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們?」祁塵風滿是興味地看著中年男子,盡管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語氣里仍舊沒有一丁點的恭敬。
「像鐘離公子與風公子這般出眾的人怎能不認識」中年男子優雅地笑著,對于祁塵風兩人的不恭敬,表面上看去沒有絲毫的火氣,看上去很容易就讓人相信他在對你推心置月復,這樣的人若是不去效忠,那簡直就是自己一輩子的損失。
出眾?祁塵風譏笑一聲,這句出眾恐怕倒是真心實意地贊美著鐘離映澤,而對于她嘛,這個出眾兩字就有待考證了。
「有什麼事就盡快說吧,我們還趕時間,听說國都風景優美的地方挺多,我可不想錯過」鐘離映澤不悅地看著中年男子那雙充滿掠奪性的眼,環著祁塵風腰的手又緊了緊,懶懶地說著,連正眼都瞧上對方一眼,好似對方只是什麼小人物,讓他連看上一眼都欠奉
中年男子哪怕再有涵養,也容不得別人在他的頭頂上來放肆,臉上淺笑的表情轟然龜裂,陰沉得猶如漆黑地鍋底,也不再與對方說什麼客場話,將自己的目的直接透漏了出來︰「跟著我,榮華富貴,滔天權勢,想要什麼便有什麼」
語氣一改先前的柔和,有著不可拒絕的威嚴,仿佛命令別人是再不過理所當然的事情,中年男子更是覺得自己這樣放低身份來招攬兩人對方即使不跪下來感恩謝德,也該覺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可誰知,祁塵風听完中年女男子的話語,再也忍不住,撲在鐘離映澤的懷里哈哈大笑起來,身體因著大笑還在劇烈的抖動,似乎中年男子就是一個跳梁的小丑,取悅中眾人。
這下,中年男子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奔騰的火氣,兩只眼眸閃動著熊熊火焰,都快要將整個人都燃燒起來,充滿了殺機,捏緊了拳頭,退後一步,咬牙命令道︰「圍起來」
中年男子的話音一落,身後的那群士兵便以極快地速度將馬車包圍了起來,每個人站在自己特有的位置,像是訓練過千百萬次那般,將整個馬車包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特有的姿勢使得鐘離映澤兩人往哪個方向逃跑,都必須承受十人以上狠厲的攻擊。
鐘離映澤臉上的嘲諷更加明顯了,鷹隼般的眸子盯著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個狠絕的弧度,冷聲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夠留下我們?皇帝陛下」
中年男子臉色微微一變,不是驚訝于鐘離映澤能猜出他的身份,而是鐘離映澤這句話對他帶來的壓力,他是皇帝,萬物之尊,盡管在朝堂上顯得有些荒唐,但沒有人敢對他無禮,更加沒有人敢用如此的語氣和他說話,即便是那些野心大如海的大臣
而這其中最重要的是,竟然還有人能讓他感到如此強烈的壓迫感,習慣于命令,習慣于上位的他怎麼容許如此的存在
強烈的殺機從眼眸中迸射而出,直射祁塵風兩人,鐘離映澤的實力他是清楚的,一路走到國都的這麼些日子,早就有人將他的資料完完整整地擺在了他的桌上,多少歲實力增長到多少層都寫得清清楚楚,更讓他痛恨的是,鐘離映澤還是這一次給他造成麻煩的鐘離家族的人,雖然已不再是繼承人,但比繼承人的身份要重要得多,甚至可以說鐘離映澤就是鐘離家族一族的希望
本來還想將鐘離映澤招攬到自己的麾下,條件任對方提,哪怕對方對他還算不上忠誠,可這麼一個消息放出去,都能對那些反對勢力給予一個深深的打擊,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頑固不化,連一點面子都不給,那就怪不得他了,若是讓鐘離映澤繼續活著,恐怕他都會寢食難安,鐘離映澤的潛力實在太恐怖了,小時候雖然也是天才一個,但還沒有讓他重視的地步,可最近,只不過區區幾個月的時間,便從九層的修為晉級到了先天,這樣的天分,若是不為他所用,那還有什麼意義,現在對方孤掌難鳴,正好趁機消滅了他。
鐘離映澤與祁塵風兩人依舊沒有任何的不自在,悠閑的模樣與中年男子這邊形成強烈的對比,這樣的情況讓中年男子的臉色不禁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要動手就快些,我們還趕時間」祁塵風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口氣囂張至極,完全沒有將面前這些劍弩拔張的人放在眼里,微微掃過這些人,對他們兩人根本完全造不成威脅,真不知道這皇帝哪來那麼大的自信,就算他有後招,她也不會怕,胡蠻可還在隊伍里呢,胡蠻好歹也是活了上萬年的神獸,哪會那麼容易就給人滅了、
