該繼續扶著邢朵還是將她放開,白皙的脖頸因此而染上了誘人的粉紅色。

看著他這副模樣,邢朵既無奈又好笑。剛剛的淡漠冷然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心內苦笑著一聲嘆息,抓過他仍處于混亂中的手說道︰

「你背我回去……」邢朵的語氣竟也前所未有的不自然。

孔溪生如蚊蚋地應了一個「好」,便僵硬的將邢朵托到他的背上。邢朵的手介于再給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因而只是搭在他肩膀上的衣縫處,由于不能踏實地趴在身下的軟背上,她維持同一姿勢很是吃力。

這情形不禁令邢朵想起某個三流動漫里的一個情節,被炸的滿口吃灰的主角由自己的寵物企鵝背回,不同的是自己不是那個滿口灰黑爆炸頭的主角,身下的更不是那只無良企鵝,而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孔大美人。

「累嗎?」

「嗯?……不、不累……」

「邢……邢小姐……」

「唉——」拉面鋪是開定了。

「唉——」

朵嘆息未罷,孔溪也是一聲低而深長的嘆息。接著邢朵放在他肩峰上的手被他握住前伸,瞬間某人死命維持的姿勢便崩塌不在,轉而將所有身體的重量都卸在背著她的人的身上。

頭輕枕著孔溪的肩,似乎還沒來得及適應這份突變,眼楮因為疑惑下意識地眨了眨。

邢朵自認為自己在孔溪的背上沒有任何動作,從一開始就是一動不動,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很累的?難道就是因為她的一動不動?

感受到邢朵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本已紅透的面頰即將燃起熊熊烈火。某人忽起逗弄他的苗頭,嘴角立即壓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弧線。

嗯?不行不行,自己怎麼能這樣,做人要厚道,怎麼可以專可軟柿子捏?當然,面前的軟柿子不在面前的時候並不軟。

邢朵立時掩藏掉自己內心惡作的想法,狠狠唾棄自己一番。

來時的路很長,返時的路亦不短。終于看到明閃閃的湖面和那座在夕陽余韻中隱現的龍寒宮,背著自己的孔溪似乎呼了一口氣。

「龍湖里的魚很凶猛麼?」

沉默不止良久,邢朵詢問著身下的孔溪。她之所以會想到這個問題,完全是因為先前柳輕蟬的那句「把他拉出去喂湖怪」。這麼個環山而成的內陸湖,能有什麼生擒猛獸般的魚?呃……湖怪!早知道就不替霍宇堂擋這一劫,讓他自己進去游一圈,沒準還能探出什麼寶貝來。

「魚?」

孔溪卻表現出不解,難道同是生長在一個莊園里的人認識也會有誤差?還是說,柳輕蟬只是在威恐恫嚇。

「你說的是龍蜥吧。」

「龍蜥?」

邢朵腦海中浮現出蜥蜴的模樣,凶猛嗎?還算吧,她養過一只,和某只貓掐起來,結果被某貓送上不歸途,生猛啊!但是生猛的貌似是那只姓某某的貓……☉﹏☉b汗!

「你怎麼會問起它?」

「听柳輕蟬說的。」

做堂姐的當然有教育她這個小輩的資格,更有傳授弱肉強食這一萬古不變道理的義務。

「……」孔溪沉了沉聲,沒有做出表示。

「你能把它叫出來嗎?」我想觀瞻觀瞻,好不容易回了一趟娘家,娘家的寶物也該分享一下吧。

孔溪的表情動作身體個官能立即陷入石化。

「孔溪?」

「啪——」某個石頭美人碎了。

「我也沒見過。」

「沒見過?」某人也石化了……不肯能!不肯能!作為娘家人怎麼肯以這麼丟丟要求都不滿足。

「我真的沒見過。」些許委屈,美人似是沒有說假話。

「柳輕蟬見過?」改天問問她。

「她也沒見過。」

「那她……」沒見過還敢拿來顯擺,真是欠掄。

「龍湖中確實有龍蜥,龍湖就是以它得名。」孔溪的回答微雜喘息,打算為某只突然好奇心暴漲的某種異世生物進行解釋說明。

邢朵心中過意不去,如果此時孔溪身後背的不是她邢朵,他會不會健步如飛、氣息平穩有力呢。

這個想法只在腦中停留一瞬便消失無蹤,因為邢朵更在意的是龍蜥的故事。

「龍蜥從不在人前出沒,據說它棲息在荒蕪的水草間,只有湖中被仍入它認為可口的‘食物’時,它才會從彼岸劃游現身。關于龍蜥的事情,山莊內也鮮有人知,對外更是沒人知道它的存在,龍湖的名字也僅僅是個名字而已,它的深意沒有幾個人了解。」

孔溪耐心講解,邢朵專心听講。

「既然沒人見過怎麼確定它的存在?」難道是一只鴨子抵擋不住一群鴨子——人言可畏?

