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春田和花花去了當鋪要贖回懷表,卻遭遇老板唯唯諾諾,不肯把表拿出來,春田被惹急了正要發火,卻听老板說「那個買家……我惹不起……」
春田這個怒啊這是什麼世道啊難道還要強買強賣不成?哥就是不賣,你能耐我何?春田那個牛脾氣上來也不是好惹的,問︰「老板你好歹做了這麼多年典當生意了,全花田市也只有你這麼一家典當行壟斷,你不是老大嗎?到底是什麼買家能讓你這麼怕?」
「小兄弟,你可是折煞我啦我哪里敢稱老大?小本生意哪里有什麼壟斷之說。市里典當行比較少,也從側面說明這一行生意不好做啊,不然大家都來開典當行了,你說是不?」老板說的也不無道理,春田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不由地點了頭。
只听老板接著說︰「小兄弟,我猜你既然都走到典當這一步了,應該是家道中落,沒錢也沒勢了,不然怎麼可以當掉父親的遺物呢?小兄弟,不是我故意不給你懷表啊,是我覺得這個人你惹不起,還是躲著為妙,听我一句勸,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別人還搶著做呢,你現在反而是給你錢就沒災,何樂不為呢?」
「你到底說的是誰?」春田在當鋪坐了一上午,最反感他不停地忽悠,不往正經事兒上扯,現在他再也耐不住性子了,言語也不那麼客氣了。
老板卻似乎怕人听到一樣,俯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句什麼。豈料春田忽然拍案而起,「王老三不就是王老三嗎?我憑什麼怕他?」
他這一拍用力極大,震得桌上的茶碗啊茶壺啊,都 跳了兩下,直把花花和老板嚇了個激靈。花花正詫異呢,誰知春田又來了一句話,差點沒把花花給笑趴下。他說︰「王老三是誰?」
老板卻沒有跟花花一樣笑,反而屏住呼吸,說︰「王老三就是我們這兒的黑老大,誰惹他準倒霉,你們是涉世未深的學生,不懂這些。你們可以打听打听,實在不信你就走著瞧。」說著居然目露凶光,眼楮里呈現一種寒氣逼人的殺氣。
「切,拿黑社會嚇唬我們啊」春田不以為意,說︰「我們今天是來贖回自己的東西的,沒時間打听什麼王老三,王老四的。你快點給我拿出來。」
「小兄弟,我是客客氣氣跟你說話的,既然你這麼不識相,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實話告訴你,這塊表已經被王老三買走了,要拿你找他拿去。我無能為力。」老板居然當場耍賴,這令春田和花花十分地惱火。
花花也義憤地說︰「老……板,沒……你……這……這樣……做……生意的。快……拿出來,不……不然……我們去……告你。」
「告我?嘿嘿,就憑你這個小結巴?還憑你這個小莽夫?切你們還是走吧」老板一甩手居然走了。
花花這個氣啊,他居然叫自己小結巴,叫春田小莽夫。再看春田,他的頭上都快冒火了。「NND,我跟他拼了」春田說著就要跟老板打起來。卻又被花花拉住了,「春田,你怎麼~又~沖動了?跟你說~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靜,你~怎麼~老是~不听?」花花結結巴巴地說完這句話,也是累得一身冷汗。春田看花花著急的樣子,才放棄了打老板一頓的想法,「那你說怎麼辦?」春田將這個難題拋給了花花。
花花想了想,說︰「先~回去~」這三個字她說的格外清晰。春田再問她為什麼,她卻指指喉嚨不肯多說了。春田知道她喉嚨痛,也不便再問,想著聰明的花花總是最有主意,一切都听她的就好了。于是就跟著花花回去了。
花花其實根本就沒想好究竟要怎麼做,她只是急于把春田拉回去,怕他再惹事,回去路上可以仔仔細細地從長計議了。回去的路上,花花跟春田說︰「春田,你~先~回~學校,下午~不是~還~考試?」
「嗯嗯。對的。」春田應和著說,「那我就先回學校吧花花,你說的對,我剛才是有些沖動了,其實那塊表,我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把它贖回來,你也不用太著急,不行就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我相信是我們的總會還給我們的。」
「嗯。」花花點點頭,也沒有多說話,她心里想的卻是另外的事,因為不管春田怎麼說,她是一定要幫他贖回來的。
看著花花沉吟,春田問︰「你有什麼想法了嗎?」。
花花搖了搖頭,說︰「再~想想。」
春田說︰「好,那我回去準備考試了,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花花邊往回走,邊低頭沉思,想著老板和他們的對話,這個王老三是確有其人,還是真的黑社會,他和老板有勾結,還是老板拿他來嚇唬人。許多問號在她的頭腦中盤旋。可惜這個老板太狡猾,從他的語氣里听不出一絲破綻。
無論如何,這件事一定要處理好,不然的話他們可就惹禍上身了。花花決定還是找個當地人打听一下,但是找誰呢?她思來想去,忽然想到了以前她家花田被人霸佔的時候,村里找的那幾個小混混,他們被拘留所關了些時日,不知現在被放出來了沒。也許找他們打听一下,會有些線索呢但是,從哪里去找他們呢?
