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空空蕩蕩的房間立刻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老鼠,老鼠們跳上跳下,嘈雜不堪,深深地刺激著幾人的神經。
祁塵風隨便逮著一只看起來有三級修為的老鼠,放在手心,掰著它的腦袋,露出它那尖銳的牙齒,祁塵風故意用手指敲了敲,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清脆而又響亮。
「好听嗎?」。祁塵風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排缺了門牙的牙齒,就像是一個孩子向長輩真誠地問著一些不懂的問題。
「好——好听!」一滴冷汗恰好從小廝的額頭滴落,掉進了祁塵風手中老鼠的嘴里,微咸的味覺讓它不舒服地吱吱叫了幾聲。
「那我天天給你听好不好?」
撒嬌,這語氣听上去竟然像是在撒嬌,但這嬌嗔的話語非但沒有讓小廝松口氣,反而覺得身子更加的冷冽了。
「不喜歡?」祁塵風皺起一張小臉,表達著她微微的不滿,就像一只可愛的洋女圭女圭,「可是怎麼辦呢,它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我告訴你哦,這種老鼠叫做噬石鼠,牙齒特別的尖銳,以吃石頭為生,但它們有一個很怪的毛病,就是它喜歡誰,就去吃它的肉,因為它們覺得,吃了對方的肉就和對方融為一體再也不用分開,小哥哥,你看,它這麼喜歡你,到底要吃多少的肉才會覺得你們倆融為一體了呢!」
此時,祁塵風仿佛有了八歲孩子該有的表情,帶著微微的疑惑,望著小廝用著最純真的話語來訴說,小廝的牙關已開始打顫,神經終于崩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風少爺,求您饒過小的吧,小的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當時浴室的霧氣很大,小的又沒有什麼修為,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什麼啊!」
祁塵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透漏出來的不悅比剛剛還要深些。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再看到滿地的老鼠之後,身形才有了微微的停頓,有些擔憂地問道︰「小風,發生什麼事了嗎?」。
對于鐘離映澤難得的有些人性化的語氣,眾人一驚,這還是他們那個天崩不驚的少爺嗎?雖然剛剛在浴室的時候,鐘離映澤表現出來的關心比現在更甚,但畢竟當時有些混亂,大家也沒怎麼注意。
祁塵風倒沒怎麼驚訝,只是笑得更歡了,迎上前,望著對方的身高,再比比自己的身高,然後提一張凳子放在鐘離映澤身前,踩上去,達到與對方平視的高度。
「鐘離大哥~~」甜膩的聲音拉著長長的尾音讓鐘離映澤全身忍不住泛起了雞皮疙瘩。
手搭上了他還不算怎麼寬厚的肩膀,祁塵風整個身子如一只無尾熊一般斜靠在對方身上,讓對方幾乎承載了自己所有的重量。
鐘離映澤現在可謂是進退兩難,對于祁塵風的變化,升起了深深地戒備,笑道︰「小風,有什麼事嗎?」。
對于鐘離映澤的警戒,祁塵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又笑得更甜了,卻又更加危險了︰「鐘離大哥,人家只是想要問問你,是不是你叫他們進浴室的啊?」
看著那笑容,鐘離映澤的神智變得有些恍惚,如痴傻之人一般愣愣地點點頭,不知所以然。
祁塵風的笑容變得有些冷,但笑容依舊還掛在臉上,繼續甜甜地問道︰「那鐘離大哥你沖進浴室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些什麼啊?」
「呵呵,呵呵,我看到,我看到——」說著說著,鐘離映澤竟開始傻笑了起來,鼻血又很不爭氣地滴落了下來,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時,便看到旁邊怒火焚燒的雙眸,不由得干笑了幾聲。
「臭小子,挺得意的啊!還敢偷看本大爺洗澡?」毫不客氣地提起鐘離映澤的領子,祁塵風的小臉變得有些猙獰。
鼠子也適時地沖了出來,跳到鐘離映澤的身上,得意洋洋地現出它那白森森的牙齒,然後狠狠地一咬。
嘶——
鐘離映澤痛呼一聲,瞪向鼠子,這小東西下手可真狠,就算以前對他真有什麼不滿,但這半個月的趕路途中,一直都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有什麼氣也該消了吧!
鼠子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直到嘴里感覺到濃郁的血腥味,才有些不情願地松口,跳回祁塵風的肩膀,對著鐘離映澤,一扭一扭,長長如松鼠一般的尾巴在空中一甩一甩,訴說著主人家的好心情。
「痛不痛?」祁塵風掀開衣衫,看著那兩顆深深地牙印,那表情有些心疼。
心疼?
鐘離映澤立馬來了精神,臉上立即變成了很是痛苦但又竭力隱忍的表情,露出難看的笑容安慰著祁塵風,像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只是一點點!」
哪知祁塵風卻滿意地拍拍他的肩,鄭重其事地說道︰「知道痛就好,下一次可不就是咬一口就好了!」
听完這話,鐘離映澤的臉色如同便秘一般漲紅,為避免自己做出更為丟臉的事情,逃跑一般離開了房間。
解決完鐘離映澤,祁塵風又回過頭來看向跪著的幾人,朝著剛才那小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廝哆嗦一聲,答道︰「小的,小的一方。」
「你呢?」轉過頭問著剛剛在浴室中戲耍的侍女。
「奴婢九月。」
「那你們倆以後就跟著我吧。」
一方與九月兩人低頭不語,自主換主子可是大忌,所受到的懲罰絕對不是挨上幾鞭子那麼簡單。
祁塵風有些氣惱,說道︰「別給我說什麼生是鐘離家的人,死是鐘離家的鬼的屁話,你們不同意也沒關系,反正若是我親自給映澤說,也是一樣的結果,只是那時候,你們是生是死我就不敢保證了!」
說罷,也不看兩人會有怎樣的表情,轉身離開,滿地攀爬的老鼠也隨之緩緩消失。
不是她愛欺負人,愛無理取鬧,只是在西陵城她需要一些人,不用很忠誠,只要能幫她做一些事就行,但她只是一個小孩子,又有誰肯服她,有些人總是要先嚇唬嚇唬才會听話,況且,她肩上的胎記她不信會沒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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