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謝「BONNY」的粉紅票,非常感謝另外,偶對極個別的親們的口誅筆伐,甚至進行人身攻擊的做法表示遺憾。這里偶想說一下,偶靠這本書沒賺到什麼錢,第一個月上架因為有補貼800多一點,上個月300多一點,現在基本靠老公養才能生活。因為寫小說,偶辭掉了工作,偶為何而寫作,目的顯而易見。
很遺憾地告訴大家,偶依然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寫下去,哪怕不能得到任何人的認同。偶寫小說既不為賺錢,也不為什麼出名。實際上靠小說出名的只是少數,絕大多數作者都淹沒于茫茫網海中。說實話,我們做作者的也著實不容易。我不是在訴苦,只是想告訴大家,偶為什麼而寫作,以及堅持下去的原因。讓我們繼續看情節的發展,往下看,嘿嘿……
淅淅瀝瀝的初春雨季來得太晚,听著深夜里的雨聲,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听著床下那個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他如今隔三岔五便會強行在我的房間里過夜,雖沒有強迫我什麼,但我仍然很煩躁,經常在他來的夜里睡不著。
听著窗外唰唰的雨聲,我不禁從被子里鑽了出來,半靠在床頭,發了一會兒呆後,冷不丁發現床幔外多了一道頎長的身影。清雅的淡黃燭光映照在紅色床幔,他的身影清晰可見。
「你知道我如今最後悔的一件事情是什麼嗎?」。厚厚的床幔外,他不徐不慢地說道。
「是什麼?」
「當初不該在迪爾國把還是貓的你留在身邊,以致我對你的感情越來越深。或者我一開始就強行與你發生關系,把你禁錮起來,玩膩了也就過去了,不會在情感上付出更多。」他的聲音有幾分沙啞,華麗而低沉,「可是我並不想這麼做。」
我保持了沉默,幾分鐘後,鑽入了被子里,傾听細細的雨聲,緩緩閉上眼。
床幔外飄來低低的嘆息,在雨聲與燭光的交錯中,瞬間又消失不見。
躺在床上的我並未睡著,忽然想起了米塔前幾日對我說的高貴父親與子嗣的關系。在世襲貴族之家,做父親的很難真心喜愛自己的親生子女,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他的威脅。
亞斯蘭國近千年來的皇族世家的糾紛表明,家庭慘劇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子弒父,母弒子,母子聯手殺父,或父子聯手殺母,兄弟姐妹相殘,已成為貴族家庭里的見怪不怪之事。
對亞倫德來說,越晚有子女越好,以免在自己正當盛年時子女已成長到可叛逆的年齡,引發殘酷的家族紛爭。他現在甚至不在乎有無子女,等到某天真需要兒子時,得到也很容易。
子女成年後極易與出身高貴的母親聯手反叛自己的父親。因此這些世襲貴族之家的最高權力者對親生子女很難上心,對私生子女越發殘忍無情。
為了權益需要,他們可以眼楮不眨地殺掉親生子,還可以毫不留情地將私生子女們開膛剖肚。
弱肉強食的精靈世界,你若處在食物鏈的底端,便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或許,生存斗爭本身就是殘酷的,無論在哪個世界里,適者生存四個字始終是恆古不變的真理。
幾天前,亞倫德也許察覺到我對他的不滿,對我道︰「你覺得我殘忍,但你知道我仁慈的結果會如何?」
「我不想知道。」我別過臉,不願理會。
「一旦仁慈,我有天會比那些被我放過的敵手的下場更慘,具體會怎樣我就不想多說了。」
陰雨綿綿,烏雲就像會壓下來,沉沉黑灰的雲如倒潑了的墨一般渲染著天空。雖是午後,室內卻燃著燭台,安靜的橙黃光亮淡然閃爍。
他說完這句話後,眼神沉靜,神色坦然,仿佛口中的凶殺事件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生活在這個世界,覺得害怕嗎、痛苦嗎?」。我忍不住問道,「親生子將來可能背叛你,同時你也對他們殘忍無情,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
他輕輕微笑,淡定從容︰「害怕、痛苦只能讓你死得更快。親生子和我的利益之爭,在將來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有沒有意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贏。」
「難道你們就沒有感情沒有心嗎?」。
「如果感情過于充沛,像你一樣,我必會死得比那些情人和私生女更慘。」他的笑容溫柔迷人,「欣然,你幸而有我,也幸而被我愛上。」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憤憤道,「你的情感既然不夠充沛,又怎可能真正愛上誰?」
「正因為我的感情不夠充沛,所以我只能愛上你一個。我甚至對我的子女都無法給予更多的愛,我無法愛他們,正像他們也無法真正愛我一樣。終有一天,我們會成為對手、敵人,甚至互相仇恨殺戮的對象,但你和我,卻永遠也不可能。」
當時我震在他面前,滿臉不敢置信,幾分鐘後,又充滿了哀傷,難道這就是親情血緣關系的宿命結局?
