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木槿雨童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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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喬從醫館回家,入了藍府的大門,還未曾行到廳堂,就听到里面一聲大吼︰「你個忤逆子我今天干脆打死了你,省得以後難以和列祖列宗交代」
就听到 哩叭啦重重兩聲,一個女人尖叫一聲,「老爺,您今天干脆打死我好了翼兒,翼兒,你就不要和你爹置氣了」
「哎呀,姐姐,您快些兒起來,這地上多髒啊」
「滾,賤人,你少幸災樂禍」
「嗚嗚,老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這不是好意提醒姐姐麼?」
「都給我閉嘴……」
「嗚嗚,爹,你好嚇人……」
「遠心乖,別哭,你爹不是說你,說得是你哥……」
里面傳來杯盤置地,座椅倒地的聲響。
藍喬瞪大了眼,回頭看看何小姑,何小姑對著她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道︰「好似是二房的人,小姐,好熱鬧啊」
藍喬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撲哧」了下,急忙張望左右,確定沒有人看見,這才整整面色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咳咳,我們經過就行了。」
兩人腳步聲放低,靜悄悄經過廳堂外面。
藍遠翼正跪在地上,一臉倔強,臉上有著好幾道淤青,嘴角邊還有血跡,錦衣華服有勾破的地方,很是狼狽。
藍思武指著他的鼻尖罵道︰「你為了個女人和人在青樓意氣之爭。你不要臉,我藍府還要臉。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上一次鎮南王事件中卷入的罪臣家屬,三年內是不允許贖身。」
藍遠翼抬起桀驁不馴的眼神,不屑道︰「這規矩是規矩,可誰遵照了?您敢說您就沒有出去尋過這樣的女人?」
藍思武被這話激得暴跳如雷,一巴掌就扇在他臉上道︰「這青樓女子要了也就算了,你想要讓她進門,那是做夢」
藍遠翼低著頭咬著唇不出聲。
藍思武回頭一看正瞧著藍遠翼心疼不已的範氏怒道︰「你養的好兒子,都是你平日里疼壞了」
藍遠翼猛地抬起頭冷笑道︰「您說我就好,別扯到娘身上去。」
範氏已經哭嚎著道︰「兒啊,你就少說兩句好了」一旁的藍玉盈縱然驕傲無比,此時也渾然不敢出聲,听到藍遠翼頂嘴,不由渾身一個哆嗦,也對著範氏小聲安慰道︰「娘,您別哭了」
藍思武一拂袖子怒道︰「給我去家中祠堂跪上兩日,不許吃飯、不許喝水。你是得好好清醒清醒」
藍思武大步行出屋外,余氏回頭看了看範氏一眼,得意神色一閃而過,乖巧拉著藍遠心跟著出門,溫柔道︰「老爺息怒,去妾身處坐坐吧」
藍思武頓住腳步,嘆口氣,點點頭,模了模藍遠心的頭,三人一起往余氏院落而去。
範氏眼睜睜看著藍思武離開,心里那個恨,牙齒咬得咯 作響。
藍遠翼怒道︰「娘,您就別看了,自從這個女人進門,他就沒把我們放在眼中。」
藍玉盈咬著嘴唇,眼淚從眼眶流了出來,也慢慢蹲身在藍遠翼身前。
範氏抬起頭看著自己一雙兒女,再看看遠去的良人,不由悲從中來,抱著兩人大聲哭泣。
藍喬本來是看著好戲,見此情形也不由沒了興致。神情有些蕭索,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是不是這樣的情形,不會的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就干脆帶著孩子離開,一去不返
何小姑也怏怏道︰「有些沒勁。不過很解氣」看到母子三人抱頭痛哭的時候她雖然覺得有些可憐,不過,誰讓範氏克扣小姐的東西,藍玉盈還跑過來耀武揚威,藍遠翼甚至派人來挾持小姐,只能說活該了
藍喬和她慢慢往沾衣小齋而去,藍喬回頭看了眼,見到藍遠翼身後跟著兩三個僕役,似乎是監管著他一般,往藍府內的祠堂而去。
藍府內部的祠堂和藍氏家族的祠堂是不同的,里面主要供奉的是藍氏本家之人。沒有藍氏家族的祠堂那般宏大,在藍府院落的西北角,偏僻少有人去,到了晚上就顯得有些陰森森可怖得很。
藍遠翼要罰跪兩日,還不能吃喝,這處罰也不輕了。
何小姑道︰「這下也算是給小姐出了口氣,誰讓他上次竟然還敢綁架小姐來著。」
藍喬笑道︰「要說出氣,這可算不上,又不是我們讓他挨了罰。」
何小姑道︰「你說是哪個青樓女子竟然讓二少爺這樣維護呢?」八卦之火又開始燃燒。
藍喬搖搖頭,說來也是奇怪,第一次見到藍遠翼,還覺得他是個沒頭腦的家伙,驕橫跋扈,見了蔣沁竹那樣的就忍不住,還當面叫囂著不要認自己這個堂妹。等來到藍府這些日子,還以為他會挑釁,卻原來安安靜靜,好似沒有這人一般,沒和自己有半分糾葛。現在竟然搖身一變,似乎成了個情聖,著實奇怪。
藍喬疑惑不語,再想到青樓女子的時候,腦海中不知怎的竟然突然浮現出趙寶琳的形象。
第二日藍喬正要趕著去落月軒,範氏身邊的丫鬟就來稟告道︰「夫人說了,今兒個放了三位小姐的假,就不去功課了。一會子會有小姐們過來串門子,三位小姐等會兒可要記得過去。」
藍喬愣了下道︰「小姐們串門子?」這是哪門子的事情,突然怎麼下了這麼個決定?
