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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有靈性的精靈死後,靈魂便會變得通透。在瀕臨死亡的那個時刻,我的眼楮仿佛能穿透看清所有一切,恍然間,透徹明悟。李欣然,若不是你,我早已是希斯諾王的王妃,十多年後還能成為他的王後。李欣然,你說我能不恨你嗎?」。
無盡的黑暗與陰冷中,我被夾合在書頁里,字跡上的淡淡墨香融合她的聲音輕輕飄來。
「李欣然,我並非真愛那個銀眸少年,我對他只有欲和佔有。希斯諾王早已在我十歲那年就佔領了我的心。原本,希斯諾也有可能愛上我,可是因為你,他忘掉了我。」
我被書頁夾得喘不過氣來,掙扎著道︰「這不是我的錯。首先,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你不應強迫別人愛你;其次,我並沒有與你搶希斯諾,相反,從過去一直到現在,我不斷地回絕他,至今已十年。」
「你若不出現該多好,李欣然。」她感傷地道,「我便可得到他,也避免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孽緣發生。我對銀眸少年只有欲,只有欲而已。」
我喘息著道︰「是你自願隨他一起跳下,怨不得旁人。你難道就學不會對自己負責嗎?」。
剎那,她變得沉默。
「那個銀眸少年現在在哪?他為什麼沒有隨你一起待在亡靈之城?」我問她。
「他在臨死前得到了我,死而無怨。現在已化為了風中的塵埃,存在于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他是真的愛我,可我卻在臨死的那一瞬發現自己並不愛他。我為他而死,卻發現心中的那個愛人並非他。世上最哀傷的事莫過于此,你說我甘心嗎?我能甘心嗎?」。
那句「我能甘心嗎」幾乎是被歇斯底里地喊出。她的聲音里帶著哭泣,帶著嘶喊,所有的不甘和不願全都發泄而出。
在她冰涼的哭聲里,我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幅奇特的異景。
寬大精美的奢華宮殿里,鋪滿了金色的地毯,地毯上坐著一雙極美的男女,幾個可愛的小孩子跑來跑去。
畫面近了,更近了。
那雙極美男女親昵地擁在一起,並不時與小孩子們嬉戲。美男正是絕美光華的希斯諾,而美女則是那個秀雅端莊的伯妮雅。
地毯上小孩子們環繞在他們膝下做游戲,容顏俊美,可愛無雙。
「看到了沒,」她幽幽地道,「如果沒有你,我和他該是多麼幸福啊你一直回絕他,拒絕將自己的身心交給他,我一直苦苦愛著他,他卻未把我放在心上。我們幾人因為陰差陽錯,同時生活在了痛苦中。」
她哭出了聲︰「這是上天開的玩笑嗎?這是神靈對我無謂的懲罰嗎?我原本可以那麼幸福……」
她的哭聲慢慢飄遠,隱隱約約間,說話聲音仍低低地傳來,「也許,把幸福的願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終究會導致失望。我的靈魂如今被困在亡靈之城,無法得到超月兌。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上天的神靈一定會看在眼里,記住你的善行。
「我的骨灰放在神殿的最高祭壇上,與歷代聖女的骨灰盒放在一起。請你把我的骨灰取出,然後讓我們的塔爾特王為我祈禱,並在我的骨灰盒旁守上三天。之後,請他親手將我的骨灰從最高祭壇上撒向天空,在他的寬容和溫情之下,我的靈魂便可得到解月兌,離開亡靈之城。」
當她最後一個音落下的時候,我便睜開了眼楮,夾雜在書頁中的窒息感剎那全無。
希斯諾俊美不凡的臉進入了我的眼簾,金色眸瞳里露出不快,染著絢麗的紅光。
我躺在一張柔軟華麗的床上,身上蓋著一層繡著金銀絲線的薄被。他坐在床邊,正緊緊握著我的手,溫暖熱度透過他的手心逐漸漫遍我的全身。
「姐姐,我真是一刻也不能離開你。」他的聲音充滿濃郁的不滿,「不過與你分開一會兒,異靈便能入侵你的身體。」
「她不是什麼異靈,她是你的初戀情人。」
他先是一愣,爾後唇角揚了揚,頗為好笑地道︰「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你指的是不是伯妮雅?」
輪到我發怔了,他怎麼知道的?