抬眼看去,昏黃燭光下,亞倫德的表情雲淡風輕,眼神平靜從容,似乎已做好了與子女們戰斗,甚至被他們殺戮至死的準備。
深夜里的大雨嘩嘩下個不停,時而傳來轟隆隆的雷聲,交替著銀色的耀眼閃電,瞬間幾秒照亮房間。
思來想去,實在睡不著,便起了身,將床邊的外衣披上,拔開床幔,輕輕地向門口方向走去。
「你去哪兒?」亞倫德僅著一件寬松長袍,向我走來,長長的緞帶松懈開來,若隱若現里面的光果身體。
「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過來?」我微怒道。
他的眼楮里蘊涵著促狹的笑意,道︰「沒問題。」
打開瑰麗的房門,門前兩個侍女正靠在牆邊半打瞌睡,一見我和亞倫德,兩眼圓睜,嚇得魂飛魄散。
「沒事,」我微笑道,「公爵大人寬宏大量,不會與你們計較的。」我轉過頭問他︰「是不是?」
他的眼楮里閃動著似笑非笑的神色,盯看我幾秒,才從牙齒縫里吐出一個字︰「是。」
我徑自走到了精致小巧的嬰兒房,亞倫德跟上兩步後,便牽住了我的手。幾個保姆見我和亞倫德深夜到來,面上掠過幾抹驚訝,行禮過後,魚貫退出。
我輕撫著睡著兒子的小臉蛋,注視著他睡得香甜的睡顏,一股沒由來的哀傷涌入心田。
難道這麼可愛的兒子將來要與他的父親為敵嗎?我又抬臉看了一眼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此時正用一種溫柔的眼神望著他,發覺我看著他後,又轉臉看向了我,臉上露出柔情的微笑。
我怔怔地呆住,那一瞬間,忘記了剛剛煩惱的一切,有種恍惚的錯覺,仿佛我們又回到初識的那座溫泉,他仍是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我仍是那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異精靈。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任何的交集,他看不起我的侍女身份,我也瞧不上他的陰森氣質。
後來的後來,我們又是怎樣走在一起了呢?他說是因為他不知不覺地被我吸引,十來天不回伯爵府後滿腦子都是我,才讓自己確定了心意。
而我呢,則和所有迷戀他的女孩一樣,被他吸引純粹是一種生物吸引。後來又出現了許多風雨波折,才讓我對他產生了更深一層的情感。我相信他也一樣。
我強迫這個肉**靈精神戀愛,不讓他輕易得到我,才使我們之間有了進一步的發展。我所做的這些並不是刻意的,完全是性格使然。都說性格決定命運,那麼,我與他現今的命運是不是也是早已注定的呢?
「你在想什麼?」他低低問我。
我搖了搖頭,什麼也未說,不想吵醒孩子。
寂靜的雨夜,我們相守在小小的嬰兒房,再未說話,偶爾只是低身撫模寶寶們的小臉。曾有一刻,我忘記了他是那個殘酷的美男公爵,也忘了他曾經的殘忍與嗜血,僅感覺我們是一對平凡的父母而已。
他的長而濃密睫毛輕輕微扇,睫毛下的那雙眼楮閃閃發亮,迷離魅艷,仿佛世上最美麗耀眼的寶石。
有誰能想象擁有這樣一雙美目的男人居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精靈?
那天晚上,小小的嬰兒房,仿佛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讓我忘記了那些丑惡的事情,也忘掉了曾發生過的所有一切,深深沉溺于那短暫的仿佛不真實的飄渺溫馨。
那一刻,我感覺亞倫德也是放松的。他看著寶寶和我,看了很久很久之後,在室內平緩溫柔的呼吸聲中,竟靠在軟椅上睡著了。
我將一條薄毯蓋在了他的身上。他微微動了動,濃密的睫毛閃了兩下,便又沉沉睡去。
他睡得很熟,我卻徹夜未眠。我一直看著搖籃里的寶寶們,淡淡的憂傷始終環繞心中,揮之不去。
我不願這麼可愛的寶寶將來變成惡魔,與他們的父親反目成仇,讓那悲劇的血親緣分成為一種皇族家庭可怕的宿命延續下去。
一整晚未睡,我的眼楮里全是血絲,臉色也極不好看,蒼白中的疲憊與焦慮清晰可見。亞倫德與我正好相反,他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後神清氣爽,精神抖擻,我看著就有氣。
他對我展露俊美笑容,溫柔道︰「欣然,謝謝你,我從未睡得這麼舒服過,頭一次在睡夢中什麼也沒想,一覺睡到現在。」
我轉過身,沒理他。
顯然,是昨晚溫馨寧靜的嬰兒房成為一個絕佳的睡眠環境,使他一覺睡到了近正午。若非寶寶們醒來後的吵鬧聲,他恐怕還會一直睡下去。
三天後的一個深夜,夜雨綿長,我睡得很早,竟意外地與韓美琳聯系上。韓美琳問我︰「還是堅持回去嗎?」。
我沉默了半晌,道︰「你能不能帶幾本書給我?」
「什麼書?」她有些訝異。
「我曾在國內高中讀過不少國學經典詩詞,感覺對提升內在素養很有幫助。我想用來教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