不過,如果是小姐們串門子的話,說不定等會兒丁雪珍她們就會過來,和她們玩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所以藍喬隨即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回稟夫人,藍喬一會兒就到。」
那丫鬟點點頭離開。
藍喬想了想,讓何小姑把自己的發式換了換,換成了輕松俏麗一點的,平日里上課,多是先生長輩,自然要尊敬著點,發型也相對顯得成熟些。
頭頂還微微偏著插了一支宋夫人以前送的珠釵,上面有流蘇墜下,加上藍喬頗有些殺傷力的微笑。好似畫龍點金一般,整個人由溫柔變得可愛了幾分。
看看時間差不多,藍喬就帶著何小姑和芍藥施施然過去範氏處。
藍芸熙坐在椅子上吃著茶水,今日里的裝扮也亮眼了少許,也不知來了多久,等藍喬到了之後,藍玉盈才姍姍來遲,好似高傲的孔雀一般,頭頂上還是插著那日尹府送的翡翠珠釵。
藍喬覺得這樣有些不妥,想要提醒下,突然又想到,保不準到時候說是自己嫉妒她雲雲之類的就難听了。看了眼,就住了嘴,管她,反正她愛顯擺,就讓她顯擺去。
藍喬看著坐在上首的範氏,有些疑惑問道︰「二伯母,不知今日是有哪些小姐過來?」
範氏笑道︰「不過是平日里有來往的人家,說起來有些你也見過,上次你爺爺大壽之時都曾過來。想著好久不曾敘舊,今日特地邀請了夫人們過來說說笑,你們年輕人說得上話,也就讓你們來陪陪小姐們。」
藍喬點點頭,一會兒功夫就听見僕人稟報,陸陸續續來了接近十位小姐。
藍喬細細听了听介紹,多是三四品官員的夫人小姐們,也有幾個認識的,譬如那個工部蔣侍郎的夫人和女兒,不見蔣沁竹,但是那個有些兒頤指氣使的蔣沁玉卻過來了,蔣沁玉在範氏面前表現得很是大方得體,和那日見到的對蔣沁竹百般刁難不同。
人人都是有一個面具的,只有在自己認為沒有威脅的人面前才會取下來。
又不見邀請丁雪珍等人,藍喬明顯沒有什麼興趣,就隨著藍芸熙等人和那些人去了落月軒,這些小姐們一見著有秋千等物,也是萬分興奮,秋千只有一架,誰先來玩就成了問題。
「這可是我先進來,自然讓我先來」蔣沁玉昂起頭,和先前在範氏之前的模樣大相徑庭。
「憑什麼你先來,我和你同時踏進這落月軒中」說話的是另一位侍郎的女兒,藍喬記得她姓潘,名字卻不清楚。
蔣沁玉一看潘小姐,冷冷道︰「縱然我們一起進來,可先看見秋千的是我」
潘小姐冷哼一聲,徑直就往秋千處行去。蔣沁玉臉色一變,急忙小跑著跟上。
梁文月看了兩人一眼,對另個小姐不屑道︰「還真無聊,連架秋千都沒見過,侍郎家的女兒,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
和她說話的那個小姐,藍喬記得介紹是工部黃尚書之女黃韻。
黃韻和梁文月一樣不屑看了看她們,點頭表示同意。「不過一架秋千,家中可沒少玩,早就膩了。我們過去那邊亭子坐坐。」
兩人就往亭中而去,另外還有幾位小姐見著蔣沁玉和潘小姐爭辯模樣,也懶得理會,紛紛繞了道。
蔣沁玉一看周圍的人都散去,頓時覺得沒有意思,細細听了這些人的話,饒是她再剽悍的性子,也不由得紅了紅臉,心中有些惱怒,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的爹爹不單在朝廷中要被壓了一頭,在這里連她們這些女兒都好像低了人一等。
這感覺讓蔣沁玉很是不爽快,她左右一掃,正看見在藍芸熙一旁的藍喬,皺了皺眉頭,想了一陣,突然對藍喬道︰「我是否以前見過你?」
藍喬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哦,記不太清了。」
蔣沁玉低了頭想了想,突然抬起頭,道︰「那日藍府壽宴,我見你和丁雪茹她們坐在一起,我那賤……那妹妹還送與你一根珠釵,可有此事?」
藍喬見到周圍已經有人看著她們熱鬧了,不想糾纏,「哦」了聲道︰「不曾記得還有這件事情。」
