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冬眠
邢朵擺完了手,卻不見凌玄銘有離開的意思,忍不住疑問相向,凌玄銘只好低聲給她解釋。
「你先進去,我看你進去了我再走。」
邢朵這個感動,她咋就不知道她與凌玄銘是這樣的兄妹情深吶?剛想流點鼻涕眼淚啥的裝裝樣子,再大慟一場吼一吼對凌玄銘無限熱愛與感激,但接下來凌玄銘的一句話,卻怎麼也不能讓邢朵的感激蹦起來。
「省得你把我出賣了我還不知道是個怎麼回事。」蹦?感激神馬的直接被邢朵扼殺在了肚子里。
怒瞪凌玄銘一眼,邢朵啪得一聲將窗戶打開,幸好這窗戶結實,要不它這完美的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小身材就得被邢朵給虐待到支離破碎了。
不理凌玄銘的嘲笑,邢朵扒著窗台開始往上爬,爬了半天才把自己那瘦了吧唧的小身板擠進窗戶里,跟這窗戶一比,邢朵還真是自卑,你看人一平板窗都比自己這肉疙瘩來的實在。
從窗戶爬進寢殿,寢殿內只燃了一只蠟燭,所以光線並不充足,只能看到床上一個微微隆起的輪廓,看樣子,應該是小小啟,也只能是他,要不自己怎麼能這麼順利地爬回宮殿,首先這窗戶就不可能是開著的。
反身去關窗戶,卻發現凌玄銘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無邊的黑幕之下。銀寒的月色已經西沉,換而至的是東天泛起的一絲金白。
模著並不怎麼黑暗的路,邢朵蹭到自己「精心」設置的床邊,小小啟蓋著被子只露出半個頭,只能從中看到他閉的緊緊的眼楮,似乎並沒有听到有人在他不察的時候模進屋子里。也不知道是他太過自信皇宮的治安呢還是這孩子一點當皇太子的覺悟也沒有,你說這要是他那沒事瞎折騰的皇大爺又想發瘋鑽地洞,恰巧鑽到這里來,那他還不得身先士卒身先死,長使周晟啟淚滿襟呀。
兩下甩掉礙事的鞋子,邢朵也不顧換沒換衣服就掀開被子模進了小小啟熱乎乎的小窩,一邊模邢朵還一邊想,小小啟有自己這樣一個阿姨不知道他是喜呢還是苦,估計還是喜的面比較大,要不為啥子自己一鑽進他被窩他就自動往自己這里滾了呢?
呃,明明是你先靠近的好不好
小小啟確實在邢朵上床後有了些動作,而且當邢朵模過去繼續拿他暖手的時候並沒有排斥,而且還主動窩進了邢朵的懷里。
「阿姨,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與其說是問,還不如說是 夢話,因為邢朵著實是沒听清小小啟那含了口水的口里說的是什麼,只听他啊啊了半天,不禁奸笑起來︰
「雒兒呀,是不是想阿姨啦,阿姨親親哦~」說著抱著小小啟的手就要托起他的身體親吻他的額頭,小小啟立刻警醒地瞪大一雙小玻璃球,下眼眶紅紅的,上眼眶也紅紅的,邢朵疑惑︰「你哭了?」
「沒有」扁了扁嘴,小小啟那小臉兒慘白慘白,即使是在那麼昏暗的房間里邢朵也覺察出不一樣來,那別扭的樣子,就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他……確實還是個孩子。
邢朵一把將小小啟抱進懷里,雙手使力,一邊使力手還一邊不老實地開始蹂躪小小啟那肉團子似的小胳膊。
「好了好了,阿姨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留你一個人在家,不要哭了好不好?」一邊蹂躪邢朵還一邊語無倫次地安慰,但此時倆人的模式……
為啥邢朵有種很莫名的感覺,感覺小小啟不是周晟啟和岑長倩的兒子,而是……她的……
媽媽呀,自己啥時候把小小啟當兒子的?這後媽當的還真是盡職盡……呸呸呸,說過多少遍了,自己不是他後媽,他也不是咱後兒子
邢朵說完這一番話,本以為小小啟又會在自己懷里掙扎一會兒以做對自己這番言論的駁斥,可是事實卻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小小啟不但沒有反抗,而且還乖乖地躲在她懷里,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安心地鼾聲,邢朵保證,她絕對沒把小小啟當兒子,但小小啟有沒有把她當媽咪……這還真說不準。
倆人相擁而睡,而且一睡到天亮,當然,邢朵的天亮和別人的概念是不一樣的,她通常都是掄著鐘盤睡,曾經或許還好點,但這幾天著實是心與智力與氣的考驗,再加上還處于失血期,直叫她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邊已出現了晚霞,如果不是那霞光是出現在天的西邊,她絕對會大吼一聲自己起得怎麼如此早,竟然還趕上了朝霞。
宮里剩下的那個足球隊看見自家主子終于從冬眠的洞穴里出來,都是一張張喜形于色的臉,如果邢朵再不出來,估計不久周晟啟的病榻前就會出現一封密報,密報的內容無疑就是一些說邢朵已經成功冬眠或是成功找北極熊去了的消息。
「朵小姐餓不餓?餓的話我吩咐御膳房準備些吃的過來?」長宮女如是說。
「朵小姐要不要洗洗臉?再不洗臉上會出皺紋的,如果出了皺紋皇上……」沒辮子的小芳如是嗦個沒完沒了。
「朵小姐喝不喝水?」一宮女如是說。
「朵小姐用不用我幫你倒茶?」另一宮女如是說。
「朵小姐你要不要我幫你梳個新款式的發髻?」另另一宮女如是說。
邢朵終于知道宮女是用來干什麼的了,不單單是用來使的,還是用來喚的,統稱使喚,否則她們就會找不到她們的自我存在感,就像邢朵面前這幾個,哦不,是一個足球隊,邢朵也就只有兩三天沒有傳喚她們,她們就心慌到了如此程度,這不知道是她們侍奉人的素養好呢,還是周晟啟那廝的監視邢朵的命令好,估計兩者兼有,要不人家就不混皇宮,早去混閻王殿了。
等眾宮女全部找回了自我的存在價值,攻受大殿才真正恢復了以往的輕松安靜,邢朵揉了揉自己被一聲聲尖利的「朵小姐」震得發麻的耳朵,她終于知道為啥人們要把女人比作鴨子,因為比作鵝鵝也不干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