「我與她不過在十歲那年見過一面,之後再無聯系。我承認,我有過來天空之城迎娶她的計劃,可後來瑣事纏身,再加上宮廷內亂,便將這事放下了。沒有娶她,並非完全因為你,欣然,你不必為她的死感到內疚,」他說道,「至于她提出的讓靈魂得到解月兌的方法,我可以答應。但是,欣然,在守靈的那三天里,你必須和我在一起。」
我有點為難地道︰「這個,恐怕不好吧。我想,也許她想單獨與你在一起。」
她是一個多麼有靈性的女子,在那三天里,一定想默默與他守在一起吧。
希斯諾皺著眉頭道︰「姐姐,你若不願與我一起,我會拒絕為她守靈。」
「為什麼?」
「我想告訴她,我愛的只有你。就算她現在仍活著,我仍不會愛她。」他道,「我認識她的那年,只有十歲。我感激她,但不愛她。她對我的愛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姐姐,值得我愛,並一直被我所愛的,只有你。」
我的臉上露出嘲弄和不屑,「是嗎?那你的王後和女王呢?」
「她們是我生命中無法回避,也無法丟棄的女人。可是姐姐,只有你才是最值得我愛的女人,也是現在唯一一有資格為我誕下子嗣的女人。」
我差點要大笑起來,我忍住笑道︰「我是不是該為你的這些甜言蜜語而拍手稱快?艾哲迦希斯諾,你以為我是那些容易被你騙倒的小女人們嗎?如果我沒記錯,你和阿芙拉王後不是還有過一個兒子嗎?」。
他淡笑道︰「我的寶貝,你說的沒錯,我與她確有過一個兒子,但那並不代表她有足夠的資格。姐姐,還記得嗎?在遇上你以前,我曾答應過王後讓他生下我的皇長子,所以我選擇了讓其他的女人避孕,包括你在內。我信守了我的諾言,讓王後在幾年後生下了我的皇長子。只是後來,這個兒子因為天生體虛,在出生沒多久後便病逝了。我完成了這個對王後的諾言後,再也沒讓任何女人誕下我的子嗣,除了你以外。」
「你說的這些很牽強,」我道,「據我所知王後是因為體弱才一直沒懷上,而你的女王則可能……也許是本身無法生育。」
「我最親愛的姐姐,」他爽聲大笑,笑得語不成調,「你實在天真得可愛王後確實體弱,可並不表示一直懷不上;而女王在嫁給我以前已生育過一子,怎會無法生育?寶貝,你為什麼沒事先打听清楚?」
我的表情僵硬,嘴唇動了動,再說不出一個字。
「姐姐,」笑過後,他異常溫柔地道,「只有你這樣至情真性的女人才有資格懷上我的孩子,為我誕下子嗣,延續我們皇家的高貴血脈。」
我冷淡以對,輕輕翻了個身,側向另一邊,不再理他。
我可不是他的生育機器,不願榮享這榮耀。我也不願因孩子而與他的關系更加復雜。可現在我們已有兩個女兒,該怎麼辦呢?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坐在幽靜的白色殿堂里為伯妮雅守靈。
深白色的祭司殿堂,白色地毯一直延續到看不見的正前方。那里豎立著不同的大大小小的石碑,碑上刻著奇奇怪怪的文字,扭扭曲曲,像綠色藤蔓一樣仿若生長在上。
已經是第三天了,我的臉上已有明顯的疲倦,靠在寬大軟椅上,昏昏欲睡。在這三天里,我只睡了幾個鐘頭,身體的疲乏已到了極致。
希斯諾曾多次要求我睡上一會兒,可我始終不願。每逢我閉上眼沒多久,就能听到有人喚君王的聲音。我很擔心他會走到祭司殿外。
他似乎很忙,每隔幾個時辰就有城主、祭司、主事、侍衛總兵長或大主管之類的人來找。他隔著祭司殿的門低聲與他們交談,而我則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生怕他會邁出祭司殿一步。
我曾對他說︰「有些事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好。既然答應了守靈,就不可以因任何事而走出殿外。」
他眨巴著眼道︰「當然,姐姐。」
可我仍不放心,因為有好幾次,我看到他差點出了殿外。我攔在他面前,他笑得不可開支,「姐姐,我是逗你了。」
「噓,」我對他嚴正警告,「這里是祭司殿,我們正在守靈,不可以大聲說話,更不可以說笑。」
「是,姐姐。」他的表情忽又變得嚴肅。
看著他千變萬化的神情,我心里居然有絲忍俊不禁,不由得轉過了臉,緊緊抿住了嘴唇,強壓住了臉上那抹笑意。
此時的我未發覺,他眼里的溫柔更為濃郁,甚而能柔得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