藍芸熙已經笑道︰「蔣姐姐一定是記錯了,藍妹妹是我三妹,怎麼會接受一個庶出女子的禮物?況且,她能有什麼好禮物?」
「三妹?」一旁梁文月看過來,細細打量了下藍喬,也有些吃驚道︰「藍三小姐和我前些日子見過的一個女子頗為相似。我記得似乎是宋府的佷小姐。」
藍喬抬起頭看了看梁文月平靜道︰「正是我,藍喬以往跟著貞大夫學習,也拜了宋夫人為姑母,前些日子才回到府中。」
梁文月愣了下,被一旁的黃韻輕輕推了下,才笑道︰「那要恭喜藍小姐回家了才是,呵呵」
周圍幾人都笑了起來,盡量表露出善意。藍喬父母早逝,沒有任何權勢,但是藍老侯爺的名頭卻也不可小視,就算他們是三品官的女兒,也要給這個二品的老侯爺點面子,盡管她們不知道藍老侯爺和藍喬的關系其實有些兒勢同水火。
藍喬也笑笑,身份是個好東西,能用的時候要盡量用,要不然過期作廢。
抬起頭一笑,正望見落月軒門口藍遠志的身影,不由喚道︰「大哥,有事麼?」
藍遠志有些尷尬,正要離去的腳步停了停,轉身低頭對著眾人拱手道︰「遠志不知道諸位姑娘在此,多有得罪。」
藍喬笑道︰「我也是今早上才知道,怪不得大哥,相信諸位小姐都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在意。」
幾位小姐的眼楮明亮了幾分,紛紛福身道︰「見過藍郎將大人。」
藍喬愣了下,郎將大人?藍遠志竟然也有官職在身
郎將雖然是五品官,但是卻是屬于太子親衛之一,如今天下太子未定,太子親衛這些名義上還是直轄在皇帝名下。
藍遠志有些尷尬道︰「不敢,不過仗著長輩關愛,掛了個虛職。」
藍喬笑答︰「大哥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藍喬看出了他的尷尬,只怕是生怕讓人覺得他是個登徒子,見著女眷專程過來,所以藍喬故意問起,轉移了話題。
藍遠志果然一松,笑道︰「過來是真有事兒尋三位妹妹。」
藍玉盈也有些奇道︰「大哥有何事?」
藍遠志笑著從袖中拿出兩卷書道︰「前幾日無意中見到了兩卷書,覺得有些兒趣味兒,就購了下來。想著你們整日足不出戶,特意拿來給你們瞧瞧。」
在眾人面前,他特意強調了個足不出戶,藍喬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輕輕笑了笑。有人特意維護自己的感覺是很不錯的。
藍喬接過了書,見到有一本赫然是這個世界很有名氣的醫書,心中又是有些感激,怕是他認為前幾日的事情是他們對不起她,所以才特意補償的吧
另外一本就是些各地的美食之類,顯然藍芸熙和藍玉盈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藍遠志見著藍喬微笑的模樣,心知她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也微笑道︰「諸位姑娘恕罪,遠志告退」
轉身就要出門。
梁文月有些惆悵,張開了嘴,「藍」字才出口,就被黃韻給截住了。
梁文月臉紅了紅,看看左右,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心中稍稍安定。
藍喬眼角余光瞟到了梁文月的神情,不由抿嘴一笑,藍遠志的魅力值不低哦
不過藍遠志年齡也不小了,二十應該有了吧竟然沒有娶親,還真少見
藍遠志的出現與離開,好似水中投入了一顆石子,石子縱然已經被投入了湖中,可是漣漪卻還是一圈圈的蕩漾了開去。
有好幾個小姐明顯精神頭不如先前好了,只淡淡尋了個地兒坐了閑聊。
藍喬覺得無聊得很,閑聊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可是那也得是三五知己才行,人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和這些人又有多少共同語言呢?
