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要上房 第010章 木炭爐子

作者 ︰ 苡瀠楓

要說上官妍寧可好幾年都沒進過惜竹閣了,自從皇甫佩喜的嫡親母親去了之後,她就管著皇甫家的中饋,好東西都圈在了主屋那。當初帶人搜了皇甫佩喜的閣子,又把皇甫佩喜拘在惜竹閣,對外說是嫡女身子不好,需要安靜地養在閣子里,一直不給見客和出府的機會。這會兒瞧瞧這惜竹閣,還真的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只不過這屋子里居然還有炭火烤著,看來她平日里給的花銷也大,她可真的舍不得這些個兒銀子往這閣子里使。

上官妍寧對惜竹閣外面院子的荒涼倒是很滿意,屋里角落的兩個木炭爐子倒是讓她覺得扎眼,尤其剛被林翠夫人和林翠欣兒有意無意的話燃起了怒火,現在就連看到皇甫佩喜身上穿著的舊衣衫都覺得礙眼。再正眼相看,那衣衫還不陌生,分明就是那該死的女人穿過的。

這輩子要說上官妍寧最恨的是誰,非皇甫佩喜的嫡親母親不可。如果不是皇甫佩喜的母親,她也不用給皇甫昭當個妾室夫人。人都死了,她也還只是妾室夫人,連帶自己的孩子也只是庶子庶女,逢年燒香什麼的也要當著族里的面給一個牌位磕頭喚聲姐姐,心里實在不舒暢。

皇甫佩喜只覺得屋子里有那些個熱氣也被上官妍寧的目光給掃蕩而去,上官妍寧盯著她不說話,她全身覺得不自在。見是沒見過的人,皇甫佩喜也明白上官妍寧的可惡,最後迫于無奈,收了收袖子,福了福身子,「母親可有什麼事,眼瞧著天倒也黑了,不如女兒送母親回去?」

「還是罷了,你可是嫡姑娘,我可使喚不了你。想不到這些年不見,倒是出落得有致。平日里我也不來看你,你也不去請安,想著不會是埋怨我這當母親的不是吧?」上官妍寧扶著身邊的徐媽媽,挨著屋子繞了一圈,這回連內屋也走了一遍,身邊始終跟著皇甫佩喜。

皇甫佩喜已經有了那份心思等著上官妍寧的冷嘲熱諷,她現在還不能做很出格的事,只好伏小細聲回了上官妍寧的話,「女兒知錯,從明日起女兒定去給母親請安。」不說別的,皇甫佩喜話一落,遭了上官妍寧一記狠釘子目光。

上官妍寧瞧著皇甫佩喜,依稀能看到那個女人的影子,尤其這幾年,瞧著這位倒是長開了些許,那眉目間就是一股特有的姿色,恨不得毀了皇甫佩喜的容貌。此刻听著皇甫佩喜還要給自己請安,牙根都給咬疼了去。

「你身子不好,就不用來來去去地走動,免得過了病氣給你弟弟妹妹們。現在這家,你父親就喜歡你那幾個弟弟妹妹,你做姐姐的,也不能瞧著弟弟妹妹好了就起了妒意。請安一事再說,現在先說說這木炭爐子的事。」上官妍寧一句話就擋住了皇甫佩喜要請安的意思,可這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哪知皇甫佩喜就是起了意,一定要去請安。

上官妍寧給徐媽媽一個眼色,徐媽媽應著上官妍寧的話,帶人把那兩個擺在角落的木炭爐子提了過來,放在皇甫佩喜面前。兩個木炭爐子燒得旺,那麼近烘得整個人舒舒服服的。

上官妍寧被木炭爐子一烘,火氣更是興旺了起來,「家里省吃儉用的,哪個屋子里有你這般不知節省,一個木炭爐子不夠還要燒上兩個。這年頭,木炭這些東西可貴著的,我倒是想不到你把銀子使成這樣,下個月開始你這閣子的月例銀子也減上些,不然家里銀子再多也要敗在你手上。」

皇甫佩喜真想回嘴,可她不能。上官妍寧這婆娘說得倒是好,點上兩個木炭爐子就是敗家,她倒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敗了家,瞧瞧她這屋里頭,就屬這兩個木炭爐子顯得沒那些個冬意。

「不是我說你,你也是大姑娘了,今日那林翠小姐過來你這閣子,你身子不好也不懂避一避,居然還讓林翠小姐進了屋子。就你這屋子,別人還當我這庶母虐待了你。要不是為你好,你這屋子放那些個金子銀子的我也不管,可你一個姑娘家用那麼些好東西,到底是要嫁出去的,就應該省著點。」

皇甫佩喜低著頭盯著地面,她就當上官妍寧再念經。這位念得那個頭頭有道,她就算要反駁什麼也有口難辯。想來這位也是個厲害的,今天第一次見還真的長了見識。

「徐媽媽,你瞧瞧這屋子里有什麼可以收起來的,別讓大姑娘再糟蹋了。到底是大姑娘,再過些日子我就同你父親商量一下你的親事,你嫁出去了也好給你弟弟妹妹長臉,不然別人家還當我們家沒規矩。」

說完了一段,上官妍寧輕聲說了一個‘餓’字,身邊的徐媽媽趕緊笑著故意打斷了她的話,「夫人,你要教大姑娘,也要瞧瞧自己的身子。這都天黑了,你還沒用飯,餓了自己也是老奴看不下去的,更何況今兒個二姑娘和四少爺都要去主屋那吃飯,你也要顧著姑娘和少爺。」

「瞧瞧你這不省心的,這爐子就不帶走了,徐媽媽回頭和那管著木炭的媽媽說一聲,惜竹閣這要是再要木炭,就別送了,大姑娘身子不好,聞多了這木炭也是要請大夫的,我們家可糟蹋不起銀子。」上官妍寧不再說什麼,扶著徐媽媽的手就起了身,再有意地在跨出門檻前回首看了眼屋子里,最後還是把視線落到了木炭爐子上。

皇甫佩喜在上官妍寧出門前也不多說一句話,等上官妍寧走了之後,她才邁著步子走到門邊,若有若無地看著遠處走廊那里去的身影,心里閃過許多想法。

「大姑娘你怎麼站在門邊,快進屋坐著,千萬別冷著。」走近屋子的是容媽媽和恃畫,兩人手上都拿著東西,容媽媽的是雪貂披風,恃畫手上則是食盒。

皇甫佩喜欣然接過了容媽媽手上的雪貂披風,小臉恨不得鑽進一團皮毛中,臉上癢癢的,她笑著同容媽媽和恃畫說︰「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去主屋那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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