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哥哥,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可以通過青霧陣?」小兔妖睜大亮閃閃的雙眼,臉上滿是崇拜。
雲璨收起小木人,若有所思地盯著玉坤盤,隔了好半天,才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確定,五洲邊上的青霧陣比這個要厲害,玉坤盤只能擺出……」雲璨抬眼望了望屋頂,抱著頭想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只能擺出簡化,對,是簡化的青霧陣。真正的青霧陣,還得再想想。」
雲璨從乾坤袋中取出自己的玉簡,將這一次的闖陣思路記錄進去。小兔妖看著好玩,取過玉簡,想要看看里面記錄了什麼,可是靈識剛剛觸及玉簡,便被重重彈了出去,雲璨連忙伸手將摔倒在牆邊的小兔妖扶了起來。
兔妖暈乎乎地扶著腦袋站起身來,痛呼不已︰「璨哥哥,為什麼我不可以看,它還彈我」
雲璨將兔妖扶到桌邊,將玉簡收入乾坤袋,一邊幫兔妖揉腦袋一邊解釋道︰「這是袁哥哥特意為我煉制的玉簡,除了我誰也打不開,要是有人強力破解的話,玉簡會爆體歸塵,以後可不要再踫了。」雲璨本意是幫兔妖揉腦袋,誰知沒過一會兒,兔妖頭上便如同頂了一個鳥巢般,亂糟糟的。
小兔妖委屈地點了點頭,心有不甘地從玉簡上收回視線。也不怪兔妖好奇,袁天溫愛屋及烏,連給心上人弟弟煉制的玉簡,都制作得精巧別致,比女兒家的飾品不遑多讓。晶瑩剔透的玉制雙魚,尾部的浪花,魚唇處的明珠,俱都鮮活唯美,小兔妖已經眼饞許久了。
兔兒的委屈一直帶到了狐姬寄身的洞府。狐姬是何等人物,狐族身為妖中智將,本就詭計多端,狐姬身為狐妖中的翹楚,又身有七尾,早已是心生九竅,她只是輕輕一掃,便知道兔妖今日必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坐在白練上,與兔妖有一句每一句地閑聊著。
「只是一個玉簡而已,至于把你眼饞成這樣嗎。」狐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由輕笑。
「很漂亮,很漂亮,比狐姬姐姐的玉佩漂亮多了,而且很好玩,可以把好玩的東西都記錄進去,要用的時候,只要靈識掃過,便可以讀出來。」小兔妖眼中滿是渴望,十指在桌上不安分地彈動。
狐姬妖力一推,白練便晃動起來,狐姬坐在白練上,衣裙飄飄,「既然喜歡得緊,跟你璨哥哥要好了,他不是很喜歡你嗎。」狐姬輕描淡寫地扔出一句。
兔妖頓了一會兒,重重地搖了搖頭,毛絨絨的小絨球在烏黑的長發間晃蕩著。
「為什麼?」狐姬好奇問道。
兔妖雙手托住下巴,開口說道︰「璨哥哥曾經說過,君子不奪人所好,哥哥的玉簡里面有許多重要的東西,我不能要。我本也只想過手模模,沒想要過來的。」
「小傻瓜的玉簡里面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你只管要就好了。我們妖族乃是大神的寵族,值得擁有天下最美的東西。」白練蕩到高處,狐姬突然松手,整個身子飛了出來,輕飄飄地坐在石桌上,她盤腿坐下,冷面正對兔妖,「想要什麼,就伸手去拿,別學人族的彎彎道道,我不喜歡。」
兔妖從未見過狐姬如此一面,縮著肩膀往後面退了退,清純的小臉幾乎縮到毛絨絨的衣領中。狐姬見她害怕,無趣地跳至地面。她躲在奇門這麼多年,可任務卻絲毫沒有進展,不只是她,整個狐族的姐妹都沒有消息,心中憋悶不已。
「姐姐」兔妖眼見狐姬要轉身離開,怯生生地開口說道︰「璨哥哥不是傻瓜,璨哥哥很聰明,璨哥哥連天下第一陣都能破解,所以他是天下第一聰明的人。」
一陣微風吹過,似是眼前一花,原本已經走到石壁邊上的狐姬突然閃身到兔妖對面,她趴在石桌上,幾乎貼著兔妖的臉,緊張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璨哥哥不是傻瓜。」兔妖看著狐姬垂下的發絲,幾乎成了斗雞眼。
「不是這個」狐姬高聲喊道,「底下的」
「璨哥哥連天下第一陣都能破解,所以他是天下第一聰明的人。」兔妖真正被嚇著了,像蹦豆子一般將剛才的話復述了一遍。
「天下第一陣?」狐姬扯起嘴角,「莫非是青霧陣?」
兔妖木愣愣地點了點頭。
「給我說詳細些,一點都不要漏」狐姬眯起雙眼,緩緩退後,雙袖一甩,寬大的衣袖鋪在瑩白的大腿上,如同噬人的緦魂花,嬌艷奪目。
兔妖坐直身子,一五一十地將這些日子雲璨的破陣試探仔仔細細地告知狐姬,不知為何,她的心底升起一股冷意,。
「呵呵……」狐姬眼中死死盯住兔妖,不住桀桀怪笑道︰「有心種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的小兔兒,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兔妖害怕地站起身來,「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我害怕。「
