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仗著大姑娘的年幼,不然我們夫人給大姑娘的東西會如此殘破不堪?分明就是你這賤婢偷了去,還不去把東西拿出來!大姑娘無知,我倒是看得清楚,今天非收拾你不可!」徐媽媽壓著恃畫,當著所有人的面伸她。
恃畫當然不敢亂動,隨著徐媽媽的話一落下,臉上出現了些許被打的痕跡。頭微微一側,整個人也是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皇甫佩喜哪里還忍得徐媽媽那般囂張,以前她是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在府中備受眾人的欺壓,那時她無能為力,也因為看不到听不到才沒讓自己身邊的人少受半點委屈。現在徐媽媽當著她的面扇了她的人,這無非就是在打她的臉。
她知道臉面在這個朝代是很重要的東西,哪家的人做些什麼事,都要把體面放在首位。體面就是活著的本分,如此被人侮辱,就是丫鬟也是關聯著主子的體面。
「徐媽媽,恃畫可是我的人,你這一罵一打的可是沒把我這個大姑娘放在眼里,我看著你倒是膽子不小!」皇甫佩喜示意容媽媽先扶起恃畫,她倒要看看上官妍寧那女人身邊的媽媽有什麼厲害,如此膽大妄為,她倒是不介意好好修理她。
「大姑娘,奴婢沒事。」恃畫趕緊遞了一個眼神給自家的姑娘,她挨了打無事,倒是現在還不能和徐媽媽翻臉過了。得了皇甫佩喜的輕微點頭,她才放心。
徐媽媽可從沒把皇甫佩喜這位府中的嫡姑娘當回事,要知道這府中除了那位老爺就是夫人最大,她跟在夫人身邊,自然是備受重用,就連府中的幾位姑娘少爺也都對她禮待,何時被人如此質問過。尤其當著外人的面,她更是不能服小。
「大姑娘,老奴是為了你好。你瞧瞧這賤婢,夫人平日里可沒少給你準備東西,要不是這些個下作的東西,大姑娘何曾如此丟臉過?」徐媽媽不客氣地說,對上皇甫佩喜倒沒那般尊敬,反而面對花如意時,笑著賠了禮,「怠慢了花姐姐,都是這些下作的奴婢,我們還是先走吧,免得讓我們府上的大姑娘為難。」
花如意豈會瞧不出徐媽媽的心虛,她沒什麼好臉色,但也不表現得很明顯,一臉的平淡無奇,「都是府里的老人,做事說話還是要懂得以主子為重。」算是給了徐媽媽面子,但是偏就有人不要這份面子。
徐媽媽以為花如意也是順著她的話說的,臉上更是開心,就連對皇甫佩喜也大膽了幾分,「大姑娘可听到了,你那丫鬟如此不以你為重,是該打了賣了。老奴這就回去稟明了夫人,明兒個再給大姑娘換新的。」
皇甫佩喜冷哼一聲,臉色很明顯的不屑,「還真的是勞煩徐媽媽,不過我這大姑娘可沒那個福氣讓徐媽媽這般念著,身邊的人是個怎麼樣的秉性我是明白的。徐媽媽說我身邊的丫鬟有那些個不體面的行為,我倒要問問徐媽媽,那往日母親給我備下的東西可曾送進這閣子中?」
「我是沒見過有什麼東西往這閣子中送過,平日里就連那吃食都沒人給準備,要不是我身邊的媽媽和丫鬟還能領個月例銀子,我看就連那招呼客人的茶沫子都沒得尋了來。」沒什麼好臉色給徐媽媽,皇甫佩喜就是要當著花如意的面有什麼說什麼,反正丟臉的也不是她。
徐媽媽沒想到皇甫佩喜還真的不要這臉了,陰陽怪氣地撇了撇嘴角,「大姑娘真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你是這府里的嫡姑娘,哪個敢讓你不得好的?」
「我瞧媽媽才是睜著眼楮說瞎話,如若真有那麼些個東西送過來,我還要每日的殘羹剩菜?說到底我是不是這府里的嫡姑娘,不妨問問這位媽媽。瞧瞧我這屋子里,哪樣是入眼的?要說這地上的茶壺,你說是夫人給的,我也是同意的,不然也不會如此的破舊,容媽媽接手的那日可說了,這茶壺要好好的用,不然這閣子里可沒第二個。」
真沒想到皇甫夫人會這般對待皇甫府中的嫡姑娘,花如意是外人,也不好說什麼,可也看不下去。她知道此次前來也是得了自家夫人的吩咐,一是為了讓這位嫡姑娘有些東西傍身,二也是讓府中的人知道這位嫡姑娘是有人長臉的。
「大姑娘莫生氣,茶壺壞了也就算了,我們夫人讓老奴送來的東西里就有一套新的茶具,大姑娘倒是可以頂著用,要是不喜歡那花色什麼的,盡管回了老奴,老奴再回府換了送過來。」
「媽媽回去可要替我謝謝林翠夫人,媽媽還是先坐下來,我讓丫鬟再準備些茶水。」皇甫佩喜看也不看徐媽媽,請花如意坐下。
花如意笑著搖頭,「老奴還有些事要替我們家夫人去辦的,大姑娘先把這些東西點一下,老奴回府也好同夫人回話。」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方帖子,「這是我們二姑娘要給大姑娘的帖子,過幾日還請大姑娘過府玩玩。」
「欣兒妹妹還真的給我送帖子,有勞媽媽。」接下帖子看了一眼,「日子倒是不錯,只是不知道母親會不會給我出去。至于這些個東西,我還真的不能收下來。」
她是缺東西用,可到底是皇甫家的人,總不能忘了這東西一收下就是損了皇甫家的體面,傳出去也是不好的,「媽媽還是把東西拿回去吧,我萬萬不能收下的。」
「你有臉就收下那些東西,我看你就是要丟我們皇甫家的臉!」一道突兀的女聲從門口傳來,眾人回頭而看,卻是府中的二姑娘皇甫佩春。
徐媽媽顯然很高興見到皇甫佩春,迎上前笑著說︰「二姑娘怎麼來了,這風大得都迷了老奴的眼楮,要回被老爺和夫人知道還不知道怎麼心疼二姑娘。」
「媽媽是疼我的,我听說林翠府上有人送了東西來,過來瞧瞧大姐姐如何做。」皇甫佩春進屋見了花如意,「花媽媽怎麼來了,來了也不去我那坐一坐,倒是累了媽媽。」
皇甫佩喜眯了眯眼楮,心里暗道,她來的倒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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