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兩個人聊得太過投入,皇甫佩喜和林翠欣兒根本就沒發現有人在外屋等著,而且還是上官妍寧和林翠夫人,皇甫佩喜算是第一次見到上官妍寧,還是林翠欣兒提醒了自己,她才低下頭,給上官妍寧和林翠夫人行了禮。心里也想起了之前容媽媽進屋的事,說是見雪貂披風沾了點雪花弄濕了,帶著出去整理,她也沒往心里去。
「母親,你怎麼和皇甫夫人過來了,過來怎麼也不叫女兒一聲,都讓皇甫夫人听笑話了。」小女子姿態一嬌羞,林翠欣兒有些埋怨自己的母親,剛剛在屋里她可是拉著皇甫佩喜說著女兒家的心事,這哪是想讓自家大人听著的,可現如今都給听了去。
本來那隔著的黃木屏風也沒什麼多大的用途,再瞧瞧這外邊桌子上的茶杯,皇甫佩喜可不敢說是自己屋子里的,再看看站在上官妍寧邊上的丫鬟和婆子,手上拿著的可都是實在的東西,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林翠夫人早就到了,知道自己女兒在惜竹閣,又得知自己女兒和皇甫佩喜聊得開,就有意要瞧瞧這位。起先上官妍寧攔著不讓那些小輩兒見,她也就說不上什麼,可自己女兒倒是偷偷去了,自己也就尋思怎麼也要見上一面。
入了惜竹閣,這荒廢的閣子差點沒讓她皺起了眉頭,這哪里是一個嫡姑娘能住的地方,于是心里就對上官妍寧起了膈應。表面上也沒說什麼,可到了屋子里,再一瞧那擺設,真真的連那他們府里的丫鬟住的屋子還差,想不擺臉色也難。
進了屋,就听到兩個小姑娘的聲音,林翠夫人更是一句話不說,找張凳子就坐了下來。再看到上官妍寧想要說話的嘴臉,她先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于是上官妍寧只能陪坐。
容媽媽倒是端來了茶水,可林翠夫人還沒瞧到,就被上官妍寧攔了下來,還瞪了回去。好在沒出聲,林翠夫人也就不做聲,由著上官妍寧讓人擺上了她那的杯子,她也就隨便將就著喝。
林翠夫人總算是擺了笑顏,拉著朝自己撒嬌的女兒,伸著手指點了點林翠欣兒的額頭,「你這小頑皮,皇甫夫人不讓你來,你還眼巴巴地跟來,這都天黑了還不知回去,母親只好帶著人過來找你了。倒是你也不擔心皇甫家大姑娘煩你,瞧你在屋里說的話,母親都為你臉紅。」
林翠欣兒和皇甫佩喜在屋里聊的都是些女孩子家的事,抱怨是抱怨了些,卻也不是什麼大事。林翠夫人這麼說也只是找個話,而林翠欣兒趕緊吐了吐舌頭,朝著皇甫佩喜招手。
「喜姐姐,這是我母親,你快給我母親問聲好,我之前可是求了母親給你準備禮物的。你那梳妝台子可是一點東西都沒有,我剛給你的簪子是我表哥本要送我未來表嫂的,被我見了就搶了來,算不得好東西。我母親可是有好東西的,快快過來。」
皇甫佩喜‘撲哧’一聲沒忍住,她還真的沒想到林翠欣兒會這麼可愛,哪有自己把什麼都給說了出來,尤其她收到的簪子,那可是人家的定情信物,結果這位倒是瞧著合意了給順手拿了。再看林翠夫人那臉色,皇甫佩喜低著頭抖著肩膀,不敢笑出來。
「你這小調皮,可都向著你喜姐姐了。母親也不是小氣的,皇甫大姑娘過來點,我這也準備好東西,添點往梳妝盒子里放還是能上台面的。」林翠夫人說完就把自己頭上的一根嵌著珍珠的簪子拔了下來,還把手上的一串翠玉珠子給摘了下來,「往日里許了不少好東西給你妹妹們,你是頭一回,這好東西是沒了,往後見著再給添。」
皇甫佩喜跟著容媽媽學的可不只是打算盤什麼的,林翠夫人摘下的東西,一瞧就是好東西,不是幾十兩銀子能買下來的,趕緊推辭,「林翠夫人,這東西實在貴重…」
「林翠夫人,大姑娘可不敢接你這禮,你瞧瞧這翠玉珠子,可都是好東西,孩子小受不起。」上官妍寧本就插不上話,終于見了機會,趕緊推了林翠夫人的手。
林翠夫人輕巧把東西又遞了出去,一手攬著上官妍寧,「皇甫夫人不必推辭,皇甫大姑娘可是皇甫家嫡姑娘,宮里又有貴人照拂著,這禮肯定受得起。」
林翠欣兒見不得上官妍寧對皇甫佩喜的事,剛剛她可都瞧得仔細,不能對外說也能惡心一下上官妍寧,「夫人也不過是庶母,喜姐姐這收點禮物也是能的,總不能說我們林翠家沒個規矩。」
「欣兒,怎麼說話呢!」林翠夫人叱喝一聲,不過也不往下說什麼,反而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了皇甫佩喜的跟前,拉著皇甫佩喜的手,「過些天欣兒要在府里賞梅,你到時候隨你二妹妹來,戴著我送你的禮物,讓人瞧瞧也不能挑出個毛病。」
「謝夫人的禮。」皇甫佩喜是真的接了禮,正好瞧到上官妍寧那陰沉的臉色,假意閃了一子,「林翠夫人,佩喜平日里是習慣在閣里不外出,欣兒妹妹賞梅那會兒還是不要送帖子來。」
「可是你庶母不樂意你去?」林翠夫人回頭看了眼上官妍寧,見她陰著臉,挑了挑眉頭,「皇甫夫人可是拒得孩子太緊了,女兒家的又沒訂親,走走院子也是好的。」
上官妍寧也說不出什麼,听著林翠夫人就是要皇甫佩喜去賞梅,只好勉強地揚起嘴角對皇甫佩喜說︰「既然林翠夫人想你去,你就和你二妹妹過去。不過學著點規矩,明日里我讓身邊的媽媽過來教教,免得去了那邊說不出句好話,沖撞了他人。」
皇甫佩喜就知道上官妍寧看不得自己入人家眼,可當著外人的面也是自己的庶母,只好道了一句,「勞庶母教導。」
「天也黑了,我們先回去,過兩日給你們送帖子。」林翠夫人不再說什麼,領著林翠欣兒離去,獨留下上官妍寧和她身邊的丫鬟婆子,皇甫佩喜突然感覺屋子里泛起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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