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粉紅票、推薦票,謝謝
半晌,他離開了房間。我凝望著窗外的漫天飛雪,喃喃著︰「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吧。」
我們的故事該結束了吧,我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苦笑。
冬天天黑得早,還不到傍晚,就已陰沉了大半。尤妮帶著一眾侍女端著燭台、藥汁和晚飯而入。她招呼著眾侍女有順序地擱置燭台,放下托盤,將晚餐放在我床前的桌上。
晚餐比較清淡,一碗素菜粥,一碟蜂蜜松軟蜜糕,一碗玉米濃湯,還有一盤紅糖燒制的香女敕魚肉。
尤妮首先拿起藥碗,小心翼翼地用銀制小匙喂我喝藥。我喝了幾口後,隨口問道︰「這是什麼藥?」
「安胎藥。有些苦,不過夫人不用擔心,」她看向了桌上的一個精致小黑罐,愉悅道,「蜂蜜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安胎藥?」我驚疑地看向她,問道,「我的孩子沒有流掉?」
尤妮聞言笑起,應道︰「說起這事可真神奇。夫人當初被大人抱回來時,渾身是血,流了一地,所有侍女和醫師們都嚇了一大跳,我和米塔還哭了。原以為您的孩子必保不住,可誰知醫師們檢查過後,發現您月復中的孩子仍緊緊依附著您,安然無恙。但您失血過多,身體很虛弱,要靜心調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我感到驚奇,同時一縷奇異的狂喜涌入心底,本想再多問幾句,無奈肩頭的傷痛不斷傳來,小月復也隱隱作痛,只能悶哼一聲算作回答。
尤妮喂我喝完了藥後,又細心地喂我喝粥。我的胃口不佳,勉強吃了幾口粥,一口蜜糕和一點魚肉後便再也吃不下。
尤妮見我執意不再吃任何東西,便讓幾位侍女過來收拾桌子,並將房間里的窗簾放下。
「夫人,既然吃不下,不若先休息一下吧,也許醒來又能吃點兒了呢。」尤妮整理著窗簾,將它們密密蓋住了窗戶。
房間里一片橙黃黯淡的光,侍女們都走*了,尤妮也走了,我也確實有些困了,躺在枕頭上,暈暈欲睡。
這一睡便是好幾個鐘頭,醒來時已是半夜,我喚來了尤妮,尤妮端著一個托盤匆匆而入,托盤上放了一碗紅糖桂圓粥,和幾碟松軟的蜜制糕點。
「夫人,您餓了嗎?」。她將托盤放在桌上,拿起了粥碗。
我喝下幾口粥後,問她︰「現在什麼時辰,到第二天了嗎?」。
尤妮好奇我為什麼會這麼問,但未多問,只是答道︰「還有一個時辰才到第二天呢。」
我沒再多說,只是喝完了粥,待粥碗空後,又吃起了松軟的蜜糕,連吃了兩塊,尤妮的眼里充滿驚異的目光,一向生起病來沒什麼胃口的我怎麼會突然間胃口大開?
其實很簡單,很快就要與那男人分道揚鑣了,我自然得快點恢復體力,盡快恢復健康,這樣便于閃人,省得在這里白吃白住。
我忽然想起了從前為那些貴婦貴女們制衣所賺得的費用,不知是否能向那男人要回來,可轉念又一想,還是作罷。我在這公爵府里白吃白住好幾年,吃穿用度都不菲,那些錢大概只能夠說是用來抵消這些開支。
那我出了公爵府後靠什麼生活呢?我陷入了沉思。我肯定是不可能再待在亞斯蘭了,我只能去迪爾國或玫瑰花國謀生。如果我自己開衣鋪,那本錢從何而來,如果去那些王國,路費又該怎麼去籌劃呢?
