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回宮
凌紫離停了下來希望邢朵能想出如此之後的結果,然而,她也太高估了某人的完善能力,只听她都不用考慮地就問︰
「如此怎樣?反正現在宮門已經關了,我們回去不也進不去嗎?要是被冰痞子……被周晟啟逮個正著,那我……」邢朵模了模脖子,天邢朵突然之間發現,自己在皇宮的這些個日日夜夜,別的沒學會,倒是這模脖子的動作是一天比一天純熟了,唉——萬惡的宮斗,自己還沒有真正參與其中就已經是這樣了,要是真參與進去,那……那就不用模了,就直接抹吧。
「如若你現在不回去,死的就不僅僅是你了。」凌紫離若有所指地望向亓官蜜蜜的方向,接著說道︰「而且,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不記得了麼?」
事情?什麼事情?呃……似乎真的是有一件事。
「好吧,我回去。」生機勃勃的某朵瞬間被抽了骨,連同最後一絲生氣也衰敗下來,她當然沒有忘記凌紫離同自己交換的條件,救她那寶貝皇太子姑爺和太子妃女兒嘛,忘了啥都成,就這件事邢朵記得清清楚楚,有關身家性命的事她總是記得無比清晰。
話說,救周晟騫與你邢朵身家性命有毛關系?
話說,邢朵也不知道 ,她被雷劈暈了。
話說,剛剛那雷劈得明明是凌紫離。
話說,你有毛話可說?一次說完行不行
行話說,為毛外面那月亮那麼大,剛不是打雷了咩?
「母親,為啥我剛才听到了雷聲?」仔細看了看凌紫離,她確實是在適才那一聲震天響的雷聲後走進來的,但身上頭發的都很完好,似乎沒被雷劈到。
「那是凌府傳來的信號鼓。」凌紫離解釋。
「喔……好響……」邢朵真的不想這麼說,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你說一個信號鼓用得著敲那麼響嗎,又不是行軍打仗震懾軍心,好端端一個密謀信號非得被弄成了盡人皆知,就好比當代某某警開著某某車,人未到聲音先到,壞蛋啥的都跑光了還在外面大呼繳槍不殺,你爺爺的你以為人家都跟你是腦殘不成。
跟著凌紫離,邢朵又沿著進來時的路線向凌起停馬車的方向走去。
黑夜暗沉,月色卻如從天泉留下的水流,一脈脈盡是精華,望著這月色,再煩亂的心也就此平靜下來。
適才在屋中,亓官蜜蜜竟然沒有如想象中的出手阻攔自己回皇宮,不知是因為他受的傷太重還是因為……邢朵真的不想原因是後面一種自己不願說出的可能,為何不想?
雙拳不覺間已經攥得死緊,原因自己不知道嗎?是啊,知道,自己比誰都清楚,他喜歡的人是溫爾雅,自己在他心目中,或許只是一只小貓或小狗,這……自己不也是知道的麼。
有什麼酸酸的在眼里晃動,上了馬車,此次回去凌紫離並沒有陪送,而盡由凌起去打點,長夜無期車行漫漫,清冷的月色竟是如此的冷心,坐在馬車里的邢朵不由縮緊了些,她怕冷,而且此時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怕冷。
到了宮門處,宮門外已經換了幾班崗,但,邢朵還是從那群人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只覺馬車停下後凌起過去跟著那抹熟悉低聲說了些什麼,那抹熟悉就跟著凌起走了過來。
「朵兒。」是凌玄銘。
听到這個身影的聲音,邢朵真的有種想要撲進他懷里的沖動,可是,此時情景,自己還是自制一些比較好。
「哥……」只從喉中漏出一聲似吟輕喚,邢朵便就此低垂了頭,身體還向著車里縮了縮,她知道此時自己是不適宜露面的,如果被發現,牽扯到的又何止是自己這條不怎麼值錢的生命,恐怕連面前這位哥哥也得被圈進來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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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不怕,這班執勤的全是你老哥的人,他們的嘴保準閉的是嚴嚴的。」凌玄銘要加個尾巴,肯定現在就得去天上找。
掃了一眼宮門之前那排站得像一根根蔥,誒,是松,站得像一根根松的士兵,如果周晟啟要是知道了這班子士兵陽奉陰違自己的旨意,那他……估計又得和邢朵上演驚悚小片片,倆下眼眶滴血都是輕的。