中年男子氣得幾乎要吐血,可作為一個皇帝,首先要學的便是要保持形象,盡管心里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親自將祁塵風兩人給活剮了,但表面上仍舊保持著風度翩翩的樣子,說著那個簡單而又血腥的字眼︰「殺」
可就在那些士兵準備發動最為凌厲的攻擊時,一道很是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餓了」
就這麼一句簡單的天籟似的聲音讓每個人心中那凶猛的殺機給平了下來,準備發出攻擊的手勢也以很怪異的姿勢停頓了下來,本來還充滿肅殺的雙眼也變得疑惑,有了些許的人氣,側過頭來,看向那個讓萬物黯然失色的人兒,堅定的心也開始動搖。
心中已經沒有了殺機的他們還怎麼殺人就算強行動手,也發揮不出自己強悍的實力來,攻擊也沒有了力度。
祁塵風看向發話的少年,感受著這句話的魔力,繼而變得了然起來,怪不得這少年身體如此之弱,怪不得這少年清純得猶如山間的清泉不受一點的污染,怪不得任何人看著這少年,听著他的話,在暴躁的心都能平靜下來。
只因為這少年天生便有著一種特殊的能力,能讓所有听著他話的人消除所有的負面情緒,在他身邊突破都不會產生任何的心魔,心境還能得到一定的穩固,這樣的人注定不會被世俗污染的,而一旦他心里的那張白紙被涂成了五顏六色,他的能力也就消失了,但就因為這種能力,卻會遭到天的嫉妒,這樣的人無法修煉,體質極弱,命,也是活不長的
「靈兒,過來」祁塵風朝著少年招了招手,猜到了少年特有的能力,也就八九不離十地猜到了皇帝千辛萬苦保護他來國都的目的,或許是出于心中那僅有的憐憫之心,或許是初次見面時少年給予她的震撼,她無法放任少年被利用,被腐化,然後悲哀的死去。
少年歪了歪頭,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听話地走上前,可還沒走上幾步,便被姚章攔了下來︰「少爺,別去」
「我餓了」依舊是這三個字,軟軟糯糯的聲音如同一把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恨不得馬上捧著精致的食物送到少年的面前。
「那屬下帶少爺去用膳可好?」姚章展露著少見的真誠笑容朝著少年說著,還不等對方回答,便輕柔地拉起少年的手掌,朝著遠方走去,他不能讓他的少爺落在鐘離映澤的手里,那樣會對他們這一行人形成制約。
少年沒有反抗,或者說根本不知道反抗為何物,便順著姚章的牽扯跟著走了上去。
祁塵風的眉頭皺得死死的,猛地從鐘離映澤的懷里站起身來,朝著少年的方向奔去,可還沒起身,又重新積聚出殺氣的士兵重新發出一陣密集的攻擊,如波浪一般一疊跟著一疊,連綿不絕,且一道比一道的力量重,讓祁塵風根本無法月兌身。
戰陣
祁塵風心中一驚,這隊士兵竟然使用的是戰陣,戰陣可攻可守,千變萬化,哪怕只是幾個五六層修為的人組在一起使用戰陣,也能爆發出九層修為的力量,況且,這里的人可不是幾個,而是幾百個,每個人都有著七層修為的實力,怪不得,在知道鐘離映澤突破達到先天以後,中年男子仍舊有著斬殺兩人的信心。
這些攻擊就像是一張巨網將祁塵風所有能躲避的角度全都死死地封閉了起來,讓她只能硬著頭皮上,毫無後退躲閃的可能,幾百人疊加在一起的攻擊又猛烈地朝她襲來,這樣的攻擊對鐘離映澤都能造成威脅,何況是她
眼看著那似乎要將空間都打碎的攻擊離她越來越近,皮膚都燃起了一股戰栗,可她根本躲不了,即便如此,祁塵風的臉上也沒有丁點的慌亂,因為她知道,有個人根本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果然,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鐘離映澤突然就出現在祁塵風的身邊,抱著她的腰,握緊了拳頭,朝著那攻擊正面轟擊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所有人似乎都能听到空間如玻璃般碎裂的聲音,強勁的力道使得轟擊的那一點空間都變黑了起來,形成一個黑洞,將所有爆發的能量吞噬的干干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