尤妮的臉上帶著笑,有些疑惑地問︰「夫人,您在想什麼啊,怎麼看起來愁眉苦臉的?」
「我在想錢。」我月兌口而出道。
「想錢?」尤妮怔了一秒,掩嘴笑道,「夫人想要多少錢大人自然會為您準備,何必在這里這麼苦惱?」
「我想有我自己的錢,而不是他的錢。」
「夫人打算繼續制衣了嗎?」。尤妮喜道,「上次在街上踫到一位貴婦的近身侍女,她還向我打听夫人什麼時候會繼續制衣呢。」
我來了興趣,問︰「哦,是哪位?」
「一位二品大臣的正室妻子,我和她的近身侍女很熟。」尤妮利落地答道。
我一听,喜道︰「你去聯系一下,我願意接這個……」
話還未說完,忽然被一個男人的華麗深沉的聲音打斷,「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許做這些勞心費神的事情。」
他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臥房門口,一身銀灰長袍將他魁梧的身材襯托得出眾奪目,明亮的橙黃燭光下,他的俊臉緊緊繃著,眼楮里射出冷然不快的光,雕刻般的完美立體線條下巴,隱隱露出桀驁不馴的冷硬性格。
尤妮連忙上前行禮,然後小心翼翼地離開。多年的豪府打工生活,已把她歷練成一個萬事小心,處事極慎重的豪門丫鬟。在這座華麗的府邸里,她比我更有生存能力,更懂里面的生存哲學。
我拉過了被子,蒙住了全身,只留一個腦袋在外。
他緩緩地向我走近,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會跳一下。我正盤算著要如何應對他時,他已站到了我的床前,開口說道︰「你要求的我已經做到。」
「你……」我驚異地看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上找出一絲謊言的痕跡,可他的眼神是那麼堅定,那麼寒冷,看不出一點猶疑和說謊的跡象。
震驚了好一會兒,我才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他唇角的笑容冰冷倨傲,「老辦法,捉奸在床再外加謀反證據,足夠休妻了。」
我撐起半個身,凌亂的發絲落在了臉龐。我低聲喃喃︰「其實我的本意只是……想離開這里,並非真的想……」
「我知道,」他冷聲道,「所以我不會讓你的願望達成。獲得權勢的方法除了娶公主外還有很多,我當初選擇與她結婚,只是為了可以讓獲得的速度更快一點。」
他深沉地看著我,眼神里銀光晦暗不明,「我不會把你讓給塔爾特的君主,永遠都不會。」
「你放心,」我聞言冷冷一笑,「我即便不跟你,也不表示就一定要跟著希斯諾,你何必為此一爭上下?」
「我不是爭,」他臉上的表情更加撲朔迷離,莫測難懂,「只是不想。我永遠不想看到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我提起塔爾特的王,只是因為他是最具競爭力的一個男人而已,而你,也曾經對他有情,或許,現在仍然有。」
我噤住了嘴,他一語中的,字字有力,讓我無法反駁。
他的手撫過我的溫熱的臉,將我臉上的亂發輕輕撩開,「早點休息吧,我們的孩子還在。」
這時房門被小心地敲響,吉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人,王後殿下駕臨,現已在廳內等候。」
我的身子一震,他冷淡應道︰「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
他的眼神轉向了我,冰冷而桀驁,「記著,我已完成了你要求的一切,若你不守信諾,私自逃離,不要怪我到時的手段有多狠辣。」
我驚悚地看著他,他的表情陰森冷傲,眼神冷漠而寒冷,看來說的是真的。他每逢說話認真時,就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和眼神。
他離開了我的房間。二十多分鐘後,尤妮躡手躡腳地溜進了我的房間,她端著一個熱水盆,看起來是為我擦臉的,實際上則是來為我匯報小道消息。
「夫人,」她邊絞熱毛巾邊對我低聲道,「他們吵起來了。」
「公爵和王後?」我問。
她的眼楮閃亮,呶呶嘴︰「除了他們還有誰啊。他們在大廳里吵得厲害,王後的聲音很大,蓋過了公爵大人的聲音。」
「你听清他們在吵什麼嗎?」。我問。
尤妮用熱毛巾輕柔地擦拭著我的臉,道︰「誰都不敢靠近大廳,那里有一堆守衛正候著。我們只能遠遠地听到吵罵聲。」
我心下了然,王後怕是來找亞倫德算賬的,這麼快就休掉了她的女兒,她怎麼可能就此罷休?
我的心里慢慢透亮了起來,如果亞倫德抵擋不住壓力收回了休妻之舉,那麼就不算完成了對我的承諾,我豈不是又可以逃走了。
我沒想過再與亞倫德結為夫妻,我早已被他折磨得身心俱疲,再加上我又不能為他做什麼,不能給他帶來他一直所追求的權勢、榮譽等,便老早就想過要放棄。亞倫德是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卻不是一個適合做丈夫的男人,更何談居家過日子了。
我知道我愛他,我非常愛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有多愛他,可是,我卻無法與他在一起。就像希斯諾曾經說過的那樣,「可惜,你無法與他相處。」
來異界探索愛情豈是一件容易事,即使再完美的男人接納了你這個灰姑娘,也未見得能代表幸福。
雖然他很優秀,他真的很優秀,可是你卻無法把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