下了馬車跟著凌玄銘走向宮門,果真沒有人看自己,仿佛邢朵在他們眼里就是個透明質,根本不存在一般。走到宮門處,邢朵還像不相信一樣,停下來想了一會兒,然後走到一塊木頭疙瘩面前站定,伸出手在木頭疙瘩眼前晃了晃,確定自己白皙的手影出現在木頭疙瘩晶亮的眼中,邢朵確定這站如松柏的士兵是真的,回頭對凌玄銘一笑,贊嘆道︰
「老哥,你真行」如果可以,邢朵絕對會對著凌玄銘豎起大拇指,可惜不可以,她還是把她那根粗壯的大拇指保護好,等將來這件事情東窗事發時自己也有托辭說是被某些人逼迫的,就例如凌紫離,就例如亓官蜜蜜,就例如此時站自己面前那個尾巴都翹到找不到的凌玄銘……她邢朵咋這麼不厚道捏。
穿過宮門就是寬闊卻又安靜的可怕的宮道,已是黎明時分,此時的夜是最黑沉靜謐的時刻,同時也是風最凜冽的時候,偏西北的風呼呼刮過,留在耳朵上的,就是彷如刀片割過的痛楚,忍不住打了個抖,邢朵向著凌玄銘的方向挪了挪。
「哥,周晟啟嚴禁宮門通行的消息就是你告訴母親的?」低著頭捂著嘴巴,如果可能,邢朵很有可能帶個墨鏡蓋個口罩,聲音低沉得凌玄銘差點以為她是在無病申吟。
凌玄銘點點頭,繼續翹尾巴。
「哥,小心尾巴斷了」看著凌玄銘不無自得的樣子,邢朵很是不給面子地提醒到。
「咳咳——」干咳幾聲凌玄銘才略顯尷尬地說道︰「听說你答應霍宇堂嫁給你啦?」
「你咋知道的?」霍宇堂那廣口瓶的嘴,自己這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先把這丑事傳揚開了。
「嘿嘿嘿……」先傻笑幾聲以示自己與霍宇堂穿一條褲子的關系,然後才解釋說道︰「我和宇堂的關系你還不知道嘛,穿一條褲子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有什麼不先是告訴我的?而且……」凌玄銘不惜故作神秘地一笑,暫時不揭曉答案。
邢朵興味全無,不是很在意地問道︰「而且什麼?」
「而且你是我的妹妹,他不告訴我怎麼討好我呢?是不是?」凌玄銘那得意的小模樣,簡直就像是要和霍宇堂共攜連理的人不是邢朵,而是他。邢朵倒也不客氣,瞬即反說道︰
「是……要不他嫁給你得了。」
「呃……這可不行」即刻反駁,然後兩人繼續在宮道上胡侃一氣,完全沒有發現,他們從始至終的談話都有一處錯誤,而且是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
如果霍宇堂知道凌玄銘與邢朵今天的談話,一定會哭著跟凌紫離道不平,明明就是要挾邢朵嫁給他的,為什麼現在他們說了半天的話里都是自己要嫁給邢朵?為什麼?為什麼??
兩人沿著宮道只走了一段便繞進了宮殿之間的小路,紅牆綠瓦,此時看來卻像是許許多多鬼魅奇獸相攜而成的一幅幅妖冶的畫面,有時候邢朵會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覺得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所有物都是為她一個人而活而存在的,只有她在某地的時候,某地才會真真實實地呈現在這個世界上,而她不在的另外一些某地,此時只有一片虛無白芒,就如同是一幅即將展開的畫卷,只有自己走到的地方那畫面才會繪就,或許正應了那句話,路是人走出來的,沒有走過的地方,即使存在,對于自己來說,也是虛無縹緲的。
沿著一條條朱紅宮牆繪就的小路,邢朵跟著凌玄銘總算是走到了攻受大殿的範圍,看著近在眼前的宮殿,邢朵突然有所覺,原來自己所住的宮殿是這個皇宮里最奇怪的建築,因為它竟然不是克隆出來的。
繞到寢殿窗戶旁邊,凌玄銘用下巴指了指那扇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窗戶,邢朵很喜歡這扇身材勻稱的窗戶,因為只在這不到兩天的時間里,自己都把這個窗戶爬老了。
向著凌玄銘擺擺手,邢朵示意他可以走了,凌玄銘有些氣憤,自己確實沒啥存在價值,因為他就是被拿來利用的,而且利用完了連句謝謝也得不到,可也只是無奈多一些,誰讓每次忽視自己的人不是邢朵這個妹妹就是霍宇堂那個心里邊最承認最肯定的準妹夫呢,說到此,其實凌玄銘這麼支持霍宇堂,無他,就因為他倆是穿一條褲子的。
黎神婆︰拿著自己為凌玄銘和霍宇堂縫好的褲子驚呆了,媽,為啥這條褲子只有一條腿兒,而且還是足可裝倆人的褲腿兒,估計他倆一起在里面那啥米那啥米都夠 ,呃……不好意思,黎神婆搞錯了,這是為某凌和某霍獨家定制的時用的睡袋
☉﹏☉b~瀑布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