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騎馬馬
遠處敲響三邊鼓,周晟啟騎在他那玄黑的高頭大馬上威風八面,眼神在場中掃視一圈,人群立刻安靜,連著邢朵身邊眾人也閉口無聲,直至這時,邢朵才發現晨和柳輕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也是,柳輕蟬揮著倆翅膀跑到自己面前能干嘛,無非就是在戰前羞辱羞辱她,打擊打擊她,再拿著晨來向她炫耀炫耀,一干事情做完了自然是要走的,幸好她走了,要不適才被她看到自己被幾個大男人圍在圈里月兌衣服……呃,是月兌鎧甲,雖然無關什麼雅不雅,因為自己就不是什麼雅人,但誰看到都無所謂,就她看到了不行你個該死的柳圈圈。
想到這,邢朵不由狐疑地用眼角去打量孔溪,他怎麼也跟著那倆穿一條褲子的yn棍為非作歹呢?難道……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三個人有了不可告人的……勾當?
「邢兒……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如同杏核一般的大眼楮忽閃忽閃像兩把小扇子似的,臉上飛出兩片暈紅,仿佛是皇宮之內所能用到的最好的胭脂染就,同時孔溪看著邢朵的目光可以擰出半斤水來。
收起自己yn猥的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是自己想多了,絕對是自己想多了,這麼純潔的美人兒,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和那倆屬犬的有染
越想越無法置信,越想卻又不能不去相信,然後邢朵就開始站在那里念經……念著念著就無法再念下去了,因為場中實在太過安靜,一絲風吹草動都可造就一聲聲無法忽視的回聲。
邢朵抬起頭想要查探周圍是否發生了什麼大事,卻見四只黑色馬蹄子停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有一只閃著雪輝潤滑無匹的手等在自己的面前。
一驚之下瞪大眼,頭抬得更高,因為是背光,所以她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她只知道,伸向自己的那只手是屬于周晟啟的。
他……要做什麼?
陽光像金子從天空中散落下來,照著人暖暖,可是正對著光的人卻覺得它刺眼,就如同面前這個被陽光描了一圈金邊的玄黑身影,太過耀目,所以不敢再看。
側頭,邢朵想要去找可以詢問的媒介,卻發現除了自己以外,全全是比自己矮了半截的跪拜禮,低頭,以為那三個在自己身上作惡的男人也一樣,可是卻沒有看到預期的三個跪拜禮。
無法,邢朵只好重新抬起頭,再次對上那道無法讓人久久注視的光環,一時使人產生一種不真實的存在,仿佛此生此景,一切盡是虛幻,不由害怕地想要月兌逃,可是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沒有一絲一毫躲讓的趨勢。
「你、你想干嘛?」像躲避瘟神一樣,邢朵向著身後一丈開外跳去,只听「哎呀」數聲慘叫,幾只被邢朵那雙小腳踩到的金龜子相繼連滾帶爬地逃開。
听著這一連串的慘叫聲,邢朵這個元凶反倒被嚇破了膽,本來向後的一丈開外又被自己跳回去,直接撞到了周晟啟那匹跟他一樣黑的馬上。這馬倒乖巧,被這麼大一肉坨撞了竟然沒嘶聲長鳴,看來是匹好馬,可改名叫寶馬,不知道這要賣了得賺幾百萬。
邢朵這一撞無異于羊入獅子口,為啥這麼說呢,為啥不是羊入虎口捏?因為獅子王嘛。
☉﹏☉b汗~
獅子王一把扯住邢朵撞向馬身的身形,直接提溜著邢朵的後衣背把她帶到馬上,然後一點也不溫柔地按到自己身前。寶馬四蹄前後猛動,似乎著了力,不消邢朵回神,這匹玄黑色寶馬已如箭一般穿了出去。
坐在狂奔的馬背上,邢朵一時無法穩住身體,只好用手緊緊扒著周晟啟握著馬韁的手臂,身體更是不敢與他有一絲分離。雖然還沒弄明白這一切突變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也只能自嘆無法,誰讓自己沒事就YY,雖然知道YY能強身健體,但……呃,真能強身健體嗎?話說這只是某人的妄斷吧。
總之,此一次的狂想曲宣告失敗,不僅失敗,還把自己陷于無法遏制的恐懼之中……
,這周晟啟騎起馬來就不要命了,他不怕也要顧及顧及他身前的邢朵,就算不顧及邢朵,也要顧及顧及他坐下的馬不是?這麼個跑法,估計什麼樣的寶馬良駒也得被他給跑死了。