忍著兩個時辰,藍喬經常魂飛天外,她們說了些什麼常常不知道,要不就是回顧以往看到過的病例等等,有時候人家和她說話,她都擔心自己突然之間就蹦出什麼醫藥名詞。
等到送走了這些小姐們的時候,藍喬覺得自己寧願在史嬤嬤的教育下成長,也不要再面對這些無聊的小姐們,無外乎就是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還針尖對麥芒,明爭暗諷,不亦樂乎
第二日藍遠翼應該可以被放出來了,藍喬有些幸災樂禍的想。今日上午可以出診,經過廳堂的時候特意悄悄看了眼,果然三堂會審,里面不單單有藍家二房,就連藍家最高統治者也在。
藍喬有些可惜看不到好戲,就讓芍藥注意著,等回來再告訴她結果。
藍遠翼跪在地上,他模樣憔悴,一頭亂發兩日沒有梳洗,衣服也是褶皺無數,隱隱有點酸酸的氣味。
藍建楚一見這個模樣,不由怒從中來,伸出手指頭點著藍思武道︰「你真是氣煞我也一個青樓女子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竟然讓遠翼跪了幾日祠堂,他要這個女子給了他就是了,一個女子而已,誰還真正管著我們了不成?」
藍思武急忙道︰「爹,您听我說,這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藍建楚呸了一聲,道︰「就算是皇親國戚,只要是遠翼喜歡,我也給他爭來更何況不過是個罪人的女兒。」
藍思武無奈道︰「爹,您這樣會慣壞了遠翼」
藍建楚勃然大怒道︰「小子,當年你還不就是這樣被慣過來的,如今你壞到了什麼程度?」
藍思武徹底無奈不語。
藍建楚發完了脾氣,讓藍遠翼站起身來,這才細細看著藍遠翼,他看得很仔細,目光卻仿佛沒有焦距,仿佛這一刻他已經沉浸在了某一個特殊的時刻,那是一個溫馨美麗浪漫的時刻。
藍思武不敢打擾,藍遠翼也沒有出聲,兩日的時間,他似乎沉默了不少,不過倔強的姿態並沒有改變。
藍建楚慢慢從回憶中蘇醒,目光漸漸明亮,他笑看著藍遠翼道︰「翼兒真的喜歡這個女子?」
藍遠翼咬著唇半晌才重重點點頭。
「你可以讓她入門,不過卻絕不能做正室。」藍建楚道。
藍思武本來擔心害怕他老爹說出什麼讓他難以決斷的話,听了這話終于松了口氣,總算他老爹還沒有老糊涂。
藍遠翼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半響之後還是點點頭,他知道這是底線了。
想到別院中的趙寶琳,他心情有些復雜,從青樓中給了銀子強行贖出了她,甚至和人產生了爭執,堂堂老侯爺的孫子竟然被打了。回到家中又被罰跪了祠堂,這讓他在一瞬間開始對自己的作為有些茫然起來。
還不曾去見她,想必見面的時候少不得一陣折騰。
「不過,你現在還不能讓她過門,你母親這兩日里給你挑選了門好親事,等你娶了正室,過了兩月才讓她進來。」藍思武見好就收,這樣的結果他再堅持也沒用,一老一小都這樣,自己還不是家主,哪里有資格說那麼多。
藍遠翼大聲道︰「我不要」
藍思武才壓下去的怒火又上來了︰「你不要,你不要,你到底要什麼,你還要不要你藍府二少爺的身份,不要的話就給我滾」
範氏心驚膽戰,喊道︰「翼兒,你就不要再說了」
藍遠翼一愣,滾出藍府,他什麼都不是,他文不如三叔藍思文,武不如大哥藍遠志。平日里還是仗著爺爺對自己的疼愛,才囂張了幾分,要真的出了藍府,他就只能去投靠那位,那位還會理會自己麼?沒了利用價值。
藍遠翼咬緊了唇,血絲滲透出來,他突然抬起頭道︰「我比大哥還小了三歲,為何大哥還不曾成親,竟然讓我先呢?豈有越過大哥的道理?」
藍建楚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遠志如今也快二十了,祖先規定長房長子必須要二十以上成親,算來也可以了。開春的時候就把這兩個孩子的親事辦了吧只是這人選……」
範氏已經恭敬道︰「爹,已經給遠翼選好了人,正是戶部梁尚書之女梁文月。梁夫人也有結好之意。明日請了媒人去提親,合八字,納采、問名、納吉、納征等等,想必三月的準備時間也夠了。」
藍建楚點點頭,道︰「這些事情你們就操心下,遠志的親事,你們也該留意了。」說完,他把目光投向一直作壁上觀的藍思雄和秦夫人。
藍思雄哈哈笑笑,道︰「夫人,這事兒你可要好好操辦操辦,到時候兩兄弟先後幾日成親,這可是京中的佳話一件。」
秦夫人笑道︰「妾身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