「不用害怕,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不用害怕,永遠都不需要……」狐姬輕笑著靠近兔妖,憐惜地撫模著兔妖小巧精致的下巴,低聲呢喃道,「永遠都不需要了。」
一陣劇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身體內月兌離。兔妖痛苦地蹙起雙眉,往下看去,只是狐姬的縴長玉指在自己肚月復間翻找著什麼,用力往外一扯,身上便如同破了一個大洞般,妖力急速流逝。
「狐姬姐姐……」兔妖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嬌媚的臉龐,用力喘息著,她凝起剩余的妖力,想要從狐姬手中掙月兌,卻如被鐵欄禁錮,半絲不得動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妖力干涸,身體漸漸縮小,變為本體。
狐姬握著手中的孕妖玉,伸出舌頭,輕輕舌忝去手中的妖血,面帶瘋狂地輕笑道︰「當年你搶食了我遺失的孕妖玉,今**送我一個功勞,小兔兒,我們扯平了。接下來,就該是張雲璨了……」狐姬攤平手掌,將孕妖玉收回體內,狐媚的雙眼,透過石壁,仿佛能看到遠處雲璨的住所。
城城牆,城頭軍旗獵獵,守成官兵明顯比前些日子精神了許多。芸仙單足立于城垛上,眺望底下喊話的妖族。「這些妖族倒是學了我們人族不少東西,連滅人士氣都會用。」君謝凌靠在芸仙附近的城牆下,譏諷說道。
芸仙也不回話,直接伸手喚出御殤,靈力激蕩之下,劍芒吞吐間竟達十丈。芸仙腳下一個用力,飛身揮劍,只是輕輕一舞,那個喊話的蛇妖便被砍為兩半。芸仙收回御殤,倒回城牆內,拍了拍手,輕松說道︰「跳梁小丑,砍了就是」回頭之下,卻看到兩個大男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芸仙好奇地模了模自己的臉,問道︰「怎麼了?」
「芸仙,先前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在你身上有上位者的氣息。你實話告訴我,如今你到那一階了?」君謝凌咽了一口口水,緊緊盯著芸仙。
「靈寂階,怎麼了?」芸仙趴著身子往城牆外看了看,不經意地回答。
「靈—寂—階」君謝凌與魏郡昊兩人扯著嗓子高聲喊道。
芸仙第一次看到君表哥如此失態,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眨著眼楮說道︰「機緣巧合,加之遇到飛升期前輩的點撥,這才進了靈寂期,不對嗎?」。
「當然不對,哪有人這麼年輕便進入靈寂期,你也太快了吧,我也得了好幾次仙緣,可現在也不過融合期」魏郡昊不住地搖頭,如同見到怪物一般。君謝凌也是如此,他將重劍扛在肩頭,揉了揉臉頰,方才開口說道︰「我身處君門,有靈丹之助方進入融合期,本以為除了顧晉暉,年輕一輩中我算是比較快的了,沒想到,真正的第一人竟是你,年紀輕輕,離金丹便只有一步之遙了。」
陪同修仙者在城頭巡視的趙知州聞言側目,心道︰「年紀與我差不多大,還敢自稱年紀輕輕,果然是修仙者啊……。」
這麼剛聊了幾句,城下便有一隊蛇妖升上半空,往城牆上撲來,芸仙等人忙飛身迎敵,空中頓時五光十色起來,妖力靈力踫撞之下,風雲激蕩,城頭勁風陣陣,人族官員慌忙躲入掩體,伏來。本以為還要一段時間,方能平息,不過這一次與以往不同,沒一會兒,外面便悄無聲息,兵丁探頭查看之後,發出了安全的信號。官員們往外看去,只見到幾名修仙者已經坐在城垛上,出言譏諷那些妖族了。
城分四面,各有十幾名修仙者把守,如今君謝凌這邊有了芸仙加入,明顯壓力少了許多,以往是勉強守城,如今尤有余裕出言挑釁,官員們見狀不由大舒了一口氣。
未過一會兒,遠處又有數十名蛇妖升空,不過這一次他們卻不靠近,而是離得遠遠地做些奇怪的動作。「不好,他們又要呼風喚雨,我們得出城」魏郡昊眼尖,辯出了妖族的意圖,第一個踩著靈寶往妖族撲去,芸仙等人雖遲了一步,也各顯神通,跟了上去。
遠處原本團在一起的妖族,見狀四處分散開來,君謝凌等人就近找上對手,分頭廝殺。芸仙運足靈力,如入羊群,嬌叱間砍掉數名蛇妖,無往而不利,正當她砍得順手之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喂,你的對手,是我」
芸仙循聲望去,只見上次見到的白衣女子,赤著雙腳,雖在半空,卻如踩平地,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一雙立瞳,妖艷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