花花忽然有些氣餒了,小混混們平時在哪兒混,她哪里知道嘛切,自己真是大白痴,想來想去,又回到原點了。
花花懊惱地放棄了這些想法,決定去咖啡店看看。那次火災之後,她都不知道店面怎麼樣了。她繼承的遺產之後,就急著去找春田,還一直沒時間去看。
沒想到剛走到咖啡店,就看小戚和小周在店門口站著,兩個人拉拉扯扯的,遠遠看見花花來了,卻也停了手,一齊走上前去︰「陶老板」這三個字叫得真叫甜。花花听了頓時明白了幾分,把咖啡店門打開了,讓她們都進去。然後說︰「你們兩個既然回來了,還在我這里干怎麼樣?」
其們兩個人剛才拉拉扯扯也是這個意思,都在互相責怪當初沒看清陶花花的來頭,就得罪了陶花花,以後的工作還沒著落呢現在回來了,兩個人正在猶豫該怎麼開口,卻看到花花先開了口請她們回來。並且讓他們幫著看店,工資還像以前一樣照發,她們也樂得自在,更何況,當時在火場,花花讓她們走,自己去救人,兩個人對花花還是真有些感恩戴德。
小戚和小周忽然變得十分勤快,千恩萬謝了就開始收拾店里的東西,花花看了看店里只是被燒毀了一部分,吧台和廚房都要重新裝一遍,其他的地方都要重新搞,如果裝修一下還可以像以前一樣使用,應該也花不了多少錢。她在咖啡店里走了一遍,想想自己是否有能力把它經營下去還是個未知數。她滿月復心事地在咖啡店里走來走去,還翻看了常寧的東西,而今物是人非,空留幾許嘆息,難道人生就是這麼悲劇?
正胡思亂想之際,小周忽然出現在她的旁邊,一拍她的肩膀,說「花花」
花花頓時嚇了一跳,捂著胸口說︰「你嚇死我了。」
小周吐了下舌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哦。陶老板,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我看你在屋里不停地走來走去,想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看得出來,小戚是特地來討好她的。
花花倒是很欣慰,果真做老板就是不一樣。她嘆了一口氣說︰「小周~,你知道~王~老三~嗎?」。
沒想到小周聞之色變︰「啊啊啊,知道啊怎麼了?他沒來為難你吧?」
花花看她的緊張程度也吃了一驚,說︰「沒有,怎麼了?」
听老板問話,小周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說出了王老三的事情。原來王老三確是稱霸這一地區的黑道中人,並且無惡不作。兩年前曾經來過咖啡館找茬,每個月都收保護費,甚至還因為垂涎老板娘的美貌,向老板娘示愛,被老板娘嚴辭拒絕。王老三惱羞成怒,派人來砸場子,但是這事很快都被老板娘給擺平了,具體是怎麼弄的,誰也不知道,反正是他再也沒來找過事,甚至連保護費也沒收過。
花花想想老板娘常寧徐娘半老的樣子,心想︰「我的媽啊,這個王老三品味還真是獨特啊居然是個shu女控,不對媽媽控唉,管他什麼控,跟我沒半毛錢關系。」于是問小戚︰「你說王老三一般都在哪里混?怎麼樣才能找到他?」
小周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老板,你要找他啊你勸你可別惹禍上身啊這種人我們躲還躲不及呢」
花花又陷入了沉思中。
卻听身後有另一個人插嘴說︰「那有什麼難的?找到常偉不就行了,他跟王老三混的。」一語既出,花花倒吸了一口涼氣,轉身一看是小戚,原來她也在關鍵時候插一嘴,好在新老板面前表現。花花卻心想︰常偉?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才十八歲的小男生,難道是黑社會?問︰「不會吧?常偉還那麼小,怎麼加入黑社會了?」
「嘿嘿,陶老板不也這麼小嘛還是老板呢」小周說。
「你會不會說話啊你怎麼拿黑社會跟陶老板比啊」小戚開始跟小周抬起杠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嘛。我是說英雄出少年啊」
「黑社會也算是英雄啊你腦子進水啦。」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開始吵吵鬧鬧。
花花听了很煩說︰「你們兩個別吵了,如果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們兩個吵架,就各扣半個月工資再說。」
兩個人一听頓時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