抓著周晟啟的手從未放松過,因為是坐于他身前,所以並沒有擋風的東西,本來就很冷寒的冬風此時更是借了勢般向邢朵的臉上猛刮,忍不住閉上眼楮,緊緊閉起,然後向後縮去,直把自己那還算是美女的一張臉藏到玄黑的袍服之中。
玄黑金絲龍紋,鮮明地色彩對比,此時在陽光下閃耀著比這世間任何東西都要明艷百倍的光芒。
周晟啟喜歡騎馬,一直都很喜歡,他喜歡這種被放逐的感覺,雖然身周有叢林圍繞,不能真的盡情奔跑,但這已經足夠,足夠讓他這具在宮中受盡束縛的身體得以釋放。不知奔了多久,坐下的寶馬車才想到踩剎車,話說,如果是真的寶馬車,人家那剎車都是自動的,萬惡的古代啊——
身後已經看不到那群跟風的金龜子,整個林子里,現在只有兩人一馬,當然,這兩人還是一男一女,就邢朵那雙手不舉的,想做什麼就看那男人啦。
劇烈地顛簸終于告一段落,邢朵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從周晟啟玄黑色的衣襟里爬出來,抽了抽鼻子,然後又抹了把眼楮,媽,全是眼淚。
本來就是側坐,所以邢朵不用怎麼費勁就可以做到轉身怒瞪周晟啟。你個死冰痞子,想要騎馬你就說一聲,為啥子適才看你那麼半天你也不吭一聲
某冰雙目流血︰我吭了,可是不知道你又去哪挖坑了,所以沒听到,要不要我差人把那坑找到把你埋進去。
邢朵怒瞪周晟啟,周晟啟卻坐在那里對著邢朵笑,而且還是陰測測地笑,那笑容仿佛是在說︰這荒山野嶺的,你就從了我吧。
嗓子因為被凍出來的眼淚所牽引,因此有些悶痛,一時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無論是反對還是駁斥,都只能在眼中寂靜地表達。喉中有什麼堵在那里使得呼吸困難,邢朵咽了口口水,然後機械地轉回頭看向前方,接著又機械地開口問道︰
「咱們這是在哪?」
「我也不知道。」
啥?他說啥?邢朵懷疑地又把小腦袋側了回去,剛才是周晟啟在說話?不絕對不是
見邢朵甚是懷疑的視線,周晟啟重又肯定地回道︰「我真不知道。」
媽媽呀,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連他都不知道那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麼……邢朵想要從馬上跳下去,然後她就真的跳了。
跳下來之後她才知道,不遵循馬術是多麼傻掰的一件事。捂著自己兩條鈍痛的腿,邢朵開始跑,跑啊跑啊跑啊跑,只听耳邊嗖的一聲,一只劃著火光地翎羽在嗖的一聲之後插入邢朵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而且是深深地插入,狹長的一只羽箭竟然沒去了半段。
也不知為何,邢朵的口水今天特多,又咽了一口,然後才想起機械轉身,各關節里像是被注入石膏一樣僵硬,一步一頓走回玄黑寶馬身邊,蹬著馬鐙開始爬,可是爬了半天也沒見她爬上這匹比她高了何止一頭的馬。
口水泛濫的邢朵再次咽下一口口水,才敢抬眸看上方居高臨下一直對自己做俯視狀的周晟啟,弱弱開口道︰
「我上不去……」
「上不來為什麼還要下去。」周晟啟語氣冷冷,下眼眶紅得似滴血,對著邢朵就開始下冰雹。
你額娘的,我要是知道你竟然敢拿箭射我我才不下去呢。可是一切木已成灰,說什麼都晚了,自己此時已經下了馬,而且想補救卻連馬尾巴都夠不到。
一手抓著馬身上的玄黑毛發,一腳蹬著那只馬鐙,邢朵眨巴著眼楮看周晟啟,期待偉大的啟皇能大發慈悲,赦免她這什麼也不懂的草莽小民。
可是,邢朵的裝可憐卻似乎完全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只見周晟啟就那麼與她靜靜對視著,無論她怎麼眨眼楮,就算眨出淚來,他也對此視如未見置若罔聞。
寒風過林,幾只冬鳥終還是耐不住寒,撲稜稜飛離了樹梢,不去理會樹下這兩個莫名的人類。
「你知道適才我在狩獵場中說了什麼嗎?」冰雹後面畫了個問號,周晟啟終于說話了,而且還是個問句。
搖搖頭,邢朵承認,她當時在走神,至于走神都想些什麼,不問周晟啟也能猜個不離十。
「那你知道狩獵大會能和我一起騎馬這待遇意味著什麼嗎?」冰雹又帶了個問號。
騎馬馬?邢朵又搖頭,虛心地承認了她的無知,一邊還在心中暗罵,這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地兒,就算知道也得把嘴閉得嚴嚴實實地說不知道,否則發生啥事情……想想身後那只快得都燃起的羽箭,這發生啥事情還真是不好說.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