「龍蜥存在于龍湖已有萬年,可算上古神獸。」

「上古……」邢朵自然地撫向衣袖,袖口下是玉的溫涼。

上古,自己與上古這麼緣分匪淺,怎麼沒穿到上古去呢?沒準還能釣倆上古神龜回來,不知合著金龜孰貴。

「多年來一直無人見過龍蜥的樣貌,直到十五年前……」說到這,孔溪頓了下來,微抿的唇角說明了他的欲言又止。

十五年前,那時大家還光轉圈圈呢。

「十五年前有人見著了?」眼福不淺吶!

「……蟬兒的母親被莊主投進了湖中……」

「納尼!」好剽悍的一家人。「她被龍蜥吃了?」怎麼吃的?應該會有存檔的吧,否則人言是干嘛吃的。

「這個……」美人蹙眉,毫不輸于毛施淑姿、工顰妍笑,「當時蟬兒還小,我也只是才被師父抱養回的棄兒,」孔溪的話語中因為想起自己身世的淒苦與飄零而略顯蒼涼。「我只記得蟬兒的母親觸犯了莊主的禁忌,就被莊主吩咐下人投進了龍湖,龍蜥並沒有立刻出現,而是到了第二天,湖面漂起蟬兒母親的衣物與大片的血跡,所以……」

這一切,坐實了湖里有怪獸的傳言。邢朵在心中默默補全了孔溪沒有說完的話。

「柳輕蟬她……」每一個變態的身後定有一個更加變態的故事。

「這件事之後,蟬兒被送往了別處,兩年前才重新回到莊上,不過也只是偶爾幾次,除了這次相見,也就是在凌府左相的……」孔溪驟然住口,似是回憶到了什麼,本已好轉的臉色又披紅掛彩。

「那次,是我不好……」誰讓自己不留心就著了人家的道兒。

「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你是中了……媚藥……」後兩個字孔溪說得實在含糊,邢朵根本無法听清,但憑借回憶也知道了他說的是什麼。

記得自己在凌紫離生日宴會後,莫名的渾身炙熱,多虧了小正太及時趕到,這才免去了孔大美人失貞的……這個不提!本來邢朵不知道自己中了媚藥的,只是後來自己實在是不解于自己的放浪行為,才從晨的口中得知自己是中了媚藥才有的這個反應,誒,晨是怎麼知道的?

「是……呀……可是,畢竟是我無禮……」尷尬,某人無盡的尷尬。

憶起當時的情景……

軟軟的還不錯呢……

☉o☉…爬走NG~~~

「那藥是、是……是柳輕蟬下的。」

一咬牙,一跺腳,美人爆料也是不含糊的。

「她……下的……」

本來驚訝的口氣緩緩平靜,是啊,一切那麼的順理成章,不是她,又能是誰。

半是解釋半是復述地講完柳輕蟬的二三事,孔溪背著邢朵也已將九曲回橋拋在了身後,龍寒宮近在眼前,入口處倆蝦兵蟹將依然恪盡職守,被火紅的夕陽打著,好似被煮熟了一般。

一直伏在孔溪的背上,因此對于他的不經意的動作也格外敏感。下陡懸的階梯,來到那扇隱形在牆體里的石門前,他頓住前進的身形,有些猶豫著伸手推向石門,卻也只是將手放在看不出形狀的門面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怎麼不進去?」

邢朵還不是很清明的腦袋想要繞過他的頸側看他此時的表情,然而最大的限度也只能大角度地看著他的側臉。

「龍寒宮素來寒冷,你剛剛受了傷,我怕……」

孔溪偏頭如邢朵一般想要弄清對方的表情,然而雙目相撞的那一刻,他的話又被徹底屯回肚子當它的守兵。如此貼近的距離邢朵都可以听到從孔溪那里發出的越來越紊亂的喘息,不久前才又轉回正常的臉色第N次淪陷為烈火上的赤紅。

把臉別向與他相反的方向,他也轉回頭重新審視起了打算推門的手。

「龍宮確實很冷,不過溫度低一點防止傷口潰爛發炎……也……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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